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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让你们跟着承王,为何你们不出手相救!"夏高气得胸口直颤,就差破口大骂了,"你们、你们简直是一群废物!"
探子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回。
"那承王他们现在在何处?可有伤到要害?"
探子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皇上,承王他们并未回府,而是去了另一处别院。"
闻言,夏高朝一旁的德全瞪眼过去:"还不去通知御医!"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德全也是一脸紧张,应声后赶紧离开了御书房。
回过头,夏高朝探子命令道:"速去将血影传唤进宫,朕要亲自问她到底是何人所为!"
承王遇刺的消息就似一股风一样,不知道是谁,居然把这消息传得如此快,就连奉德王府都很快得到了消息。
听闻此事,正坐在太师椅上品着香茶的夏礼珣很没形象的当场喷了出来——
"什么?承王遇刺且受了伤?!"
回报消息的小厮很肯定的点头:"是的,王爷,听说连皇上都得知了此消息,已经派了御医前去替承王医治伤情了。"
夏礼珣突然间黑了脸。
小厮见他神色不对劲,赶紧出声问道:"王爷,您怎么了?"
回过神,夏礼珣有些恼怒的朝他命令:"承王现在在何处?赶紧带本王过去!"
该死的男人,亏他还觉得他算是可信赖之人,没想到居然在背后阴他一道!
不怪夏礼珣如此愤怒。别人不知道承王受伤的后果,但他却是知道的!
太子受伤,有人怀疑是承王所为,其目的就是想除掉太子。如今承王受伤,那所有的矛头岂不是全都会指向他?!
这等黑锅,谁敢背?
这承王,可真不是个东西!
还有太子,蠢得跟猪一样!
以为自己导演了那么一出戏,父皇就会相信承王有野心?
父皇要是这么容易就怀疑承王,那又何必给承王如此多的权利和宠爱?
他以为父皇跟他一样蠢么?
这些年,承王受到的皇宠会如此多,那全是因为他没野心。以前他也不相信承王没野心,可是自从茅山村一事之后,他才相信,承王的确没野心同他们这些皇子争夺皇位。
要是有,就茅山村的事,承王早就趁机对付他了!
想通了这件事之后,他也想明白了另外一些事。依照父皇对承王的宠信,即便将来父皇退位,承王的地位也只会只高不低,将来新君继位,也得倚仗他的辅佐。
想要坐稳那个位置,还真少不了这么一个人物。
可太子那蠢猪倒好,不但没看到承王的作用,反而蓄意要除掉承王,真是蠢到家了!
就他这样,不用他费尽心思动手,父皇早晚得把他废掉!
就在承王受伤,消息不断的走漏之时,京城梧桐巷的一间民宅内。
简陋的房屋里,一男一女隔着一张饭桌面对面的坐着。
桌上,满满的一桌精致可口的菜肴。酒香溢满了这个窄小的房间。
女人一身雍容富贵,虽然四十岁的年纪,但因为保养得当,肌肤光洁如脂,加上精心描绘的妆容,看起来就似三十不到的样子。
身上的绫罗衣裙不但做工讲究,且色彩明艳,更加为女人增色不少。
这么一位矜贵且风姿迷人的女人出现在这简陋的小院里,很明显就与这小院的一切格格不入。但女人此刻非但没有一点嫌弃,反而温柔的朝对面的中年男子嫣然施笑。
"子阳,我们已经有快十年没见面了吧?"
坐在女子对面的中年男子穿着朴素,长相一般,且肤色黝黑,与女人相比,一个宛如天上的白云,一个好似地里的黑泥,怎么看怎么都不登对。
偏偏女人笑面如花,温柔娇媚,而男人看着眼前与二十多年前同样美丽如仙的女人,神色是难掩的激动,光是盯着女人的小眼神就舍不得移开半分。
"水艳......你、你怎么突然会想起我?"对于眼前女人的出现,盛子阳感觉就似做梦一般,始终不敢相信这个女人会主动找上他。毕竟当年是她主动拒绝自己的,而且自那件事之后,她就成了承王府的王妃,与自己算是彻底的断了缘分。
邱氏抿唇笑了笑:"怎么,难道我来找你,你还不乐意?"
