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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谁能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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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猜到了解药所在,马上向雷公公打个眼色,示意他快快派人去将“解药”保护好送来。

    甘遂伸个懒腰道:“不必去了,太迟了。”

    皇帝变色道:“什么意思?”

    “三个月没接触过解药,便一切都晚了。还剩两个月,你可以好好享受这剩下的一点时间。”皇帝的脸色越难看甘遂的笑容便越欢畅。

    皇帝身上的“连理枝”只要没了解药性命便最多只剩一年,如果三个月内重新接触解药还有救,现在却是太晚了,就算把悦妃留下的画像整个吞下去也没用。

    “娘亲常对我说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不明白阿姨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你,为了你放弃自由自在快意恩仇的好日子跟你进宫受乌龟气,更不明白她为什么到死还执迷不悟,给你留下生路。不过娘亲也说过,你早晚会背信弃义,迟早会有这一日。”甘遂毫不留情地继续刺激皇帝的神经。

    皇帝浑身发抖,颤声道:“一定有办法的,小弥,你得了你娘的真传,一定可以解了我身上的毒,只要你替我解毒,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始终是你的父亲,这些年对你们母子也照顾有加……”慌乱之下,他已经忘记了用“朕”这个高贵的自称,这大半年来,他快被这种怪病折磨疯了,再顾不上什么尊严体面。

    “照顾有加?”甘遂一字一字道,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奇闻。

    皇帝急切道:“你娘能当上魔教教主,你能够年纪轻轻当上武林盟主,总是得了我的助力吧?我、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哦?是谁故意挑我娘练功的紧要关头,将阿姨的死讯送来的?”甘遂笑得温柔。

    “那是意外,如果我早知……”皇帝急急辩解。

    “你早知我娘那时最容易走火入魔,所以派人收买了大长老,在最合适的时候,打伤了四大护法,硬闯进我娘的闭关之地,将阿姨的死讯‘及时’送到对不对?”甘遂慢吞吞打断他的解释。

    皇帝说不出话来,他怕甘青兰得知妹妹被人害死在宫里,会不管不顾前来报复,坏了他的大事,所以故意令她走火入魔,无法外出报仇,事后再写信百般安抚许下不少好处,将事情平息下来。

    他一直以为这事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甘遂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甘遂的声音透着森寒之意,仿如自幽冥中传来:“我娘走火入魔之后,没能撑过十年,早早就去了。我一直在想,死的为什么不是你?如果不是娘亲记挂着杨珩,想要我完成她的雄心夙愿,你以为你能活到今日?!”

    皇帝被他话里的恨意刺得哆嗦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冷静下来,咬牙道:“那你们今日来是什么意思?”

    甘遂侧头,疑惑地反问道:“不是你要见我们吗?”

    皇帝气结,眼珠一转,改对杨珩道:“你想办法替我解毒,你就是太子!”杨珩终究在他身边多年,虽然父子关系说不上亲近,可他的性子不似甘遂狠辣无情,从他身上下功夫,还有点希望。

    “这件事当年就答应我母妃了。”杨珩不为所动。皇帝现在旧事重提,用来当救命稻草,只说明一件事,他由始至终没把对悦妃的承诺当回事。

    “而且我说过,儿臣想要的并非太子之位。”杨珩微微一笑,看着皇帝道。

    皇帝一怔,忽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颤巍巍地伸手指着他道:“你、你莫非……”

    “儿臣要的是你的皇位。太子今日立了,明日可以废,有什么意思?父皇你未免太小看儿臣了。”杨珩一脸平静地说着大逆不道的话。

    皇帝正待发作,忽然听见外边传来响亮的锣声,有太监尖声叫道:“火!火!寝宫后面,快叫人来救火!”

    寝宫后面,那不正是存放悦妃与甘青兰画像的地方?!

