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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泽纯子被杀的九月十九日,也是下午八点闭店。佐伯说,这天,他直接回家看电视。他单身住在京王线代田桥的高级公寓。”“一个人看电视?”龟井耸耸肩。“跟前两个受害者有没有什么关系?”
十津川问。白石摇摇头:“完全不知道,佐伯说,他根本不认识桥田由美子和女大学生谷本清美。”“问题就在这里。”
十津川冲着龟井说“龟井,必须再到三林美容院去一下。”当天,十津川带领龟井,来到了新宿西口的三林美容院。
下午五点多钟,正值下班的高峰期,人行道上挤满了工人及男女职员,两人在人潮中逆流而上。这座八层大厅的一楼是三林美容院。
该美容院规模宏大,还附设有饮茶室,光发型设计师就有男女十个人,客人并排坐在转椅上作头发,景象颇为壮观。美容院还有全身美容。价格分别为三万、五万、十万元不等。十津川和龟井会见了这家美容院的经理三林有子。三林有子年近六旬,是个身高体胖的女人。
她很自豪地说全国有五家分店,还向客人赠送了宣传美容院的小册子。一见面,她就显示出了女老板的应酬能力,十津川恰恰最怕这种女人“真了不起呀!”十津川说了一句不关痛痒的话。
“昨天也有警察来,是同样的事吗?”三林有子用涂了丹蔻的粗胖手指抓支香烟点燃。“是的。想听你谈谈佐伯裕一郎先生。”“他是优秀的发型设计师,是我店的主任设计师。不管怎么说,在巴黎学习三年,的确造诣很高,可以说超群出众。”“是哪一位?”“从右边算来是第三个,正在工作的那个人。”有子说。
十津川转眼去仔细观察那个青年。看来比照片更英俊,是个富有吸引力的青年,他一面修整中年女人的头发,一面说话,从镜子上看到了那女人的笑影。
“凭他的手艺,一定很受客人欢迎是不是?”“是的。指定小裕作发的客人很多。著名女星和财政界的夫人有很多都是他的支持者。”有子很得意地举出了这些女星与夫人的名字。
“价格如何?”“这个嘛,我看他是直肠子的好青年,但我这里是以客人为主的生意,如果他再稍微有礼一点就更好了,他似乎太沉默了一点,”“不是跟客人谈得很融洽吗?”“是呀,因为我劝过他多少次了。”有子笑道。
“他的收入多少?”“我这里付他五十万元。”“相当不错的薪水。”“以他的手艺,这笔薪水是应该的。”
“收入多,又是走在时代尖端的职业,很受女人欢迎吧?有特定的女人吗?”“已经向昨天的警察说过,我从不过问从业人员的隐私。”“原来如此。”
“不过我想,小裕没有特定的情人。”有子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也许是浓妆的关系,她这一笑,变得无比淫荡邪恶。
“为什么?”“他很受中年妇人的欢迎。如刚才所说,都是了不起人物的夫人。她们都很敏感,绝不会喜欢已有情人、又热爱这情人的男人。”“那他常跟这些贵夫人来往喽?”十津川问。
“啊,这个嘛”有子微微一笑。“这儿有一般公司的女职员来吗?”十津川想起了第一个牺牲者女职员桥田由美子,于是这样问。“当然会有。我这儿的价格并不那么贵。”
“女大学生呢?”十津川又想起了第二个牺牲者女大学生谷本清美。“女大学生吗?”有子反问一句,接着说“富有的女大学生也常常来。”
“这两个女孩子来过吗?”十津川把桥田由美子和谷本清美的半身照片并排放在有子面前。“这个”有子扶好眼镜仔细看着“这两个女人是报上登过的人吧?被星期五汉子杀害的?”
“是的。”“我想她们没有来过我这里。你们了解到她们来过这里吗?”“不,不知道,所以才来查访。”“大概没有来过,我这么想。”
有子说话时的口气显得毫不在意。“我想佐伯先生在这儿就职时,一定交过履历吧?”“嗯,当然。我使用从业人员是慎重的。”“让我看看好吗?”
