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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妻子这一说,二爷回过神,叉手谢道:“娘子这一说,煞是让我醍醐灌顶。”
二夫人脸色缓和许多,细道:“再说前几日四弟妹还与我说为青雪寻了一门好亲事。”
朝云听说青雪的事,眼睛一亮,忙问道:“是哪家的衙内?”
二夫人淡笑道:“你急甚。这事且不能心急,横竖四弟妹话里透出对方家世极好,年龄也与青雪般配。”
二爷倒不在乎自己的女儿能否出嫁,他首先想到的是要花大笔的嫁妆钱,心正痛得慌,挥手随口道:“如今青雪还年小,再大些嫁出不迟。”
朝云一听自是急了,眼巴巴望着二夫人。
二夫人道:“虽青雪年小,但有合适的人却也不能放过才是。”
二爷这时才想到二夫人刚才说的话,眼睛一亮,心中盘算着不如借这机会央娘多给她孙女青雪嫁妆,指不定自己还能从中刮些钱两。要知周雯那丫头不过是外孙女,娘都会考虑到她,而自己的女儿可她的亲孙女,血缘亲疏且不用多说,青雪可是从小在太君跟前长大。
朝云心里也在斟酌,既然二夫人这会突然开口说出这话,想来青雪的亲事十有八九会成。想到这里,朝云也顾不得铺子之事,心里也开始盘算着女儿的嫁妆。
这边二房长辈说到青雪的婚事与嫁妆,那边子菱也正忙着收拾出自己的嫁妆,准备将之前放嫁妆的这间杂房腾出来,以便改做小厨房。
“娘子,火炉放在这里可行?”夏香重放下炉子,喘着粗气询问道。
子菱左看右看,指挥夏香将炉子搬到窗口处,又让其他女使将炉边的杂物全部搬走,隔了炉子一步距离放了一张半人高的案板。
群策群力,不一会小厨房就打理好了,看着房间里窗明几净,秋香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只差再摆上个厨柜,这里再放张桌子和椅子,冬天守夜这房里坐着也暧和些。”
子菱转身问润玉道:“其他物事已去置办了吗?”
润玉点了点头道:“皆是吩咐下去了,过二日就送来。”
这会早上出门的春香回了院子,子菱见着春香回来眼睛一亮,忙问对方自家娘家如今情况如何。
春香笑道:“全家人已是安顿下来,娘子可没见着如今的新家,那墙刷得雪白,院里还裁了许多花草,不比之前住的地方差。骆妈妈还特意留了一间可看见院里那株梅花的房子给娘子你做寝间。”
子菱一听便放下心,今日是骆家从京里的院子搬入城郊的庄子之时,子菱本想一早就去搭个手帮个忙,可偏今日是二十三日向太君请安之日,等她请安之后,又被二夫人临时吩咐着其他事,子菱只得让春香代她回骆家瞧一瞧。
“娘子,如夫人请你去。”朝云房里的女使又来寻子菱。
子菱见状,只得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才回院里安排好事情,还未歇口气朝云如夫人就使人来叫她,今是怎了婆婆们“亲近”自己,煞是有些让自家受宠若惊。
子菱见刚才整理厨房,且是出了些汗,叫女使端来水洗漱了一下之后就带着夏香,强打起精神去见如夫人,她且很庆幸顶头领导们直到现在才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而不是自己一开始进王家门之时。
子菱轻手轻脚进了如夫人的里屋,正看着她躺在床上微皱着眉头,毫无往日的嚣张气势,见着子菱进屋,轻声道:“刚才我扭了脚,不方便行走,才将娘子你请来。”
子菱道:“不知母亲叫媳妇来有何事?”
朝云笑道:“想绣条腰围,可我手艺不佳,所以请你来帮着绣一下。”边说边指了指身边的半截浅绿压花绸子。
朝云如夫人这般轻言细语说话,便让子菱心中有些不安,但脸上不动声色,坐在床边。
夏香是个护主的女使,这会插嘴道:“如夫人,俺家娘子这几日为官人赶制衫儿,如果如夫人不嫌弃俺的手艺,不如我...”
