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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乘风脸色微微一变,旋即笑道:“哥,我哪儿是散布谣言,你看你和许小姐好成那样,结婚是迟早的事,我顶多是说话夸张了一点……”
沈沐风捏住他肩膀:“我和她好成哪样?你见过?”
“疼!大哥你轻点……”沈乘风抽了口气,道,“听说你时常和她在一起,如果和她不够好,至于花这么多时间在她身上?我倒想亲眼验证,可是想了想,为了你好,我还是别见许小姐为妙。”
沈沐风不解:“为了我好?”
沈乘风挑了下眉毛,微微扬起下巴,让自己年轻俊秀的面容更加张扬:“只有不懂事的少女才喜欢你这三十岁大叔,可许小姐已经成熟了,成熟女人明白,男人嘛,还是像我这样的二十岁左右的小鲜肉比较有滋味,万一她……嗷!!!!”
沈沐风气得手痒,挽起袖子一边收拾他一边说:“你长进了啊,这种话也敢对我说!”
沈乘风痛得嘶嘶抽气,只是沈沐风对待亲兄弟不至于下太狠的手,他还有精力瞧瞧别的,目光落在沈沐风的手臂上,怔了怔,赞道:“哥我错了我错了,您虽然比我大那么多,但真是老当益壮,雄风不输当年,玩的花样繁多,看你手臂上被蚊子叮得密密麻麻的包,你昨晚是去哪个好地方野战了是不是……啊啊啊啊!”
沈沐风拽着他拖了几步,拉开车门把他塞进去。今天他开的是SUV,车内空间便于施展拳脚,沈乘风被揍得鬼哭神嚎。
这小王八蛋是导致他和许蓝吵架的罪魁祸首,妩媚婉转热情似火的女人忽然变成大冰块,他费尽心思才哄得她恢复常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次燃烧成一团火。好好的情侣变成这样,他心里已经憋着一股火。
为了让美人停止冷战,他不得不用碧海银沙天上弯月来感化,直接后果是他满身都是毒蚊子叮的包,个个都不比一元硬币小,在车上就挠得和猴子一样,成为她眼里的大笑话,这也让他深恨不已。
更可恶的是,他好不容易把生气的美人拐进被窝。安抚暴躁的女人的最好方式就是和谐了她,他施展全身解数,终于让许蓝防线崩溃,刚准备接受他的和谐,她纤纤素手抚到他后背的包上,然后,她哈哈大笑,营造出的粉红气氛破坏殆尽,他兴致勃勃的擎天柱也被她突如其来的大笑惊吓得低下了头。
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丢这么大的脸?
仇恨一桩桩累积起来,引发滔天怒火,他怎能饶恕乱传谣言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的那个混蛋!
此时在他面前提蚊子就是找死,可惜沈乘风不知道有这么多曲折,被沈沐风削得求饶不已,好不容易等到暴怒的老哥停手,他委屈得要命:“哥,至于这样吗,多大仇啊。连爸都没这样打过我……”
沈沐风冷静了下来,嗤笑:“长兄如父,明白了?”
沈乘风耷拉着脑袋道:“我不过就随口一说,而且也不是毫无凭据。那天妈要出席一个宴会,红宝石首饰最适合她那身打扮,找爸借用奶奶的手链,老爸居然说送许小姐了。祖传首饰可不是随便送的,老爹都发话了,结婚不就是迟早的事么……”
沈沐风点了点他的额头:“不管家里人有什么动向,我不确认,任何人都不能放出风来。我结婚不是小事,对御景的股价和投资人的意向都有影响,你不会蠢到不明白这一点!”
“结婚是利好消息啊,你看香港霍家放出婚礼消息的时候,那股价飞得……”
“然后呢?最后发现这只是一个谣言,御景的信誉会受到多大冲击?再被人一利用,我们不就成了利用不入流绯闻炒作的三流企业?”沈沐风冷冷一笑,收回手,盯着弟弟那双带着玩世不恭笑意的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想和沈家搭上关系的家族势力多了,我如果确定要娶许蓝,那些年纪比较小,同时又优秀的大小姐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上你。到时候你有了妻子娘家的支撑,势力水涨船高,而我没有一个家世煊赫的妻子,等于少了个助力,你就能在公司运作上和我叫叫板了。”
沈乘风十分委屈:“哥,你说什么呢?”
