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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男孩胆怯,女孩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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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程程也弯下腰蹭着胸口毛茸茸的大狗头,笑道:“没事,我不怕狗,啊它好可爱啊。”

    姜程程当然不怕狗,她最喜欢狗了。很多女孩子喜欢猫,但她偏偏觉得猫没有狗忠心,还是更喜欢狗。路上遇见的狗她都要去摸摸头,连藏獒也摸过。

    而狗狗们能感受到人们身上的善意和喜爱,也都很亲近她。

    姜程程蹲下身子和辛巴贴贴脸,又摸它的头和耳朵,辛巴开心地吐出粉舌头舔她的脸,舔得姜程程呵呵笑。

    聂子墨面无表情:“……”

    姜程程换了鞋进屋,辛巴就缠在她的腿边摇头摆尾,时不时去舔她的手,又惹得佳人咯咯笑,用指骨去刮它的鼻子。

    聂子墨无语看着自家蠢狗在美人面前献巧卖乖装萌扮蠢,做着十分过分的事,又不听自己的话。于是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到厨房里给姜程程熬汤。

    打开冰箱,冰箱里是聂妈妈补充的满满的水果,菜和其他东西。斟酌了下,他决定给她做雪梨胖大海。

    雪梨胖大海需要的原料有胖大海,雪梨,白木耳,松仁,冰糖,而恰好这些他家都有。

    聂子墨将衬衫袖子上的扣子解开,把袖子随意地挽在手腕上,露出一截白皙手臂。又从柜子中拿出围裙给自己系上,洗了手,开始准备材料。

    烧水,从储物柜中找出胖大海加入沸水中泡,泡开后再除去胖大海的核皮,用手捏碎,再把捏碎的胖大海投入泡开后的水留着待用。

    银耳放入水中煮,又在水中加入冰糖,煮一会儿至粘稠后加入榨汁机中弄碎。

    然后将胖大海汁和银耳汁混合在一起,凉透后放入冰箱,等待它凉好就可以。

    等待的过程中,聂子墨就斜靠在厨房门边,看着姜程程和辛巴说话。还是面无表情。

    辛巴是一只哈士奇,聂子墨当时抱它回来时对狗还不了解,就听说哈士奇与狼的基因有百分之九十九的重合,是最像狼的狗,于是便抱来养了。

    但聂子墨人生中最后悔的两件事一个是把桃花糕给黄静雅,一个是抱一只会调戏女主人的哈士奇回来。

    聂子墨心想,那与狼不同的百分之一的基因,一定是智商了。

    他曾经觉得孤单想找个狗狗陪着自己,而一个像狼的狗听起来就好帅好帅地,结果是蠢得不要不要地。不知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才教会它给爪,但没肉干就不给爪的辛巴,今天十分殷勤地把爪递给姜程程。

    姜程程放下,它‘啪’把爪搭在她手上。

    姜程程再放下,它又‘啪’把爪搭在她手上。

    姜程程再再放下,它又又‘啪’把爪搭在她手上。

    姜程程:……

    聂子墨:……

    辛巴:= ̄ω ̄=

    聂子墨走到沙发旁,站在茶几旁操着手看着他家不矜持的狮子王。而姜程程坐在沙发上微微抬头看着他。

    白衬衫黑西裤,穿着潇洒。配上浅粉色小猫咪的围裙,竟然有种怪异的温馨感。

    姜程程从未见过这样的聂子墨。

    依旧卓尔不凡,依旧儒雅潇洒,依旧引人注目。静傲立在那里,却因为洗手作羹而添了烟火之气,而温暖舒适。不再是初见时的谪仙翩然,也不再是像被豢养在仙界的冰洁青莲。而是确确实实地,是生活在眼前,在触手可及,在身边的男人。

