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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老头子还在就好了”张易阳蹲在他那栖身的小洞穴中,有些苦恼的想着。
老头子着实算的上一个奇人,年轻的时候经历过那段大时代的最后时期,上过战场,听说还杀过人。一身功夫也是艺出多门,除了本门看家的通背拳外,还与河北形意拳的高手拜过把子换过艺,一身内功精湛异常,大冷的冬天也只穿一件穿了几十年的老旧蓝色卡其布衣服,丝毫不见怕冷。
老头子丹武合一,除了武术外,对道家的内丹术的研究颇为深湛,当年张易阳曾见他整整一夜双盘在床上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不过对自己所承道统,老头一直晦默如深,有一次过节多喝了几杯,高兴之下才略微吐露了几句,似乎是当年曾经从土匪手中救下过一个中年人一家性命,那人无已为报,便将所学丹法相授。
要追述起来,应该算是道家正一教传下的分支,自古以来,全真多为出家道士,正一则多有俗家弟子。老头子承了法脉,却没有受过箓,算不上正式的道家弟子,按理是有些忌讳的,所以平日里也不愿多言。
老头子结过婚,老伴也已经过世了,一个人住在郊区的大房子里。有一个女儿,女儿天生对功夫这些东西没有兴趣,自己打拼了一翻后与丈夫办了一个不小的外贸公司,现在住在北京,女儿一直想把老父亲接过去一起住,来回也说了好多次了,老头子放不下居住了几十年的老屋,一直没有答应。
年纪大了,性子也平了,平日里除了喝几口自己泡的药酒外,偶尔也会帮一些慕名而来的人做做正骨,推拿之类的中医调理,此外,也就没什么别的什么爱好了。平时闲来也调教了几个徒弟,张易阳是老头的关门弟子,每个周末,他都会到师傅那里去学拳,顺便帮忙做点杂务,每到逢年过节,老头子还会把自己养的鸡挑一只肥的,烧来和几个徒弟打打牙祭。
老头子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南北各派功法武学特点如数家珍,简直就是一本武林活字典,张易阳很是郁闷,要是师傅在场自己一定能少走许多的歪路
这雷当初怎么就没把师傅他老人家一块劈来呢张易阳无奈的在心中抱怨
现在的他,只是察觉到,就在自己的心窝上面一些,大概是“膻中”穴的位置,在身体的内部,似乎有着什么东西
毕竟当年的他也是随着师傅练气,打坐站桩,吐纳循环,都有着一定的根底,对于自己体内的体察也不像普通人那样一无所觉。而“膻中”穴,在古籍中也被称为气海,是人体上中下三处丹田之一,故而张易阳对此处的变化也是格外的敏感。据他观察,每当自己要发射小火球的时候,这个位置变会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能量顺手臂直达指尖,然后放射出去
他曾经尝试过,自己所发射的小火球,最多能一口气发射五个,大概能打出二十米远左右,至于威力么也许能把普通人烧成一个秃头吧反正张易阳对于这个鸡肋魔法并没有抱多大的期待。
走一步看一步吧张易阳哀叹一声,决定不在想这个麻烦的问题。
张易阳小心的顺着洞口的通道向外爬,他并不急着钻出去,而是趴在洞口观察了半天,周围一片寂静,除了一些小型的爬虫偶尔爬过的沙沙声外,再没有什么别的声音,观察了一会儿,张易阳小心的爬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黑,深渊的时间规律与地球不同,如果用地球的时间来换算,这里的一天大约是三十六个小时,除了八个小时乌云盖顶一般的白天外,其余的时间全是黑夜。
