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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扬武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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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子仪挟着秦惋如安然下马,牵着玉人小手向军营寨门走去,但见其中一名抓住马尾的大汉,奋力一扯,将骏马拖后数步,打出一掌拍在马身上,战马大嘶一声,跃出丈许远,口角眼眶均渗出鲜血,便此一动不动,另外两名大汉暴喝一声,举起巨石向李子仪二人掷来。

    秦惋如瞧得大石砸来,重足四五百斤,不由心惊胆战,闭上眼睛投入李子仪的怀中,后者却也从容,托住惋如的小蛮腰,一边运用潜在内息,待巨石下落之时,李子仪右腿屈前,左袖迎空一拂,迸发劲气,击在巨石之上,两块大石纹丝不晃,但下落之势却已缓得多。

    李子仪左臂内弯划了几个圆圈,内劲登时卸去数百斤巨石的力道,接着手臂旋转,袖口劲风呼呼,将两块大石同时拂起掷向半空一般,再叠罗先后落下地面时,李子仪搂着惋如纵身而起早已轻飘坐在最顶的一块巨石上。

    秦惋如心有余悸,却不知他如何这般力气竟将两块大石头负起,不由以崇拜的目光欢喜地瞧了李子仪一眼,凑过嘴去在他脸颊上一吻,拍手笑道:“仪哥好本领!喂,四个大个子,你们服是不服?”

    四名大汉卓然挺立,身体彪汉,并排一站挡住了军营正门,其中一人道:“常听族人所讲大唐少将军神勇无比,今日得见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如此身体恐怕挡不住我兄弟任意一拳,想必唐朝之人浮夸打诳,毫无真本事落得内忧外患,倘若要求见可汗,先要露上一手让兄弟们心下折服才成!”

    李子仪听了也不生气,心想外邦之人多以力气凶悍见长,只道越是英雄便越生强壮,可知外族武林人杰凋零是以见识短浅倒也不足为奇,当下笑道:“怎样你们才能心折,尽管说来!”

    其中一名大汉喝道:“好大的口气,你既是宾,我们便是礼让三分,比试文斗双方立定不动,轮次出拳另一方则硬挨,看谁也倒下,最后仍屹立者为胜,另外三人心想少年身单力薄,怎能禁得住一拳,不由各自大笑,仿佛已胜利一般,为大汉争了颜面。”

    秦惋如深知中原武林高手内力臻达化境后,以气护体可刀枪不入,而李子仪正是中原顶尖高手,非是一般利器能伤,更不怕粗陋的拳脚功夫,但情之所钟不能自己,难免有些担心,柔声道:“仪哥,多加小心!”

    李子仪微微一笑,从容地站在四人面前,长啸道:“妙极,不如四人同时打上一拳,免得本将军浪费时间,倒也叫贵邦瞧瞧中原的本领。”此话虽不高喊,却丹田送出,不高不低传将出去,整个仍清晰可闻。

    其中一名大汉见他傲慢托大,当即右臂抡起,贯满力道,只闻骨节格格作响,威猛打出一拳,直击少年胸口,寻常人硬挨势必被打得内脏俱碎,吐血身亡,但李子仪却仍纹丝不动,视而不见,静若岳峙忽听帐内传出一位女子娇呼之声:“傻瓜!还不躲察尔台作死么?”

    李子仪听声已知呼喊之人正是云姬公主,想必回纥可汗与诸将均在帐中暗里观看,势要给使节一个下马威令其当场出丑,那云姬公主钟情至深,眼见壮汉铁拳直击,又见对方身单力薄恐怕不能消受此掌,不免担心起来,出言相救。

    孰知察尔台右拳挥出,威猛绝伦,听到公主喝令已然收势不得,不禁背心渗出冷汗,李子仪心想不露一手倒叫怀仁可汗和公主忒也小瞧,当下身子半点不移,待铁拳打在胸口之时,肌肉一缩竟吸住拳势微现凹陷,卸去劲力,接着经脉内息运转,倏地迸发真气,竟震断对方臂骨反弹开去。

