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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蘭看着他,清澈眸光中微微带着疑惑。
他这么郑重解释做什么?和自己有关系吗?她只是随口一问。
片刻的沉默后。
顾钊自个低笑出声,沉沉的声音从腹腔内发出来,嗓音粗粝,带着成年男子独特的成熟魅力。
“傻孩子。”
白秀蘭眉头微皱,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放心,你家督军的自制力没那么差。”
白秀蘭移开了视线,果然是人和人是有差别。
顾钊看她这个模样,似乎完全置身事外的不懂。不禁叹口气,平常多精明的人,这事儿上怎么就一窍不通呢!
算了,孩子在这方面单纯点没错!
暗自伤神,他怎么有种养女儿的辛酸感呢?
粗粝拇指摩挲着白秀蘭的手背,半响后:“待天黑,离开的办法就有了。”
白秀蘭抬眸,视线一转,夺回了手,指尖划过粗糙桌面,缓缓开口:“说说打算。”
反正闲着无聊。
顾钊看她的表情,白秀蘭对这件事好像也不是多么期待,她在想什么呢?
“晚上再告诉你。”
白秀蘭本来也不是多么有兴趣,他既然这么说,喝完手上的茶。
心里想着,中午路七不知道还会不会给这边送吃的,不禁想起早上顾钊吃了三个馒头的事,就有些郁闷。她的计划也是晌午行动,所以,她现在先去睡觉。
养足精神。
站起来要走,顾钊抬头:“去那里?”
白秀蘭径直朝前走,没有回头:“睡觉。”
顾钊挑眉,刚睡醒又睡?
“睡多了会头疼。”
他叮嘱了一句。
“嗯。”
面对顾钊才头疼呢!白秀蘭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想要离开山寨也不是很难,就是得舍弃点东西了。
一想到刚刚路七的样子,她就有些心情不大好。
路七是可恶,可是白启山怎么能睡了小姑娘,转身就跑。虽然男欢女爱这回事,是两厢情愿。
可白启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算是毁了,什么人啊!
他如果坚持底线,心里爱着陈氏,就别动路七。若是男人不愿,一个女人做什么,都不可能睡成的!到底还是白启山对陈氏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爱,对路七也没多少责任感。
白秀蘭想着,就拉过被子盖住了脸。
男人都是这个模样吗?脑中毫无征兆的跳出顾钊那张脸。
一挥手,心情有些烦躁!算了,想也白想,什么都别管了,随他去吧!
顾钊在客厅中喝了两杯茶,才压下心中那份烈火。不禁苦笑一声,他多大的人了,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坐在堂中情绪渐渐沉淀,指腹缓缓抚摸杯沿。
眯着眼眺望,视线落在门口的守卫身上,表情渐渐冷了下来。得赶快回去徽州,局势不稳定,晚回去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张诚忠诚,可这份忠诚在权利面前有多少份量,如果,张诚叛变了。
顾钊就真的成光杆司令了!也许很多年前,顾钊不怕任何一个人背叛自己,可是现在,位居那个地方久了,难免会担心失去。
张诚跟着自己出生如此多年,希望他的忠诚能压过欲-望。
顾钊看着院子中的烈阳越升越高,他摊开手掌,那里横着深深的一道。黑眸微眯,今日受的,改日十倍偿还,老段上赶着找的不自在,就别怪他不客气!
顾钊知道白秀蘭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但这一次,并不想遂了白秀蘭的意。她是顾钊的女人,怎么可能放她走?
刚刚她站在院子里说的那句话,自己也听的清楚。
得到他的人,让他恨你一辈子!值得吗?
值得不值得,是看对象是谁!到底是得到还是失去,也许对于别人,得到心才算是得到。
而对于顾钊来说,只要得到人,心总会是自己的,只是时间问题!
男人的自信,总是来得莫名其妙。
白秀蘭躺着躺着就真的睡着了,醒来已经是晌午,送饭的没忘记他们,而且还送来了一顿好的,有鱼有肉,简直就是断头饭。
白秀蘭不在乎,吃饱吃好最好。顾钊给她夹了一块鱼脖子上的肉,白秀蘭没在乎到底有没有沾他的口水,反正都混一块这么久了。
以前她是伺候顾钊,如今反过来白秀蘭觉得有些别扭。吃完饭,她放下筷子,望着院子里面的骄阳,开口:“这是断头饭呢还是我爹回来了?”
“你希望是什么?”
顾钊抬眸看她一眼,又低头吃饭。
白秀蘭没有回答,直接朝外面走去。
顾钊知道她有分寸,就没理会,继续吃饭。
正把最后的米饭填进嘴里,只听院子里白秀蘭的声音清澈。
“我爹回来了?”
他差点没呛着。
直接问。
真!简单粗暴!
“不知道。”
凶神恶煞的声音。
“那大当家回来了吗?”
声音不耐烦。
“不该你问的最好少问!”
沉默时间长了一点,顾钊放下了筷子,他摸了摸腿上绑着的短刀。
站起身来,整理长袍,朝外走去。
“你中午吃饭了吗?”
“咔嚓!”
