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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远华和姜氏的几番拉扯之下,最终将行装缩减到三辆马车。顾远华把她常用的书籍都带走了,衣物鞋袜春夏秋冬都带了几套,另外她又将平常收集的各类种子也带上了。
奉行穷家富路的顾远华现银带了300两、银票她到是没阻挠姜氏给她装了不少,在加上她娘舅舅、还有姐姐们给她的分红一共装了五万两银票,都零散的缝在了顾远华和清客的衣服内衬里面了,这一下顾远华还没出京就成了一个小富婆。
这次顾宁鸿还给她安排了一个捞到的师爷傅文乐,护卫也给她安排了十几个,他舅舅也安排了两个武艺高强暗卫,在暗中保护她。
一切准备妥当后,顾远华带着吏部的出具的官凭路引,驾着马车一行人出了京城,一路往西北庆州行驶而去。
嘉和29年春顾远华16岁,在庆州同川县就任成为了一名小小知县大人。她到达同川县的那天,站在破败的官道上,远远看过去就见到一座城墙破旧的小县城。顾远华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带着清客、傅文乐一行人进了同川县城。
县城街道上行人穿的都是粗布麻衣,好多百姓衣服上打着不少补丁,街道两旁稀稀拉拉的只有几家商户,门面又都是灰扑扑的颜色。他们到了衙门口,照壁破旧灰尘满布,衙门口的青石砖坑坑洼洼的,多有破损,头门前的鸣冤鼓鼓面脏兮兮的鼓钉也是锈迹斑斑的,抬头看到衙门的匾额,也是破旧不堪了。
看到这一切,顾远华原本已经做好准备的心再次又沉了沉。她一路走来已经了解到同川县破旧,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县令了。之前的几任县令都是因为受不了同川县的破败穷困刚上任就或挂靴而去,或经疏通后迁任他县而去。顾远华看到同川县的破败穷困,她终于相信了也在大脑里开始筹划日后要怎么做才能改变同川县,实现脱贫致富。
衙门的门房看到一行衣着华丽的人站在衙门口,他赶忙站起身上前询问:“你们是何人,不知道这是同川县衙么,县衙门前不能随便逗留。”
顾远华的护卫统领顾安上前呵斥了一声:“大胆,这是新上任同川县令顾大人,皇帝钦点六元及第的状元爷。”
衙役张顺看着面前那个精壮英武的护卫,心里不禁在想六元及第的状元郎来同川这个破县当县令,状元郎肯定是得罪了皇帝被贬谪了。但是看这大人长得像个谪仙一样,一众随从也是各个气势不凡,衣着华丽马匹健壮,马车也是自己从没见过的华贵。这个大人一看就是大家世族出来的子弟,这么强的背景也能被贬谪,看来惹的官司不小啊。
“喂,你想什么呢,还不快叫衙门里其他人出来迎接新县令!”顾安又呵斥地说道。
“回大人,今日是吴县丞娶第七房小妾,衙门里的人和县里的大户都去喝喜酒了,只留下小人守门。”张顺唯唯诺诺的小声说了县衙的实际情况,其实他留下看门也是因为家中没钱买不了贺礼,所以不敢去白吃酒。
顾远华看了看衙役张顺,就见他唯唯诺诺的,身上的吏服也是洗的发旧,边角还有一块补的不明显的补丁。他朗盛镇定的说道:“你去吴县丞家通报,就说本官今日赴任。”
衙役张顺转身往吴县丞家的方向跑去。
顾远华转身带人进了县衙头门,就见县衙内甬道地面的青砖年久失修坑洼不平,仪门屋顶的瓦片剥落了不少。穿过仪门继续往里走路过吏、户、刑、兵、礼、工六房办公地,她一挥手让随行护卫分别进入这六房,砸开柜子的锁头抄了六房的账簿。一群人继续往里走,过了大堂、二堂,跨过内宅大门进入衙门县令的住所。
清客指挥着随行护卫利索的收拾了县衙内宅的几间房屋,分别安置下顾远华、师爷傅文乐,还有护卫们。清客边指挥护卫洒扫庭院房间,边清点宅内缺少的物件。清客至了一个护卫去县里的当铺或者卖二手家具的铺子,买回缺少的桌椅板凳、衣柜、锅碗瓢盆等等缺少的物件。
顾远华之所以没带这些东西,就是因为她奉行有钱到地方就能买,带着走一路累死人不说,还容易给他们找来强盗或者贼匪。
清客忙忙碌碌地像个陀螺,顾远华则是和傅文乐坐在内宅院子里的石桌旁坐着喝茶,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傅文乐品了口茶意味深长的说道:“大人,您说这个吴县丞接到通报后,会立即过来拜见大人么?”
顾远华笑的狡黠,“同川县这地方这么多年没一个县令主事,整个县估计都是以他马首是瞻了。他要是过来也就说明他对我还是有些忌惮,要是不过来那就是不把咱们放眼里了。那这帮以他为首的县衙皂吏们必然也不会轻易反水。”
“我估计这个吴县丞不来的概率非常大,毕竟这么多年挂靴离去的县令那么多,这吴县丞在其中一定出了不少力气。加之大人年纪还未及弱冠便已是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如此大好前途,却来这么一个偏远的同川县做县令,他估计您是惹了陛下不快糟了贬谪了。所以他只会有恃无恐,不会有什么忌惮的。”傅文乐含笑而语。
顾远华笑的更精彩了,她说道:“这样最好,我已经很久没和别人动脑子了,我这脑袋都快生锈了。既然他愿意当这块磨刀石,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啦!”
“清客,去安排个人去衙门口守着,看看今天是谁过来给你家少爷请安!另外,六房抄过来的那些账本锁在库房里你找人看好了,别人任何人拿了去!”顾远华朝着正房里正在给她收拾床铺和书架的清客朗声喊道。
“好嘞,少爷您放心,清客这就去办。”清客脆生生的应了一句,就跑出正房,到外面去安排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