    其他三人蓦见他丝毫不动,竟将四弟震伤,只道是他施出妖法,三人面带愠色,暴喝一声齐相抢上,犹如外族摔交一般将少年缠扣制住,便欲使力拔起摔去,孰知三人同时用力,每人便能举起四百斤的大石,但合力竟移不动这身单力薄的少年,当真心下惊骇。

    李子仪施出千斤坠,同时气沉丹田,深足凝重,稳如渊亭岳峙,三名大汉虽天生神力,但无论如何使力,力道仿佛石沉大海般被粘住,登时手臂被少年肤肉处散出的劲气,震得酸麻脱力,李子仪当即微微笑道:“三位兄台,是否要去吃饱饭后长了力气,再来一起用力比试。”

    三人被他内息侵入,各自浑身颤抖,口角嘶裂说话不得,秦惋如拍手欢喜容仪婉媚,便欲出言调笑中看不中用的三名大力士,尚未开口,只见帅帐门帘掀起,由帐中走出一位风姿楚楚少女,身穿粉红绣装,外披一袭貂皮姿态艳丽,正是换回女装的回纥公主云姬。

    原来回纥可汗以及将领都未曾见过李子仪的身手,常听闻公主以及其兄药葛罗的称赞,均难以信服一位少年会有登峰造极的剑法,如今唐室内忧外患,出兵伐唐虽是有利可图,但经过云姬转述他的见解后,又深觉虎狼为伍实是惹火上身,闻言他会单骑前来退兵,更是难以信服,故此找了族中四个大力士与他斗力气,却没有讨到便宜。

    云姬走上跟前,见状便知三人被对方内力粘住,是以全身瘫软,她这四年内慕名寻来西域,塞外以及中原武林名家传授武功,且聪明过人,融合数家之长颇有成就,曾与苏蓉儿交手,虽有所不敌,但也算得中原上等好手,当下秋波流动,梨涡浅现,取笑道:“少将军恁地没出息,与四个蛮汉动手,岂不自贬身份。”

    李子仪心想此话不错,这几个汉子力气虽大,但毫无内功,比之中原江湖上三流货色远远不如,自己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当即一股暖气由气海处倏地扩散,劲气迸出将三人弹开数尺,委顿在地,他随即向云姬瞧去,说道:“在下如期守信赴约,何以故意为难,岂是贵邦待客之道。”

    云姬见他没有食言守诺而来,虽知非出自私情,却让自己在父王面前多增几分金面,心下欢喜万分,正要由衷称赞几句,却见他身旁挺立一位含羞答答的少女,姿色即便不在自己之上,却也多了三分的明艳,不禁有气,嗔道:“李子仪你不守诺言,说是单骑而来,干麻又带了一人?”

    秦惋如心想原来这公主也钟情于仪哥,现下哪像迎接使节分明是在押醋,自己先入为主,正好可以作弄她一番,言念此处,不由咯咯浅笑。

    云姬见状登怒道:“你笑什么?好没礼数!”秦惋如娇哼道:“贵国若知礼数怎会如此待客,而且而且说到一半又笑了起来,云姬公主不知何解,遂好奇问道:“而且什么,够胆便说出来,何必吞吞吐吐,好生恼人!”

