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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了温启年转身跟在了自己的身后,项莺不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很自然的进门走到厨房那边将打包好的饭菜都重新整理了,然后放在了桌子上,准备去房间唤他吃饭。
彼时的他有些失落的站在窗前好一会,听到门的动静之后才回过神,看着项莺朝自己一步步的走过来。刚要勉强的拉出一个笑容,却见到项莺脸色有些微变,只见她走到他的身边,伸手从床柜上拿过那个精致的盒子。
脸上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而后才微笑着双眸凝视着温启年轻声问道:“你不喜欢吗?要不要我再去换一个你喜欢的,我看你这表有些旧了,然后听我一个朋友的建议给你买了。事先没有问清你,抱歉……”
她手上的盒子,就是上次他过生日时她听从陆慈的建议买的手表,但是他就这么随意的放在床柜上,上面还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心里不明觉厉的就被蒙上一层纱一般。
温启年顿了顿,从她的手里接过盒子:“没有什么抱歉的,我很喜欢。谢谢。”
项莺很不喜欢他这样的语气,客气疏离,好像无时无刻都在保持着与自己的距离,她宁愿他很熟悉的埋怨自己这个表不是他所喜欢的样子,那样至少她还能感觉到整个人真实的在自己身边。
“温启年。”她开口唤住他,靠近他的面前双眼如水般的深深凝视他:“你还要继续和我这么生分吗?为什么你和项琛可以很熟的样子,和我永远都像是……生人。”好歹相识也有那么长的日子,虽然不比项琛每天在他身边,但是至少她能肯定自己是他这几年接触最多的女人。
一时之间温启年不好作答,只是恢复平日的笑容,不动声色的将手腕上原本的腕表取下,换上她送的。
项莺对他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如果当时没有她,可能就不会有现在的温启年。但是他的心也就那么大,无法同时容纳下两个女人,除了陆慈,到现在好像也没有谁真正的进来过。他不是傻子,项莺的心思他也很清楚,他无法做到去接纳她,所以只好保持着适度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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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慈和项琛的那顿饭吃的很和谐,要不是陆慈亲眼看到他下厨,她肯定不会相信那一桌子的菜都出自于他的手。因为在她看来,项琛长的就是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这让她不禁联想到温启年,他其实和项琛差不多,看似一副不会做饭的样子,其实下厨的话味道比自己的不知道好多少。
还记得她第一次吃温启年亲手做的饭菜,那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的时候。两人平淡且相安无事几乎各自度过了一年,就在陆慈都差点忘记那天的日子,却没有料想到温启年却比自己先记起来,并且早早的就从他学长的工作室里回来,亲手做了一顿饭给陆慈。当时见到陆慈震惊的样子,他只是笑了笑打趣的说一声:“不要辜负我的心意要吃好。”
陆慈也果然不负所望的一个人大战了那一大桌子的菜,直到撑的实在塞不下任何食物的时候才作罢。
现在想来,那恐怕也是他们婚姻中仅有的几次气氛愉悦的进餐之一。
“别用那样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我,我厨艺好可是天生的,你信吗?”在看到陆慈一副讶异的模样,项琛忍不住用筷子碰了碰她的手腕,笑着说道,而后又转过头帮朗朗盛了一碗蛋花汤。
或许是朗朗吃多了陆慈做的饭菜,突然尝到了新鲜的味道,都忍不住吧唧了几下嘴巴说道:“项叔叔比妈妈做的蛋花汤好吃,妈妈你要多多向项叔叔学习才是。”
那一口小大人口气的模样令项琛忍俊不禁,尤其是看到陆慈脸上闪过的一丝尴尬之色,心里不由的更加笑意满分。
后来项琛也没有多呆,帮忙收拾好厨房后就表示下次再找时间具体的谈谈工作上的事情。而项琛刚走不久,陆慈就接到了陶冶的电话,顺带就提起了关于温母的事情,自然,陶冶还不知道她要照顾的老人是温母。
因为陶冶很早就和陆慈混在一起了,所以对于温家的人还是不陌生的。听到陆慈提起今天的事情,不免开口抱怨说:“我也是早早就答应了我同事帮忙去照顾人的,谁知道今天学校突然召唤我,又恰逢我母上过来,刚刚才好不容易劝走她,我现在整个人都要疯了。”
陶冶自身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和陆慈差不多的年纪,现在也没有婚姻的苗头,她的母亲自然是急的发颤,恨不得天天用绳子绑着她去相亲。但是陶冶性子比陆慈火的多,肯定不会受家人摆布,并且陶冶的母亲相比陆母来说,温柔了不少。在结婚这件事情上,陆慈不比陶冶抗性,自然是无力抵抗。
