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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晓从那后就知道这位永康帝对自己怪怪的。
可要说哪里怪,她也具体说不出来,比如这位永康帝还是那么的一本正经端正的很,对她既没有动手动脚,也没有私下有什么不尊重的地方。
可是到了夜里休息的时候,因为俩人中间只隔了个纱帐,之前倒是还好,这位永康帝也不会怎么样。
每日只是跟她道个晚安也便歇了。
这从那次看星星看月亮,看的吴晓晓浑身起鸡皮疙瘩后,永康帝到了夜里的时候,不知道是哪根筋搭上了,居然再到就寝的时候,会同她说上几句话。
只是吴晓晓真不知道他以前有没有跟人正常交流过,反正这位永康帝吧,他说的话你完全没办法正经搭上一句。
每次都是一副叙述般的语气,内容也一点闲聊的状态都没有。
吴晓晓头皮都有些发麻,她隐隐觉着这位永康帝大概是想跟她多做些精神方面的交流,只是她真的不想跟哥俩都有那种扯不清的关系哇!!
从那后永康帝又带着她看过几次月亮,还问她为什么月亮上会是这副样子。
吴晓晓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幸好没几天,行宫内的人便收拾妥当准备回宫了。
原本这次出行是要有一次春耕的祭天活动的,可现下却是来不及了。
再来新年将至,这个时候回宫,只怕宫内也会变得热闹起来。
在收拾东西的时候,那些在吴晓晓身边伺候的宫女,更是喜气洋洋的,现如今宫内宫外,谁不羡慕他们关雎宫内伺候的。
当日她们是没有关系门路,才被送到了这个据说伺候一辈子都见不得天日的地方,每日只能伺候个活死人。
可现在随着贵人的苏醒,别说是那些曾经笑话过她们这些宫女的了,就连吴德荣这种在圣上身边伺候的人,见了她们这些宫女都要客客气气的。
吴晓晓身边伺候的人多,她也是慢慢的才记住几个宫女的名字的,那几个最常伺候的她都叫些什么知画、知书、知礼、知春,里面话最多最活泼的就要数这个知春了。
知春一边伺候她梳头一边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贵人这次回宫,我们也要跟着沾光呢,以往圣上都是在行宫过节的,这次回去,宫内保准是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另一边收拾东西的知画也凑了过来,一脸喜色的:“而且这次不光是圣上,听人说就连孟太后都要回宫呢,孟太后盼皇孙盼了好久了,贵人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可以早日怀有龙子的。”
吴晓晓的脸色就很不好。
那些宫女却是当她在害羞,一个个喜气洋洋的。
吴晓晓以前是林慧娘的时候,跟在晋王身边出行过几次,她知道这种事儿规格都大,动用的人力物力多了。
可在准备好东西,到了时辰起身的时候,她才发现这种仪仗跟晋王的时候差距有多大。
永康帝所乘的是辇车,车上杆头的顶端、车辕、旗竿都以龙头装饰。
那已经不是车的范畴了,那车简直是古代加长版超级豪车的款式。
人在车上的时候,就那个空间,真可以自由活动着走几步的。
车的围栏及扶梯的柱头都是乳白色的,看着好像是用象牙雕制而成的,柱头上雕刻着各色祥云,车轮也极致美观,车身用金丝镶嵌,永康帝已经是极勤勉的皇帝了。
从不在这种物件上花费力气,可车上也按照惯例,镶嵌着的几百粒宝石,那一派珠光宝气的,却不觉着庸俗,只觉着皇权霸气富贵滔天。
而在车的周围,更是有规制的布置了很多的护卫首领。
让吴晓晓觉着意外的是,这种仪仗队伍里居然还有些手捧着各种器具的人。
随行中专有茶水房等人,单列了马车跟在后面,随时准备伺候点心茶水。
另外的果品更是随叫随到。
吴晓晓正看着呢,吴德荣已经小跑着跑了过来,皇帝回宫不管是出发的时间还是回宫的时间都有吉时卡着呢,吴德荣不敢耽误了吉时,忙跑到吴晓晓身边,客气的说道:“贵人,请上车吧。”
吴晓晓往左右看了看,也没看见有哪辆车是属于自己的。
她正在纳闷呢,吴德荣已经领着她往辇车走去。
吴晓晓当下就楞住了,她再傻也知道这种天子的车可不是随便人能坐的,就算是皇后同乘也是有讲究的,她这种人上去可就真说不清楚了。
她明显的迟疑了下,可吴德荣哪里管她这些。
早已经急吼吼的搀扶着她往车上扶着她上去了。
吴晓晓脸色尴尬的说:“吴总管,这车我不合适,您就没有别的安排吗?”