枪上膛的声音。
顾钊脸色突地变了,步伐加快。
刚出院子,就见白秀蘭直接转身回来了。
顾钊:“……”
他皱着眉头不是很赞同白秀蘭这样冒险,眸光很深,却没说话。
白秀蘭耸肩,越过他往屋子里面走。
他眸光一闪,白秀蘭是不是想一个人跑?
这想法涌入大脑,她的所有行为都合理了。
思及此,顾钊脸色更加难看。
中午,太阳最毒辣的时候。
顾钊坐在里间的椅子上,拿着白启山的书读了起来。
白秀蘭看他是要等到晚上的意思,就自顾的收拾了原本身上带的东西。打开枪插在后腰,外衫很大,遮的严严实实,她拿了屋中墙上挂着的一顶帽子,收起辫子戴在头上,直接朝外面走去。
却在下一瞬间,手腕被握住,她回头看是顾钊,皱眉:“做什么?”
顾钊很强势的硬拉她到一旁僻静的树荫下,两人贴在墙角。
他表情沉狠,看着白秀蘭,压低了声音。
“这么多人,你能走的了?”
白秀蘭表情不悦,冷声:“你走吗?不走别碍事!”
顾钊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不送死!”
“那松手!”
白秀蘭低低的威胁,动了动嘴唇,黑眸眯起:“死不死的和你没关系!”
顾钊一把扯过她按在怀里。
“你是顾夫人,怎么会没有关系!”
白秀蘭真想和他打一架,可是碍于门外土匪,忍了这口气。
她手指一掠朝顾钊的脖子击来,顾钊身子后仰,她顺势掏出了枪抵在顾钊心脏处,表情沉寂下来:“我和你没关系了,懂吗?”
白启山没有回来,刚刚她站在门口的时候,发现外面巡逻的人少了,巡逻间隔时间也变得长起来。
路七对白启山很看重,她调了大部分的人去寻找。
那这山寨中剩余的人,能有多少?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她没有打算和顾钊同路,他身上有伤,带一个人只会多一份麻烦。何况,他们两个本来就不是一路人,顾钊如果活着回去徽州,势力壮大起来,白家还有活路吗?她得先回去安排了家人的去处。
顾钊的计划不是很牢靠,白秀蘭不认为他能逃出去!
他的随从都死了,没有人援助,在晚上,山寨人齐全的时候跑路?
哼!
顾钊表情没变:“不懂。”
他抬手握住了黑漆漆的枪口,凑近白秀蘭,贴着她耳朵低语:“枪是我送你的,拿这把杀我?”
白秀蘭眉头皱的十分难看。
“别以为我会杀你。”
“不死以为,是你根本就没让我死的想法。”
顾钊顺势把白秀蘭搂紧怀里,他的呼吸落在白秀蘭耳畔:“枪的保险都没打开,相信我,晚上我带你走!”
想要他命的机会有很多,白秀蘭都没利用,怎么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冒险?
白秀蘭想动手,顾钊亲了下她的耳唇。
抱着她的手臂十分有力,声音低沉沙哑:“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白秀蘭不想闹出太大动静,她抬头看着顾钊。
“现在山寨的人最少。”
顾钊大手包裹住她的手背,顺便把那枪也握在手中。
“你以为这几颗子弹能闯出去?”
白秀蘭笑:“我一个人的话,能。”
她的自信建立在本身的强大之上,顾钊想掐他。
娶个强势的女人也是蛮拼!
“那我呢?”
顾钊问,白秀蘭打的一手好算盘,敢忘掉他一个人跑?
他们靠的太近,白秀蘭个头本就没有顾钊高,整个人都被搂在怀里。
她仰头,头顶擦过顾钊的下巴。
目光清澈干净,语气冷淡。
“你有自己的打算,不是吗?”
顾钊浓眉倒竖,脸色很难看。
“我们是夫妻,你懂夫妻的意思吗?”
白秀蘭皱着眉头。
“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也是夫妻!”
她握着枪的手发紧,想要一脚踹开顾钊,下一瞬间,只听外面整齐的脚步声响起,白秀蘭知道自己失去了最佳的离开时间。
怒从心生,抬手就朝他袭去。
顾钊刚要抬手接,就听身后脚步声近,随后一声粗狂男音响起。
“那两个人老实吗?”
“在里面呢,一下午都没动静!”
“进去看看。”
“是的,飞哥。”
白秀蘭表情一变,手顿了一下,顾钊顺势把她整个人都揉进怀里,手掌一捞把她握抢的手按进自己的怀里,白秀蘭还有挣扎,他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嘴唇,堵住了所有的声音。
白秀蘭愣怔一下,眼睛瞪得严打,抬脚就朝顾钊的腿踢去。
顾钊只亲了一下,登时就被白秀蘭的一脚踢得眼前发黑,太他妈的疼了!
两人背对着大门而立,顾钊紧紧白秀蘭抱在怀里,贴着她的脸颊闷哼一声,箍着她的手臂更紧了,像是压抑情绪。
可在外人看来,这姿势着实暧昧了些。
飞哥一进门就看到角落里吻的难解难分的两个人,期间还伴随着闷哼声。嘶的倒吸一口凉气,眉毛飞扬,表情怪异,这两个人胆儿真肥!
抬手拔枪朝天开枪,刺耳的枪声震耳欲聋,飞哥怒骂一声:“妈的!这可是山寨,在这儿亲热,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