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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婚礼上的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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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蓝闻言微微一怔。她见过这么多客户谈下那么多单子,早就把娇羞胆怯磨练没了,拘谨之说,从何而来?

    难道是嫌她话少?

    可是看蒋丹怡的神色,明显是不喜欢她多话。

    虽然知道对方是在挑刺,看在沈沐风的面子上她也只能装作不知。她礼貌的谢过蒋丹怡,既然想让她说话,她就提了一提未来婆婆在某次商战上的犀利表现。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蒋丹怡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可是刚喝了一口茶,她又觉得不是滋味。许蓝提起那场商战,每次赞美都落在了点子上,说明她是仔细研究过的。为什么许蓝会研究和她相关的事?是想讨好她,还是找她的弱点,争夺沈家当家主母的位置?

    这还没嫁呢!正式嫁进来了,不是要踩到她头上去?

    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这个谨小慎微不多话的女人,心机挺深。

    她不想和许蓝多谈,随意扯了些人情世故天气变化之类的没营养的话题,便拿出了一个珠宝盒,放在桌上,轻轻揭开盖子,里面是一对蓝宝石耳坠,颜色深浓的宝石顶部呈现出六道星芒,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星光蓝宝。

    “我十多年前就订做了两对同款的耳坠,一对蓝宝石,一对祖母绿,准备给我的大小儿媳妇做见面礼。你名字里有个蓝字,就送你蓝宝石的,希望你喜欢。”

    许蓝接触到的高级珠宝有限,见到这对耳坠难免吃惊,眼睛不由得睁大了。

    蒋丹怡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再次在心里鄙夷了一下她的小家子气,面上却带着淡淡微笑,随口说了一些“夫妻要互相体谅”之类的话,喝了几口茶,道:“我不比年轻人,每天得早睡,要不次日精神会很差。明天我还有不少工作,就先回去了,今后见面的机会多,到时候再聊。”

    两人送她上了车,待到车驶出视野,沈沐风轻轻在许蓝眉心一吻,问:“怎么表情这么沉重?”

    “明知故问。你妈妈对我很不满。”不过她早有心理准备,很快就笑了,“不过还好,她风度不错,即使对我持有抵触态度,也没有明着给我难堪,送的见面礼分量很重。她已经尽力表达善意了。”说罢拍拍手袋,“今天又发了一笔不小的财。”

    沈沐风看向她装着珠宝盒的手袋,目光微黯。这对耳坠的确不错,但如果和那对留给沈乘风未来妻子的祖母绿耳坠放在一起,就黯然失色了。亲疏之别,显而易见。

    他心里莫名的一酸,揽住她的肩膀道:“你能想开就好。她对你不满意也没什么大不了,她对我这个亲儿子也很不满意。”

    几日后,沈沐风在N市最好的酒店办了场宴会,为了避免人多嘴杂,只邀请了近亲和关系紧密的世交,算是正式订婚。许蓝跟在他身边,听他一一介绍宾客,自己根据对方的辈分和地位打招呼,攀谈,一日下来,除了某些存心挑刺的人,众人对她的印象都不错。为了达到这样的效果,她的神经绷紧了一天,散会之后就累得不想说话,回到公寓就窝进了沙发里懒得动弹。

    她想放松一下,但沈沐风说的话让她不得不坐直了身子。他说:“我家这边的亲戚已经见过,按照礼节,你家那边也得正式的见一见,至少得当面和你父母说说订婚的事。”

    许蓝心乱如麻,疲倦的大脑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话,手指本能的攥紧,泄露了她的心情。

    沈沐风在她身边坐下,捧起她的脸说:“亲我一下,然后我就出山,让你不再受到你爸妈的困扰。”

    压在她心头的大石忽然变轻了一些,她狐疑的望着他:“你准备怎么帮我?”

    沈沐风捏了捏她的脸:“面对我这样的大仙,你乖乖奉上供品就好,追问大仙是犯忌讳,小心降罪于你。”

    许蓝翻了个白眼:“你少卖关子了,你又能给我什么罪受?”

    沈沐风手伸到她背后,把拉链往下一拉,顺势把她压在了沙发上,嘴唇从她耳垂后的小窝往脖子一点点的轻咬下去:“比如,施加肉刑。”

    许蓝磨了磨牙,主动把裙子往上拉,腿盘上了他的腰,配合着他唇舌的动作“嗯”了两声。

    沈沐风反而愣了:“你不怕?不是累坏了吗?”

    许蓝笑:“只有用坏的锄头,没有耕坏的田,忍一忍就过去了。再说……”她勾起沈沐风的下巴道,“沈大少有绝色姿容,对我行刑真是求之不得啊……”

    遇上不要脸的人该怎么办?那就是比他更不要脸。

    沈沐风被她成功击败,虽然很想就地来一发,可是公司有要事要加班处理,手下正在底下会议室等他,他不能耽搁了,只得撑起身子道:“他们那样对你,你没必要回去假模假式装孝女,我这个当女婿的回去一趟就够了,你不在,我更方便行事。”

    许蓝问:“你准备做什么?”

