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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示人的秘处突然之间展露在一群陌生男人面前,白雪莲羞忿欲绝,听到那个鼠须瘦子提到娘亲,她脑中轰然一响,意识到了他们的企图。
第一眼看到那四名汉子,白雪莲就觉出异样。四个人未带行李,显然不是过路客人,娘亲说他们是山下人家作工的,四人又都练过武功。
神仙岭除了杏花村一家客栈,连户人家都没有,哪里会有四名会武的汉子常住?看到那个猢狲似的汉子换上狱卒服色,白雪莲心头更是疑云密布,现在她终于明白过来,那四个人都是此地的狱卒,换了装去客栈闹事,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娘亲身上。
他们一计不成,又扮做衙役把自己捕来,处心积虑为的就是母女俩的美色,如此胆大妄为,哪里还是官府中人?直是土匪行径。
“还有那个玉莲,嫩得滴水儿,把她们母女三个都弄过来”鲍横想到母女三个玉体横陈,任人奸弄的艳态,又狠狠吞了口口水。
“白女侠八成还是个雏儿吧,”阎罗望在白雪莲腿根捻了一把,眼珠一转说道:“咱们自家兄弟,我呢,痴长两岁,这个头筹就由我姓阎的拔了,剩下两个兄弟们谁有功谁先拿,怎么样?”
周围人一迭声赞道:“阎大人果然是义气过人”白雪莲听到这些无耻之徒像分货物一样,把她们母女三人分派下去,不由心下恨极,直挣得铁链铮铮作响。阎罗望亮出粗黑的阳jù,站在白雪莲腿间,狞笑着朝她股间挺去。
白雪莲极力挣扎,阎罗望不得不握住她的腰肢,忽然她腰间滑出一块铜牌,铛啷一声掉在地上。
周围刹那间安静下来,怔了一会儿,阎罗望拣起铜牌,顿时机伶伶打了个冷战,怒涨的阳jù像被刀砍了一样软垂下来。铜牌长两寸,宽八分,正面镌着一个朱红的“捕”字,背面是几行小字:刑部捕盗司,十八行省通行。“大人”
阎罗望眼角的血管突突直跳,本来是密谋图奸,竟然拿来个女侠。拿来个女侠倒也罢了,居然是罗霄派弟子。罗霄派弟子倒也罢了,可她居然竟然就会是刑部捕盗司的捕快!“大人,”孙天羽又唤了一声。
“怎么办?”阎罗望问周围的人,也是问自己。这下麻烦可真大了,原本他们打算迷倒了白雪莲,大家狠狠玩上几日,然后杀人灭口。豺狼坡地处深山,神不知鬼不觉,就算罗霄派找上门来,他们也敢推拖。
反正捕走白雪莲时穿的是衙役服色,冒的是长宁县衙门名号,只说不知道,就让罗霄派在这三省来回奔波,光是案牍往来,就能把他们跑死。
可白雪莲是刑部捕盗司的人,那就大不一样了,一个通行十八行省的捕快失踪可非小事,一旦刑部追查下来,三省齐出,查到底非落到他们头上不可!
刘辨机比了个杀的手势“把他们一家都弄来!一个不留!全部灭口!”孙天羽笑道:“刘爷,即使都灭了口,可捕盗司的人是在此失踪的,终究还要查到我们头上,况且还有那两个过路人,万一逃脱了,就是人证。”
孙天羽年纪轻轻,本来是山东人,功夫很看得过去,只因为没关系,才派到这里当了狱卒,心思灵动,胆大心黑。听到这番话,众人都看了过来“你有什么主意?”
“要想扳倒刑部的人,除非安个罪名”孙天羽看了周围一圈,吐出两个字:“谋反!”谋反可是明律十宗大罪之首,只要涉及谋反,谁都不敢沾边,而且还一桩妙处,谋反重罪向来是谁捕谁问,直接呈报刑部,州府只能协助,不能插手。
若刑部要提到京城,仅一趟文书来回就需三个月,尽有时间从容应对。可谋反这样的大罪岂是说有就有?
“眼下正有个绝好的机会。”孙天羽倾了倾身子“省内正在闹白莲教,连东厂的封公公都赶来平叛,各府都忙得不可开交,我们就找桩案由,往她身上一安”一席话说得众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对孙天羽刮目相看,这个年轻人,果然是心狠手辣。“好!就按天羽说的办!”阎罗望一拍桌子“辨机!你这就去县里,看平远境内有没有白莲逆匪!”
孙天羽笑道:“大人不必着急,眼前正有个由头。当日在杏花村那两人,卓二哥已经带人追去了,追到了,咱们就逼取口供,画押灭口。追不到,就说他们是白莲逆匪,我们捉拿时被白雪莲私纵”
“好好好好!就这么办!”杏花村一片愁云惨淡,虽然女儿说得笃定,但丹娘还是放心不下。
她越想越是担心,扔开待洗的衣物,扑在床上哭泣起来,玉莲也在自己房里哭,英莲见娘和姐姐都哭,也怕得直流眼泪。刚才那几个公差凶恶得就像要吃人一样。
姐姐被他们带走,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白孝儒急得跺脚,见丹娘哭得伤心,他打起了精神,安慰道:“娘子,不用怕,干坤朗朗,天日昭昭,官府循章办事,绝不会胡来的。”
“雪莲能有什么罪过?一个姑娘家,让官府披枷带锁地带了走?”丹娘突然想起昨晚女儿说了半截的话“娘,我现在是”她一个姑娘家,自己在外面闯荡,究竟是做什么的?