沈沐风拽住他手腕,将他攥得紧紧的拳头抬起来放在他眼前:“乘风,你扮无辜装可爱这一套玩得很熟,可惜毕竟嫩了点,总能让我看出破绽。哄哄妈就够了,别在我面前耍花招。”
沈乘风抿住了嘴,嬉皮笑脸的神色一点点敛去。
沈沐风凝视着他的眼睛道:“男人有野心是好事,可是不想着和我联合针对外人,反而想着算计我,就下作了。这样的人,再聪明,也成不了大气候。”
沈乘风脸色一沉,一言不发。
“你自认为聪明伶俐有手段,认为我独占公司不让你参与运作,心怀怨怼。但你为什么不想想,你比我小多少岁?你学业未成,肚子里基础知识都不扎实,又毫无经验,你又能做出怎样成就?真正想和我一争长短,那就别再挂科,门门拿优秀,放假来公司从基层开始熟悉流程,学习职场相处之道,别只想着勾、搭年轻漂亮女员工。你如果真比我强,董事会那群人不是傻子,自然会把我踢下宝座,扶你上、位。”
他说完之后,便许久没说话,沈乘风也没再开口。
过了约莫一刻钟,沈沐风淡淡道:“你想了这么久,我希望你想的是正常竞争的套路。要记住,你再不服气我,你也姓沈,和我联合起来共同将御景做得更大,比你我兄弟内斗有价值得多。不要再做损人不利己的傻事,否则即使你夺权成功,面对一个因为内斗而导致股价严重缩水,强敌环饲的御景,你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沈乘风问:“哥,你能保证今后不压制我?”
沈沐风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一口气憋着,深深呼吸了好几次,道:“凭你现在这点微末伎俩,还不够资格让我出手压制。回去给我好好反省!”说罢开了车门,把他推了出去。
许蓝晚上加班到很晚,回到沈沐风公寓已经是深夜。即使不开灯,CBD的辉煌灯火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家具的轮廓也清晰可辨。
在黑暗中欣赏夜景是一桩美事,她放下包,换了拖鞋,走到沙发前坐下,谁知坐到了一个人,吓得她抽了口气。
那人胳膊一伸把她拉进怀里,她闻到熟悉的男士沐浴乳的味道,放下心,问:“怎么不回房间睡?”
沈沐风把头埋在她肩窝,轻轻说:“不想动。”
“哦,那你在沙发上睡吧,我搬不动你。”她一边说一边推他,想去浴室洗澡。
沈沐风手臂收紧,将她牢牢控制在怀里:“不准走。”
“别闹,我还没卸妆呢。我想洗澡。”
沈沐风松开手,跟着她一起起身往浴室走。
许蓝卸妆的时候他也在她身后抱着她,头搁在她肩上,压得她抗议起来,他才松手,替她放洗澡水。许蓝洗净脸上残妆,从镜子里看见他往水里倒精油,忍不住赞道:“哎,真体贴——”
话音未落,他就开始脱衣服,脱完就过来扯她的衣服。
许蓝翻翻白眼,这人果然不可能安好心。
“我很累,今天不玩鸳、鸯、浴行不行?明天我还要去见客户呢,得早点睡……”她手忙脚乱的阻止他。
他善解人衣,不把许蓝的动作放进眼里,她有些急了,刚想发火,他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喃喃道:“我就抱抱你,好不好?”
声音低低沉沉,疲倦不堪,隐隐约约透出悲伤之意,许蓝怔了怔,捧起他的脸仔细端详:“你怎么了?”
他不答,把她打横抱起来放进浴缸,从后面把她圈住,出乎意料的老实,手不乱动,只亲了亲她耳根。
洗完澡,他也没有乱来,安安静静的擦身子,吹头发,然后躺下,等许蓝也打理好,便关了灯,将她搂住,鼻尖贴着她颈侧,深深呼吸她身上的气味。
他的反常让许蓝十分诧异:“沐风,出什么事了吗?”
“我很累。”
“今天早上陈若天来报日程安排,我听了下,你应该很闲啊。”
沈沐风把她的手拉向胸口:“这里闷得慌。”
许蓝还想再问,他吻住她的唇阻止她继续说话,良久,他低声道:“没什么,睡吧。”
她累了一天,很快进入梦乡,而他怎么也睡不着,拥着怀里又暖又软的女人,鼻尖萦绕着她的味道,心里的愤懑与悲伤一点点被她的暖与香驱散。
父亲说得没错,在她面前,他能放下心防,过得轻松而安心。
为什么亲如母亲和弟弟,都不能给他这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