“得快去快回我可不想一会儿冻成冰棍”张易阳心中暗自嘟囔,深渊的夜晚是危险的,尤其是后半夜的六个小时里,气温变化极大,由于昼夜时间的不对等,造成了巨大的昼夜温差,在有些时间里,夜间最冷的时候甚至会下降到零下某摄氏度,虽然深渊生物的抗冻能力普遍很强,但在这个温度下,还是有许多生物不愿意出来活动。
虽然没有钟表,不过生为小恶魔,张易阳的身体本能的有着一系列的生物钟系统,估计时间的本事倒也是**不离十。
张易阳背着他的小麻袋,在林中慢无目的的徘徊,他行动非常小心,总是挑选有植物遮挡的位置行动,因为个头矮小,他可以很隐蔽的用植物档住自己的大部分身体,其实张易阳一直有想法替自己制作一套类似当年地球上军方狙击手丛林野战吉利服的服装,这样就可以更好的隐蔽自己,只是碍与工艺,他还没有开始动手。
他在一株大树根部的突起部位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那是一种介于真菌和植物之间的植物,名字很有趣,叫藫草,喜欢生活在阴暗无光的地方,它生有一片片异常肥厚多汁的叶片,在缺少水源的丛林中,这便是张易阳补充水份的途径之一。
这是一片比较大的藫草群落,五六株藫草互相拌生在一起,光是成熟的叶片略略数了下也有超过二十片,张易阳采下了一片放进口中,用牙齿咬破了叶片肥厚的外皮,用力一吮,一股淡而清凉的汁液顺着口腔流进了喉咙中去,张易阳的脸上禁不住带上了笑容。
背后忽的一紧,仿佛有一股冷意将毛孔都激的张了开来,张易阳心叫不好,也不回头,只是猛的向前一扑
一股冷风几乎是擦着他的后颈呼啸着一掠而过,张易阳扑到地上,紧接着便是一个翻滚滚进了一旁的长草丛中,连滚几下后,他死死的趴在地上,这时,他才敢于略略抬起头来看。
天空中飞翔的是一只长相奇怪的生物,生着一张类似人的面孔,却长着鸟的身体,蝙蝠的翅膀,张开后约是一丈左右,一双鹰一样的爪子,全身呈现墨绿的色泽。
蝠枭——令人厌恶的掠食者,习性阴险而残忍,习惯于夜间活动,偷袭是它们最喜欢的攻击方式,习惯于攻击中小型的生物。
这只蝠枭一击不成,张开双翼在林间的空隙中打着圈,发出一种刺耳难听的嚣叫声,仿佛在咒骂着什么。
“该死差点就被这家伙阴了”张易阳只觉得肾上腺激烈分泌,额头冷汗脊脊,虽然知道,上面这个大家伙一般偷袭不成便不会再进行第二次进攻,不过他还是小心的就近滚到了一片灌木丛下钻了进去。
对于躲避这类飞行系的掠食者,张易阳的这种行为不失为一种聪明的方式,杂乱而尖锐的灌木会对这类生物的从空中向下扑袭造成很大的阻碍,这些杂物也许会弄伤他们宽大的翅膀。
果然,蝠枭在天空中盘旋了一阵后便悻悻的离去了,远远的抛下一连传诅咒似的叫声。
半晌,张易阳从灌木丛的另一面钻了出来,望了望蝠枭离开的方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叹了口气:“曾经有一本书上怎么说来着灌木是小动物最亲近的朋友,诚不欺我”
当下也不敢再停留,匆匆来到刚才发现的藫草处,采集了十余片已经成熟的叶子,而另一些成熟的叶子和许多未成熟的叶片则被他留了下来,张易阳懂得不能涸泽而渔的道理。
他盘算着,待到种子萌发的时候,他还要将这里的藫草移植一些到他的洞穴附近,也好有备无患。
此间事了,张易阳也不敢停留,急急的便往回走,有了前面这一出,他回去的路程中更加的小心,几乎走一段路便会停下来左右张望一阵。
忽然,他停了下来,一脸戒备的向一边看去,只见不远处的长草动了动,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脑袋从中探了出来。
“喵?”那是一个生着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朵的脑袋,一头浓密而乌黑的头发,而那张圆溜溜的小脸却分明是一张人类小女孩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