    皇帝原本想着就算甘遂不肯出手解毒,将悦妃的画像交给宫里延请的名医圣手好生琢磨,说不定能将解药研制出来。

    如果画像被烧毁,那就真的连着一线希望都没有了。

    雷公公也想到此节,挥手让另外两个亲信太监赶快去探清情况。

    皇帝面如死灰,不用看都知道,甘遂与杨珩既然出手,又是在他全无防范的情况下,必然已经成功得手,更可怕的是,这火不迟不早在这个时候烧起来,分明是在向他示威!

    试想皇帝寝宫范围内,他们说要什么时候放火就什么时候放火,这代表什么?

    恐怕他们就是要下手杀了皇帝也并非多难的事。

    “你们究竟想怎样?”皇帝两眼发红地死死瞪着杨珩与甘遂,像是恨不得扑上去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杨珩与甘遂对望一眼,转过头来道:“父皇放下俗事,退位安心当个太上皇,好生将养身体就是了。”

    皇帝不说话了。杨珩也不催促,起身行礼告退:“父皇慢慢考虑,两个月时间,想必是够了的。”说着头也不回就与甘遂一起转身而去。

    雷公公想上前拉住两人,可也知道无用,眼看着两人走到寝殿门前,忽然听见皇帝一声大喝:“慢着!”

    两人脚步一顿,皇帝沉声道:“杨珩,我死了你以为你就能安安稳稳坐上我的位置?我可不止你一个儿子!”

    杨珩没回头,声音平静而坚定:“不过多花点功夫罢了,这十几年儿臣都是这么过来的。父皇觉得就他们可以威胁到我?”

    这十多年皇帝说是为了保护他而疏远他,他为此吃尽了苦头,嫔妃宫人的冷嘲热讽,兄弟的欺凌侮辱,还有群臣的轻慢……无数次死亡威胁他靠着自己一一化险为夷,一点一点积蓄实力,时至今日,他根本已经不再需要皇座上那位高贵“父亲”的帮助。

    今日到来,不过是想让他得个明白罢了,他如果愿意主动退位让贤,那可以省却自己不少功夫,如果他坚持权位重于性命,那就让他抱着皇座下地狱去向母妃请罪吧。

    缓缓拉开寝殿的大门,杨珩毫不迟疑与甘遂二人大步走了出去。

    寝殿外吹来一阵夹杂了泥土腥气与细细雨粉的冷风,将寝殿里熏香与草药的气味吹散了一些,可惜却并没有带来属于春天的生机与清新,反而为空旷的寝殿平添了几分森冷阴寒。

    皇帝茫然环顾这座弥漫着死亡腐朽气息的宫殿,忽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笑声嘶哑难听,断断续续如垂死夜枭的绝望悲鸣。

    “朕养的两个好儿子!好!好啊!甘青兰、甘碧麝,你们好手段!生的好儿子!好!好!好!”皇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雷公公一边大声叫人进来伺候,一边扶住他给他顺气。心中又是惶恐又是无奈,当年的事,他是有限的几个知情人之一,没想到原来世间真有因果循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杨珩与甘遂并肩往宫门方向而去,不少宫女太监见了退到路边低头行礼,暗暗奇怪与六殿下并肩同行的会是何人?按说以六殿下的身份,除了几位皇子以及朝中有数的三五重臣,实在已经无人有这个资格。

    出了宫门,两人坐上马车就往六皇子府去,他们这样高调进宫,不知会惊动多少人,尤其甘遂是打着名医的招牌随杨珩同去的,想必其余几个皇子已经紧张起来,马上就要召集各自的幕僚商议对策,找宫里的内线探听消息了。

    马车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缓缓而行,车上两兄弟相对无言,刚刚与皇帝彻底摊牌,就算这两人都是杀伐果断之辈,也不免心情动荡难以平静,于是不约而同将眼光投向窗外。

    路上的行人商贩远远看见皇子车驾就已经避让到路旁,几个卖花的农人挑了担子站在街角探头探脑往这边看来,甘遂望见他们脚边那些装满了各色鲜花的箩筐便忍不住想起白茯苓,神情顿时柔和不少。

    杨珩难得看见他眼中露出真正的喜悦之意,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怎么?”