    “自然是让他们老两口颐养天年,好好享福,变成通情达理的老头老太,生怕给女儿添麻烦。好了,你累了就先去睡,我下去开会。”

    婚礼日期不久就定了下来,一切准备工作紧锣密鼓的展开。顶尖设计师给她量身设计婚纱,沈沐风大手笔购入品质绝佳的宝石,托一流的珠宝设计师和老工匠用妙手将原石打造成璀璨首饰。

    举办婚礼的地点也很快敲定,请柬发了出去。布置婚礼场地,安排宾客位置,事务繁琐,但大多数事情都由专业人员打理,妥妥帖帖。婚纱和珠宝在设计师们呕心沥血加班之后,提前送了过来,许蓝一试穿,惊艳了在场诸人的视觉。

    一切都那么顺利,顺利得让许蓝心里有些发虚,总觉得生活美好得有些不真实,像个在阳光下泛着七彩的泡泡,随时可能爆掉。

    日子过得无惊无险,很快就到了婚礼举行的那一日。

    黄道吉日,天公也作美,N市炎热的气候忽然被北方来的寒潮中和,变得舒适宜人。天空一碧如洗,阳光落在白茶花和香槟玫瑰扎成的鲜花门廊上,将粉嫩的花瓣映得娇艳夺目。

    喜事临门,沈行知的身体好了许多,穿着新定做的西装,显得精神抖擞,身边的朋友纷纷赞他:“沈董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上去年轻了至少二十岁啊!”

    沈行知目光落在不远处身着新郎礼服,意气风发迎接宾客的沈沐风身上,笑着说:“哪里的话,不过,儿子结婚我都没精神,那就太不给他面子了。”

    一人指着旁边合欢树枝上站立的鸟儿:“那不是喜鹊吗!好兆头啊!”

    有人立刻接话:“可见沈总和沈太太真是天作之合,夫妻和顺自不必说,也许过不了多久,沈董就能抱上长孙了!”

    这样的好彩头不常见,连蒋丹怡都觉得面上添了光彩,笑容显得真诚了许多。

    四处一片乐融融,坐在房间里等待吉时的许蓝也从打开的窗户听到了欢声笑语。

    沈乘风声线明亮,吐字清晰,即使隔得远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他说:“我跟我哥说了,新郎礼服做精致点是应该的,但伴郎礼服一定不能太好看。他就是不听我的。瞧,我穿上这么好看的衣服,帅得惊动党/中/央,把新郎官的风头都压下去了,等会儿老哥不服气,揍我怎么办?”

    四周哄然大笑,沈沐风笑骂:“少油嘴滑舌,滚去照照镜子。”

    “镜子?哪儿有镜子?哦——这里!”沈乘风走到窗口,敲着窗户说,“嫂子,大哥要我照镜子,我进来照一照啊!”

    立刻有人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走:“别闹,新娘的化妆间哪儿是能随便进的!”说归说,有几人顺便往窗子里瞄了一眼,“哇哦”的怪叫起来,沈乘风叫得最厉害,“大哥,嫂子去哪儿啦!房间里没看到她的人,只看到一个穿白裙子的神仙姐姐!”

    化妆师听得直笑:“沈二少爷好风趣!这么活泼的性格,一定很好相处。”

    许蓝脊背隐约流过一丝寒意,脸上却浮出微笑:“他就是这样,说话挺好笑的。”

    如果不是沈沐风提醒过,她都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活泼阳光的少年,肚子里会揣着一颗装满算计的心。

    还好,婚后她和沈沐风单独住,和沈乘风母子打交道的机会不会太多,沈沐风又保证会做她的后盾,她注意一点,日子也不会难过。

    离婚礼正式开始已经不到十分钟,许蓝站了起来,让人替她理好长长裙摆,离开了化妆间。走廊上铺着长长的地毯,质地软而厚,她心跳很快,踏上去有种随时会踩空的错觉。为了放松,她看向旁边的窗户,想错开注意力。

    宾客几乎已经落座,不过还是有人来得晚了些。那人不疾不徐上前向沈沐风打招呼,满面含笑,俊雅的容貌比起沈沐风也不遑多让,场中的年轻女宾的目光已经被吸引住。

    许蓝的眼睛也牢牢盯在那人身上,陪伴她的化妆师笑她:“你这样盯着人看,不怕沈总吃醋?走啦走啦,快到门口去等着……”

    许蓝一动不动。

    化妆师觉得不对劲了,仔细端详她的脸,吓了一大跳。

    许蓝轮廓长得不错,加上气色红润,化淡妆就显得容光焕发,因此化妆师设计的妆容比较清爽。可是没了厚厚粉底,她脸色的变化毫无遮掩的出现在人前,双颊红晕褪得一干二净,皮肤苍白得让人发憷。

    沈沐风的声音顺着风飘来:“叶琛,来这么晚,等会儿罚酒是少不了的……”

    后面他说了什么话,许蓝已经听不清了,她双腿发软,本能的伸手扶住了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