朝云瞪了一眼夏香,责道:“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还不出去候着。”
夏香自是一动不动动,直到子菱使来眼神给她,这才不情不愿地告退。
朝云又让屋里另外二位女使离开,一时间屋里只留下朝云和子菱二人。
子菱心里感觉朝云如夫人突然来这一下,且是十分古怪,也不多说只顺着她的话问道:“不知母亲是想在腰围上绣甚花底。”如今她凑近了才发现自己这位固执的婆婆也是已长出几根白头发,再一细看淡淡的皱纹爬上了眼角。
朝云不回答子菱的话,却说道别处:“听说你娘家搬家了。”
子菱不解地望着对方,看着子菱的表情,朝云嘴角微弯,轻声道:“新家还就在你那处小田庄不远处。”
子菱更是一头雾水,她这话是甚意思。
朝云伏过身子,贴着子菱耳边,悄声道:“你现在就想着以后且有机会搬过去单住了吧。”单之一字,她说得极有力。
子菱顿时坐直了身子,朝云如夫人的话犹如一道雷闪劈在她头顶,让她有种被人看穿心思的狼狈不堪,但很快她且反应过来,她怎知我在院里说过的话,还有自己娘家搬家也只是昨日在自己里屋里顺口一说而已,她且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这一刻子菱望着朝云如夫人表情闪过不可置信,以及无法掩盖的愤意。
朝云如夫人却冷笑着,慢慢坐回原处,慢条斯理道:“你休要恼。连我都知你们在院里说的私话,更不要说是府上的其他有通天本事的人。”
子菱声音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气愤,“怎知道的?”
朝云沉了脸,“要知道你院的事还不简单,你当那里是水都泼不进去的铁桶。如今看来你不只是笨,更是自不量力。在王家还有长辈帮你压些顽逆的下人,你都无法管住院里的人,更不要说以后单住,像你这般没心没脑的主母,小心奴大欺主。”
见子菱听了自己的指责,脸色通红,朝云如夫人哼了一声,“还问我为何知道。你可知,要不是我暗里帮你教训了那位不安分的下人,你这句单住之话若传到其他人耳里,少不得要生出多少事来。四郞也是糊涂了,娶了妻就跟着你胡闹。”
子菱心里一阵慌乱,由朝云如夫人的话可推断出自己的院里出了内奸。只是这个将自己说的话传到外边的内奸是谁?银姐、润玉、还是其他不起眼的女使。
朝云眼角露出一丝狠色,道:“有时人的心不能软,前边你明明顺当当地将桃红那丫头送走了,怎现在却让她轻易回院里。这些不安分的主,管她们后边有谁,一律打发或送人。”
难道是桃红?不对,她是自家说单住之后再搬回院里的。这时子菱脑海乱成一团粥。
这会有女使进了屋,端着一碗药,朝云皱眉道:“不过是扭了脚,吃甚药,不吃。”
女使笑道:“如夫人,伤筋动骨一百天,若不吃药好得更慢。”
“不吃不吃。”
“啊。”
朝云如夫人手这一挥,正碰到药碗,当时碗就被打翻在地,看着脚下摔成碎片的碗,女使苦着脸道:“如夫人就不要为难阿环,我且又要去熬。”说罢便出屋叫人清理地上的垃圾。
一会便有女使拿着扫帚进屋打扫清理地面。
且也是子菱眼尖,这会见阿珠进屋快速地将一包物事塞到夫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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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菱离开朝云如夫人房里时,怀中多了二包药渣,这是朝云偷塞给子菱,并吩咐她道:“你且偷偷去查一下,这二包药是做甚的?”
子菱回了屋,坐在床边左右顾盼,总觉着这些墙壁、窗口、床下藏着无数只耳朵,一时间人如坐翻滚车般心呀肺地转了几圈,犹如晕头般难受。
在这种万般猜忌之下,子菱再看这些进屋向自己禀事的女使,虽一个个且是必恭必敬的态度,她却没有一点高兴和自在,第一次感得这些人特别的刺眼,反复打量着她们,只望能瞧出谁是四处碎嘴的人,这般一天下来,倒让众多院里的女使感觉气氛压抑,且是提心吊胆地做事。
到了晚上,王青云回到屋里自是轻易看出子菱心情不佳,反复追问了几遍,直到子菱灭了烛火,睡在床上,才偷偷将今天的事告诉了王青云。
当时子菱是看不见王青云的表情,只听着他的声音里依稀有丝怒意,“没想到千防万防这院里始终都干净不起来。”
子菱这会想起当初刚进门时,润玉就说王青云院里人手极少,想来他也是因为忌讳这些事,情愿院里的人少些,所以一直未再要下人。
子菱望着床梁,自言自语道:“都是些谁?”子菱不相信自己院里只会出一个内奸。
“知人知面不知心。”王青云道:“内院自由娘子掌握,你无须怕得罪了人,但有怀疑之人一律送走,横竖若有人闹且有我担着。”
子菱一夜无梦,待第二日请安时,她禀明夫人想要回娘家一趟。
二夫人立刻同意下,当她知道子菱的娘家且是乔迁旧居,还让子菱捎了半车的礼物作为乔迁的祝贺。
当天子菱就带春香、夏香,以及院里另外二个女使,还有二位小厮,赶着二辆马车回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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