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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父女

作者:滚来滚去的团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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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朝臣们接到消息时,皇上已经带着一股走哪儿拆到哪儿的气势,活生生席卷了大半个后宫。

    所过之处一片鸡飞狗跳,处处断瓦残垣。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大批军队闯进来意图逼宫,顺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了。

    然后涂相就伙同裴右丞一道,带领一帮老少中青朝臣们,把宫门口的守卫全搜罗了过来,浩浩荡荡越过皇后,直接在御花园里逮住了正在指挥宫人们掘地三尺的皇上。

    皇后压根就懒得去看老丈人是怎么修理女婿的,舒舒服服窝在书房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给最后一批送进来的卷宗写朱批。

    剩下的全听青扇青萝两头跑着给自己实况转播。

    “娘娘娘娘,丞相实在是太厉害了!涂丞相什么都没问啊,就带着所有人直接跪去了长街,皇上

    走到哪儿丞相跟到哪儿!”青扇看一段,留下青萝继续跟着,自己神采飞扬的飞奔回来给皇后绘声绘色的描述。

    只恨她自己不会丹青,否则就能直接把那画面画出来给自家娘娘看了。

    “皇上拆了两间宫殿,涂丞相和裴丞相就跟着皇上跑了两间宫殿,也不进去,就在门口等着,哎哟娘娘你真应该看看,皇上那脸色哟……”

    青扇眉飞色舞的说了一半,陡然发现皇后脸色不善,便恹恹的住了嘴,自动自觉的给皇后跪了下来。

    “奴婢知错,奴婢不该随意议论皇上,请娘娘恕罪。”

    虽然皇上现在是走哪儿拆哪儿,但毕竟头一个拆的就是皇后中宫,等于是狠狠抽了皇后一个嘴巴

    子,别说青扇有怨气,就是皇后,也憋着一股气。

    只是不能说。

    这天下都是皇上的,拆几间房子,难道还能真的把皇上治罪不成?

    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也要看有没有人敢给皇上真的治罪啊?

    皇后从来就不相信众生平等的鬼话。

    “私下议论皇上,议论朝臣,成何体统,此话你在本宫面前说过便罢了,出去若本宫听见有谁乱嚼舌根,可别怪本宫不客气。”

    青扇又自陈了一遍自己有罪,又磕足了三个头,才慢慢站起来。

    “现在皇上在哪儿?”有那么几张老脸在,皇后也不担心以自家爹的手段,会镇不住皇上这点子胡闹。

    又不是真的疯了,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青扇小心翼翼的斟酌了半天,恭恭敬敬的低头回话。

    “回娘娘,奴婢回来时,皇上已经住了手,说是让人都散了,可现在涂大人是不是出宫了,奴婢还不知道,大概青萝就要回来了。”

    皇后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青扇再去看看。

    “对了,再去回皇上,冰灾刚过,又快到年关,国库有些吃紧,这些宫室还有御花园的修缮,只怕要动一下皇上自己的私房钱了。”

    刚回身要走的青扇差点没返身过来再给自家娘娘给跪了。

    让皇上动他自己的小金库?

    这种话,谁传谁死,老大您能好歹看着我是您的陪嫁,放奴婢一条生路好么!

    皇后特意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快哭出来的青扇,非常善良的替她指了一条明路。

    “你趁着朝臣们都在,当着面给皇上提,皇上不会拿你怎么样。”

    国库吃不吃紧,那些个人精比自己还清楚。

    眼下正是各处都要用钱的时候,皇上还来这么一出,那群人心里指不定都在脑补怎么才能把皇上生吞活剥了榨出点油来。

    青扇只需要去提上一提,剩下的仇恨自然有人拉过去。

    好歹也得逼着皇上来管管这些破事儿了。

    总让自己这个皇后来干算怎么回事?

    青扇提着裙摆就跑了。

    “娘娘,涂相求见。”青萝甫一进门,就见青扇迎头跑出去,见着自己之后,不说停下来打个招呼交换一下情报,反而跑得越发快了,还特意回头又看了一眼。

    皇后直接扔了朱笔,直接走下丹阶。

    “快请。”

    为了避嫌,涂相几乎不会特意跑来求见皇后。

    而自从自己进了宫,这些年还从没回过娘家,要不是每天在珠帘后面替皇上处理政务看看自家老爹,就是在过年大宴的时候,接受自家老爹给自己敬酒。

    青萝侧了侧身子,恭敬的冲踏进书房的涂相行礼,默默把所有人都遣了出去,还替自家娘娘给关了门。

    “老臣给皇后娘娘请安。”涂相一进书房,就稳稳的趴去了地上。

    皇后只觉得鼻子一酸,赶紧侧过身子,等自家爹拜完了,弯腰就把人给扶了起来。

    “皇后娘娘,礼不可违。”相比起岳老大人和曹太医的年纪,涂相还算是年轻的,至少不会一走一个颤,皇后连赐座的废话都懒得再说,直接把自家爹给摁进了椅子里。

    “女儿让爹费心了。”

