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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一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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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一条路。

    他忽然间泪流满面。

    然不待他擦去脸上的泪水,烈马嘶鸣卷起尘土霎时冲入眼帘。

    一个黑衣人矫健地跳下马,在他之前一步闯入那吃惊的人群里,惊得四方小桌后把酒豪饮的女子睁大了眼。

    那人上前一步,看似好像要抓起那女子。

    就在此时,人们已经反应过来,除了几个上来阻拦之外,那女子更是陡然发出一声悠-长-的尖叫。

    “哥找麻烦的来啦”

    蓝衫人的脚步突然停下,怎么会?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啧啧”蓝衫人本不与理会,可那声音却传入耳中:“又是一个不自量力的,不醉西施可不是谁都能尝上一口的哦”

    他不由皱眉,不醉西施?

    见他回头,摇着大蒲扇的老汉手上的扇!无!错!子忽然一停,好俊的后生,自从这白马街搬来了这家不醉酒馆,这儿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老汉自发将这蓝衫人也归结为被不醉西施引来的狂蜂浪蝶,见着蓝衫人气度不凡,有意提点,扇子一指:“快看,开打了!”

    对面果真打开了,不过却是一些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人围住了那黑衣人,那黑衣人也没真的动手,不过是想凑到那女子身旁,可那女子被周围的人拥簇着,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指着黑衣人嘻嘻哈哈道:“打他下盘,对。后背、后背”

    天子脚下,这些年黑衣人多了分寸,再则打架也不是他的目的。不过这些痞子似乎惯会缠人,急得那黑衣人胳膊一档,吼道:“阿雅,你装作不认识爷了是么?”

    老汉又是一声啧:“看这人气度不凡哪,怎么发起昏来脸面都不顾了,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哪”

    他这话没落地,不醉酒馆里忽然蹿出一条银光直冲黑衣人而去。周围人立即闪开,原来这银光后面跟着一道人影。

    那黑衣人也骇了一跳,本能出手去拦。却在抬手的瞬间停住。

    枪尖也在喉部一寸前停住。

    黑衣人喜道:“阿狸!”

    这时众人方看清楚这出招的是个美艳少妇,不醉酒馆的老板娘。

    老汉哈哈一笑:“得,这是本月第十七个被扔出去的了,这老板娘厉害着呢。”

    蓝衫人愈发皱眉。

    那老汉突然咦了一声。

    那蓝衫人一直关注着对面情景。只见那老板娘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什么便收了枪往里走去。黑衣人喜滋滋地跟上,那抱着酒坛的女子稍微一顿,挥散众人也一起进去了。

    这老汉原是要提点蓝衫人,不想结果竟出乎意料,一时觉得脸面挂不住,见那蓝衫人也想过去的样子,心一狠将这不醉西施的底细给兜了出来:“不过是一个有病的痴呆女子,吃喝赌俱全。仗着一副好皮囊,也能哄骗这么多人。”

    他说的畅快。蓝衫人眼中却陡然滑过利光,分明是个极温雅的后生,这一瞬间竟如修罗般让人心颤。

    老汉惊骇间,蓝衫人却变化极快,好似方才那一幕只是老汉的错觉,温和恭谦道:“请问老丈,那女子有何不妥?”

    老汉确定方才只是自己眼花,见这蓝衫人终于愿意受教,喜笑颜开地一指路边石墩,示意蓝衫人坐下听他细说。

    蓝衫人一扫那石墩,终是坐下先听这老汉一言。

    原来这不醉酒馆开业两月有余,是一对外来夫妻所开,有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小姑。本来白马街酒肆繁多,也算不上什么奇事,怪就怪在这小姑身上。

    好端端一个女子,抛头露面不说,每日就坐在外面喝酒,不醉酒馆的掌柜还放出话来,谁要能喝过他妹子,酒钱全免。

    好家伙,这回不醉酒馆名声鹊起,一下抢跑了好多家的生意。

    不过这女子上午拼酒,下午就换了花样,变成了各种赌,押大小、马吊,还有各种独门赌具,惹得这一片是乌烟瘴气。

    又因她生得一副好皮囊,整条白马街的地痞没几日都苍蝇一般聚了过来,可硬是没人占到过便宜。

    一是因为那夫妻俩都是练家子,还有就是老汉突然凑近蓝衫人:“你猜为何?”

    蓝衫人眸色如墨:“为何?”

    老汉猛一拍脑袋:“她这里有病!”

    见蓝衫人吃惊,老汉哈哈笑道:“枉这些想偷腥的猫儿,今日对这女子再好,再想方设法输酒输钱,到第二日,这女子就把他们全忘光了”

    蓝衫人霍然而起,老汉瞬间被他抓在手上,现在他眼里全是先前那一闪而过的恐怖之色。

    他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

    老汉被他骇住,结结巴巴道:“我、我说、说她只有一日的记忆,今日事,明日便全忘了。”

    蓝衫人道:“那以前的事”

    老汉摇了摇头:“一日之事尚且记不住,更何况以前的事。”

    砰一声,老汉被推倒在地,那蓝衫人大步流星直往对面而去。

    难怪难怪她看见蓝景明会是那番光景难怪她不来找他何纲和玉狸这两个混账,竟还敢瞒着他,藏着她

    蓝景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玉狸没理由骗他,况且直接将何雅给推了出来。

    何雅有些醉醺醺的,见蓝景明执意说和她是旧识,也没耽搁,去后面屋里取出一本册子来,对着蓝景明哗啦啦翻了一遍,摇了摇头。

    蓝景明夺过她那册子一看,每一页不长,开篇写着:“我叫何雅,有一个哥哥叫何纲,有一个嫂子叫玉狸,有一个外甥叫何宝宝,我记性不好,早上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所以我把每件事都记下来”

    蓝景明不信:“那她怎么记得你们?”

    若是早上醒来一片空白,那自然也不该认识何纲和玉狸。

    不用玉狸回答,何雅自己往后翻:“这有我画的图,和他们是对得上的。”

    蓝景明往后看,果然画着一男一女加一个小孩,其丑无比,是她的手笔。

    “但这册子也能造假。”

    “这是我的字迹。”

    其实若说造假,自然连字迹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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