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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底线,他们若不做的这么绝,陆青鸾从来就不会反击,面对陆青凤蔑视的笑容她只是淡淡地撇过眼,原本这个把柄陆青鸾想更好时机再拿出来,可现在为了救夏菡也顾不得了。
陆青鸾打定主意后立马调整表情,委屈地张口道:“祖父说的,鸾儿不敢不从,可是大姐身边有四个丫鬟……”
“我比你年长,四个丫鬟怎么了?”陆青凤若不是见老夫人也在场,她就差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比”了。
陆青袅看不下去了:“祖父,大不了我把夏菡买下来,再送给六妹好了。”
万氏似笑非笑:“袅姐儿倒是好大方,只不过一个丫鬟每个月的月钱,每季的衣物,年底的打赏都是不小的开销,鸾姐儿年纪小,又何必多浪费钱。”
陆青鸾红着眼圈小声道:“大姐打赏她身边丫鬟都是一锭银子的给……”话留一半,意思到就行了。
陆青袅不愧和她交好多年,立马看出陆青鸾的意思,说道:“三堂妹出手这么大方,。。”
陆青鸾悄悄递了陆青袅一个眼神,她会意继续道:“三堂妹新衣服一件接着一件,还都是锦绣坊做的衣服,三婶真疼你。”
陆青鸾暗地给她竖个大拇指,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她们管了,二夫人脸色一变,闪亮登场。
“咱府里什么时候这么阔手了,打赏下人都一锭银子。”二夫人抓住重点不放,“锦绣坊的衣服可不便宜,府里有绣娘不用还专门跑去外面做衣服,鸾姐儿要个丫鬟就说浪费钱,哎,这心未免也太偏了点吧。”
二夫人没那么好心帮陆青鸾抱不平,这几年来她被万氏压的死死,两人早已撕破脸皮,好不容易有机会翻身二夫人怎么会放过。
陆青凤笑容顿时就僵住,她怎么也想不到给银子的事会被陆青鸾知道,还有上次收买宫里人更是花了不少钱。
万氏特别宠爱陆青凤,做衣服也是她允许的,可是打赏的事她并不知道,二夫人咄咄口气让万氏来不及多想陆青凤的事,冷笑回道:“每个月都给各房有月钱,再加上老爷俸禄和我陪嫁铺子的收益,多余的钱给凤姐儿做些衣服你也眼红?”
二夫人毫不退让道:“我眼红做什么,这些年都是你独掌府里大权,我连二话也不敢说一句。以前上香进贡用的都是上好檀香,上次你换成芸香,这檀香和芸香差别可不是几两银子,我倒想知道三弟妹账本上记的是什么价钱?”
万氏胸口一闷,半天说不出话,二夫人看到眼里心里一阵舒坦,她当日见了并未说破就怕老夫人袒护,现在说出来让众人听见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当你力量还不足够强大时,一定要懂得借力!陆青鸾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她来的路上就在想,要是亲情牌打不响,就该用其他事打压万氏,看来二夫人没让她失望啊。
万氏说道:“我管家还需向你汇报不成,账本我年底自会给大家过目。”
二夫人哪肯放过:“你打算待会就去改账本不成,你们三房吃的好用的好出手豪阔,我倒想看看账本究竟是如何记账的。”
陆老太爷和老夫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原本只是个丫鬟的事,怎么突然二夫人要查起帐来,老夫人不由瞪了陆老太爷一眼,要你宠着凤姐儿,不卖丫鬟哪里会多出这些事。
陆老太爷只好轻咳两声发话:“一家人吵吵闹闹像什么话,账本这怎么能说看就看。”
“公爹,我也是家里人,三弟妹当家几年什么时候把账本拿出来看的,我现在想看看难道很过份吗?”
面对二夫人步步相逼,万氏第一次没了辄,陆青凤更是有点忐忑不安,要知道她经常以三房名义去账房拿银子,万氏都不知道。
陆老太爷语塞,陆青鸾和陆青袅站在一起,她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陆青凤打赏银子的事?”
