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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交手
既然没有人将布巾塞到我的嘴时,也没有对我采取其它的手段,我便开始品评了:“乌木齐,你是回旋落雁是偷学的峨嵋派女侠的剑法吧,姿势有点儿不对哦,人家握剑是要摆出兰花指的,对着敌手应该回眸一笑的,你瞧瞧你,偷学人家的剑势,也不过是个形,神髓差得远了,我家相公就不同了,学的武当剑法,气势凌人,仿佛武当山顶凌峋之山石,乌木齐,你还是让暗卫点了我的哑穴吧我这人心直口快,惹起你的怒火,我还要命呢!”
那手拿白布片儿的暗卫脸上正窃喜,心想这撕下的内衣总算有了用途,正待上前塞我的嘴,更有那会点穴的,蠢蠢欲动想上前点穴,可乌木齐边变换剑招,边怒气冲冲地道:“君辗玉,你别太得意!”
没有他的指示,没人敢上前点穴塞嘴。
原本夏候商的武当龙华剑正使的招数,乌木齐使个峨嵋剑法刚好能破解,只可惜,他一变招,反倒让夏候商占了上风。
可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帮他,夏候商今日都不可能胜过准备充分的乌木齐,我不过想以此来告诉他,无论到了何处,我都能自保,必不叫人伤害到了我,叫他放心。
这场战斗,君楚禾又消失了踪影,出头的,不过是乌木齐所率的人马而已,我该怎么告诉他君楚禾已和乌木齐联手呢?
乌木齐以为我与君楚禾到底是父女,总会顾及他几分,但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然想通了,君家将将士的血,终会将这份父女情意冲得极淡极淡。
所以,趁他们犹豫不决塞不塞我的嘴,点不点我的哑穴之时,我大声道:“乌木齐,你向君楚禾学了这么久的武功,怎么什么长劲都没有?”
乌木齐终于忍不住了,不知做了一个什么手势,其中一名暗卫上前点了我的哑穴,那名撕了自己内衣的暗卫很遗憾地将那块白布塞进了衣兜。
车帘却没有放下来,我依旧看得清楚,他们两人在我前面不远处激烈交战,夏候商拼尽了全力想要冲破他的围堵,可终不得,而他往我这边冲的时候,更有另外一队人马旋风般地逼近江紫初那里,将她劫持于马上,八骏来不及冲过去营救,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放于马鞍之上,转了几个弯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原来,乌木齐带我来此,还是为了吸引住夏候商的注意,目地却是为了顺利劫走江紫初。
他成功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剑刺入夏候商的肩膀,引得八骏拼了命的想前来营救,可对手太多,仿佛杀之不绝,他们始终不能突破包围圈,小七小六被人控制,两人远远地担忧地望着我,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无能为力,乌木齐当真想杀了他,我从他的身形剑势之中看清了浓浓的杀机。
可是,他却一个虚势,急退几步,来到我的马车旁,笑对夏候商道:“月余之后,本王便会成亲,我可不想在新娘子眼里变成一位只知杀戮之人,宁王殿下,在下和你就此别过!”
夏候商大恸,不管肩上鲜血直流,大声道:“你说什么,什么成亲,你和谁成亲?”
乌木齐笑道:“宁王殿下若想知道,何不亲赴草原一游?在下必扫塌相迎,倒屣来接,迎候宁王大驾。”
好狠毒的计策!
他终是不敢在天朝境内杀人,却用这样的方法想将夏候商引去西夷?我有一些后悔,将自己陷入了险地,让乌木齐有机有乘,可不这样,我又怎么能救得了夏候商?
这一步接着一步的计谋,当真让我与夏候商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想必是君楚禾与乌木齐两人共同相商的吧?
我看见夏候商目眦欲裂,朝着乌木齐冲了过来,可围困八骏的人已然四散,八骏冲上前来拦住了夏候商,乌木齐则一挥手,那五彩艳翎的勾刺箭又搭在了四周围的暗卫的弓上而夏候商,他脸上冷利而狂乱,欲冲破八骏的拦截上前,只可惜,他的功力大不如从前,加上肩头受伤,终不可得,被八骏钳制得死死的。
乌木齐叹了一声:“撤了吧。”
马车便动了起来,四周围的暗卫无声无息地退走,车帘却是半开半闭,我眼见着他挣扎着想从八骏手里挣脱,脸色涨得通红,可却只能看着我一步一步渐行渐远。
灰白的院墙终于挡住了他的面孔身形,要隔多久,我才能再见到他?
马车急驶之间,有人影倏地穿过车帘坐在了我的身边,他伸手解开了我的穴道,道:“君辗玉,你瞧,本王对你是不是很好,为了怕你伤心,竟然不舍得杀掉你的情人呢!”
“王子说错了,他不是我的情人,是我的相公。”
“随便什么都好,他是你的前相公,本王将会用草原上最为盛大的场面来迎娶你,君辗玉,西疆的战仙,将是我乌木齐的妻子,这岂不是西夷与中原交战多年之后,西夷取得的最大胜利?”
“王子恐怕忘了,贵族与本朝定下的,可是友好同盟条约,王子还在乎多年前的输赢吗?再说了,我这名战仙,现如今不过是一个废人,于王子又有什么帮助?”
他望着我,车厢之内光线极暗,可他笑起来却是如醇酒一般,让我怔了一下,不明白他笑成这样什么意思,只听他低声道:“君辗玉,知道你是一名女子的时候,不光是夏候商心中高兴,本王心中也高兴呢。多年前你搅黄了我的婚礼,其实我是有些感谢你的。”
我淡淡地道:“王子感谢的方法当真奇特,用的竟是这种方法,以我为饵,引来四方惊动,可不知王子劫持了江姑娘,要她做你的正妃还是侧妃呢?”
其实,我气愤之下,不过如此一说而已,可我瞧清了他眼里一恍而过的怔忡,心中不由一惊,我猜到了他的想法?他真有将江紫初纳为妃子的打算?
那可真是有趣了,他两位身边人都是劫来的,连娶妻都发扬了西夷的光荣传统,无抢不欢?
“劫持江紫初,自然有本王的打算,可目地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辗玉,本王唯一想娶的人,便只有你。”
我听了感觉极为好笑,
他和夏候商一样,都说过这句话,可从他的嘴里听来,这句话却成了一个极大的讽刺,他的野心与手段都表明,他与君楚禾在一起在利用我,利用我引来夏候商,利用我来维系两人之间的关系,或许还有更深一层的理由,可他眼里还仿佛带了几分真情,神情让人看来极为认真,让我感叹此人倒真是天生会作假的第一人。
“王子还是下车吧,车厢太小,两个人同坐我,我感觉有些吐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