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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席之后的温启年选择了一个相对靠后的位置,有好几个来人见到温启年坐在了后面,也纷纷的跟随着到后面来。
而他所坐的桌子,离陆慈不远,就是隔着一个红毯宽度的距离。他偶尔扫过来的余光让陆慈无所适从,想要换个地方却无奈场地都已经坐满。而且她还看到了坐在温启年身边的男人,就是她过去的顶头上司,也就是司雀的唐总。
在看到温启年很适然的摇了摇红酒杯后侧身与唐总说话,陆慈心里一漏,不由自主的就想起刚才在楼道处温启年所说的话。她能拥有司雀的工作非常不易,因为她有过被同行业直接炒鱿鱼的经历,而且经验不足,加上口才不是很流利,在面试的时候就被刷下来了。当时是陆母费了好大的周折才拜托她的一个学生好说歹说才给了她一次实习的机会。
有幸的是没有表现出来的才华被当时的主管发现,所以才被转正。如果司雀不收她,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好的工作,最主要的是朗朗一年下来的学费着实不小,尤其是少年宫的。
一时被烦心事所缠绕,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当陆慈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的时候,才猛然的反应过来已经几杯酒下肚了。于是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却恰好直直的撞入对面温启年的视线里。
她的心里一紧,这样的感觉令她全身都不舒服,环顾了一下正在一一敬酒的那对新人,等到敬过这桌的酒之后,陆慈就悄悄的离开了座位走出场外。
温启年见状,紧随其后。
但是他并没有上前,而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一直尾随到她到家。
提前离场的陆慈一时也不知道往哪去,索性就回到家里去看看陆父,或者陪他聊聊天也好。而殊不知,温启年就一直站在院外,看着她的身影往屋里走去。
此时的他怔怔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那些他不愿意提起的记忆又重新浮现在眼前,但是,如今的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在读着别人的故事。
几年前,他也来过这个家,次数不多。唯一记得很清楚的就是陪着陆慈来看陆父。他对陆父的印象很好,也是他一直敬重的人。不同于自己父亲的刻板严厉,陆父在陆慈家里的角色,更像是母亲。通情达理,绅士包容。
当初的他也很讶异和自己父亲性格截然不同的陆父竟然是父亲最好的友人,现在想来,也有好长的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当初,温家变故,陆慈最艰难的时候,他肯定也是难过的紧。想到这里,温启年不禁升起一丝的愧疚。
若不是他,陆慈也不会度过那么艰难的时期。所以,他想好好的弥补一下,难道不行?
***
而刚进门的陆慈就怔在了原地,只见客厅里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而陆母笑颜逐开的聊的开心,就连平日很少出房间的陆父都已经坐在轮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和这个男人说话。三人见到突然进来的陆慈,面色纷纷一僵。
陆母也没有想到陆慈没有打一个招呼就这么快的过来了,现在不应该是她上班时间吗?而且眼下的情况也没有提前和陆慈说。
陆父看了一眼陆母,伸手招呼过陆慈,和颜悦色的解释:“陆慈,快过来。今儿怎么下班这么早?”
陆慈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情形,面色有些尴尬的坐到了陆父的身边。微微抬眼和对面的男人打了一个招呼,男人也很有礼貌的微微一笑。
陆母见到两人已经见面了,也就直接说出来了:“陆慈,这是小程,在政府工作,今天特地过来看看你父亲。”
陆慈没有将自己辞职的事情告诉双亲,直言只是今天下班早。对面的男人见到陆慈尴尬的模样,也想到她现在毫无准备,于是小聊了几句之后就表示单位还有事,先走一步,过几天再正式拜访。
陆母见到男人主动提出来,也只好同意,并且捅了捅陆慈,用眼神示意赶紧去送送人家。陆慈有些不情愿,但出于礼貌,还是尾随在男人的身后送他出门。
“陆小姐,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发生的太突然了。希望你不要见怪,如果有什么想法下次我们再好好聊一聊。”男人在院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转身对陆慈说道。
陆慈点了点头。
而这一幕,正好被刚要离开的温启年撞见。他双眼盯着院门口的那个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才将视线转移到陆慈的脸上。陡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心酸之意,转身快速的离开了此地。
而送走男人的陆慈重新回到家里,看了陆母一眼才开口:“妈,怎么这么突然就要介绍。如果知道我离婚又有小孩,人家会答应吗?而且事先都不告诉我一声就先来家里,总是不妥。”她语气里有丝丝的埋怨,对于相亲这件事情,她已经逐渐开始排斥。因为次数多了,见到一个个因为自己是离婚妈妈而迫不及待的远离她的人让她顿感无奈。
这段时间陆母也已经消停了很久没有提起再婚的事,但是这下突然将男方事先带到家里来,这让她怎么平静无视。
陆母脸上有些挂不住,也自知没有提前说一声就将男方带到家里确实不妥,但是她也是为了她着想,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一点都没有结婚的意思这像话吗?于是她说:“小程是我同事的儿子,前妻因为意外离世,也没有儿子,也表示并不介意朗朗,也不介意你离婚。人又不差,单位也在政府,也难得有这样条件好的!”
