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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把样子好看的短剑,最底下才是一封信。拆开一读,大意都是对一朗子的歉意,歉意来自于在怜香面前对他的不公正言语。
还有些祝福话,至于对他是否有情,一字没提。一定是柳妍刻意回避,使一朗子有些茫然,不过字里行间仍流露出对他离开的眷恋,使他气都消了,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不是只有肉欲。
但,即使有情又能如何?难道我会狼心狗肺地拐跑柳妍吗?她不会跟自己走,自己也不能这么做。唉,这段情就当是一场梦好了,来到泰安城时,天还亮着。斩断儿女私情后,一朗子心里觉得轻松多了。
他走在泰安的街道上,发现百姓依然各做其事,没受到前些日子打斗影响,只是街上巡逻的官兵变多。
一朗子怕人认出,遇兵低头,后来发现,这些兵他并没有见过。见过他的人,多是衙役,再就是胡县令、马忠等人。别人哪知道一朗子是谁啊?他随意拐进一家饭庄。见里边并不大,也不过八张桌子,当他走进去时,发现里边只有五张桌子坐人。
他坐在一张桌子上,点两个小菜,又要了一杯酒。向那五桌看时,有三桌不引人注意,都是百姓和商人打扮,其余两桌的人则很显眼。一张桌上是一个公子哥,另一张桌上是一位姑娘。公子哥的桌上放一把扇子。
他苦着脸,拿着小杯,自斟自饮,显得满怀心事。身穿一套白衣,浓眉虎目,英气勃勃,气度不凡,一看便非等闲之辈。他只管喝酒,一杯接着一杯,根本不看别人,而那位姑娘更吸引一朗子的目光。
她一身黑色劲装,束着一头金色长发。再看长相,更与中原人不同。她肤色微黑,显是风吹日晒所致。她的眼窝深些,一双美目竟然是蓝的,蓝得像天空、像碧海,鼻梁略显高些。
她要了一大碗面,正用大碗喝酒,每一口下去,都透着豪爽之气。相比之下,那位公子哥可显得太没量了。
她的腰上挂着一把刀,桌上放着包袱。一朗子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样长相的姑娘。别看她不是中原人,可是姿色很美。蓝汪汪的美目向周围一扫,被扫到的人顿有惊艳之感。
一朗子多看了几眼,越看越喜欢,只觉得长相似乎比柳妍还胜上一筹。他暂时忘了自己的心事,痴痴地望着金发美人。他猜测她也就十几、二十岁吧。
姑娘也觉察出他发直的目光,只是瞄了他两眼,也没有责怪之意。正这个时候,外边进来一个瘦猴般的汉子。在屋里转了一圈后,见姑娘目光望窗外时,猛然冲上去,抓起她的包袱就跑。
姑娘稳如泰山,转过头来,喝口酒,朝汉子背上一吐,酒水射在汉子身上,汉子便不动了,犹如木雕像似的,身体仍保持着逃跑的姿势,这一手惊呆了饭庄所有人,大家都望着抢包袱的汉子,许多人都不明白,汉子为什么静止了,一朗子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是点穴功夫,人家用手点,用兵刃点。
而这个姑娘则吐口酒水就点了人家的穴道,这一手太厉害了,一朗子心想:如果我的无为功不被锁死的话,也应该可以做到吧,正在喝酒的公子见了。
也是一愣,仔细打量姑娘几眼,拍掌称赞道:“好功夫啊。塞外天娇的美名,果然不是虚名。厉害,真属害。”姑娘笑笑,露出一口白牙,说道:“过奖,过奖了,想不到中原四公子之一的扇公子变成酒公子了。
怎么,你那位心上人不理你吗?”一听这话,那位扇公子摇摇头,说道:“别提了,三天两头的跟我呕气,我跟个孙子似的讨好她。我哪里像一个大侠客?快成奴才了。”
姑娘听了,笑意更浓,说道:“扇公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啊?”公子一脸的苦笑,喝了一口酒,直摇头,说道:“我有那个胆子吗?我天天陪小心,还落得一身不是,要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天就塌了,唉,我是好命,还是苦命啊?”
姑娘格格笑,清脆而洒脱,说道:“男人嘛,应该拿得起,放得下的。如果实在不好受,就退婚好了,幸好你们还没有成亲。”公子苦笑几声,说道:“我哪舍得。我们打小定亲,都多少年了。”姑娘一抿嘴角,说道:“那就没办法了。
学会享受你这分幸福吧。”公子突然说道:“塞外天娇,别老说我啊,说说你,你这趟进中原来干什么?不怕你的仇家跟你玩命啊?”
