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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典史出了县衙内宅后,快步到了县衙大门的门房那边看到张顺还在和顾平聊着,立马叫了一声张顺,和顾平到了声他们得了顾大人的吩咐,要去给吴县丞传话,便离开了县衙。
路上冯典史看着张顺道:“张顺,你从顾平那里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嘛?”
张顺面上洋溢着兴奋地神色,他说道:“这顾大人好大的来头呢,他家是吴郡顾氏。顾大人的父亲是按察使司的按察使正三品巡查各州吏治,他伯父和舅父更是厉害是阁臣辅丞呢。”
“就打听到家世背景么?”
“再有就是顾大人今年才刚17岁,其他的顾平一个下人也不是很清楚了。不过跟随顾大人过来的那个师爷傅文乐也是个举人呢,顾大人带过来的这些家丁都是阁臣辅丞大人家精挑细选的护卫,武功都很了得呢。”
冯典史拉着张顺找了个街角站住,他严肃的问道:“张顺,你既然知道了顾大人这些事,你以后准备跟谁?”
张顺听冯典史突然这么问,他忽然就犹豫不决了。
冯典史见张顺这样,便诚恳的对他说:“张顺你也知道咱们两的处境相似,都是在吴县丞他们那个圈子的外围被人驱使。一直这样下去咱们是很难翻身的。”
张顺听了冯典史的话,想了想过往,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张顺,我想赌一把跟着顾大人博一个出路,你要不要跟我干。我要是有出路了,日后一定不会亏待你。”冯典史语气坚定肃穆,向张顺表达自己的诚意。
张顺抬头对视上冯典史的眼睛,看到里面的坚定和恳请,他忽的心里就生出了一股冲动促使着他缓缓的点了点头。冯典史见张顺点了头,松下了紧绷的那一口气。他伸手揽过张顺的肩膀,亲切的说,那咱们就要好好对对词,一会儿怎么回复吴县丞。
冯典史张顺二人商议好说词后便匆匆回到吴县丞的家,进了院门就见院内宴席未散,一群人依旧围在桌边吃吃喝喝,气氛依旧高涨似乎并未收到顾县令到来的影响。
胡主簿眼尖的看见冯典史走进院里的身形,他并未大声招呼冯典史,而是继续吃着面前那道红烧排骨。
直到冯典史坐到了他原来的位子上,一众人看着冯典史匆匆而回,朱县尉着急的开口问道:“怎么样,那顾县令什么来历,准备在同川县待多久?”
冯典史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先吃了一口才说道:“那个姓顾家里背景不一般,爹是按察使司按察使,伯父和舅父都是阁臣。”
朱县尉看着冯典史这副饿极了的样子,却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心中更是焦躁,他急躁的问道:“既然家世这样好,为什么会来咱们同川这个破地方?”
“顾县令这道没有明说,只说他是因了些缘故才不得已到同川的,也不会待太久。”冯典史又喝了一口酒,才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那咱们以后怎么办,暂时听命这个顾大人,还是晾着他?”依旧是性格急躁的朱县尉在发问。
“我倒是觉得先观望一下这顾大人他想干啥,毕竟他家世背景摆在那,咱也不好惹他。这个小顾大人年纪很小才十七岁,不知道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才被弄到咱们这里。”冯典史轻轻地描了一笔。
胡主簿摸了摸胡子沉思着没有说话,吴县丞则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过了良久,胡主簿才开了口:“不如这样还按照老规矩,既然是县令不妨给他找些事情做,这样也好让他无暇顾及咱们的事。只要三班六房在咱们手里,他就翻不出什么花来。”
胡主簿一贯是他们这些人的军师,所以吴县丞听他这么说也便放下心来,他看了眼丁满福示意他一会儿留下来。丁满福看到吴县丞递过来的眼色,也便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顾远华这边见清客还在忙碌,便和傅文乐说道:“傅叔您跟了伯父这么多年,看账的本事一定了得,那些六房的账目还要劳烦您给掌掌眼。古语有云没有不偷腥的猫,这同川县再穷,按朝廷规定县衙修缮的银子县里是必须要留用,这同川县衙破败成这样,这钱去了哪里不言而喻了!其他的事就交给我了,我要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顾远华坏笑了一声。
傅文乐见顾远华这样,就知道这小子不知道又瘪了什么损招,他悠闲地喝了一口茶,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边走还边招呼护卫去到库房里把今天抄来的六房账簿拿到他屋里。
顾远华站起身,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原地蹦了两下,高声呼唤道:“顾安!”一个高大的身影闻声便从院门外一个闪身跨了进来,抱拳道:“少爷,有什么吩咐?”
“顾安,你问问顾平县衙现在的衙役每人每月多少工钱,然后去县衙外张贴榜文,就说顾县令要招五十名衙役,每月比现在的工钱多加3两银子。”既然现在暂时动不了编制内的,那我就从编外合同工下手,我就不信现在这帮衙役看到更多的银子,能忍住不心动。他们不心动全县这么多百姓本老爷就不信找不到人,有了人那原来的人也就可以不用了。顾远华坏坏的想,她倒要看看这三班六房到底是不是真的铜墙铁壁。
果然顾远华招聘衙役的告示一出,再加上顾平拿着锣到街上这么一敲一宣扬,整个同川县的老百姓全都沸腾了。新来的县太爷要招衙役,每月给10两银子呢,在这同川县他们这些底层老百姓哪里见过银子啊,还一给就每月10两。几乎全县老百姓都带着自家青壮的男孩往衙门侧门报名处涌了过去。
吴县丞家吃酒的衙役们一听外面的喧喊声,一大半的衙役都慌了神,他们可不是胥吏吃皇粮的。他们是和衙门签了雇佣文书,领的工钱都是走的县太爷的私账。以前同川县没有县太爷就是吴县丞出钱或者走县衙公账,这位新来的县太爷这么一弄,他们可就没了活路了。
一大半的衙役都找了不同的借口从吴县丞家溜了出来,慌忙就往县衙跑,生怕晚了自己的饭碗就丢了。吴县丞家的院子酒宴桌上一下子就空了一半,气的吴县丞直接就掀了桌子,带着胡主簿、丁经承等人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