    为她熬汤的男人。

    性感又温柔。

    看着他的手。是比女人还要细腻白皙的肌肤,是女人比不上的修长分明。而这双能弹出绝美音符的手此时沾上了水珠,为她。姜程程心中是高兴且骄傲的,这么一个清冷的人因为自己而温暖起来,这么一个淡漠的人因为自己而贴心起来,这么一个疏离的人因为自己而真实起来。

    为我,为我。

    低头抚着辛巴的额头,掌心中是温暖又柔和的触感,心中更是。姜程程垂下眼睑低低笑起来,略有些痴。

    看一眼表估计时间足够了,聂子墨走回厨房从冰箱中拿出雪梨胖大海的汁,倒在玻璃碗中,撒上松仁。又把雪梨洗干净切成小碎粒,放到碗中,搅拌后拿进客厅放到茶几上。垂下眼睑低低道:“尝尝。”

    姜程程飞快地去卫生间洗了个手,然后端起玻璃碗有些迫不及待地尝。

    口感嫩滑,清爽滑口。凉凉地,十分舒服。

    聂子墨一直静静看着姜程程的动作,目光随着她的唇舌渐渐加深,一动不动,在等着他的姑娘的赞美。

    辛巴也静静地看着姜程程的动作,目光随着玻璃碗中的甜汤,歪着舌头,在等着它主人的姑娘的施舍。

    “好喝!”姜程程衷心地赞叹道。

    “我尝尝。”说着,聂子墨弯低腰从沙发斜后侧凑过来在刚刚姜程程碰过的地方品尝着,鬼知道他在尝什么。

    姜程程端着碗,感觉到聂子墨轻轻吐在耳边的灼热呼吸,侧过头目光落在聂子墨的侧脸和唇上,红了脸。

    他的睫毛像蝶翼,很长很密还有些上翘。鼻梁很挺,像高峰耸立。他喝雪梨汤时微微垂着眼……

    眼中只剩他,耳中只剩自己的心跳声。

    然后聂子墨也微微侧过头,就贴着姜程程的脸,鼻尖似乎能触碰到她的鼻尖,低低笑了声,“是挺好喝的。”

    说完起了身。

    姜程程觉察到耳边和脸颊的热气随着他的离开而挥散些,但依旧心如擂鼓。不敢直视聂子墨的眼睛。

    心不在焉地把玻璃碗中所有的雪梨胖大海汤喝光,在聂子墨无声却迫有压力的注视中低低道:“我喝完了。”

    聂子墨轻声:“嗓子舒服些了么?”

    “好多了…”

    聂子墨解下围裙,淡淡道:“走吧,送你回去休息。”

    辛巴水蓝蓝的大眼睛一直注视到门关上才不可置信地眨了眨——妈的所以主人你回来就为了泡个妞?!就为了泡个妞??!!就为了泡个妞???!!!

    我今天还没喂呢!

    还没喂呢!

    还!没!喂!呢!

    还有那甜甜的汤呢??!!那香香的美女呢??!!

    你们给我回来汪汪汪汪汪嗷呜!!~~~~~~~~~

    *

    晚风丝毫没有减少姜程程的燥热,一直到她进入泉西还红着耳根赤着脸,不说话。聂子墨沉静着目光深深看着,也不说话。

    他本就是话少的人,此时更不想动嘴了,只想动手。

    闭上双眼,待堪堪收住眼底的深不可见和炽热温度才睁开眼眸。聂子墨对姜程程说着,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有些低,像自己才是唱了一天歌的人:“回去用湿毛巾敷敷喉咙再休息罢。”

    姜程程:“嗯。”

    泉西的酒红色地毯很柔软,踩在脚底轻巧无声,使得这幽长又昏暗的走廊更加静谧。姜程程拿出房间磁卡刷一下,没听到磁卡‘滴滴’声,却听见聂子墨的轻唤。

    “程程。”