这一天,杏花村没有开张,一家人都在等雪莲回来。到了傍晚,还不见雪莲的人影,白孝儒再也坐不住了,他不顾天色已晚,执意要去县里打听。
神仙岭邻着江西、福建、广东三省,分属长宁、武平、平远三县,那个年轻公差说是长宁县衙,可长宁县离此六七十里,山路崎岖难行,就是白天行走也颇为艰难,白孝儒偌大年纪,哪能走得?
丹娘拉住丈夫的手哭道:“这时辰怎么能走山路,万一你再有个长短,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呢?”白孝儒长叹一声,只好放下褡裢,明日再作打算。第二天天刚亮,白孝儒就启程去了长宁。
丹娘勉强起身梳理打扮,刚挽好髻儿,就听到柴门一声响动,昨天那几名公差又闯了进来。丹娘骇得花容失色,攥着心迎了出去。公差们也不言语,进门就四处乱搜。丹娘正没理会处,却见一个白面男子冲她笑了笑,正是昨天那个说话和气的年轻衙役。
孙天羽态度仍是一般和气“不必担心,我们都是公差,上有国法,下有人情,不会为难你们的。”丹娘战战兢兢道:“这位大人,我家雪莲究竟犯了什么事?”
孙天羽叹道:“白雪莲犯的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如实说明,官府自然会从轻发落。”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但丹娘听了却是满心感激,只觉得这位公差是个绝顶的好人。
“我们这趟来呢,只是奉命搜查白雪莲的物品,不关你们的事。”孙天羽口气愈发和善“我看您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要把她的东西交出来。
让我们完了差事,也好在上峰面前替你们说话。”昨晚狱里几人筹划半夜,清早就赶到杏花村,想先把白雪莲的随身物品尽数取走,免得里面有露出马脚的物证。
丹娘哪里知道这些公差行事比土匪还阴险狠辣,不疑有它,一迭声答应着引孙天羽进了客栈。白雪莲的物品丝毫未动,仍与她走时一样,壁上悬着一把利剑,是她的随身兵刃。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裹。
“私带兵刃已经是违禁了。”孙天羽像对她解释般低声说道。当时禁止百姓私挟兵器,连跑码头的都要有路引证明。丹娘心里呯呯直跳,女儿在罗霄学的本来就是功夫,拿了剑回来她也没放在心上。
此时被孙天羽一提点,她也觉得不妥起来,打开了包裹,只见里面放着两锭大银,上面印了泉印,分明是户部铸造的官锭。孙天羽知道这是刑部专拨的款项,脸上却是一沉“果然果然”
丹娘心直跳到喉咙里,这五十两一锭的官银,平民百姓根本无从接触,听他的口气,莫非女儿是盗了官库?
她想问又不敢,只满脸哀求地望着那个年轻人。孙天羽欲言又止,只是摇头叹息,最后于心不忍地看了丹娘一眼,温言道:“你莫要惊慌,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我在衙门里上下都熟”
丹娘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感激涕零地说:“求您多费心了”孙天羽笑道:“这个自然。”
他把银锭纳入怀中,包裹里还有只布老虎,是雪莲给弟弟买的玩具,此外只有一封书信和一几件换洗的衣服。孙天羽见书信上写着“广东总捕吴大”连忙掩住,再摸衣内,却包着件硬硬的事物。
翻开来,里面是本发黄的册子,上面题着:罗霄混元气。孙天羽眼角一跳,这混元气是罗霄派的镇派神功,威力惊人,竟然会在这里遇上。
他稳住心神,把书信和秘籍一并揣入怀中,拎着空空的包袱问道:“就这些了?还有吗?”丹娘想了下,慌忙从腕上褪下玉镯“还有这镯子是雪莲送我的”
这么个美艳的妇人站在旁边,孙天羽早已心痒难搔,他一把攥住丹娘皓如霜雪的玉腕,推让道:“既然是女儿孝敬你的,你就留住好了。”顺势捻了几把,又悄声道:“可别告诉别人。”
丹娘感动得美目含泪,这会儿忽然想起来他说的“衙门里上下都熟”是什么意思,慌忙去取了银两塞到孙天羽手中,勉强笑了下,软语道:“雪莲不懂事,在里面求您多照顾”
她的五官本来生得美妙,此时强颜欢笑,眼中水汪汪的,红唇轻颤,玉颊晕生,就是石人也要心动。这个心自然是要费的。孙天羽略一推辞便收下了,说道:“白姑娘脾气恁也暴燥,连公差也敢动手,但你放心,在里面我会照应她。尊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