"不不不......"盛子阳赶紧摆手,一脸的紧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像在做梦一样!"
邱氏突然低下了头,言语之中带着几分落寞、几分愧疚:"我知道当年的事是我伤你太深,为了荣华富贵,我有负于你,如今时隔多年,每每想起,我心里都惭愧不已。深宅大院纵然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但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天是快乐的。可惜我不能回头,一回头那人就会了结了我的性命......可现在我不怕了。因为这些年来我郁郁成疾,大夫说我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可活......自从得知这个噩耗后,我想了很多,对于以前的事更加后悔不已,特别是对你,我心中无时无刻不充满了愧疚,为了弥补自己这一生的遗憾,所以......所以我才想和你见上一面。这样哪怕我死了,心里也无憾了。"
邱氏越说越哀,手中的丝绢在眼角处擦了又擦。
听着她满带忏悔的话,盛子阳忽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一脸骇然:"你、你说什么?还、还、还有一年时间可活?"
看着邱氏手中被泪水浸湿的手绢,他突然绕过桌子走到邱氏身前,双手猛的按在她的双肩上:"不、不可能的!你在跟我开玩笑的是不是?"
邱氏露出苦涩的笑容,看在盛子阳眼中,更加不舍和心疼。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开玩笑?今日来见你,我就是想来弥补当年对你的伤害,这样,我才能没有遗憾的离开......"
盛子阳抓着她的双肩不放,摇晃了起来,双眼瞪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伤心欲绝的神色,很是激动的低吼道:"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哪个庸医替你诊治的?!你告诉我,你不会死,你只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子阳!"邱氏抹着眼角的泪,说得更是伤心:"你别这样好不好?是宫里御医替我诊断的,难道这还能有假?更何况,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今日一别,或许我们就再也见不着面了。你就让我好好的在这里坐一会儿成吗?"
盛子阳脸上露出痛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要死了?那他该怎么办?
他替自己悲伤的神色全都被邱氏看在眼中,丝绢遮挡下的嘴角微微一扬。
抬起头,她扯出一抹浅笑,那僵硬的笑容对面前正替她伤悲的盛子阳来说,是牵强、是让他更为心疼和不舍的强颜欢笑。
"坐吧,许久都没有这般见面说话了,咱们都想些开心的事好吗?"
盛子阳一双视线都定格在她强颜欢笑的脸上,但双脚还是听话的走回了对面,有些颓然的坐下。
"这些年你过得如何?可有成家?"似乎真的不愿意再提那些沉重悲痛的事,邱氏温柔的转移话题。
盛子阳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所住的屋子,四处的简陋和凌乱让他露出一抹自嘲的笑:"你看我这里的样子,像是成了家的人?"
"为何不找一个?"
盛子阳沉默不语,不过目光却落在了邱氏妩媚动人的脸上,莫名的说了一句:"你还是没有变。"
这句话让邱氏突然笑了起来:"怎么没变?都一把年纪了,你就别再取笑我了。"
盛子阳挺了腰板:"我说真的,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漂亮。"
邱氏抿着唇,用手绢挡着红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轻笑起来。
因为她这一笑,使得方才那些沉痛的情绪少了许多,连屋子里的气氛似乎都换了。
"这是我带来的食物,都是当年你最爱吃的。知道你喜欢喝酒,今日我特意多带了两壶。来,你尝尝,看味道如何?"邱氏温柔的说着,倾身为对面的男人斟了一杯酒,然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听着女人温柔的语声,看着女人如花的笑脸,特别是女人倾身那一刻,淡淡的幽香窜入盛子阳的鼻子里,还有女人那露出的细嫩如脂的脖子,这一切,盛子阳都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