    姜程程疑惑地转过头想应答,却被一个温凉又柔软的唇给堵住声音。姜程程被聂子墨扣在门板上,动弹不得。聂子墨凉薄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像点水蜻蜓。然后舌尖霸道地挑开她的唇齿,勾起她的舌不放过。再没了往日的温和,没了往日的清冷,没了往日的儒雅,此时的聂子墨像一头溪边饮水的兽,在疯狂而激烈地吸允世间最清冽的甘甜。

    舌尖勾着舌尖,旋转,推搡,纠缠,绕起又松开。

    牙齿碰着牙齿,轻触,重欺,拂过,相撞又相离。

    舌尖舔舐过她口中的每一寸领地,像不可一世的王者,蛮横霸道的侵略占有。侵略她所有的芬芳,占有她所有的甘甜。

    不容置疑,不可推却。

    姜程程觉得肺部的空气都被他一点一点的吸光了,心脏在不安分的蹦跳,要跳出她的血脉,顺着跳舞的舌尖跳到他的呼吸下。紧致感充满了胸腔,像溺水了的什么动物,只能被动的承受所有的孟浪,起起伏伏,沉沉荡荡,反抗不得,动弹不得。

    几欲死亡。

    在几乎要窒息而亡的一刻,姜程程心中想着——说好的谦谦君子呢说好的陌上少年呢说好的温文尔雅呢说好的君子如玉呢……

    聂子墨从来不是无害的人。但在姜程程面前,他疯狂地想要把最真实的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展现给她,又小心翼翼害怕吓到她。从前的聂子墨,看似谦和温润,实则最是冷心冷情。不曾惧怕,不曾犹豫。智多近妖,想到做到。

    但遇到姜程程之后,他想把最好的自己和最坏的自己都给她,又给得瞻前顾后小心翼翼。

    她的博客陪着他度过孤单的夜晚,她的声音伴着他进入安稳的梦乡,一夜一夜。

    他知道江湖女的一切实时消息,他主动答应参加她参加的活动,他要求与她进行活动,他以工作的名义邀请她来到他身边。

    精心又小心。

    感觉到姜程程的呼吸不顺,聂子墨才恋恋不舍地放松她,却不放开。仍停在她的唇上呢喃:程程……

    姜程程被这吻夺去所有的力气,只能双手无力地抵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喷在面颊的灼热气息。

    这会儿被松开了唇齿,像突然冒出海面呼吸的尾鱼,一瞬间似乎有天光乍破而来。耳边的轰鸣声渐渐消失,但心脏还在受他勾引,不安束缚的张狂,喧嚣着它的存在。姜程程被他紧紧圈在身下,只能眯着眼睛看向他,眸中是潋滟水色,唇上红肿,便是这幅模样撞进他深深的目光,像研了千年的墨池一波一动都是惊涛骇浪;像藏了白鳄的深幽冰潭一呼一吸间都是蓄势待发。

    那一刻,她终于懂得这个男人。

    ace——枪杀游戏中杀敌数最多的战神王者。能叫这个名字的从不是什么温和之人。

    聂子墨……聂子墨……

    曾无数次在心底轻唤过这个名字,却没有哪次像这次这般感觉。

    认真又坚定。

    聂子墨将额头死死抵住她的额头,不停用鼻尖去蹭她的鼻尖。似乎贴着他的姑娘能减轻他心中的些许担忧和害怕。

    觉察到聂子墨的迟疑,姜程程反手环住他的腰身,温柔轻笑着踮起脚尖,贴住他不似刚刚沁凉的唇。

    轻啄,轻含,轻咬……一下,两下,三下……

    聂子墨就放缓了情绪噙着轻笑感受她的温暖。半晌,聂子墨听见他的姑娘这般说:“你唇上有雪梨胖大海的香甜,真好吃。”

    聂子墨听见这句话竟然红了耳朵。

    所以聂子墨你在害怕什么呢,你怕唐突了佳人,殊不知佳人很早就想唐突你了。

    雨果说,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

    这句话强调的从来不是爱情,重点是‘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