姑娘毫无惧色,说道:“反正那件命案,罪不在我,我怕什么啊?谁来玩命,尽管来吧。我塞外天娇绝不是怕事的人。”公子露出笑容,说道:“好胆色,我佩服得紧。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来中原呢?总不是为了看风景吧?”姑娘眯眼一笑,说道:“扇公子,我可不是你那位啊,你不用操心我的事,你还是想想,怎么把她娶进门吧。”
公子说道:“不瞒你说,我来到泰安城,是来找她的。前几天,她又跟我生气,听说跑这边来了,我就追来了,还没见着人影呢。”姑娘笑道:“我告诉你,今天早上我在泰安北门遇上她了。”
公子一听,腾地站起来,眉开眼笑,急问道:“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姑娘回答道:“她和我说,要去济南看喷泉。”
公子听罢,向姑娘一拱手,抓起剑,放下一锭银子,便慌乱的跑了,引得姑娘一阵娇笑。的笑声在娇脆之中透着一股豪爽豁达之气。一朗子望着她异于中原人的美貌,以及笑时跳动的胸部,心里暗暗叫爽,可惜不能动手摸摸。
塞外天娇喝了几碗酒,只是脸上微红,没有什么醉态,但蓝色的眼睛更为水灵,更为迷人。当她看向一朗子时,更多了一分诱惑力。
经历过好些美女的一朗子,看到这么有特点的姑娘岂能无动于衷。他笑呵呵地走过去,向姑娘一抱拳,说道:“姑娘好,在下朱一朗,见姑娘美丽,又有酒量,武功更好,在下十分佩服,想跟姑娘交个朋友,不知道可以吗?”
姑娘坐着没动,抬眼瞧了一眼一朗子,一指那边的“木雕”说道:“你要是能说出那家伙不动的原因,我就让你坐下。”
一朗子眯起眼睛,低声说:“还用问吗?他当然是被姑娘喷酒点穴的绝技给制住了,这家伙,明目张胆地抢劫,真是该死。”
走过去,抓过包袱,一脚将他踢倒。走回来,将包袱还她,不用她出声,自己大方地坐下来。姑娘叫道:“店家,再来一坛酒。”敢情她喝掉一坛了,真是吓人。
姑娘笑道:“想和我交朋友,喝掉一碗酒再说吧。”挑衅似的目光,扫了一下一朗子。一朗子自己倒一碗酒,喝一口,觉得好辣啊,但是为了接近美女,也豁出去了,硬着头皮,一口气将剩下的酒全喝掉。
放下碗时,只觉得脸上好热。他不是不会喝酒,可像这般豪饮还是初次。姑娘见他的俊脸都红了,不禁笑起来。
轻轻拍手道:“好啊,这才是男子汉。可别像那个扇公子,跟个女人似的,在贺星琪跟前,像个奴才,也像个太监。”一朗子很自信地笑着,说道:“我当然比刚才那家伙强了,他能和我比吗?对了,贺星琪是谁啊?”
姑娘一怔,说道:“你不是江湖中人吗?”一朗子笑了笑,说道:“我是个读书人。”将自己虚假的家史重复一次。
姑娘噢了一声,解释道:“中原武林中有四大公子,扇公子是其中之一。贺星琪是他的未婚妻,也是绝代三娇之一,和我,还有逐浪刀齐名。”一朗子点点头,说道:“扇公子这么怕她,想必贺星琪有些来头了?”姑娘温和地说:“那是自然的。
贺星琪她爹是中原大侠贺北风,德高望重,武功之高,可与武林盟主齐名。贺星琪本人也不凡,不但生得国色天香,更是剑术名家,没几个男人能让她看上眼的。”
一朗子哈哈一笑,说道:“难怪扇公子这么怕她,其实啊,对于这种女人,多打她几下屁股,她就乖乖听话了。”姑娘一听,俏脸拉长了。
冷哼道:“怎么,公子你经常打女人吗?”一朗子笑笑,说道:“哪有的事啊?我对女人最尊重了,来,喝酒,酒逢知己千杯少。”
跟姑娘碰了一下碗,大口喝下去,心想:这个姑娘不好泡啊。放下碗,一朗子才说:“对于那种很高傲的女人,应该多打击她几回,她就能把眼睛从天上落回人间了。”
姑娘眯着美目,饶有兴趣地问:“看来公子对女人很有经验啊?”一朗子嘿嘿一笑,说道:“哪里,哪里,我只是对女人更注意一些罢了,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对好女人是敬若神明。对那些坏女人,自然不用客气,让她们恢复自知之明。”姑娘咯咯直笑,说道:“我怎么越来越觉得公子像个采花大盗呢?”
一朗子不禁露出苦笑,说道:“不会吧?我哪里像啊?”姑娘说道:“你长相好,嘴皮子好,又很懂女人。要是有人说你是淫贼,我可是信的。”脸上尽是调笑之意。一朗子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