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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嫌麻烦,蹲下身来细细观看各式各样的糕点。就在她蹲下之时,原来挂在腰际,用衣服下摆盖着的弯刀,却嗑到了地上,芷怡只好将弯刀自腰带上取下,横放在大腿上,再继续蹲下身子,一个一个的问了价格。
然后用手挠着自己的洁白的下巴,想着每一种糕点要买多少个,这时节虽然已是深秋,但长安附近这几天天气却是十分的炎热,芷怡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淡紫色丝衣。
她既蹲下来,又把弯刀放在腿上,弯刀与她胸部的下缘推挤在一起,却把她半个雪白高耸的乳房顶到了丝衣的外面。
从那中年老板的视角看来,可以看到一大半芷怡的丰满的娇乳,连那粉红色的圆圆乳晕,都隐隐约约的偷偷的跑出了小半轮来。
看得那中年老板整个人都呆了,眼睛眨都不眨。直过了半响,那中年老板忽然又跟芷怡介绍道:靠里面的这些糕点今天是半价,姑娘您要不要先看看?芷怡说道:真的啊?于是上身更加前倾,挑选着地毯内侧的糕点零食。
在这个前倾的姿势挤压下,芷怡一双玉乳,几乎完全的展露在那中年老板的眼前,连那粉嫩的乳头都看得一清二楚。看得那中年老板口水连吞不止。
只过一下子,这市集内发现芷怡这道青光的男人就有五六个,都围绕在这糕点摊前逗流不去,不约而同地将眼神瞄向了芷怡曝露出的雪白嫩乳。
其中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头,在偷看着芷怡的乳房之际,眼光向下一瞄,却看到了那把被芷怡横放在大腿上的弯刀,口中不禁轻轻的咦的一声而就在此同时,坐在马车里的心怡,心里却忽然传来了一种莫名的警醒感觉,虽然这种感觉很微弱,但还是让她心里充满了警惕。
心怡秀眉微微的一扬,掀开了马车的窗帘往市集的方向看去,却见芷怡正被五六个大男人围着,心中一凛,随即起身下了马车向芷怡走了过去。待走到近处时,立刻施展密入传音向芷怡示警。芷怡一惊一愣之下。
也不愿节外生枝,站起身来,随手点选了一些糕点,请那中年老板包起来,就在那中年老板和那五六个男人失望的眼神目送之下,和心怡回到了马车之上。
见到姐妹两一脸警惕的样子回到马车,原本满脸严肃的马卡茸却不禁嗤笑一声,隋即又一脸正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于芷怡一眼道:没想到你看起来已十六七岁的样子,年纪不小,倒是像小娃娃一样嘴馋,明明知道我们今天这是出城躲避官府风头,却管不住自己口腹之欲,我今天才知道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就正应在你身上
芷怡采购糕点零食不顺,心情已是不甚良好,一听马卡茸这话,心中更是大怒,但却又找不到什么道理回嘴,杏眼圆睁,一龇银牙,说道:小鬼你也不过才十二三岁的样子,别装着大人模样来教训姑娘我,人当然不可貌相,海水还不可斗量呢!
马卡茸一脸老成的回嘴道:你这样幼稚就是幼稚,哪怕你年纪再大,武功再高,作事像小娃娃一样,也就是像小娃娃一样幼稚,需要人帮忙擦屁股哎!
抬杠是不是?芷怡一怒之下探过身体,一把揪住马卡茸的耳朵,哼的一声道:小鬼头,我明白告诉你,本姑娘今年十七岁,至少大你四岁,你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叫声姐姐让我听听。哎呀,疼疼!
马卡茸捂着自己的耳朵叫道疼?不疼我揪你干嘛?芷怡小手又加了一分力气,哼声说道:快叫姐姐!不叫我更加用力啦你到底叫不叫?
芷怡见马卡茸龇牙咧嘴的喊疼,但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于是手上又加了一分力气,这时后心怡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隔开芷怡与马卡茸,狠狠瞪了芷怡一眼道:你有点节制,别拉了。
再拉耳朵就掉啦!芷怡芊芊玉手一收,对马卡茸说道:哼!以后都要叫我姐姐,知道了吗?小鬼头!却见马卡茸撇了撇嘴,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芷怡见状,心中更是气脑,却碍于姐姐的阻挡,无法当场再度发作,心里暗道,终有一日要设法破除下这小鬼假正经的模样。
随着马车北行,芷怡越想越是生气,不禁嘟起粉腮,恨恨的瞪了马卡茸与心怡一眼,拉开窗帘转头向外。心怡心里好笑,摇摇头,随着马车摇晃,便也学着马卡茸闭目养神去了。
马车里一阵打闹之际,姐妹俩哪里知道,芷怡下车买个糕点,的确是买出了一场事端来,原来当日那飞蛇所用的弯刀,在飞蛇身死之后,心怡见的确是把好刀,就交给了芷怡配带使用。
想不到却于城北市集购买糕点蜜饯时被人认出。心怡的心里那异样的窥视警醒之感,就是感应到这人的眼神恶意,原来这认出弯刀的老头叫袁伍,其人倒不是官府鹰犬,但却是飞蛇的师傅,邙山派长老铜头蛟的至交好友。
由于与飞蛇同在住在长安城,平日与飞蛇也是多有联系,飞蛇被杀,门派所传的五把宝刀之一遗失,他是立刻就知道的。
这袁伍于城北市集见到芷怡携带冷月宝刀之后,便远远的吊着姐妹两的马车,待马车到了北郊小村,又打探了一下得知是神医府丹房之后,随即快马去了蓝田县,要通知飞蛇的师父铜头蛟。
等到了铜头蛟的府第,熟门熟路,跟看门的小童一声招呼就自行进了花厅。小童子连忙赶向前来恭声道:“袁爷,您先留步,我到里边给您再回一声。”
还没等小童进屋通报。就听得咳嗽一声,一道洪亮的声音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袁老你是个忙人,怎有空偷闲来到敝宅,有什么好事吗?