陆青鸾微微一笑:“不小心看见了。”这种意外的巧合真希望来的更多点。
陆青袅赞道:“六妹你越来越厉害啦。”
“二姐配合的也不赖啊。”二人相识而笑。
那边就没人笑的出了,万氏没办法拿来了账本,二夫人总算占了一回上风,之前万氏没回京她管了十年的家,看账本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这一查不要紧,万氏管家的许多漏洞都暴露出来,连大夫人也闻声赶来,接下来就没有陆青鸾她们事了,陆青凤却被留下,而她们被老夫人命令退下,又和颜悦色对陆青鸾道:“夏菡那丫头你继续留着,祖母做主了。”
陆青鸾急忙道谢,方才和陆青袅一起离开。
万氏和陆青凤这就叫不作就不会死,陆青袅难得调皮眨眼道:“我算是看出来了,没有什么是你办不到的事。”
陆青鸾举手投降:“二姐你就别燥我了。”陆青袅捧着肚子笑得乐不可支。
账本即使没彻查,也发现万氏阳奉阴违、偷梁换柱的几笔帐,事后万氏虽然有老夫人老太爷的撑腰,没有驳去她的管家权利,但老太爷发话让二夫人和她继续共同管账,互相监督。
这是万氏嫁入陆家最难堪的一次,偏偏二夫人还在旁边补刀说道:“想当年我给府里管家时可从来没有出过这种纰漏,三弟妹,你可真是辜负了公爹对你的信任。”
她不说还不打紧,她一说陆老太爷又气不打一处来,胡子一翘,瞪着眼说道:“万氏先回去反思一个月,这一个月先全权由齐氏管家,一个月后看你表现再说。”
万氏一听差点没晕厥过去,老夫人心里是向着三房,如果今天只有老夫人在场,说不定此时就压下去了,但陆老太爷不同,三个儿子在他心里都是一样的,而且他更倾向是整个陆家,自然不会说是偏心三房。
没出半天,府内所有人都知道万氏被暂时剥了管家权利,下人们的议论一浪高过一高,暗自揣测二夫人别看是个庶出的,连三夫人都拉下马足以见得手段多高明。
万氏回到院子里关上门扬手对陆青凤就是一巴掌,陆青凤第一次被万氏打整个人都懵住,半天才“哇”地一声大哭出声。
万氏气急攻心,指着她额头大骂:“你还有脸哭,你做了那些错事,我打死你都不为过,说!你拿了那么多钱都去哪了?”
在老太爷那边,算出这两个月三房在账房那边支出了一千两银子,一千两银子啊!陆远荣一年的俸禄才四百多两,万氏恨不得当场就打陆青凤几个耳光,但是她还是忍住先自己抗下,回到院子她再慢慢跟陆青凤算账。
陆青凤捂着泛红的脸颊哭哭啼啼半天不说,万氏又是扬起手,她才害怕哭着说了出来。万氏听闻后嘴唇都在打哆嗦:“你!你个小蹄子,你居然做出这种事?”
万氏这样一说陆青凤反而有了勇气,不服气地反驳道:“母亲,我哪里做错了?凭什么她处处都压我一头,我喜欢萧表哥,萧表哥也喜欢我,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他?”
陆青凤跟萧祯?万氏只觉得一阵雷轰,这是她直接想也不敢想的事,一时间呆在那连陆青凤也没训斥了。
陆青凤继续道:“母亲就因为外祖家不及大伯母好,他们才欺负母亲。若是萧表哥娶了我,祖父她们肯定都要高看母亲一眼,还会发生今天的事吗?为了点银子就把母亲这么多年的功劳都抹杀,让所有人看母亲的笑话。”
陆青凤的话狠狠地戳到万氏痛处,她恨老太爷不讲情面没把自己当儿媳看,自己为府里劳心劳力,稍有差错就落到如此下场,她恨二夫人的落井下石处处与自己作对,明明是二夫人想夺权,还说的冠冕堂皇,她甚至恨老夫人没帮自己说情,还恨陆青鸾那个贱丫头,如果不是她,后面一系列的事都不会发生。
万氏眼里充血,恨不得把二夫人和陆青鸾生吃活剥了。陆青凤看见万氏面目狰狞吓了一跳,连喊几声万氏才回过神。
平复了半响,万氏默然道:“你说的对,如果我娘家像大嫂那般显赫,在这儿也不会被欺负。”可是对于陆青凤去勾搭萧祯的事她却是万万不能苟同,责令陆青凤回房反思。
陆青凤哭哭啼啼离开,心里却暗想只要自己嫁给了萧祯,你们其他人都去羡慕吧,陆青袅再也不会自恃清高瞧不起自己,自己才是最高贵的人。
陆青鸾知道万氏肯定事后要找自己麻烦,她正绞尽脑汁想如何对抗,就听见南春传来消息万氏生病了。
陆青鸾不可思议,万氏这病怎么来的如此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