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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四还是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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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鲜汉城。

    沈军点上一支卷烟,走到窗口,刚吸上两口过过瘾,眼角扫到了几个正从街角走过的日本兵,眉头轻皱了一下,似乎连手中的烟都忘记了,任由着烟灰越积越长,竟再也没有吸上一口。

    站在身后的手下望着他指尖越来越短的卷烟,更不敢说话了,因为熟悉他的人谁都知道,这是被特勤组同行称为鬼手的老大的习惯,只要他任由着卷烟浪费烧尽,那肯定是在思考问题。

    “日本人要动手了?”

    知道烟卷快要烫到手了,沈军才慢慢扭过头,重新走到了办公桌前,抬起了头。

    “是的,这段时间日本公使三浦梧楼已经连续几天会见朝鲜国王,让朝鲜王解释闵妃秘密派人会见俄国公使的事情,都没有得到答复后,所以他昨天密会了汉城日本守备队长楠濑幸彦。

    据我们监视的人回报,他们两人关在屋内商讨了很久,后来就现数百名日本士兵和浪人都云集到了守备府内。”

    “看来日本人已经急了。”

    “能不急吗?俄国公使带来了两艘军舰,一艘还是重巡洋舰!”男子假惺惺的说道:“哎,都怪舰队那帮大爷干得太狠了,日本人到现在看到大舰都直打哆嗦。”

    “你就幸灾乐祸吧!”沈军虚踢一脚,夹着香烟,刚准备放到嘴边,想了想又拿了下来:“朝鲜王那里有什么动静吗?”

    “朝鲜王已经下令加强王宫安全,应该也是怕日本人狗急跳墙,这不还聘请了几位美国人做侍卫长。”男子汇报道:“而且今天一大早,他还下令要求总理大臣金宏集、农商工大臣郑秉夏、内部大臣俞吉浚、法部大臣张博、前军部大臣赵义渊入宫觐见商讨国事,不过这五人都没有前往!”

    “傻蛋,白痴!他不想活啦!”沈军听完汇报,狠骂一声!朝鲜王这个白痴,在日本人如此大规模的驻军下,还这样明目张胆的抓捕亲日大臣!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听到沈军破口大骂,男子也知道朝鲜王这么做就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在汉城爆,顿时兴奋地直搓手:“头,要不要召集我们的人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

    “救朝鲜王啊!把他弄出来,咱们就可以让少爷名正言顺的驻军了!”

    “然后呢?”

    “然后就……?”

    看沈军斜瞄自己的眼神,男子哆嗦了一下,暗骂自己糊涂,此刻朝鲜都快成了一锅粥了,若是自己这边绑了朝鲜王,岂不是立刻就成了日俄两家的靶子了吗!所以连忙停住了嘴巴。

    沈军暗暗嘀咕了一声,手下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日俄冲突肯定会这几天内爆,也是该准备准备了。“你说的不错,是该准备准备了。”

    “去,立即咱们的人全部召集起来,随时待命出。另外……。”一边说,他一边拿出一份名单,递给了手下:“你立即亲自去摸摸王宫大牢的情况,再确认下上面那些人是不是还被关在那里!”

    这个时候去大牢干吗?男子接过名单,可越看越觉得古怪,追问:“头,不救朝鲜王,却去大牢救这些**党干吗?”

    “放屁,你以为你们是那帮鸟人呢!”沈军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们又不是朝鲜王的亲戚,日本那边,随便派几个人监视就行了,俄国毛子会出手的。”

    仅剩的烟头放在嘴边猛吸一口后,沈军才并指一弹,潇洒的动作却让手下诅咒不止,该死的,这可是特供的古巴烟丝,都糟蹋了。

    “记住,我们来这里不是打仗的,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才是我们的目标!”沈军再次伸手摸向了烟盒:“全奉准虽然被处死了,但东学党在朝鲜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这些人对我们以后介入朝鲜的借口,有大用处!”

    男子的目光从烟头上收了回来,见沈军又摸向桌子上那包完整的香烟,假意凑过去问好,不等他明白过来,就把香烟往兜里一塞,喊着:“头,我知道怎么办了,这烟,开开荤,开开荤!”,一溜烟的跑出了去。

    沈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桌上的香烟就没了,顿时气得跳脚大骂!这可是用上次马赛奥送给少爷的特级烟丝加工的!一共才千把盒,这还是段老大从月儿少奶奶那里辛苦弄出来一些!自己好不容易才分到两盒!这帮子混蛋!