只见一位年约六十许的壮硕老者,个头有近六尺多高,面似重枣,头挽盘髻,虬髯满腮,自内院缓步而出,这壮硕老汉便是铜头蛟。铜头蛟请了袁伍上坐,命小童奉茶。一碗清荼摆上桌来,两人边喝边谈。
袁伍手拈胡须,打量了一下铜头蛟,见他神色并无异状,显然尚不知道飞蛇的死讯,也就说了起来:“老朋友,你刚说对了,我的确有事,我是来给你报信的。”
说着说着袁伍口气有些迟疑:“有一件”铜头蛟呵呵一笑打断袁伍话语,说道:“凭着我们交情,有话就直讲,何必犹豫呢?”
袁伍说道:“好吧,你听了可别上火,也别着急”铜头蛟道:“老朋友不必啰嗦,有话你就直说!”“哎我现在就说。你徒弟飞蛇他让人给杀了,他的配刀冷月也给人夺了。”
铜头蛟刚听到这里,脸色当场就变了,噫的一声,手中的茶杯被他捏碎,可是过了一会儿,铜头蛟却又平静了下来,说道:“咳。这孽徒早年在江湖上为非作歹也就算了,我们黑道上的人物,又有谁手上没几条人命,没坏过人贞节。唉但他不顾夷夏之分,甘为官府鹰犬,被人家给杀了,这就是咎由自取,死了也是活该,跟我这师父没有什么关系。”说完,就把眼睛闭上了。
袁伍也跟着叹了口气,铜头蛟话虽如此,但飞蛇竟是他的徒弟。袁伍与铜头蛟相交多年,知道老友其实十分护短,听到徒弟死讯,心理肯定痛苦。
所以就算铜头蛟之前说着场面话,现在又闭着眼睛,他还是自顾自的把话头接了下去,对铜头蛟详细的述说在城北市集碰到芷怡的情形,与最后跟踪到神医府北郊丹房的过程源源本本的说了出来。
袁伍说完之后,也就告辞离去。铜头蛟独自一人于花厅坐了一阵,心想就算不为了徒弟,也必须将那师门邙山派的冷月宝刀取回来。叹了口长气,唤来了童子,命童子准备行囊姐妹两来到这小村子也好几天了。
午后的北郊丹房中一片宁静。只有那蟋蟀不经意的吱吱叫着,还有那偶而一阵秋风吹过红叶,传来的细细沙声,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这样的安静,却莫名的让喜欢热闹的芷怡十分烦闷。
况且几日来那马卡茸整日的呆在丹炉室中,也就偶而吃饭时匆匆一面,连想找他麻烦的机会也没有,更是让芷怡全身透着无聊难耐。正想找心怡搭个话头,却见心怡以手支颐就靠在桌上睡起午觉来。芷怡一阵气结。
又想到那马卡茸令人讨厌的神色,伸手轻轻推开房门,直往后院丹炉室而去,心想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把那马卡茸挖出来修理一顿。芷怡三步作两步的来到了丹炉室门口。
也不敲门,手一抬直接“碰”的一声,推门而入,只闻到满室都是药草之气,又见马卡茸满脸惊愕的跌坐在一个铜人之旁,原来这马卡茸正在研究那针灸穴位铜人,被芷怡这么一吓,登时坐倒在地。
芷怡见马卡茸这狼狈模样,不禁一阵格格娇笑,说道:小鬼,姐姐我来参观这丹炉室,你要跪迎,姿势也要标准一点。
马卡茸一时被气到无话可说,只是想到天下怎么有那么蛮横无理的女人慢慢自地上爬起,也不理会芷怡,又拿着细针,转身研究那针灸穴位铜人去了。
芷怡见状不禁冷哼一声,但是芷怡毕竟还是少女心性,对陌生的事物十分好奇。第一次进这丹炉室这种炼丹制药的所在,只见除了那丹炉,在丹炉前方左右两侧,还各有着一张有四个扶手的奇异高脚躺椅。
而架子上杂七杂八的新奇事物更是不胜媒举。芷怡随手拿起便把玩一番,顺便询问、猜测这东西的用途功能,而马卡茸虽不情愿,但倒也一一回答。
芷怡直翻看了小半个时辰,在与马卡茸一问一答之下,心里烦闷之气也消失了不少,而马卡茸本人所不知道的是,他的皮肉之劫,在这小半时辰内,总算已渐渐的消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