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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间她的千头万绪也已理清。此刻听着他这般说,便觉心花怒放。
她又哼哼唧唧的委屈开了:“千岁……”
她扯着他的袖子,仿若小狗在咬他的裾角。
他眉头蹙的很,她锲而不舍。“千岁……”继续撒娇。
“何事?”
“待会去看君公子,可好?”她打的是好算盘,去看君公子,她便又多了和他相处的机会。
他已经不欲再应她,径自要走。
一计不成。念头飞转。
“千岁……”
“又何事?”分明不耐烦了。
她可怜楚楚的矫揉造作,“君公子不喜央儿,自然不喜四位姐姐,若是日后做了什么出格的事,那……”
五姬都是动不得的。宫容岂会不懂其间道理?
她支支吾吾的补充道:“央儿与四位姐姐有姐妹情谊,这才多嘴了。何况君公子有魇症,央儿也是不忍。”
“那依你所见呢?”
“千岁若只要央儿……”她试探的问道。
他戚薄的冷唇开合,只吐出两个字:“甚好。”
白玉雕成的五指婆娑上她的娇容,意味不明的问道:“央姑娘可知,何为只要?”
殊璃脆玉飞上烟霞,她羞涩道:“央儿懂。”
他的手指轻轻的研磨上她的丹唇。
“我只有这双手,你也愿意?”
她的心跳个不停,毫不犹豫:“央儿死也甘愿。”
“我先去看小君,亥时去你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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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迟迟不至。
四盏鎏银屏画明灯各据一室四方,正中的青鸾牡丹木雕花高塌光线微暗,酡红缣丝宝罗帐微摇,平添奢气。
一柱沉香自鎏金铜胎浮雕荷花熏炉上空腾起,被窗外的夜风扭出妖娆美人腰状,窜入帐中。
坐在螺钿铜镜前的央姬抱了下手,为冷气一颤,起身阖窗。又觉得这室内狭仄的慌,两个火盆里银炭噼里啪啦的,从脚尖一直烧到脸颊。
心跳的快要蹦出来。她来来回回的踱步,只觉这滴漏太缓太缓。
亥时。
推门的声音又轻又缓。央姬匆忙的起身,藕臂磕上金丝檀木梳妆台,却是连疼也顾不得。
四目相对。
白衣轩然的宫容负手进来,央姬光脚踩着金线昙花毯过去掩门。
相隔一步,央姬却是垂首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央姬的手心都是汗。
宫容屹立不动,视线专注的定在她身上。
重重莲瓣玉绫蝉纱下是若隐若现的蔷薇色鸳鸯戏水肚兜和薄贴的滚雪细纱合裆下衣,延颈秀项以优美的姿态浅垂,嫣红从皓白的耳根烧上侧脸一路蔓延。
不堪一握的婀娜小蛮在蝉纱下惹人垂涎。
宫容垂涎了,也这样做了,纤长的右手臂一伸,一把搂上她的细腰,把她向前一带,紧贴自己的胸膛。
她心跳如鼓擂,绯红的耳畔是他清冷的笑意,“央姑娘怕了?”
她仰项望他。娇容殊璃脆玉,不染铅华,远胜傅铅。眸子仿若弯月坠入染坊里的一缸绯料,染出轻轻摇摇的潋滟。
他的笑见皮不见骨,半真又半假,胚滑釉清的瓷面冷清又冷味。
她的丹唇轻开,一字还未吐出。他冰冷的手指收紧小蛮。
只余一声……
他的悬珠明眸意味不明,“央姑娘,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娇容红的滴血,呵气如兰,断断续续,“央……儿……不……悔……”
宫容也不再客气。
左手一把抄起她膝盖下的胫骨结节,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向木雕花高塌走去。
宫容轻柔的把这个美好的女子置于红锦团丝狐肷薄被上,一手撑上她的后脑,一手把茜红鸳鸯软枕放置她披散的瀑发下。
芙蓉帐暖。
宫容解了直裾白袍,仅着一身白色中衣。她的睫毛颤个不停,不敢看他,又偏生移不开。
宫容双腿叉开,膝盖跪立于她交并的两腿边,笔直的腰杆前驱,左手臂支撑,整个人虚趴在距离她五指的上方。
他是个连呼吸都这般清冷的人。
她简直要怀疑是沉香焚坏了脑子,整个人浮浮又沉沉。她记得他身体的寒意,那股冰冷正是她现在极度渴求的。
前世的记忆突围而入,他纤长的手臂、削瘦的胸膛、笔直精致的双腿,每一处都宛如上好的瓷器。他漂亮的锁骨,仿若煽动的蝶骨,她的灵魂也随之扇去。
娇容绯红,香汗一层。她却不敢碰他。整个人在水深火热中晕晕乎乎。
他向她伏低两指的距离,冰冷的右手五指穿进她如瀑如墨的青丝。
他喃喃叹息:“央姑娘,宫容给你讲个故事,你可想听?”
