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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凌风道:“正是,你可听说过?”
谢晓云道:“姐姐嫁入仙剑山庄后,听大庄主陈老爷说起过,自钟离权仙人驾鹤后,当世尚有四大仙道,纯阳真人、景升上人、东瀛子和扶摇子。老爷也是听说,未曾有缘见过。”
陆凌风道:“正是如此。纯阳真人对杨大哥道:‘我看你弹弓之术每击必中,又使唤长剑,我便授你三剑,你看如何?’谁知杨大哥亦是不想受人恩惠之人,便回绝道:‘我杨某无意打扰仙道,还望恕罪,授剑之事倒不必了。’那纯阳真人又道:‘授你五剑?’杨大哥又回绝了。那真人又道:‘授你九剑?’杨大哥听他执意如此,便不再理他,转身便走。只听那纯阳真人长叹一声,道:‘哎,天意如此,施工莫走,你守我十三日,我便授你十三剑!’杨大哥原就不求图报,当然不搭理他,举步便走,谁知纯阳真人道:‘我吕岩从不白白受人恩惠,你若不肯,我便将这条腿砍来还你。’说罢,拔剑便欲朝自己大腿劈了下去。杨大哥见此,顿时停下了脚步,无奈之下,便依了纯阳真人,习了十三日,每日一剑,共十三式剑法。真人临别之际,说道:‘剑有道剑、法剑之别。道剑,出入无形,杀奸以去神散之法;法剑,世俗共睹,治人以技艺。’此等道理,大哥在授剑于我时便万分叮嘱,此意为道剑也好,法剑也罢,断不能滥杀无辜!”
谢晓云听到这里,道:“杨大哥被称剑圣,原来只习得十三式剑法,仙剑山庄的正阳剑法可是足足有八十一式。”
陆凌风道:“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十三式剑法,每式便有十三剑,每式每剑可交融贯通,算下来可有千般变化!”
谢晓云惊道:“原来如此!”
陆凌风道:“此等数理,我算不得结果,你可知我仅习得三式,便有……”
谢晓云抢道:“三十九剑!”
陆凌风摇头道:“非也,足足有两百多剑!”
谢晓云“啊”的一声,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语。
陆凌风又道:“其实换做常人,便是三十九式不假。杨大哥的十三式变化下来,也应是一百六十九剑。可是……”
谢晓云道:“可是甚么?”
陆凌风又道:“这其中缘由也是杨大哥后来遇到另一仙道才知晓。可是……”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嗓子,接上句说起:“可是杨大哥对剑术有天生异于常人的悟性,悟出了这其中万般变化。”
谢晓云不禁道:“杨大哥真是厉害!”
陆凌风叹道:“虽是厉害,但杨大哥这般悟性,是喜是忧却是难说。”
谢晓云不解,疑惑道:“这是为何?”
陆凌风未作回答,继续道:“后来,杨大哥成为我摩尼教密州清风堂堂主,数月前正在堂口障日山搭理教内事务,又有一位仙道登门拜访。那仙道自称扶摇子,受纯阳真人之托前来化解一桩憾事。”
谢晓云屏住呼吸,陆凌风讲的故事离奇曲折,娓娓动听,引人入胜,她生怕漏掉半个字。
陆凌风道:“扶摇子问杨大哥道:‘敢问施主,每日御剑之后,夜中子时丹田之处可有阵阵腹痛?’杨大哥惊道:‘正是如此,还望仙道指点!’扶摇子又问:‘日间御剑愈烈,夜间疼痛愈加?’”
谢晓云听到这里,急道:“那陆大哥,你也……”
陆凌风摇了摇头,道:“晓云不要担心,我自是没有腹痛之状,等我细细讲来你听。杨大哥回道:‘正是如此!’扶摇子道:‘杨施主真乃御剑奇人!纯阳真人在山中静修仙道,数十年不得出观。上次见我托我来此,便是为了解此憾。你虽为常人,不得修仙之术,但对御剑之术悟性超于常人百倍,他当初顺承天意传你此剑,未料得此番结果。去年修道更上一层,方卜知此事,大为惊奇。纯阳真人所授仙剑,若换做旁人,剑法精进,受益无穷,却远远算不得仙剑,自是无伤身体。但施主却不同,悟得仙剑之境界,体内油然自生仙剑之真气,却奈何不具仙缘,以平凡之躯御使纯阳仙剑,不得驾驭剑气之法,自是如月盈水溢,遂有子时丹田之痛,如若不及时调理,恐日后性命堪忧。’杨大哥听后,半懂半解,恭敬道:‘上人可有救我之法?’那扶摇子道:‘我来便是为了结此事,纯阳真人有一丹书叫作灵宝毕法,数年前留于千佛山兴国寺,此经内有驾驭仙剑真气之法,你可借来修习,缓解身体不适之状。’”
谢晓云叹道:“原来是这样……那后来……”
陆凌风道:“后来杨大哥因教中事务繁忙,数月来未去拜访兴国寺。仅是差遣几个教内弟子去拜借丹书,无奈那寺中老和尚顽固不堪,不但不借,还将丹书藏于隐处,差去的弟子好话说尽不得结果,那兴国寺有七堂四院,建制广阔,即使强取也不知藏在何处,最后都无果而返。”
谢晓云不禁担心道:“那后来丹书可曾借到?”
