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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瞧着这男人的脸色,她还真怕一会儿他失手将她给弄死。
也不知道他气性怎么就如此大,都回来好一会儿了,那该死的老太婆已经被他们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可这男人依旧没消气,真不知道他要气到何时去。
"你们出去!"夏礼珣坐在床边,自己非但没起身离开,反而朝白玉青红命令道。
"是,王爷。"白玉、青红原本想留下来帮忙的,可是一看他那骇然的脸色,顿时只能顺从的应声退下,离开时,两人都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柳雪岚。
柳雪岚扶了扶额头。这男人......唉。
原本她还以为夏礼珣留下来会骂她一顿,结果等白玉青红一离开,就见他抬手来脱自己的衣服。
"我自己来。"打掉他的手,柳雪岚没好气的试图坐起来,莫名的,她脸颊开始发烫。
只是她身子突然就被他按住,男人一张冷傲的脸更是臭得不行。
"你给我乖乖躺着别动,再动看我不收拾你!"满带威胁的冷喝声传来。
柳雪岚撇嘴,但难得的她没有同他吵嘴。
尽管她乖顺了,可某个男人压根就没打算放过教训她的机会。
"整天就知道惹事,你看看你像何样子?"
"都说了不让你出去,你偏不听,自以为是,你以为你现在还跟以前一样?"
"那种该死的老太婆,亏你们那么多人,随便一个都能一刀弄死她,你们居然连这么一个人都对付不了,你可真够给我长脸的!"
听着他嘴里不停的训斥声,柳雪岚眨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眸眨着眨着,眼眶里不知不觉的聚起了水雾。
夏礼珣像是没看到她委屈的样子,兀自将她的衣服给解了,露出她近六个月的大肚子。水盆就放在床边的绣墩上,他伸手将铜盆里的布巾捞起来拧干,然后摊开布巾折成了小方块敷在了她左腰上。
尽管整个过程他都扳着一张臭脸,可动作却格外小心谨慎,甚至在接触她肌肤的时候,柳雪岚很明显的感觉到他指尖在颤抖。
两人都没有说话,而男人似乎也忘了要继续训她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柳雪岚并不知道,反正醒来的时候天都快要黑了,很明显她一不小心就睡了好几个时辰。
睁开眼就看到男人躺在自己身侧,只脱了靴子,外袍都没有脱就跟她睡在了一起。平日里睡觉,他总会霸道的用手臂搭在她腰间,只要她一动,那手臂就会下意识的收紧。而此刻,她除了枕着他的胳膊外,他并没有再圈着她。
男人呼吸匀称,一看就是睡着了。她动了动腰,感觉到腰间比之前轻松了好多,甚至还有些黏黏的感觉。她知道他不仅为她敷了冷水,肯定还为她上了什么药膏之类的。
否则以她扭伤的程度,绝对会在床上躺两三天。
就在她刚刚动弹的时候,突然男人眼皮一掀,一双墨黑的眼仁儿直勾勾的看着她,带着几分清冷、几分孤傲、几分惺忪,幽深如潭,迷人而又充满了魅惑。
看着他,她不由得想起了许许多多的往事。那时候的自己只是被这双冷傲的眼眸子扫一下,都会觉得心满意足,甚至一晚上都会睡不着觉。
而今,她每每想起那些,总觉得眼前的他很不真实似地,没想到自己最后依旧赢得了他的心。
抬手,她突然摸上了他菱角分明、性感十足的脸颊。
"死女人,一醒来就撩火,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倏地,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
柳雪岚猛的回过神,刚准备收回手时,却突然被他抓住。她还来不及暗骂自己犯花痴,就见男人的俊脸凑了过来,薄唇瞬间覆上了她的,大手扣上了她的后脑勺,不让她躲避——
两人气息紧紧纠缠,尽管挺着个大肚子,可她也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变化。
她不知道自己脸红没红,但感觉得到自己脸很烫。她真没想到要去引诱他的......
良久,夏礼珣将她放开,瞪着冷眼:"下次别动不动就到处跑,你要每天都这样乖顺点多好?"
