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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天国与轮回道的分岔口,上帝早已等在那里,严肃的神情预示着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们失败了。”
在一同面对天国的主的时候,没想到竟是这样直言不讳。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薇薇的手抚着胸口,仅仅记得跟他生死相随的誓言,但却忘记了和他一同长眠于地。
弗斯洛克不免有些心悸,在人世间的他们,身世如此相似,性格如此相投。强势的一方永远处在弗斯洛克的位置,强取豪夺,不择手段,一如既往的,仍旧是不为世人所接纳的感情。
“还要继续吗?”
二人怔住,险些忘记他们受轮回之苦之前对上帝许下的诺言,要度过十九个轮回。事情才有的商量,但到那时,他们心力交瘁,意志消沉,还有什么精力去爱对方吗。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就算我们跟人类一样,寿命有限,哪怕只有一分钟,我也要好好看看她。”
他偏过头,深邃乌黑的眼眸里写满了认真和温柔,就算她心里想的和自己不一样,但也希望薇薇他能从自己眼中得到启示。
因此,你们要自食其果,为自己的行为所伤害。
是的,就跟从前的亚当和夏娃,吃了禁果之后,必须为自己犯下错误承担责任和辛劳。
但是,他们却比亚当和夏娃幸运很多,天国里早已没了他们的容身之地,但在人世间还可继续前缘,即使情劫万千,荆棘密布,也不会再有无谓的纠葛。主角只是弗斯洛克和薇薇二人。
二次轮回,还会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事在等着他们呢。
来不及细想,身体轻飘飘的,周围是温暖的空气,闭上眼睛,想好好感受这一份温情,想象这是彼此给对方的吻。
这次,希望是她先认出他来才好。
幽暗的城市角落,肮脏的垃圾桶一旁,有一包不知名的物体在晃动着,昏黄的灯光下,显得颇为凄凉。
一个喝醉酒的男人跌跌撞撞的来到这个巷子里,刚刚走到垃圾桶一旁,就开始狂吐起来。
等他清醒过来后,发现了那个东西。
“啊,这个是?”
他仔细的盯着看,还以为是流浪猫呢,可是那肉嘟嘟的手指,分明是。
蹲下身子,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来,颤抖的手揭开襁褓,是个婴儿。很可爱,见他眼睛闭得紧紧的,但是手足都在动,是不是正在做香甜的美梦?
男人笑了笑,厄运从他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没挺过,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能找到一个抚慰自己内心伤口的人,也只有这个可爱的小生灵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着那个可爱的孩子终于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男人的心里很开心,是时候给她找个归宿了。
他默默的走回家,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一刹那间他只想到她的安危,发疯似的走到里屋,却看到了头戴花环,一脸喜悦的她。
他惊魂未定的看着面前的女孩,这十几年来一直将她视作自己的亲生女儿,即使家庭再贫困,他也东拼西凑的去借钱供她读书。而她也一直对他敬畏有加。两人的关系日益加深,无论再严酷的命运也无法拜托相依为命的这两人。
他走过去,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
她呆住了。没想到精心为他准备的生日庆祝并没让他心暖,取而代之的是对她的羞辱。为什么,她不明白。这是他第一次打她,在她原本好意的情况下。
下一刻,呼吸有些困难,她吸了吸鼻子,其间充斥着他身上的烟草味。
默默的抬起手,抚摸着他刚健有力的后背,真想这么抱住他一辈子。
“对不起,薇,我以为你出事了,刚才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她微笑,轻拍他的后背表示抚慰,惊喜于他是不合时宜的,两人早就习惯了那样平淡如水的生活。
等了一会儿,他松开了她,抚摸开她的脸,眼里尽是留恋与爱慕。
她的脸颊微红,白皙的手覆上了他停留在自己脖颈的手,将它慢慢的拉下来,一路指引着他朝前方走去。
当他亲口吞下她亲手做的生日蛋糕的时候,却哽住了,泪水顺着他黝黑的脸颊滑下,滴在了盘子上。
滴滴答答的声音,像是雨点落在了油纸伞上,那样动听,她甚至不想去安慰他,既然哭泣是一种发泄的方式,那就一次让他发泄个够吧。
“爸爸,其实我,已经找到自己的父母亲了。”
她捂住了嘴,不知为何会脱口而出说出这句话。一定是中邪了。
见他沾染着白色奶油的嘴不住的颤抖着,眼眶红得厉害,那表情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我早就知道了,其实我并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而是您偶然在垃圾桶旁捡到了尚在襁褓中的我,现在我和我父母亲已经相认了,他们决定补偿我,送我去国外深造。还为我指定了一门婚事。”
“那么你……”
声音沙哑而无力,明知道她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但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
“到那时,爸爸你会想我吗?”
他注视着面前的她,捕捉着她脸部的每一处细微的变化,她秀美的双眉紧蹙,鼻翼随着抽泣而时不时的鼓动,下唇却被牙齿狠狠咬住,紧接着就看到了挂在她腮边晶莹的泪珠。
他伸出手去,很轻微的动作,轻微的只感觉他温柔的手指在抚摸她脸上的绒毛。
“你走吧,找到你父母,再找一个能够托付终身的伴侣,幸福的走完一生,这是爸爸最想看到的。”
说罢,他浑浊的泪水夺眶而出,那是怎么样的心情,从小跟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如今要和自己分开,他怎能不动容。
可是这份伤感,其中还掺杂着别的成分。
这是他第一次在女儿面前流泪,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他知道,这一别,以后就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爸爸,我永远爱你。”
“快吃蛋糕吧,吃完了今晚睡个好觉,明天爸爸送你去。”
他哽咽了一下,立刻转过头,没有让女儿看到了自己的狼狈像。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在异国他乡走了很久,但还是未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但追求她的男孩子有很多,各种类型的,各种性格的,都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其中不乏有英俊多金的事业有成型男子,但是她看来看去,发现都达不到自己心中的标准,每到她又独身一人的时候,才会恍然大悟的明白,她一直是按照父亲的标准来找寻男友的,她的第一个夜晚就给了一个长相酷似父亲的男人,尽管那男子是有妇之夫,但是她心甘情愿的奉上她的童真,就是想象父亲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呵护她。
十年过去了,她俨然已不是当年的小女孩,变得成熟而老练,但不同的是,她还没有出嫁,不知怎么的,那天一大清早起来,她就失手打破了一个花瓶,觉得很不可思议,觉得像是某种力量在引导着她,不知会将她带往何方,知道看到碎花瓶上的字迹,她才痛骂自己说真是没良心的姑娘。
坐在飞机上,她能预料到了,就算只能见他一面,她也要讲压抑在心底多年的心声全盘倾诉于他。即便那个人是父亲。
来到病床前,轻轻捧起他的后脑,他浅淡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间,只怪字迹来的太晚,但是在他意识尚存的情况下,刚要把那句话脱口而出,却未曾想到是父亲先主动开口的。
“薇,如果当初能早点爱上你,那我宁可做你的爱人。因为想保护你,照顾你,陪伴你一辈子。”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附在他干裂的嘴唇上,多年来为了她积劳成疾,现在痨病已经到晚期了,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是那么的需要人关爱,幸好身边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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