    沈军还没骂完呢,顺走他香烟的男子猛地推门重新走了回来,面色严峻:“沈头,日本浪人出了!”

    沈军稍微迟疑了一下,立刻从抽屉里掏出了手枪,疾步而行,边走便下令道:“通知大家,跟我一起去救人,另外电报看看附近有没有我们的船,让他们立即来仁川。”

    “是!”

    清晨,汉城大街上依然雾色蒙蒙,几只流浪狗奔窜与街头巷尾,整个城市都显得安宁而平静。

    两个挑着担子的老农行走于街道旁,着急的往市场赶路,突然,一阵独特的踢踏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连忙扭头看去。

    原本寂静的街道尽头,突然出现了数以百计乱哄哄的人群,踢踏声正是来自于队伍前,抱着长刀,穿着木屐,脸色狰狞的日本浪人。

    见到人群,老农吓得连忙避开了队伍,缩进了街角,惊恐地看着这支抱着刀,扛着枪,由浪人和士兵组成的队伍向王城走去。

    滴滴答答的木屐声清脆刺耳,打破了清晨的寂静,无数的朝鲜人推开窗户,想看看到底生了什么。当队伍渐渐远去,老农这才松了口气,挑着担子准备继续赶路。

    忽然,又有两道人影从他们面前闪过,没等看清楚便急消失在了大雾中。正当两人疑神疑鬼的时候,一声刺耳的枪声,从远远地王城传来方向,接着又是更多更加密集枪声,伴随着刺耳的叫嚣和哭喊传遍了大街小巷!

    枪声吓得两人连忙低下头加快了步伐,却没现擦身而过的另一条街道上,十几位带着宽檐帽的黑衣男子,悄然消失在拐角里。

    1896年3月1日清晨,日本驻朝鲜公使三浦梧楼率领日本守备队第一中队和近百日本浪人组成的训练队,以护送为名挟持大院君前景福宫。

    此时,日军守备队第二和第三中队早已先期占据了宫门,将守卫宫门的抵抗将领洪启薰杀死,日本军队迅而很辣的手段,吓得几位美国教官连反抗都没反抗,就举起了白旗。

    三浦梧楼到达后,跟随的日军和浪人暴徒高呼着“闵妃在哪里!”的口号冲入王宫,一路打砸劫掠,并杀死了宫内值守大臣李耕植和所有亲俄人员。

    之后,一些日本浪人冲进乾清宫玉壶楼,以王宫内府顾问冈本柳之为向导,乱刀砍死了混在宫女中的明成皇后,并在尸体上浇上煤油,点火焚尸!手段极其残忍!

    杀死了闵妃后,日本人还不罢手,要挟高宗,强迫他按照日本的意图改组内阁,并在次日凌晨,组建了以总理大臣金弘集为的新政府,并逼迫高宗将闵妃废位。

    这次事件也被称为朝鲜事变,整整持续了三天,由于手段残忍,各国驻朝公使纷纷表示抗议,尤其是俄国公使韦贝,更是要求日本立即交出凶手,否则俄国人将自己动手抓捕!

    由于日本政府还抱着一丝拖延战争的想法,所以不得不将几位参与事件的人召回,但只是做了个形式上的审判,凶手们被判无罪,一些狂热的日本国民还把他们当成凯旋的将军来迎接。

    就在朝鲜事变生的当晚,位于汉城内的天牢忽然也生了暴*,数十位朝鲜狱卒被突然出现的蒙面人杀死,原被捕等死的包括左右大将军孙和中与金开男在内的十余位东学党人,在他们的营救下消趁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在汹涌澎湃的大潮下,这起事件并没有引起人们太大的关注,东学党已经是过去了,即便是如今在北方还有不少余孽,也兴不起太大的风浪,所以大家的视线再次回到了刚刚经历过屠杀的汉城王宫。

    沈军是第二天才以檀香山驻朝鲜外交人员的身份进入景福宫的,当他看到宫内的惨状时,也不禁捏了捏拳头,这帮杂碎实在是该死!