“请。”有子将十津川和龟井两人引进社长室,从房间的陈列橱中取出成册的履历表给他们看。
十津川和龟井看完了佐伯裕一郎的履历表,里边没记载他未成年时的前科。“里边写着巴黎美容研究所毕业,这可不是瞎编的,有修业证书。”有子从旁说。“这履历表是本人写的吗?”“按规定是要本人写,应该是他自己写的。”
“借一下这份履历表可以吗?”有子惊疑地点点头。联合专案组把佐伯的履历表同匿名信进行比较,因不能确认,又送交警察局的文鉴所去处理。在鉴定结果作出之前,专案组仍在继续侦查。
“问题在女大学生谷本清美与佐伯格一郎的关系上。”十津川对他的刑警说。“女职员桥田由美子有到三林美容院跟佐伯认识的可能,但谷本清美就说不定了,假如佐伯是凶手,他同她们应该有关系。”
“谷本清美今年夏天在舆论岛度假,位伯不可能在那里同她认识吧?”安井刑警问。“不,已查明佐伯今夏没到海上去。首先,佐伯没有晒黑。即使去游泳,也只到游泳池去。”
“这么说,女大学生谷本清美是到美容院去才会认识佐伯,是不是?”“是啊,可是,那美容院对大学生来说,似乎太高级了。”专案组的刑警们议论纷纷,莫衷一是。十津川倾首沉思。
一个身着制服的年轻警察送来了一封信。信是写给专案小组的,没写寄信人的名字。十津川拆开信封,只见信上写道:“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五的汉子”显然与上次来信完全一样。
无论信封、信纸和笔迹都同一人之手。“他妈的!”安井愤怒地骂了一句“简直是拿警察开玩笑。”“这回可不能说是不负责任的恶作剧啦!”龟井望着十津川说。
“不错,显然是凶犯对警察局的挑战书。”“怎么办?”“还是查一下信上的指纹,然后与佐伯的指纹对比一下。”
十津川说着,抬眼望着墙壁上的日历。在九月五日、十二日、十九日这三处画了红色的圆圈。这三个日子,是受害者遇害的日子。红圈圈如三个绞索,绞得十津川喘不过气来。
今天是九月二十四日星期三,距离预告的星期五,只有两天时间了,到底能不能再发生第四起命案,这对十津川与刑警们几乎是茫然无知了。
第二封信与佐伯有关系吗?佐伯究竟是不是凶手?9月25日,星期四。安井和田岛两个刑警终于查访到了跟佐伯裕一郎关系重要的一件事。
这件事表明第二个受害人谷本清美,与佐伯裕一郎有联系,原来,佐伯曾到s大学教女学生化妆,讲授新发型,并用学生进行实际表演。据谷本清美的同学说,谷本清美当时是美发的模特儿。“原来如此。佐伯自己怎么说的呢?”十津川问安井。
“承认他去过s大学却说记不得谷本清美这个女大学生。”“对女职员桥田由美子和女侍野泽纯子仍然否认?”
“他说她们也许到过店里,但名字和容貌都没有印象了,怎么办?明天就是二十六日星期五啦?如果他是凶犯,明天准会杀死第四个女人的。”安井说。
“逮捕他好吗?”年轻的田岛刑警催问十津川。“现在还不行,没有一个证据能证明他是罪犯。一切只是可能,这样是不能逮捕人的。”
十津川面部表情十分难看。“另案逮捕可以吗?只要明天拘留一天,不发生那种命案,就能证明佐伯是星期五汉子。”田岛说。“不能主观臆断啊!”十津川苦笑道。
“可是那种狡猾的家伙,外表倒温柔老实,内里是十分凶险的恶棍。如果他是星期五的汉子,这样置之不理,明天真的再死一口,我们怎么交待呢?”“另案逮捕也不是那么容易。”安井插了一句。
“他有车。我可以利用违反停靠规定为由,或者找个其他理由,明天一定将他投进牢里。”田岛胸有成竹地说。
“另案逮捕可以考虑,但今天要下功夫再查查佐伯的身边琐事。”十津川最后说。十津川把田岛送出了门外。
田岛刑警确实有股强脾气。一年前他办理一件命案,逮捕杀人凶手时,他竟动手殴打了对方。幸亏他是真正的凶手,才没闹出事来。倘若是无辜者,整个警界都会受到严厉谴责。龟井在田岛离去后,向十津川说了上面的情况。
“你是说他爱感情冲动?”十津川问龟井。“现在依然如此,总爱以自己的好恶判断对方。象佐伯那样人,就是田岛最最厌恶的。如果由田岛逮捕佐伯,还可能殴打他。”“向安井提醒一下。”
十津川接着说“佐伯是个关键人物,龟井,你认为他是凶犯吗?”“从客观条件看,他是完全具备了。
过去被害的三个人中,至少与女侍野泽纯子、女大学生谷本清美有联系。如果最先被杀的女职员桥田由美子也曾到过三林美容院,佐伯也肯定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