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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答道:“灭师曾经向我提过,西域罗刹宗有一分支,便是这拜火教,只是曾经因为作恶太多被罗刹宗赶出西域。
后来不知所踪,没想到却是流落到了中原,建立起他们的隐秘势力,而据灭师所说,前任教主炎神曾经投入天地盟,甚至位列天尊使之职。
只不过于几年前老教主身殁之后便不知所踪。没想到在此居然能碰到他们的人。”铁心对于江湖中事还是有些不太清楚,问道:“这拜火教很厉害吗?”
牛郎有些沉重的答道:“我也不知道,只不过灭师既然能将炎神与凶阎王这样的人相提并论,想来也不是简单的人物。”铁心更是疑惑了。
又问道:“可是凶阎王他”牛郎不安道:“你要说凶阎王死了吗?可是灭师和我都觉得此事并不简单,况且拜火教突然出现,而东方世家又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提前找上门来。总之此地是非之事不宜参与。”
可是铁心总觉得牛郎话中有些不尽不实,但是毕竟他江湖经验不多,此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只能依牛郎所说静观其变。
甲板上虽然打得十分激烈,但是舱内却甚是平静,就连一众同行的客商都似乎实在明哲保身一样,龟缩不出。却是静得有些可怕。船体还在不住的摇晃。
而船尾更是传来了阵阵火光,只是拜火教名为拜火,对于火攻却似乎毫不在意。东方家来的都是大号的战船,铁心他们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但是在静寂的大海上,仅是凭着声音便能判断出来的战船不是一般的货色,东方家竟然倾巢而出,目的就是自己的这一艘看似普通的货船。
也许是船上真的有高手在坐镇,东方家竟然久攻不下,大规模的海战不同一般,东方家的人都是操船的好手,竟然在一帮西域胡人的商船面前受挫,就连牛郎也微微有些吃惊。
蓦地,又是一声惊天巨响,却是从远处传来,而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响起爆破之声,居然从远及近,四面八方轰鸣不断。牛郎隐约透过船舱的缝隙看到海面上被一片火光照的通亮。
“不好。这艘船要爆炸了!”牛郎刚惊叫出声,就听轰鸣声自船首想起,然后是龙骨断裂的声音,果然是船要沉的征兆,此时牛郎和铁心二人再也顾不得隐藏身份,合力运功打向了船壁,破开一条通路,双双跃入了海中。
落水前,牛郎奋力抱住铁心的身子,却不防被一片爆裂弹开的木板插入了右肩,顿时鲜血涌出,染红了半边海水。
而铁心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突然被牛郎抱住有些不知所措,况且他右手碰触到地方,竟是一团酥软的嫩肉,铁心顿时满目通红,牛郎却是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了昏迷,丝毫没有发觉那一把入手的软肉
在牛郎触及铁心胸前那对酥软的时候,铁心顺手就欲将其丢入海中,可是抬手间才发现牛郎早已昏迷,背上遍布被炸伤的痕迹,而二人周围的海水,早已经被染成了一片血红。
铁心这次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二人跃出船舱的时候,爆炸已经从后面波及,牛郎却是有心用身体护住了她,使她不至于被船壁四溅的残片所伤,一念及此,心中想到的却是另外一段往事,和那个白发少年曾经对她说过的那句话,那个早已经不复不存在的诺言。
还有他一直哼着的那没有调调的夜歌。被东方雄当作男孩子养大以来,也只有那短短的半个月的时间,才让她感觉自己似乎真的活过。
只是此时的情景由不得铁心回忆某些远去的少女情怀。茫茫大海上,火势已是一发不可收拾,好像水都会燃烧一般。
没人知道拜火教此来东方家的目的,只是船上潜藏的炸药居然能将喏大范围的海水几乎引燃一般,便可见拜火教绝非易与,虽然铁心生长在太湖边上,自幼水性就不错。
可是背负了一个受伤昏迷的男子,在茫茫大海,漫漫火雨中,也只能承受着炙热的无情。随波逐流。铁心不是没想过就这么丢下牛郎,甚至亲手杀掉他,可还是放弃了这一个念头,运功抵御着水与火的双重压迫。
毕竟大船在爆炸的前一刻,是牛郎用身体帮她挡住了那一块原本激射向她的残垣。恍惚中,铁心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年。怎当回首,淡淡云愁。曼舞轻歌,伊人红袖。红袖不见,伊人安否?可怜伊人,红袖依旧。
“你在哼哼些什么东西啊?”雷州城里,灵剑子饶有兴味的看着莫问发呆的样子。“没什么,小时候听过的歌罢了。”莫问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心血来潮般哼起了这首歌,似乎是很遥远的一段记忆。
又好像很遥远的一个梦,梦里他和妹妹阿雪,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一起,过着无忧无虑的童年,开心的笑着唱着。
只是想到北冥雪,继而又想起不知所踪的妹妹,心里又没来由的一痛,从失神中恢复了过来,冰冷的道:“你刚才说有东方玉的消息了?”