她想当然的以为她这种身份的只会坐个普通的小车跟着的。
吴德荣以为她是谦虚呢,便叫着说:“贵人,这是圣上的恩典,您不要推辞。”
此时天凉,一等她上了车,吴德荣就找人把车帘放了下来。
瞬时吴晓晓跟外界空间就被阻断了。
这种地方别看帘子很厚,可是里面却一点不觉着憋闷。
更神奇的那些在外面压根看不透的纱,此时在内往外看却是可以看清楚外面的人。
也不知道都有些什么讲究。
她正在纳闷的时候,忽然就听见外面有口呼万岁的声音。
她深吸口气,刚说出去迎接圣驾呢,圣驾早已经上了来。
她的手原本要掀帘子的,此时外面的帘子已经被人掀了起来,很快的俩个人就脸对脸的楞了住。
吴晓晓紧张的忙完后退了一个位置。
内里空间很大,别说躺着了,简直都可以在里面打滚,而且帐顶很高。
她退进去后,永康帝没出声的坐了进来。
此时外面早已经有鸣乐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庄严肃穆,却又带着喜庆的意思。
随后吴晓晓就感觉到车身动了下,不知道是路平的原因,还是这车是专门设计的,反正走的时候一点都不觉着颠簸。
吴晓晓脑子里乱乱的,她还是头次跟他在这么窄小的空间里待着。
以前在殿内,起码还有纱帐挡着,此时却是一点遮掩都没有了。
她脑子里乱,索性就在那琢磨这种车为什么不颠呢,难道在古代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技巧,是减震吗?
如果是减震的话用的是什么材料?
她胡乱想着的时候,永康帝就见她的眉眼一会儿舒展一会紧皱的。
宫内的女人,不管是他的母后,还是他母后为他挑选的那些女人,每一个都跟戴着面具一般,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温柔浅笑,言语和缓的。
像吴晓晓这样眉眼活泼,有什么都直接摆在脸上的,他还是头次遇到。
他少有的问了她一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车怎么会这么稳?”吴晓晓说完还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纳闷的说:“我看着好像也没减震的东西啊……”
“没有那些,只是木头不一样罢了,车轮是用整根的木条做成,另外木轮有皮革包裹着,也好一些。”
吴晓晓纳闷的看向永康帝,没想到他日理万机的,居然连车子的这种细节都知道。
就跟知道她的迷惑一般,永康帝淡淡道:“是阿奕,也便是晋王当年帮朕设计的,他知道我每年都要祭天,就专门设计了这个给朕,的确比朕以前的辇车好很多。”
吴晓晓很快的把头偏过去。
她不知道怎么的每次听到晋王的名字的时候,人就跟被针扎了一般。
她现在一闭上眼睛还能想起那个留着胡子的晋王。
她都不敢想,他怎么就留起了胡子。
她知道自己该憋着的,可就是忍不住一般,在沉默了片刻后,她小声的问着:“晋王小时候什么样?你们兄弟感情很好?”