“我明天还得去一天,你跟我说说那老人好照顾不?让我心里有个底啊。”陶冶刚说完,陆慈心里忽的就漏了一拍,迅速的联想到如果明天陶冶去了那,岂不是认出温母,那么温启年回来的事情……
于是她下意识的就接道:“明天我帮你去吧,反正你也就照顾明天一天,我这几天休假也没事。”
听到陆慈这么说,她也没有起疑心,想到明天还得集中精力跟自家母上斗智斗勇,所以也满心欢喜的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后的陆慈心里隐隐的不适,实际上她对于和温启年见面这件事,心里是有些惶恐的。或许是看到他就会不由自主的联想起当年的事情,想到自己母亲对待温家的态度,想到自己违背初心弃他不顾,想到被现实压迫整日整夜都沉浸在黑暗里的那段日子,她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他。
与其这样被自己困住精神折磨,倒不如不见也落的一身清静。但虽是这样想,这么多年陆慈也深深明白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实际的情况却让她不得不面对他。
次日一早,她就接到温家那边打过来的电话,于是她收拾了一下之后就赶往那边。刚走到大院门口的时候,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就回想起昨天温启年那个霸道淡漠的吻,双脚忽升犹豫,但所幸的是,温启年并不在这屋子里。
说是照顾温母,但今天温母的房间一直是关着的。陆慈被昨天那个女人带着进了房子,那个女人也是聘请过来特地照顾温母的保姆,之前因为温母刚搬来,所以才找人来照顾。由于昨天温母情绪激动,今天就在房间接受治疗,陆慈顺理成章的就被安排到了其他的地方,就是打扫房间。
房子有些大,尤其是庭院的部分,清理起来不容易,于是陆慈撩起衣袖带上胶皮手套就埋头进了杂草丛里除草。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项医生。
“项小姐,你来了。”隐没在草丛中的陆慈大老远就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像是屋里来客人了。不过陆慈倒也不关心来者何人,一心想着快些做完活,好趁着温启年没有下班离开这个地方。
其实中间有好几次她都想去温母的房间看看她,但是每次走到那里看到紧闭的门口,心里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勇气迈开步子进去,无奈之下只好上庭院来打扫。
倒是项莺发现了她:“陆慈?”
手正拿着一堆杂草的陆慈听到声音异常的熟悉,便回过头,见到是项莺之后,心里震惊不小。左右环顾了下后才露出一个笑容:“项医生?”
“你怎么会在这里?真巧。”项莺直直的感叹,上次两人也是在餐厅不小心碰面,并且还通过项琛发现了不一样的缘分。
“我替朋友做事情,你怎么来了?”陆慈放下手中的草,从草堆里走出来,身上乱草沾的到处都是。只见项莺走过去丝毫不介意的伸手帮忙拍掉她身上的东西,一边笑着解释:“我也是过来帮朋友忙的。”
陆慈看到一身干净整洁的项莺,想到现在自己身上灰尘满面的,于是后退了几步罢了罢手:“谢谢啦,我自己来就可以,省的还把你衣服弄脏。”
项莺脸色玩笑似的微微一沉,轻声的埋怨:“我和你还用得着这么生分吗?那点灰尘也不至于让我跟走进泥潭一样的。”
一边说着一边还主动走过去帮忙把陆慈后背上沾的脏东西拍下来。
“项小姐,温夫人那边好了,你过去吧。”那个女人走过来打断她和项莺的话说了一句,项莺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于是和陆慈大致了说了会话,就先进房间了。
那女人看着项莺的背影,不禁碰了碰陆慈的胳膊感叹的说道:“这项小姐性格也好,样貌也好,家世也好,你说这人比人怎么就气死人呢!”
女人的这番赞赏,陆慈也同意不少。
当年她带着朗朗在医院因为手术费的问题而不得已停药,陆慈跪着求着也没有人能够伸出援手,当时陆父那点仅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就连陶冶都丝毫不相让的拿出她为数不多的家产。当时昂贵的医药费让陆慈几乎走投无路。
而那个时候的项莺是刚刚从上海那边调制过来,接手了不少的儿童,其中就包括了朗朗。那天也恰逢在医院见到陆慈跪地求医生的那一幕,得知陆慈就是当时小孩当中病情最严重的朗朗母亲,她二话不说,就拿出前期的手术费用塞给了陆慈,并表示她并不急这一时的钱,陆慈慢慢还也行。
那一幕,陆慈现在还深深的记在脑海里。如果当时没有项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也不敢相信朗朗会过怎样的生活。
所以,她一直就把项莺当做贵人,不仅是她,同时也是朗朗的贵人。
“她一有空就会来这里帮忙照顾温夫人,说来也怪,温夫人在她面前也特温顺,要不然三天两头就在房子里吵。”
女人说完这一句,就自顾自的离开了。而剩下陆慈,突然的想起什么,那小小的想法在脑海中迅速的生成。
她想,项医生,应该是认识温启年的吧。
不过,有她什么事呢?
这个想法一出,就被她迅速的掐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