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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在拜亚斯祖先留下的羊皮古卷中记载了一首暗灯教人传唱的歌谣,只是可惜,到了今代,再没有人读得懂那古怪的语言。”他再次望向陷入沉思的美女,她在火光中孤孑。他试着用沙哑破落的声音吟唱
“弥呱哒莎,撒弥依哇昆塔,伊挖革哒莎。塔朴啼咻昆娜,伊挖伊挖拉,修弥呀哒,啊珈啊珈闵贾,古西伊挖闵贾革莎昆塔,啊西闵贾,赛雅伊挖伊挖拉”在这一刹那,子爵终于看见苍兰的面上掠过苍白惊惧的神色。
他于是停顿下来,而她也察觉自己的失态。她说:“我很累,回去营阵。”走出几步,回头问他:“子爵殿下,在拜亚斯人人都知道暗灯的传说吗?”
杰弗逊子爵露出得意的神情:“哈,不,这是我从一百六十岁的老杰弗逊子爵那里听说的。我的父亲,他现在,还管理着皇朝所有的档案卷宗,哈哈。”
“你们家族真是长寿,年轻的杰弗逊子爵殿下。”苍兰几乎发疯,那是什么歌词“海鸥那么大大到托起一座空中的城而它还是海鸥不会为魔
它飞翔在海洋神并未远远离去长着白色翅膀的白色翅膀的主宰非神魔鬼咆哮的地方将不会有益只有血只有殷红的血沾满翎羽的白不再有什么灵童站在诸水之上手握莲妄想末年的奇迹”杰弗逊子爵的歌词,是天空城迦蓝族的古语。
世上通晓这种语言的人便只有她和死去的大祭司。她几乎发疯。她已决定,在战事完结之后回去拜亚斯。登塔!在姐弟分离的九个月时间,桫摩给苍兰写了信。
那些诸如,姐姐在战场厮杀而我却不能并肩而战,你的巨雀剑饱饮魔族血,我体内那些激昂的信念和战意,某天终被这幸福的生活耗去殆尽。妻子是温柔的,只是常有愁云锁住眉。奥托是亲和的,待我如子。
而我却从不愿以他为父亲。因为桫摩的身体内,流淌着和你一样高傲的血。我们是一式两份不可分的。姐姐,我知道凭藉你的智慧和武技是无论如何不至陷入危险,但是天已转寒了,可有记得加衣?妻三个月前怀孕了。
我想如果是女孩,那一定会很像很像你。你曾经说此生不会完婚,我和妻约定把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赠你,让她继承天空的皇位。
让她拯救天空,只是不知道,这可爱的孩子是否有资格翼望。在这些捷报频传的日子,我的血液俱在沸腾。姐姐,我为你感到骄傲。妻子将分娩了。
我期待着看她那双灰蓝色的眼,迦蓝族的皇室唯一不会改变的遗传特质。那双高贵深邃的瞳。我和妻商量赐名为“瞳”她是好的,你会喜欢她吗?我的姐姐。
这些天,妻常常在他父亲那里呆到很迟。我想奥托大帝也是如此激动地憧憬着当外祖的情形。有的时候,我都会看见他轻轻拍打妻隆起的腹,笑地大声,而当一个人在居室的晚上,会听见寒风中高塔上锁链颤抖的声音,我本是讨厌那响动的。
而现在它竟像一首欢快的歌颂,祝福我们的瞳,早早降生。而翎的唯一一封回信是简洁的“胜出。返程拜亚斯。已在归途。”拜亚斯皇家卫军队是骑马或乘骆驼。
而天空城的将士则以大鸟为坐骑,只是战事紧密,大捷的归途,迦蓝族的战士会让坐骑休息,选择步行。大鸟们就跟在大军行进的路线,于半空威武翱翔,原本,从位于西线荒原的战场返回拜亚斯的路途需要七夜八天。
可是那夜,杰弗逊子爵在行营的帐篷内安寝,然后不可思议地寿终正寝。苍兰可以发誓子爵的死与己无干。她想,或许是之前他催动火系魔法耗尽太多精气,又或者缘于泄露天机。
就地举行的隆重葬礼,她看着他那斑白的须发,竟又想起那日眼色另类的大祭司。她忽然觉得惧怕死亡,衰败枯竭的死亡。很遗憾,也正是因为这葬礼的耽误,她错过看见初生的瞳。
而她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老迈的子爵真正的死因,只不过是奥托大帝遥遥寄上的一粒黑色蜡丸。他完成了一场完美的作秀,描绘出如此动人的一个传说,然后被大帝淘汰,被大地收纳。
连奥托大帝自己也不知道,有朝一日,他是否会跪在子爵的灵牌之前,面无表情却心如潮涌地说:“我杀你,并不是因你的罪,而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的插进苍兰的yīn道,给她高潮。”奥托大帝。他的yīn茎在贝玲达的后庭内荡气回肠,燃烧父亲的爱火焚化她的每一寸。她背过身,做成母犬的姿态。隆起的肚子贴在地面,那里面藏着的是屈辱的骨肉。奥托大帝,把女儿的处女馈赠给桫摩,却在那之后奸淫她百千次。起初的时候,贝玲达会哀求他,他说:“等你怀孕,我就不再奸你。”
