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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扬唇,她嘲讽的笑了笑,那笑容里还带着浓浓的哭腔。
"姓夏的,你骗人最好想清楚了再说,你知道我柳雪岚是什么人,骗我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现在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可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但麻烦你别说得这么恶心。一夫一妻?你知道一夫一妻是什么吗?要是我没记错,奉德王马上就会妻妾成群了,这一夫一妻从你嘴里说出来你不觉得可耻、可笑吗?"
"我......"夏礼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遮掉他眼底深处的那抹悔意。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曾经柳博裕就告诉他,说她不会为了一个妾位委屈自己半分,甚至宁愿出家为尼,也不会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柳博裕所说的话他一句也没放在心上。他只认为这是柳博裕在为自己的女儿争取地位,所以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找遍京城的每个角落,就是没有去寺庙找过。
若不是他之前散发了那么多画像出去,若不是她怀了孩子,或许她这一辈子都会在寺庙中度过。这些若是放在以前,他根本就不会相信这是她做得出来的。在他心中,她柳雪岚大大咧咧不像个娘们,那些吃斋念佛的事根本就不是她柳雪岚能干得出来的。
可是,得知她在青鸾以后,他信了!
信了柳博裕曾经的警告,也信了这个女人的决心。她所表露出来的恨意和绝然不是装模作样给他看、不是为了博得他的怜惜,她是真真正正的在与自己脱离关系,真真正正的想走出他的生活。
她所有的表现都是那么坚决、那么斩钉截铁、那么狠心绝情。让他不敢再犹豫下去,她已经逃了两次,他没有勇气再去和她赌到底谁先服软......
将她脸上的讥笑全部收入眼中,他心里烦躁不已,就似吃了许多苦药一样,连肠子都觉得苦得难受。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你都给我听好了,这段时间你哪都不准去,安分的给我待在这里,一个月后,我会让你风光嫁入我奉德王府!没有其他女人,只有你一个!"怕她听不清楚似地,他一字一句说的极缓、极慢、也极为严肃。
他眼底突然来的认真和坚决让柳雪岚觉得仿佛是一种幻觉。在怔愣了那么一瞬间之后,她打掉了掐住她下巴的手,将头扭向一侧,很轻很淡很无所谓的说道:"对不起,我没有说过要嫁给你。"
闻言,夏礼珣险些呕出一滩血。瞳孔放大,他近乎咆哮的低吼:"不给嫁给我,你还能嫁给谁?难不成你还想嫁给那个小白脸?柳雪岚,你TM的看清楚,我才是你男人!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你敢背着我再去跟其他男人幽会偷情,我TM一定会宰了你!"
对于面前的这个男人,柳雪岚再了解不过。即便这个男人很暴戾,脾气一点也不好,但绝对不会如此粗口骂人。对他来说,骂脏话那是莽夫才有的,他是高贵的王爷,绝对不会跟粗鲁的人一样。
可有谁来告诉她,现在这个男人发的是什么疯?居然连骂了好几句!
男人的吼声贯穿着她的耳朵,她试图推开他,瞪大双眼也不甘示弱的吼道:"姓夏的,你TM到底还要不要脸?当初我追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我要放手了你TM的居然反过来纠缠,你这般做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我柳雪岚就算低贱、就算被人骂野种、孽种,但我也是人,不是货品,让你想要就要、想辱就辱的!"
"柳雪岚!"夏礼珣忍不住的又吼了一声,察觉到女人随着他的失控也有些失控,他使劲喘了几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下来。手臂一收,将她紧紧的抱在自己胸前,在她耳边突然低声细语起来:"岚儿,是,是我错了......忘了那些可行?你要觉得那些年委屈了,我补给你,你追了我多少年,我加倍的补给你,一个七年不够,那就两个......不,我补十个七年给你!"
这些话,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说出口的,但说出口后,他才发现,原来就这么简单而已......