他冰冷的手指触上她的头皮,她才清醒了三分,嗯了一声,打起精神听他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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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开始。
他冰冷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穿梭,“央姑娘,宫容今天给你说个和尚的故事。”
她的眸光半阖半眯,浅浅的应着:“和尚?”
“这是一个不食烟火的和尚,住在人迹罕至的山顶,”他揉了下她的后脑,“你且把自己这颗漂亮的脑袋想象成山顶。”
他继续道:“和尚每日只知道打坐和睡觉,恰巧阴阳颠倒,白日入睡,夜间打坐。”
他婆娑着她的瀑发,指头穿进去,一圈一圈的绕着,“他没见识过白日,只道黑夜这般美好。每一晚都温柔如此。”
她从未听过这般说故事的法子,也起了兴致。
他的手指一经过,她便颤一下。
他的手指辗转至她皓白饱满的额头,“有一日,和尚睡过头了,一直睡到晓光初现。”
食指指尖轻轻的划过她如同远山轮廓般纤美的眉头,“和尚看到远方的两座山脉,那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食指指尖移至她的眼睑下,意有所指,“和尚从未见过日头,分明是即将退隐的弯月,”他仿若沉醉于她的月水清眸,赞叹道,“姣姣如月,美目醉人。”
她忘我于他的温存,痴迷的聆听。
“和尚走到山顶边缘,只见山脉笼于迷雾中,他萌生了下山的想法。”他的指尖从她挺秀的鼻梁轻轻的滑下,“和尚一路下了山……”
“然后呢?”
他的手指细致的研磨上粉嫩的唇瓣。
他轻笑,明眸清亮的令她目眩神迷。“和尚一路奔波,自是又累又渴。”
他加重“渴”字,温存的手指趁她呵气如兰的时机进入她的口中,她的丁香攀上他的手指,不知所措的缠着他的手指。
本能让她早就将羞耻抛却。
他继续道:“和尚渴了,刚好有一泉眼,他俯身贪婪的大饮。”
他又道:“我倒觉得央姑娘这里比温泉还要美味。”
她泛起感伤。他从未亲过她,也不可能亲她吧。这般想着,丁香也任性起来,轻轻的咬了下他的手指,带着嗔怒和怨责。
他倒也未恼,反而笑意更甚。
故事继续。
“这个时候有了日头,和尚享受过泉水的美味,便有了凡俗之心。”
他仿若也是有了凡俗之心,五指揉过她精致的下颚,辗转到延颈秀项,轻轻婆娑着。
他把她的蝉纱缓缓褪下,手指解掉鸳鸯戏水肚兜的带结,扯掉肚兜。小巧的肩头、纤细漂亮的玉臂和起伏玲珑袒呈在他的面前。
他喃喃叹息:“风光无限好,果真不假。”
她难以抑制喷涌的情怀,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千岁……千岁……”
他冰冷的手掌覆上她的玲珑风光,继续着他的故事:“和尚喝完泉水,徜徉于阳光之中,攀上一座山坡,山坡上青草一片,他躺在山坡上打滚儿,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快活的了。”
他的手指顺势在她的坡峰上打着滚儿。她只觉得自己快活的快死掉了。
他又攀上另一座坡峰,“和尚从这座滚到另一座,只觉得快活的死也值了。”
她更加不知所措。
他俯身,在她的耳畔哈了口气,“央姑娘觉得快活吗?”
她只知道一遍一遍的低喃:“千岁……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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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终要结束。
他的手指却无法停下,一把掌住了她的婀娜小蛮,扯下薄贴的滚雪细纱合裆下衣,芳草地一览无遗。
她魂不附体,不知该当如何。她是心甘情愿的,不管他怎么待她,她都无怨。
他轻轻的叹息,声音里面有一丝低落:“故事就要结束了,央姑娘还要听吗?”
她神智已回,面上都是羞红,娇嗔道:“央儿喜欢听千岁的故事。”
他的手掌覆上她的芳草地。
他道:“央姑娘可知道听完故事的代价?”
他又道:“央姑娘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她坚定的望着他,藕臂攀上他的脖颈。
他也没再客气。
“和尚走了很久,走了很久,”他收回手指,回到她的胸口处,模仿着故事的情节,一路向下,“和尚一直走啊,一直走啊……”
他也有点语无伦次了。
他的手指一路婆娑到她的芳草地。
“最后和尚走到一户人家前。和尚有了凡俗之心,加上爬山涉水感觉寂寞。忽然,他不想走了。想敲门进去休息。”
她忽然明白了他的故事,两行清泪蜿蜒而下。
她抓住他的手腕,鼓励道:“千岁……千岁,央儿愿意的……”
“和尚敲了很久。他不想一个人了。他回头看,已经望不清来路。”
他意味不明:“这里面有他从未抵达的温暖,可是,他是一个和尚啊。和尚是不该有家的。”
她已经泣不成声。
他继续轻轻的捻着她的门扣。
春风过姬户,客来扫蓬门。
戚薄的冷唇勾出自嘲的一句话:“蓬门再美,客拿什么来扫?”
这一晚上的烛火,没有尽头……
而有人望着这彻夜不灭的窗楣,各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