    皇上胡闹不是第一次,更何况就在皇后眼皮子底下,皇后要想收拾皇上,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这次闹得满朝皆知,逼得裴右丞坐不住了,亲自来找涂相一起劝阻皇上,涂相自然知道自家闺女打的是什么算盘。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爹已经收到消息了吧。”就连已经半退休了的岳老大人,都能把自家那个病歪歪的孙子的消息瞒得一丝不透,涂相权倾朝野,要是他手里没捏着一帮子人,就是打死皇后,皇后也不信。

    只不过这一批人,涂相没给皇后用,皇后从前也没有打过他们的主意。

    一个把持朝政,一个掌管后宫,再加上嫡亲父女的关系,要真的再天天见面时时交换消息,随便一个人来参奏一本外戚专权,皇后就有些吃不消。

    皇后转身坐去了书桌后,涂相也就恭恭敬敬的挺直了背脊,眼皮低垂。

    “不知娘娘说的是什么消息。”

    皇后:“……”

    这倒是,最近事情多,还真不好挑。

    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推出去。

    “岳老大人的孙子进了京,难道爹还不知道?”

    冰灾已经七七八八了,想抓的人抓了一批,不想抓的也倒了一些当炮灰,袁沛虽说是还没查出什么来,但好歹瞒住了消息外泄,暂时也还能缓缓。

    至于京试泄题和辛大人暴毙,好歹还有薛老院判撑着,没必要惊动自家老爹。

    东厂既然不能查出岳齐川和那位少年的身份,施尉不能能不能离京暂且两说,自己连这人都压制不住,还提什么使唤?

    岳老大人陡然进宫,朝臣们早已人人侧目,左不过已经惊动了,还不如直接问问自家老爹有什么打算。

    涂相抬眼,倍儿平淡无波的扫了自家闺女一眼,又缓缓垂下眼皮,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当真胡闹。”

    皇后默默叹了口气。

    果然就是这句话。

    她也知道白行远是胡闹啊!

    “这件事,是女儿冒失了,曹大人瞒得一点风声都不透,又查不出来那两人的身份,皇嗣一出事,女儿着急。”

    涂相轻哼了一声,端了茶盏拨了拨茶叶。

    “皇嗣不容有失,这件事情不用爹再提醒你一次吧。”

    皇后:“……”

    这事她是真的冤枉。

    “女儿知道,后来查明,谋害皇嗣之人是文鸳夫人,只是迟了一步,没有证据,和文鸳夫人交好之人,女儿也派人暗中留意了,皇嗣不容有失。”

    涂相满意了。

    “只是有一事女儿不明。”涂相能够留在宫中的时间不多,皇后也就不绕弯子,单刀直入问了出来。

    “岳齐川说,他的药童是他在冰灾时所救的灾民,逃难逃至外县,家中亲眷一概不知,可东厂查明,那位药童,从神医之名盛行江湖时,就已跟在岳齐川身边,何以岳小公子要在这种地方撒谎包庇那位药童?”

    至于那两只私自换名,事情太过于隐秘,江湖上有关于神医的传说一贯是虚无缥缈,且描述多与岳齐川的身份相符,若不是施尉偶然听到俩人谈话,此事根本就无人知晓。

    要是现在贸贸然就跟自家老爹交底,施尉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涂相似乎是颇觉赞叹的又瞄了自家闺女一眼。

    “本相倒小看了东厂。”

    皇后默默扶额。

    现在不是你们两个暗自较劲比拼势力的时候好不好啊!

    我是你亲闺女不是你在门口随便抱来的好么!

    “那个药童倒的确是很早以前就跟在岳小公子身边,至于身份,确实有趣,本相也没查明白,为何袁沛的随侍,会和岳小公子私交如此紧密。”

    皇后唰的一下就把脑袋抬起来了。

    她就说哪儿怪怪的。

    宋桥发现袁沛时,就说袁沛孤身一人。

    但她明明记得她曾亲口答允,袁沛宫外行走身边能跟随一人,以保他安全。

    只是为何袁沛会早早把人送去岳齐川身边?

    不可能袁沛早在几年前,就预知了冰灾之事啊……

    “袁沛带的人是他?”

    事实如此,涂相也懒得再重复一遍,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瞟了自家闺女一眼。

    “听说你对岳老大人说,待年下宴饮时,让岳小公子务必出席?”

    顿了顿,涂相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神医之名已有,皇上又曾钦点他为充媛安胎,你召他入太医院供职,倒也没什么不妥,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待着,想查什么,倒也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