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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父母初次见女婿,都是那种好白菜被猪拱了心酸感。
白秀蘭是白启山唯一的女儿,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性格虽然内向,不爱说话,可也是他的掌上千金。
怎么嫁给了顾钊?顾钊根本配不上他的女儿!
白秀蘭帮顾钊上药包扎,动作细致,末了又拿衣服给他。
顾钊理所当然的享受着。
这根本就是小夫妻之间的互动,顾钊回头,两人无意间的视线碰撞,顾钊回停留片刻,静静望着秀蘭。
这些落在白启山眼里,心中就泛起了酸泡泡,十分难受。
那是他的女儿,怎么能被别的男人勾走!太碍眼了。
“白先生东西是送完了吧。”
路七忽然说道。
白启山回头看她,皱了眉头。
“那陪我吃饭。”
她不由非说,直接拉了白启山朝外面走。
白启山心中怒火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要说什么,路七就压低声音威胁道:“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的女儿儿子妻子都不怕死吗?”
话里的杀意,浓郁的可怕。
白启山不禁打了寒颤,悔不当初,为什么要一时心软救了这么个白眼狼!
他目光警惕盯着路七,路七忽的笑了,黑眸深邃,抬手摸向白启山的脸颊。
“白启山,我不会伤害你,永远都不会!”
她像毒舌,白启山皱着眉头忍不住后退一步,直接打开她的手。
表情难看,“路七,你是姑娘家……”
路七停住步子回头打量他,半响后,开口:“姑娘怎么了?娶不得心上人?”
白启山汗颜:“不是这样理解的……”
“那是如何理解?”路七习武之人,劲特别大,直接握住白启山的手腕,漆黑眸子深深看着他。“你告诉我,我好学以致用!”
白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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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启山这屋子不大,可收拾的还算整齐。
白秀蘭在里间换上了男式粗布衣衫,倒也不难看,深色衣服衬得脸更加白皙动人。出来房间,就看到顾钊正动作奇怪的穿长衫,想必是伤口原因。
白秀蘭没理会他,直接朝院子里走去。
天色渐渐暗了,她打量这不大的院子,有高大的树木。她站了一会儿,起了夜风,微凉。她搓了搓手指,眼睛望着门口的方向,那里是重兵把守。
白秀蘭站着沉默了好长时间,眼睛望着虚无的前方,出神。
为什么要救顾钊?
真是令人费解的答案,白秀蘭在感情上一向迟钝。一向精明的她,也会在这种事上发怔,而且一站就是半个时辰,待回神,整个天空都黑了下来。
遥远处有巡逻的声音,脚步整齐训练有素。
路七小小年纪,还有些能耐!就是对待感情,盲目幼稚。
白启山自刚刚离开后就没在回来,白秀蘭想着路七对白启山的迷恋程度,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白秀蘭不可能永远待在这山寨,来这里,只是权宜之计,离开是早晚的事。
她这奔波了一天,也累,可在那个屋子里她待不住。白秀蘭想走出这个院子,刚到门口就被几把黑洞洞的枪口顶了回来。
她问:“什么意思?”
“不得出这个院子半步!”
门口守卫面无表情冷声道:“乖乖呆着,别想惹是生非。”
白秀蘭又折回房间里去。
她是有些困了,想着里间屋子还有个大床。
路七不让她出院子,也没安排住处,白启山心里应该有数,总不能露宿吧!
月亮还没升起,天空一片漆黑。
白秀蘭进屋的时候,发现里屋亮着一盏油灯。
她直接进去,然后就发现大床被霸占了。
顾钊躺在上面,睡得踏实。
白秀蘭这个人吧,什么都能凑合,因为她不在乎。唯独床和吃食,别人碰不得!
她心里呕着气,看到一旁的椅子上堆着顾钊的衣物,上前去。
“顾钊。”
她叫了一声。
顾钊没有任何反应。
呼吸发沉,均匀的很,是熟睡的表现。
白秀蘭反反复复的叫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
顾钊确实是睡实了,她很无奈。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烛光发呆,她接下来要去那里?出国?
行吧,那就出国。
她懂几门外语,到国外也不怕饿死。
只是开始的日子可能辛苦一点,火苗跳跃,白秀蘭的眼皮越来越僵硬。自打了个哈欠后,这困意就如同潮水席卷而来。
白秀蘭看顾钊睡得沉稳,心里燃起了嫉妒的小火苗。
她也不是没和男人睡过,好吧,这话有些偏了。
她不是没和男人一块睡帐篷,当年野外训练,谁把她当过女人看待了,都敬她是条汉子。白哥两个字叫的响当当,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路七的脸,当年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
自以为是很霸气潇洒,实则傻逼幼稚的要死!
白秀蘭踢了顾钊一下,他裹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白秀蘭无法,她也困得不行。
约莫着时间都晚上九点了,白秀蘭心里叹一口气,路七这个土匪要是成了自己的后妈,那就太好笑了。
希望白启山能坚守自己对陈氏的感情。
下午白启山难过的样子一点不做假,可转眼就跟着路七夜不归宿。叹口气,男人的誓言,原来都是这么镜中花水中月,一碰就散。
白秀蘭除却外衣,只着白色里衣,她看了看床的外置,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和顾钊躺在一张床上,也无所谓了。左右看看,顾钊睡的靠里面,她原本想在外面躺下。
结果刚坐过去,顾钊翻身就贴到了床沿上。
白秀蘭:“……”
夜已经很深了,白秀蘭从顾钊身上跨过去,躺在了里面。
闭上眼,脑中所有的东西都沉淀下去,瞬间就接近了梦想。可是身旁男人的声音,却又把她生生拉回了现实。
顾钊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这寂静的黑暗里格外有磁性,他说道:“我以为你会在那里坐一夜呢。”
白秀蘭在黑暗中眯了眼睛:“你装睡?”
沉哑笑声响起,他抬手搭过来,绕过白秀蘭的头落在她肩膀上:“想什么呢想那么久?”
“你装睡?”
白秀蘭身体未动,声音虽然平静可也坚持,又重复了一遍。
她觉得顾钊装睡这件事十分离奇,成熟稳重的老男人,竟然会做装睡行径?
“觉轻。”
顾钊笑,声音淡淡。“又不好睁眼,怕你赌气在椅子上坐一夜。”
其实是身上伤口疼的很,火烧火燎跳着疼。很困,也累到了极致,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