陆凌风笑道:“后来堂中有一位大侠放下教中事务,瞒着堂主私下去了兴国寺,大侠出马,必然成功,不费吹灰之力便拿到了丹书。”
谢晓云一怔,问道:“那位大侠好生厉害,不知用的什么法子?”
陆凌风浓眉一展,昂首笑道:“那大侠足智多谋,本领高强,在寺中取本书册简直是探囊取物!”
谢晓云见他面色有异,言辞不经,便问道:“不知是哪一位大侠如此了得!”
陆凌风剑眉一翘,笑道:“你这笨丫头,那人自然就是你面前的陆凌风陆大侠!”
谢晓云一怔,继而娇躯乱颤,笑道:“原来是你这头笨猪,哪有自己夸自己的,你好生不要脸!”
陆凌风也忍不住一阵大笑,突然哎呀一声,皱起眉头。
谢晓云知他伤口所致,忙娇声道:“陆大哥,你偷鸡摸狗的事情等下再讲,我这里尚有景升上人留下的药膏,你背过去,我给你敷上。”
陆凌风挪动双腿,背了过去。谢晓云正欲揭他衣衫,却顿时想到,之前敷药他都是昏睡之状,现在醒来,自己再要亲手给他揭衣露背,顿时面红耳赤,纤嫩小手呆在半空,迟迟没有动作。
陆凌风问道:“怎么?”
谢晓云吱吱呜呜道:“你……你……你自己脱去衣衫!”
陆凌风明白过来,转身望着她羞红的脸颊,笑道:“哈哈,好好,不劳姑娘动手,我自己敷药便可!”
谢晓云拨开他伸来的手臂,任凭双颊绯红,执意道:“不,你的刀伤大多在背上,如何敷得细致,还是我来。”说罢,等陆凌风掀开背衫,细细为他上药。嫩白小手触及他的肌肤,但觉心神激荡,却又升起阵阵暖意,各种滋味一股股涌来,兀自难平。
等敷药完毕,陆凌风重新披上了衣衫。
谢晓云道:“陆大哥,你现在感觉如何,如若可以,我还想听两件事情!”
陆凌风故作不知,问道:“哪两件?”
谢晓云噘着小嘴道:“一件是你入兴国寺偷书之事,如此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自是要听。”
陆凌风道:“另一件定是那夜颜震杀害你们仙剑山庄三人,嫁祸于我之事。”
谢晓云道:“是的!”说罢,秀眉紧缩,那三人虽与自己交情不算至深,但自随姐姐入居仙剑山庄,便时常见面闲聊,突然遭遇不测,如何不难过伤心。
陆凌风见她面容忧伤,知她心中所想,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过于伤心,等陆大哥伤势痊愈,定要寻那颜震为你的三位哥哥报仇!”
谢晓云一声叹息,道:“陆大哥,那颜震原本与三位哥哥颇有交情,为什么如此不顾情面地痛下杀手?”
陆凌风道:“从他店中所说可以知晓,他原本便是蓝衣盟之人,在仙剑山庄潜伏数年,便是为了他们的盟中事务,至于他们是何居心,因何让仙剑山庄与我们摩尼教结仇,一时也猜测不出。”
谢晓云喃喃道:“此事需尽快告诉姐姐,免得她一直误会陆大哥,如果让仙剑山庄老庄主认为是摩尼教杀了三位哥哥,定会引起一番不必要的争端。”
陆凌风道:“正是如此,待我能站起身来,我俩便去寻你姐姐去向。”
谢晓云道:“你的身子要紧,需伤口痊愈后我们再走,我这次任性离去,姐姐定会挂念我的安危到处寻我,应该不会那么快回到仙剑山庄。”
陆凌风道:“那倒也是!”
谢晓云突然面色一转,俏皮道:“陆大哥,怎们先不提这些伤心事了!你快快给我讲一讲你那偷鸡摸狗的大事吧!”
陆凌风面色故作一凛,颇似威严地道:“本大侠盗亦有道,你如此三番五次说我偷鸡摸狗,让我如何有兴致讲来你听!”
谢晓云笑道:“呸,你本来就是,还怕我说不成!”
陆凌风把头一歪,望向远处,道:“那我不讲了!”
谢晓云娇嗔道:“不行,不行,你必须讲,我要听!”
陆凌风道:“那你不准再说我偷鸡摸狗!”
谢晓云见他故作生气的样子,嘻嘻一笑,道:“好的,我不说你偷鸡摸狗,说你偷经盗书还不成!”
陆凌风长叹一声,道:“也罢也罢,既然我陆凌风栽在你手里,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言罢,见谢晓云不语,一双明眸直直盯向自己,知她好奇心迫切,便开始道:“为了向兴国寺借得经书,你猜我盗得了几次?”
谢晓云一愣,既然盗书,盗了便走,怎会有几次之说,便摇头道:“不知!”
陆凌风道:“盗了三次,得手三次!”
谢晓云又是一怔,樱桃大嘴张大,惊讶道:“三盗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