后来,贝玲达怀孕了,他便说等你生下他的孩子,我便再不奸你,等到贝玲达即将临盆了,他说,我便轻轻地,轻轻地奸你。女人是柔弱的,不知道抗争的。她只有无限次供他泄欲,用自己每一个洞穴容纳他白浊的精液,隐瞒自己的夫君。
每一次,桫摩吹灭蜡烛,为她盖上被褥轻轻吻她的时候,贝玲达只有把面颊贴进他的胸膛,希望他感觉到幽暗中她在他心口垂泪。
有的时候,奥托大帝抽chā在她的yīn道之中,会一边赞叹她的绝美,并告诉她当一个女人在发情呻吟的时候,无论高贵的天神或者卑微的妖魅,无论面对情人还是兽奸都是一样最美的。
不知道为什么,贝玲达早就不再有眼泪。哪怕淫水涓涓流淌成溪流,乳头分泌出白汁。哪怕即将分娩的子宫常是一阵的疼痛。她不曾让眼泪流下来。并非坚强,而是最堕落的麻木。再多的流泪,纵然洗净周身精斑,却不会变成利剑,斩断谁的输精管。
贝玲达分娩的时候,苍兰还在路途。远望见高耸的加缪雪山和众神之塔,它屹立在那里,在天和地之间保持桀骜的耸峙姿态。
贝玲达分娩的时候,桫摩一直守在产室门外。医者和侍女则在室内劳碌。桫摩很害怕听见妻子惨痛的叫声这是每一个为人母的女子必经的痛楚。
他又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夜晚,在暧昧的幽暗之间,她曾因剧痛嘶叫,再用指甲划破他背肌,刻下难以磨灭的痕。他一直守在产室的门外,以她的痛苦为痛苦,却也期待着初生的瞳。期待他的孩子来到这世界第一声的哭。
奥托大帝出现在他身后,他说:“孩子,我的孩子,我看得见你的焦急。”他尴尬的笑笑,一边拭擦着额角析出的汗。
“再等等吧,我的孩子。我也好想看到我的外孙。”奥托大帝拍拍他的肩“孩子,你看那边那边天上的,是什么?”
桫摩顺着他指示的方向转头仰望,却后肩一阵剧痛,电光火石,眼前是黑,便失了知觉。奥托收起手刀,恼怒的骂一声“浑蛋!”然后迳自撞开门,看见惊怵的那一幕面如死灰的贝玲达分开双腿坐在墙角,就像一株死亡的植物。
她的下肢未着一片的衣物,猩红的血渍从她的胯下流在大腿,流到齿裸的脚踝,在地面集结成恐怖的一滩。
在那一滩的血污之中,分明看见模糊的膜块和脐带的条状。那一滩在不断的扩大,贝玲达的眼神是如此恐怖,她甚至未看他一眼。
而只是盯着自己怀抱中那个小小的婴儿。她把下巴贴近婴儿的小脸,白色上衣被染成触目惊心的红。整个室内都是血腥的气息,那是压抑而沉闷的。奥托缓缓的走过去,抬起贝玲达的下巴。
她的体温是冰冷的,且面上只沾着血,而没有泪痕。他的手指触到她,仿佛这并非一具肉身,而是没有生命的尸骸。
而在她怀抱中的那个婴儿,那个本该叫做瞳的女婴,已被母亲挖出双眼。在瞳小小的,鲜嫩的脸上,本该带着婴儿特有的肥胖和光泽,可她却是死的。他在一滩血中找到婴儿的眼珠,一只是完整的,而另一只却破碎不堪。
在瞳小小的,鲜嫩的脸上,只有两道惨淡的开始凝固的鲜血,只是阴森的死亡气息。她和她的女儿浑身都是血渍,甚至分不清哪些是来自母体。瞳的眼睛不是那深邃的灰蓝,瞳是奥托和贝玲达乱伦的产出。她望望怀中的死婴,望望身边的父亲。
然后低下头去,看见污浊的血静静的由yīn道流出身体,然后,她竟笑了,那笑容无声无息,鬼魅一般无以名状的寒冷气息。奥托大帝突然觉得害怕,却又很快镇定下来。
他杀了所有的医护,又伸手拉起血泊中的贝玲达。贝玲达笑笑,又静默下来。又再笑笑,笑出声音来。
桫摩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压抑的黑。周遭沉闷的空气充斥中浓重的死亡气息和血腥气味。他想,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他的心狂乱的跳动,他想,要有光。于是他伸手在黑暗间竟真的触摸到一盏灯。他熟练地擦亮它。那是一个地窖一样的封闭空间,凭藉一盏灯的照明,他看见许多尸体被横七竖八地摆放在身边。
那是令他毛孔悚然的一幕,他分明看见一具死婴。是被挖出双眼的女婴在她小小的脸上,有着小小的鼻梁和小小的唇,在眼窝处却是两个深深的凹陷。昏黄的灯光下,她的小手就握在他的手中,她的小小的身体冰冷僵硬。
那许多的血渍早已凝固成干涩的痕迹,惟有眼窝那两处深深的凹陷,地狱的隧道般恐惧地对着他的凝视。他哭了,他知道,那是他的瞳。他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妻常常面带怨恨和压抑从奥托那处回来。
他撕开手中的死婴,先是一只小臂。那并不是他的瞳,那是背德的孽种,那是他不能承受的背叛和命运最残忍的煎熬。他咆哮着,把死婴的内脏捏碎,然后狂笑,然后嚎哭,然后用瞳的血洗净他的面,再把瞳的下半截尸身举起来当做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