这句话,无疑是破坏气氛的,至少在柳雪岚看来,刚刚美好而温馨的气氛都没了。
板起了脸,她没好气的回道:"你只要每天不扳个死人脸,那我也不会总想着往外跑!"
他到底有完没完?骂了一天了,就不知道说点好听的?
以为她故意要让自己受伤的?那种突发情况下,根本就不是她能控制的好不?
夏礼珣面色一沉:"你还好意思跟我斗气?信不信我真收拾你!"
"只要你不怕伤到你儿子,你就来!"柳雪岚瞪眼,一副随时做好准备的样子。
"......"夏礼珣黑着脸目光扫了一眼她的肚子。死女人,等着,爷早晚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到时候看你求饶不求饶。
两人大眼瞪小眼,似乎都不打算先服软。
半响之后,柳雪岚摸了摸肚子,感觉到里面阵阵胎动,她突然朝男人命令道:"你儿子说饿了,还不快去给我拿吃的进来!"
那个张扬,居然说让她在床上躺两个月,简直是太可恶了。不知道收了这个男人多少好处才让他张嘴乱说的。以为她是傻子什么都不懂?像她这种轻微的扭腰,最多三四天就没事了。居然骗她要两个月,一点行医的道德都没有!
贺兰氏是被奉德王府的人送回去的。
看着被人折磨得不成人样、甚至已经垂危的老母亲,白翰轻双腿打软,险些给吓昏了过去。
张氏在一旁哭得就差断了气,也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经过给说了。
"母亲她一意孤行......非要教训承王妃......我劝阻不了只能陪着她同去......想着不让母亲做傻事......可是没想到母亲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竟......竟然会扑上去想掐死承王妃......奉德王妃为了阻止母亲还扭到了腰......险些动了胎气......承王妃最严重......人现在还在昏迷之中......两位王爷为此大怒......这才、这才下令把母亲......"捂着脸,张氏哭得格外痛心悲戚。
"你、你怎么不早说啊!"听完张氏的话,再看自家老母亲惨不忍睹的样子,白翰轻想死的心都有了,简直是痛不欲生,"为何你不早点将事情告诉我?为何?!"
抓住张氏的衣襟,他嘶哑的咆哮着。
张氏眼泪不停的往下掉:"我也想说的,可是、可是母亲不让我说......"
"糊涂啊!"白翰轻猛的将她推了一把,跪在贺兰氏床前不停的捶着床沿,痛不欲生的哀嚎,"你们怎的就如此糊涂啊!为什么啊?"
张氏以泪洗面,没有再说一句话。
只有白翰轻伏在床前,心痛得无以形容。看着贺兰氏被缝合上的嘴,触目惊心......
"母亲,你何以如此执迷不悟?早些年你说她是傻子,会对我们白家带来噩运,会克我们白家的子子孙孙,儿子尊敬你,听了你的话将她逐出白家。可是如今她已不再痴傻,你为何还不肯接受她?说到底她终究是我的女儿,为何你还执迷不悟就是不肯承认她呢......"
"儿子告诉过你,让你不要再去找惹她,为何你偏偏不听儿子的忠告?为何啊......"
"......"
"......"
跪在贺兰氏床前,白翰轻哀嚎着、悔恨着、痛苦着,对自己,也是对床上如今人事不省的老母亲。
他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他真的一点都没想到......尽管知道母亲依旧对她无法接受,可他只当母亲是耍耍嘴皮子功夫,以为等她背地里骂过之后也就没事了。毕竟他们跟承王府来往也不多,也不容易见一次面,所以他觉得不容易起什么纷争。
可是他没想到母亲为了出这么一口气,竟然主动的往人家面前凑......
这不是摆明了去送死吗?
害一个不说,她还差点把两个女人都害了......
母亲啊,难道还没看清楚如今的形势吗?那叫白心染的已经不是我们白家的人了,你怎么能如此糊涂啊!
人家就算要杀你,天下人也不会唾骂她,只会说是你的不是啊!
如今弄成这样,你让儿子拿何颜面出去面对世人、拿什么颜面去面对皇上?<!--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