灵剑子本来见莫问一脸呆滞的样子唱着不知所谓的东西,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好笑,好容易没有摆出死人脸对着他,继续笑盈盈的道:“对啊,怎么你又看上人家东方家的大小姐了不成。”
莫问却是丝毫不理会她的调侃,毫无表情的又问了一遍。灵剑子见他这样,没趣的回了一句:“嗯,据说她回东方海阁了,只不过同行的还有西城秀树,而且另外一名同行女子,如果真如南宫铁胆所说的话,可能是和北冥雪有关。”
“北冥雪?”莫问骤听到北冥雪的下落,虽说本意是继续留在雷州等候虎魄出世的消息,此时却也有些按奈不住了。
“嗯,还记得在森罗绝域的时候,北冥雪消失之前最后和她有过接触可能的人,便是那同样不知所踪西域罗刹宗主。
可是近日江湖却有传闻,罗刹宗主不久前刚刚离开西域,按时间来推断的话,南宫铁胆口中那个神秘女子,还有向傲天那老头所说的女儿,都有可能和北冥雪失踪又突然出现有关。”
莫问不由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江湖传闻的才入中原罗刹宗主,才是真正的罗刹宗主,而之前我们在森罗绝域所见的那个,却是和北冥雪一起?”
灵剑子道:“嗯,而且罗刹宗主突然进入中原,恐怕也与那神秘女子有着莫大的关系,而西城秀树突然出现,还和东方玉一道前往东方海阁,此事联系到一起的话”
莫问还是有些不明白,疑道:“你说那另外一个女子和北冥雪有关,她却到底是谁?”“向楚楚!”突然听到这个名字,莫问觉得有些好笑,无奈道:“看来我和这叫楚楚姑娘还真是有缘。”
继而又喃喃道:“向傲天,卓不凡,东方一念,看来东方海阁此行,便是不去也是不行了。”
灵剑子见到莫问此时神情,倒是收拾了玩笑的心情,一脸正色道:“自二十年前太湖南宫家一役之后,正道式微,如今北冥世家更是惨遭大变。
这次西城秀树和同东方玉一起回东方海阁,还有东方雄在一旁虎视眈眈,莫不是你还要去淌这番浑水不成?”
语气间不自觉带了几分关切,继而又道:“况且卓不凡前日是和东方雄一道的,想来有他这等人物坐镇,便是真的有北冥雪的消息,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灭师说过”
“哦?灭师他还说过什么吗?”灵剑子脸上犹有余悸的道:“你可曾记得,日前你杀死那女子时的情景?”
莫问诧异道:“你是说那个叫楚楚的女子?”“没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女子背后的人应该和死去的凶阎王有莫大的关系。
皆因灭师曾对我言道,他算计北冥正之时,总觉得凶阎王的前后表现有些蹊跷。”“这么说来,我也觉得奇怪,只是”言及此处,莫问不知是否想到了什么。
突然顿了一顿,目光再一次飘向远方。灵剑子见他目光闪烁着,似是想起什么难言往事,也不好相问。
只在一旁候着,过了好半晌,才见莫问接道:“且不管这些,我们还是收拾一下,准备去东方海阁一探究竟,毕竟那边现在群豪云集,虎魄之事也不急于一时。”
“我还是留下来继续关注雷州这边的动静,我不想见那个人”灵剑子有些期期艾艾的道。莫问知道她说的是卓不凡,自从两人上次相遇以来,莫问便感觉灵剑子和卓不凡之间有些不对,却也不好言明,只得道:“这样也好,我这一来一去不过三日光景,你且留下等我便是。”
说罢二人又商量了一番行动与联络的方式,莫问这才出了雷州城,径直向海边去了,他也是心焦北冥雪的消息,行动起来当真是雷厉风行,轻身功法全力施为之下。
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到了二十里外的渔村,却不想原来与东方海阁通航的一路水港居然没有见到一个人影,更不用说海船,就是渔舟也没有一艘。虽说天下不太平。
可是雷州地界进来并没有什么战事,往日里沿海靠着打渔为生的村民如今居然一个不见,莫问沿着海岸又奔行了十余里,路过的三五个渔村皆是如此,这才惊觉此行并不如他所预料的那般。
又行了个把时辰,眼见天色渐暗,莫说人影,便连小舟都没见半个,甚至平日里送去修补的那些破船也被人毁了去,有些地方更是被一把火变成了断瓦残垣的所在。
莫问也有些一筹莫展,却也不甘心就这么返回雷州,依旧前行,直到转过一道海边的小山拗,眼前出现了一片空旷的沙滩,看到不远处的岸边伏躺着两个人影。
待得行到近前,才约莫辨明是一对男女,只是天色已暗,又不见月光,凭着点点星光反映之下,根本看不清面目。
两人似乎是遭逢海难随波流来,俱已昏迷,只有些许微弱的呼吸,若非莫问内功尚可,几欲不查。莫问本不欲理会。
不过还是出于好意,还是探视了一下二人的伤势。那男子后背似乎受到炸伤,加上海水的长时间浸泡,早已腐烂不堪,受伤甚重。
好在他内功深厚,尚能支持至此刻。那女子倒没什么皮外伤,只是溺水太久,加之似乎受到什么内伤,暂时陷入了昏迷之中。
因为男子伤势甚重,若不尽早处理,恐怕命不久矣。天色已暮,一时半会之间莫问也无法寻得船出海,便先想着怎么救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