    秦惋如故作郑重道:“昨夜瞻仰公主巾帼风姿,回去后仪仪哥他对公主称赞不已,说如此美貌与才智兼得,倘若嫁入中原自是唐室之福,只可惜两国交兵,敌友难分,何况”说到这里,脸上一红说不下去。

    云姬初始闻言称赞,心中极喜,暗想:“原来他这般看重于我,自是自是非我一相情愿。”听到她说自己嫁入中原,不禁红晕双颊,瞥了李子仪一眼,芳心悸动不已,此时听到关键之处,见少女欲言又止,不禁急道:“何况什么?你倒是说来瞧瞧!”她生于边塞漠北,族中男女皆是性情豪爽,敢说敢做没有中原儒道学说束缚,倘若中原女子多半不敢相问。

    秦惋如亦是不经人道的少女,聪明刁蛮,平日里也无什么不敢言行,此时被她一激,红着脸颊道:“何况公主长于大漠不懂中原风情,怕与几位姊姊融洽不来,不然嫁入李家也未尝不可!”本是调笑之语,但想到自己尚未过门,竟在此胡言乱语,甚是害羞,将头埋向李子仪怀中。

    云姬虽智慧过人,但情窦初开又怎知她在开自己的玩笑,仔细一想果然不错,自己本是塞外女子,骑术射箭、调兵谴将不在话下,但不知如何适应中原风俗,甚是踌躇,忽见少女投入男子怀内,一时忘了彼此身份,大有气道:“你干嘛对他投怀送抱,他”话音未必,想象二人称是夫妻,如此也无不对,气得啐了一口,蹙眉不理。

    李子仪暗忖惋儿这次玩笑开得大了,料想公主必会恼羞成怒,拂袖便走,哪知她竟会出奇地娇羞押醋,深情款款,大出意料,进一步细思,这般少女情态一改以往巾帼之姿,与自己那几位娇妻撒娇嗔态颇为相近,难道这妮子对自己有意?回想三年前的一幕两军对垒,她曾送己一块贴身暖玉,与常理不合,当时自己年幼不更事,当然不曾知会到其中深意,此时历历在目,不由豁然明朗。

    秦惋如已经没有那么羞涩,忽闻李子仪对她腹语传音道:“你们都是女儿家,去哄哄她,公主若真的生气,咱们难以完成使命!”秦惋如微感惊愕,旋即点了点头,转身含笑地走到云姬公主身旁,牵起云姬的素手,娇憨道:“云姬姐姐,我倒很欣赏你的性子儿,倘若信得过小妹,倒是可以拣些习俗说与公主,日后嘻嘻也好找个好归宿!”

    云姬兰心慧质,怎会不知她言下之意,满脸通红,偷瞄李子仪一眼,见他正注视着自己,不禁甚是尴尬,转移话题道:“不和妹子说了,父王正在帅帐内等候仪少将军,请二位随我入帐面述。”

    李子仪点了点头,施礼道:“有劳公主了。”云姬脸上更红,低声道:“你别跟我一起进,我”话未说完,红着脸颊转身先进了帅帐。

    李子仪没想到这妮子也会害羞,当下整了整衣襟,拍下灰土与秦惋如并肩掀帘步入军帐,蓬帐真的很大,长宽数丈,左右各设四张茶几,正前高坐虎椅上一位五十左右的中年,额骨甚高,天庭开阔,一股豪气凛然,座下一张花纹豹皮,甚是枪眼。

    正坐显然便是回纥怀仁可汗,两首偏桌分别是云姬和阔别四年的王子药葛罗,左右茶几坐着文臣武将,似是族中较高的长者以及彪武的悍将。

    李子仪二人行过礼节后,被请在左首武将行列的首座,原来两国交兵,互通使节皆是文官,应被安排右首文臣席中,只因李子仪身为大唐少将军,又被公主看重,是以请在武将首座,其余回纥勇悍的将领见来者竟是身长单薄的少年,面如冠玉,英俊儒雅,看来哪里像是一位驰骋沙场的将军。

    怀仁可汗见这男子面目俊朗倒有几分欢喜,但也不信如此单薄的少年会有怎生本领,疑问道:“不知使节为何事而来?”

    李子仪感受着众人目光上下打量自己,显然轻视于人,不禁有气,当下豪情激涌,长啸道:“小将前来谨代敝国与回纥缔结盟约,并借五千骑兵,一举击破吐蕃以及安史乱党的大军。”众人闻言无不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