"......"这样的他,是柳雪岚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会如此低三下气的跟人说话?甚至连这些肉麻的话都说出来了。这一刻,她心里震撼着,同时也觉得无比的惊棘。
七十年?他嘴巴倒是会说。他能有七天对她好,她都觉得满足了。
泪不知不觉的又滚落出来。
"岚儿?!"见自己说了半天,几乎把这辈子的好话都说完了,可女人就是没反应,夏礼珣不免又开始不耐烦起来了。
"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今日的他太陌生了,陌生得让她无所适从。
"好好,我出去。"夏礼珣不敢再逼她,反正已经退了这么多步,多退一步现在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只要让这女人回心转意,让他做什么都好。他连铁矿都送人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不过你得先把药喝了。"放开她,他重新将药碗端起来递到她唇边。另一只手抬起来去给她拭泪。
闭上眼,柳雪岚狠狠的呼吸了几口,最终还是接过了那碗药,仰头,一饮而尽——
关上房门时,夏礼珣站在房门口有些不舍。可他心里清楚,这女人吃软不吃硬,他现在不能再和她对着干了,否则这女人指不定又要变得张牙舞爪起来。
想到还有一些事没做,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大步的离开了。
就在他高大的身影从院门消失的时候,一抹明艳动人的倩影从长廊的拐角处走了出来,女人有着美艳动人的容颜,扭摆着婀娜的腰肢,一步一步的朝那间紧闭的房门走去——
承王府
今天风和日丽,白心染终于得到了半天的释放,用过午膳就在院里晒太阳。
宫里来的四位嬷嬷按照她的要求只留下了一位,姓龚,五十来岁,据说十二岁就入宫了,入宫的时间比当今皇帝在位的时间还长,算是宫里最资深的老人了。
偃墨予亲自挑选的人,白心染自然是信得过的。经过几日观察,这位龚嬷嬷还算让她满意,不像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嬷嬷只知道在背后做小人、嚼舌根。相反的这位龚嬷嬷言语很少,但说话却极有分寸,说的话也很实在,不刻意讨好、也不仗着自己资格老就随意的耍姿态。
自从龚嬷嬷来了之后,白心染安排血影的事就少了。再加上她有意多给血影和殷杜时间让两人培养感情,所以这几日很多时间都是龚嬷嬷陪着她。
就比如她现在在躺椅上晒太阳,龚嬷嬷在一旁的软垫子上坐着绣婴孩的小衣裳。
血影也在她身侧,守着她吃瓜果。
跟龚嬷嬷不算很熟,白心染自然是选择跟血影说话。
"血影,王爷让你们自己操办婚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不是他们做主子的小气,而是她故意不给他们准备。血影本就对性冷,她希望通过这些过程让她认识清楚,婚事是大事,要亲力亲为最好。自己都不重视,怎么能行呢?
听到她的问话,血影先是木讷的怔了一瞬,随即低头,很平淡的回道:"回王妃,小的还未准备好。"
这答案在白心染的意料之中。
扭过头,她挑眉看了过去,顺便将血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人家结婚都忙死了,你结婚就打算这么把自己嫁了?"
"......"血影低着头开始不说话了。片刻之后,她突然很平静的问道:"王妃,小得该如何准备?"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看来她不想帮忙也得帮了......
她成亲之前住在白府,嫁妆之类的都是白夫人张氏在帮她准备。毕竟那时的她在外人眼中还是个废物,肯定不可能自己准备这些东西。听说其他女人出嫁要为自己绣上一件像样的绣品,可因为她是‘废物’,那些手工活计也就免了。
要血影一个动不动就拿刀割人脖子的人去绣花,她觉得这要求有些高。
就在她思愁着该怎么让血影将嫁妆准备好时,一旁安安静静绣着小衣裳的龚嬷嬷突然说话了。
"王妃,想必血影姑娘对这些礼数也不熟悉,不如让老奴帮她吧?"
闻言,白心染眼中一亮,扭过头去:"既然龚嬷嬷肯帮忙,那我就代血影向龚嬷嬷先道声谢谢。"<!--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