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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天气寒冷,加上主母抱恙,整个车队气氛十分压抑,众人都沉默不语的埋头走着,只盼县里的大夫能尽早赶到。
正在程焕羽愁眉不展之时,前方山道上突然有一骑飞驰而来,他定睛一望,正是先前派往弋阳延医的一名士卒,心底顿时一紧,心想莫非前方也发生了变故,急忙催马上前询问。
“少华,你怎么独自回来了?”他蹙眉问道。
“启禀将军,我等四人在半道上偶遇一名大夫,陆将军命我先将他带来,他自己带着其余兄弟仍旧赶往弋阳求医去了。”
程焕羽闻言登时喜出望外,并暗叹陆松处置得当,看向那名士卒身后白茫茫的一片山道上空无一人,疑惑的问道:“他叫什么,人呢?”
“叫莫行医,就在后边。”那士卒扭过头去看向来路,看到莫行医骑着骡子将将折过一个山角,程焕羽这才松了口气。
策马来到莫行医身前,只见此人仪表堂堂,身后还挂着药篓,不似非法之徒,程焕羽转忧为喜,抱拳说道:“在下程焕羽,有幸遇见,多谢阁下仗义相助,请速随我去见我家夫人。”
说罢,不待寒暄几句,程焕羽便回转马身叫停了队伍,匆匆引着莫行医去往华贵马车旁。
感觉到马车又停了,车内一名侍女掀开车帘一角,愠怒问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又停了?”
此时程焕羽两人已来到车旁,他躬身答道:“启禀夫人,天武护佑,末将在山道上遇见一名大夫,便请他来给夫人诊断一二。”
车厢内沉默了一下,然后一道侍女的声音传了出来:“那大夫可有名望否?别是寻了些阿猫阿狗的江湖郎中来应付夫人……”
“鹂儿……”车厢内那宫装妇人打断道。
“夫人!——你乃千尊之躯,怎能随便找个人医治,要是看差了谁负责!”
那鹂儿人如其名,果然灵牙俐齿。
“……”
“这……”程焕羽被堵的一窒,看了眼莫行医,略显尴尬。
肃立在车旁的萧仁萧管家识人无数,见莫行医气相不凡,料他也该有几分能耐,便对车厢内进言道:“夫人,此去弋阳还有不少路途,您不妨让这位大夫先瞧瞧,若能治愈便是最好,再不济……缓解一下病痛,能顺利熬到县城,也是好的。”
说完,给莫行医使了个颜色。
莫行医听着这番说辞真是哭笑不得,原本好好的仗义相助问个疾痛,此时峰回路转,非但被说成像江湖郎中般赶着趟儿来骗些好处似的,还给扣了个阿猫阿狗的帽子。
但既然来了,便好人做到底吧。
他躬身说道:“草民莫行医,来自桃坪郡岚柯寺,懂些医术。”
车厢内轻咦了一声,车帘一角被再次掀开,露出一个脑袋,还没待车外的人看真切,便又缩了回去,在车厢内低声的议论起来。
片刻之后,那个叫鹂儿的侍女说道:“那你便替夫人把把脉吧。”
莫行医轻轻一笑,说道:“车外冰寒,请容在下登车来给夫人诊治。”
“不行!”
鹂儿惊呼道,“你……你……你就坐在车辕那边给夫人把脉。”
莫行医略一迟疑,然后微微摇了摇头,便坐上了车辕。
程焕羽打了个呼哨,手臂一挥,车队再次移动起来。
“请问夫人有何病症?”莫行医开口询问道。
“感到腹部疼痛,前几日稍好,从昨日起便疼痛难忍了。”车厢内传出一道温婉的声音。
听到这几声熟悉的吴侬软语,莫行医嘴角不可察觉的微微一笑,原来车厢内坐着的正是大汉王爷闻人子敬的发妻萧王妃。
“请夫人伸手让在下探探脉。”
厚重的车帘内探出一只羊脂般的手,可能是莫行医的手太凉了,刚触到寸关尺三脉,那只玉手便哆嗦了一下。
莫行医平息凝神,分出一道内力探查起来,只觉得萧王妃脉象平和有力,只是脉息微乱,不像是身染疾病之征兆。
他思忖片刻,问道:“夫人可否细说究竟是腹部何处有痛感?”
车厢内沉默了片刻,萧王妃显得有点羞于启齿,鹂儿拧着眉娇叱道:“你只管你把脉,问这许多闲话干嘛!”
莫行医闻言一愣,这望闻问切本乃中医诊病的基础,此时看不到病者本尊,难道连问都问不得么,这叫人如何诊法。
于是耐心解释道:“姑娘此言差矣,不同部位的腹痛与不同病因相结合,就会演变出多种诊断依据。若是痛在胁腹与两侧少腹,多属肝经病证,大腹疼痛,多为脾胃病证,脐腹疼痛,多为大小肠病证,脐以下少腹疼痛,则多属肾、膀胱、胞宫病证,若是在下不问清楚而胡乱开方,岂不是误了夫人的病?
鹂儿被说的哑口无言,只能尴尬地看向自家主母。
萧王妃斟酌了片刻,启口说道:“是下腹部坠胀、疼痛以及……两股间、腰骶皆感到酸痛。”话一说完,脖颈上已是布上了粉霞,身旁两名侍女也极不自然的低头玩弄起手指。
原来是涉及到私处,难怪对一名陌生男子要如此遮遮掩掩,莫行医登时恍然。
然而他作为一名医者,对待病人则无男女两性之分。
他沉吟片刻,回想到萧王妃在产惠宁郡主闻人芸静时曾有过难产,幸得太医院院使朱芳大人妙手施救才保全母女二人双双平安,莫非便是当时落下的病根?
一念及此,便又继续问道:“夫人按压下腹与双股之间时,可感到有压痛和反跳痛?”
“……有。”
“可感到包块一般的增厚感?”
“……有。”
“夫人小解时可感到略微刺痛?”
“……嗯。”
车厢内传出来的声音愈来愈细不可闻。
莫行医再运气探查了一番,果然察觉到其足少阴肾经行至横骨处略显气涩不畅,由此断定了自己的猜想,便放开了手,那只羊脂玉手像是触电一般瞬间缩回了车帘。
“夫人应是得了附件之疾,待在下开两帖方子给夫人。”
通常诊病只需一贴药方,帘外之人为何要说开两帖呢?难道此人真是江湖郎中想故弄玄虚么?
正在疑惑间,几张药笺被塞入车帘,鹂儿接过药笺转身呈于萧王妃。
上面一张写着,败酱草二十克,当归、元胡、酒大黄、赤芍、桃仁各十五克,香附十二克,以水煎服十日。
第二张药笺上写有,赤芍、红藤、败酱草、公英、丹参各二十克,夏枯草十五克,浓煎取半碗,半月为一疗程。
翻过第二张,怎么底下还有一张?
萧王妃不由细细看去,顿时两颊发烫脸上羞红一片,迅速把那张药笺揉成一团塞到袖袍中。
两名侍女只觉有异,对视了一眼却不敢随意发问。
须臾之后,萧王妃脸色稍许恢复了正常,对着马车外唤道:“萧管家……”
萧仁闻声立刻应道:“老奴在。”
窗帘内塞出两张药笺,萧仁恭敬接过扫了两眼,立即找了几个办事机灵的家仆快马去搜遍附近的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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