“他小时候很顽皮。”大概是说到跟自己最亲的弟弟,永康帝的表情也都柔和了起来,“朕小时候身体不好,每次都是他跑过来找朕,等朕身体好了,朕再去找他……”
“你们小时候没住在一起嘛?”吴晓晓这才发现,她跟晋王在一起的时候,她好像从没问过他以前的事儿,她那时候只会害怕厌恶晋王,所以对晋王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起初有在一起,可后来因朕要入住东宫,便分开了。”
吴晓晓淡淡的哦了一声,她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她跟晋王在那个殿前的事儿了。
如果永康帝住在东宫的话,那离得晋王小时候住的殿可挺远的。
明明该是世上最亲近的人,却被父母分开了,中间只怕还会有各种嫌隙,一想起历史书上那些为了皇权争的你死我活的兄弟,再一想这对双胞胎兄弟的感情。
吴晓晓都有些感动,她过了好半天才说:“你们感情真好……要是小时候一直住在一起就更好了……”
如果那样的话,也许晋王就不会长歪,也会变成跟永康帝一样的好人,好王爷也说不定呢。
因为有这样的皇家仪仗,等到了京城的时候,吴晓晓并没觉着身体怎么透支。
只是再回去的时候,她倒是还好,她对关雎宫都没什么印象的,反倒是她身边的那些宫女太监,再到了关雎宫的时候,那些人眼睛差点都没瞪出来。
这哪里还是他们曾经属于的那个关雎宫啊!!
永康帝是明君,虽然对贵人宠的很,可贵人毕竟是个活死人,再加上常年的好药材好东西用了没数,永康帝也会心细的想到关雎宫内还需要添置什么。
所以那宫内都多少年没被修葺过了,虽然宫里的人也勤着打扫,可是那股子冷清寒酸的劲……
此时等再进到关雎宫内的时候,那些宫女太监差点没被内里的东西闪瞎了眼。
屏风桌椅那些自不必说,就连一边随手放的梳子都是镶了金边带着宝石的。
首饰盒上更是有牡丹等吉祥物,彩花卉碗、翠玉雕花盖碗,碗外壁凸雕着缠枝莲纹。
那些宫女虽然知道自家主子要得宠登天,可也没想到宫内的人能巴结到如此地步。
而且他们刚进到殿内,早已经有皇后那边的人到了。
那位刘皇后派来的人看着就是一团的和气,在那笑着先是对吴晓晓施礼,随后就捧着一个首饰盒说:“这是宫内新近的几个样子,不知道贵人喜欢不喜欢,都是皇后娘娘让女婢给您送来的,另外您许久没在关雎宫内住了,皇后娘娘原本想要再布置布置,可又不知道您都喜欢什么样的东西,现如今您既然回来了,皇后娘娘特意嘱咐的,只要您喜欢的想要的,就都搬过来,要是宫内没有的也尽量给您找去,您有了什么想要的只管吩咐老奴便是。”
吴晓晓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相信那位刘皇后多半是知道她是跟皇帝同乘一辆车回来的,而且这些日子那位永康帝还天天留在她那……
都这样了,那位刘皇后还能这么善待自己。
吴晓晓忽然就觉着自己身上冒着一股小三上位的馊味。
她脸整个的红了,一想到自己跟个已婚男人拉拉扯扯的纠缠不清,她还跟对方的弟弟也是那个这个的说不清楚,她就惭愧的都不想抬头了。
她踌躇了下,赶紧忐忑的回道:“谢谢您,请您转告皇后娘娘,我这里什么都好,我……一会儿就去向她请安。”
“哪里的话,贵人才刚到宫内,请安不请安的不急在这会儿,贵人请先歇着吧,我也赶紧回去跟皇后娘娘复命。”
等送走了这位刘皇后派来的宫人后,吴晓晓正说歇下呢,结果很快的贵妃又派人来了。
照旧是送了礼品,又是问候。
于是很快一二三四的,四妃连上刘皇后都积齐了。
到了这个时候关雎宫内的人,早已经不是喜气洋洋的了,原本还面带喜色的那些人,此时脸上却都是一脸的肃静了。
望着那些送过来的簪子镯子钗,所有的人脑子里都只有一种想法,关雎宫恐怕很快就不再是关雎宫了,这位吴贵人,已经打开了通天的路,现如今便只看她想怎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