    事件,似乎随着日本人召回凶手而渐渐消散,可谁也没有料到,十五天后,当日本宣判凶手无罪的消息传到朝鲜,俄国公使韦贝突然带领一百名士兵,将高宗和王世子接入俄国公使馆。

    同日,朝鲜国王在俄国使馆内下令逮捕逆贼五大臣!即总理大臣金宏集、农商工大臣郑秉夏、内部大臣俞吉浚、法部大臣张博、前军部大臣赵义渊。

    随着命令的出,朝鲜局势霎时风云突变!——

    仁川港外,三艘悬挂着日本国旗的巡洋舰,和三艘悬挂英国国旗的运兵船组成的编队快急行。

    甲板上,水兵们瞪大眼睛,望着远处一艘路过的鱼雷舰,望着对方高高飘扬的龙爪军旗,稚嫩的脸上紧张得不断冒汗。

    太平洋舰队!

    如今的远东海面上,那面火云龙爪旗无人不知,即使素来横行惯了的英美货轮,再见到它后,也都是一脸小心。

    它的名气,是实实在在的打出来的,黄海全歼日本主力舰队,炮轰佐世保,让昔日号称日本第一的军港灰飞烟灭,最后又接连炮轰了数十日日本港口,甚至一度在鹿儿岛登6!让那些骄横的日本人都不得不俯称臣,支付了天价赔偿金。

    虽说这些功绩还无法和英国这种顶级列强相比,但在远东,却可以令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日本积蓄了十年的海军力量毁于一旦,以至于偌大的国家,目前只有靠这三艘从智利紧急购买的轻巡洋舰撑门面,至于操作驾驶它的海军人员,都是紧急由海军学生和渔民临时拼凑起来的,别说打仗了,恐怕就是遇上点大的风浪,都会让他们紧张万分。

    山本权兵卫放下望远镜,紧捏的指骨有些白,作为为数不多仅剩的帝国海军人员,在舰队连同所有将士全部葬身大海后,他也也不得不咬着牙,扛起了帝国海军复兴的大旗。

    看着甲板上那些紧张的士兵,再看看对面悠然自得地太平洋舰队小小驱逐舰,拥有三艘巡洋舰的他,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大本营已经下了死命令!在主力舰队在建造完毕归国前,只要没有先遭到攻击,就不得与太平洋舰队生任何冲突。

    “轰!”

    声音是从飞鱼号前甲板上1o5毫米炮塔内传来的,引起了众人的一片哄笑,老炮手们叼着烟,正在给一帮实习的萝卜头讲故事,至于什么故事,自然是一年多前的那场海战。

    那声爆炸,就是从其中一位嘴巴里出的,让正在甲板上闲逛的舰长宁小川眼角直抽抽,跺跺脚!这帮闲着没事干的家伙,就知道吹牛打屁!没看见日本人的炮口正对着我们呢吗!

    跟在身边的二副脸黑的跟包公一样,见到舰长跺脚,连忙别开脸去,就当什么都没看到,最近舰长邪火太大,还是小心为妙!

    宁小川能不冒邪火吗?当初和方进说好了的,一起负责看住想要逃跑的日舰,但那个家伙,见到没事做了,就一溜烟地跑去和赤城号对轰!

    也怪自己下手晚了点,要不然能让方进立这么大功劳?虽说当时他的剑鱼号是惨了点,可功劳结结实实攒下了,如今升为上校,还是天狼星号战列舰舰长!

    丫的!想到那个没皮没脸的家伙在自己面前炫耀,宁小川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艘战列舰吗?两年后还有一批最新的到达呢!老子这回拼死也得争取一把!

    宁小川咬着牙,斜着眼盯着对面的日本巡洋舰,看了半天还是叹了口气,上头有令,暂不准挑衅!连他**撞一下就不行!

    实在是太憋屈了!

    要不打个信号,就说火炮失灵,自动射了?

    算了,任务重要。也不知道参谋部看中了这帮半死不活的朝鲜罪犯什么,让他连夜从旅顺外海赶来这里佬人,难道这些家伙知道朝鲜王的宝藏在哪里?

    “转舵,走人!”

    宁小川最终还是没能想出开上几炮,还不挨骂的办法,只能对身后的二副怒吼。可怜二副被这一嗓子喊得,浑身冒汗,连忙去传达舰长的命令了。

    “我呸!再等两年,老子开着战列舰来轰你们!”啐了一口,宁小川懊丧的扭头就走。

    “报告大佐阁下,他们离开了。”望着在海面上划出一道弧线的飞鱼号,一直紧张的新参谋终于松了口气,回声报告。

    山本权兵卫捏紧的拳头终于放松了些,这时他才觉背上已经是凉凉的了,该死的太平洋舰队,为什么自己每次出海都会遇到他们!

    “加快度,我们必须尽快把6军送上朝鲜。”望着越去越远的飞鱼号,山本权兵卫立即下令道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