尤其是眼看着别人家的女儿家庭美满,自己女儿明明不差哪一样,凭什么现在就只能这样的活着?她心有不甘!
陆父眼看着母女间的气氛又紧张起来,不得不又做起和事佬:“行了,陆慈,这次确实是我和你妈欠考虑了,不过那也是你妈的一番好心,你两都别互相埋怨了,你要是对男方确实没有意思,我会帮忙说的,别放心上烦自己。”
“任良晏!当初是谁一意孤行要将她嫁给那个温家的,现在落得个这样的下场难道还要看着她这样孤独一辈子?!”陆母气不过,声音洪亮的说起来。
陆父倒是笑了笑,一边宠溺的拉下自家老婆的胳膊:“行行行,都是我的错,别气了哈。”
“妈,我也刚转到新公司,等稳定下来再说这事吧。”陆慈也不想老是因为这样的事跟母亲闹别扭,这样的事情谁都没有错,只是两个对的人产生了矛盾的想法罢了。
“陆慈,听妈一句说,女人,工作终究不是归属。你想想,万一你那工作丢了,你和朗朗怎么办?现在这社会找个工作多么难,你是过来人,也能理解妈为何这么说。”
陆慈明白,找个好的工作很为难。想想自己在进司雀之前,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辗转在各大公司。最后找到精疲力尽了,也没有一个稳定的公司顺利的收她,无奈之下的她只好在各大卖场餐厅当服务员,一边抽空继续投简历面试。
而陆母的提醒,也再次的让她想起自己眼下的状况。不得不重新考虑在尔本继续工作的事情。所以一整个晚上,她都被迫的陷入两难的境地。本来这个时候打电话和主管聊聊天是最能解决问题的方式,她相信主管能够给自己一个很好的建议,但是今天是她的新婚之夜,不论陆慈有多需要她,也不能够打过去。
因为这事关乎到温启年,她更是不敢和身边的人提起。她不敢想象,陶冶以及家人知道温启年存在的反应。只要事情一多,陆慈就容易犯头疼,今晚更是左右睡不着觉。
或许是她不经意的翻动惊醒了睡在旁边的朗朗。朗朗蹑手蹑脚的凑近陆慈的身体,紧紧的贴在陆慈的后背上,轻轻的开口问:“妈妈,你是不是晚上吃的饭多了睡不着啊?”
陆慈的心里涌过一丝暖流,翻过身子将朗朗抱在自己的怀里,点了点头:“是啊,妈妈没有听话,贪吃造成的,朗朗也要记住晚上别吃太多,不然像上次那样闹肚子。”
朗朗好像已经没有睡意了,他睁着大眼睛双手握住陆慈的一缕头发:“妈妈,你是不是要帮朗朗找新爸爸啊?”
朗朗一开口,陆慈就微微怔了下。
随着朗朗渐渐的长大,有了对家人的意识之后,陆慈就想尽办法委婉的告诉他,他的父亲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后可能都会见不到。并且告诫他,不管是外人说了你爸爸什么话,你只要相信妈妈说的是正确的就行了。
所以朗朗在关于爸爸这个话题上一直很让陆慈省心,他那颗小小的心里,只有妈妈一个人,并且无比的坚信妈妈说的话。
但是,上次姥姥却问他,介不介意有个新爸爸。
“妈妈,朗朗喜欢新爸爸,如果有了新爸爸,他会不会跟其他小朋友的爸爸一样来学校接我,或者参加唱歌比赛呢?”
他所说的唱歌比赛是一年前刚入学校时举行的亲子唱歌活动,当时陆慈因为刚刚进司雀,忙的不可开交,而陆父也不方便去学校,陆母的学校又离不开她。所以只能自己一个人唱歌给小朋友们听。后来听陶冶说,朗朗唱完歌之后躲在后台悄悄的掉眼泪,当时给她心疼的。
“朗朗,你是不是特别想像其他小朋友一样有爸爸?早上能抱着你刷牙,能送你去学校,能让你骑马马?”
她动了恻隐之心,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在朗朗面前想过男人的问题。人家说,一个孩子成长路上,爸爸的角色是绝对不可或缺的,它对于孩子人格品性的影响是你无法想象的。当她看到朗朗肯定的点点头之后,才恍然的反应过来,她是不是,也该站在朗朗的角度上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