    甘遂扫了他一眼,故意更不加掩饰地露出一脸思念之意:“苓儿她很喜欢花,每次收到漂亮的鲜花便会笑得格外开心。”

    杨珩问话之前已经猜到能让甘遂露出这般表情的,多半与白茯苓有关,听他这么说也不意外,笑笑回道:“是吗?难怪百里山上会有那么多不同品种的花圃和花树林,她陪我去过好几处游玩。”

    甘遂眯了眯眼睛冷声道:“我说过几次了,她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你未来的嫂嫂。”

    杨珩心里一紧,面上却不露半分端倪:“她心甘情愿答应嫁给你?”

    正正戳中要害,甘遂顿时阴了脸道:“你这是逼我杀你?”

    一定是那小丫头跟杨珩说过什么!她不想嫁他于是找杨珩诉苦?

    不会的,小丫头不是这样的人!至少她答应他的事,至今都没有哪一件反悔了的。他如果为了这事跟她发脾气,那就中了杨珩这混蛋的计了!正好给他机会乘虚而入。

    甘遂慢慢缓下脸色道:“老老实实当你的皇帝,你比我清楚,苓儿她绝对不会入宫为妃的。”

    杨珩暗暗捏紧拳头,不断对自己说道:没关系,白茯苓年纪还小,她只是一时被甘遂迷惑罢了,她很快会明白甘遂不适合她。

    他要做的是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起码等到将来白茯苓回心转意时,他可以有足够的实力庇护她照顾她,使她不必忌惮甘遂的纠缠威胁。

    他这么想并非全无根据,甘遂的复杂身份,还有喜怒无常与残忍嗜杀的性情,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并非良配,白茯苓就算一时被他迷惑,早晚有一天也会受不住离开他。

    不是他为自己的情场失意找借口,白茯苓拒绝他的理由一直都只是介意他的身份罢了,他觉得她会选择甘遂,原因恐怕并非只是喜欢他那么简单。尤其上次在奉水城外船上的一番对话,更让他认定白茯苓与甘遂的关系,内藏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想到这里,杨珩微笑着对甘遂道:“你就只会把杀人挂在嘴边?你敢不敢试试不用要挟手段,让苓儿自己选择要跟谁一起?我敢说,就算她不选我,也绝对不会选你的。”

    甘遂的脸色越发难看,他心里明白杨珩说的是真话,他确实不敢让白茯苓自己选!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她绑在身边,以确定她是属于自己的,不会在下一刻消失。

    越看杨珩那张笑脸便越觉得讨厌,甘遂一言不发举掌轰开车门一闪身已经跳到了路旁一间商铺的屋顶上,几个起落不见了踪影。

    附近见到这一幕的百姓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是有个人从皇子的车上跳出来吗?莫非是刺客?!

    杨珩挥了挥手打发掉前来询问的侍卫,拉上车门继续前行,唇边的笑意几乎掩饰不住——看来自己这位大哥对白茯苓也很没有把握啊……

    皇帝在宫中坚持了一个多月,终于在四月初正式传旨宣布退位,并立杨珩为新帝,登基仪式定在八月初一。

    皇帝担心杨珩骗他,一旦得了他的逊位诏书就会不顾他的死活,所以特地吩咐钦天监将登基吉日推到了八月,诏书中更言明是杨珩苦心于民间觅得神医,他要好生调理身体颐养天年,感念杨珩的孝义以及在宁安河灾祸处理过程中的能力,所以才特地提前传位于他。

    如果真如甘遂所言,他性命只能到四、五月,那杨珩放任他重病身亡,名声就会十分难听,而另外几个没能夺得帝位的皇子也有足够理由与他为难。

    杨珩并不介意他这点小动作,正是代替皇帝临朝听政处理国事,一边让人准备登基事宜,一边派人送信往海州,邀请白家人八月前去参加他的登基大典,并颁下圣旨召前内阁首辅白常山回京复职。

    负责宣旨的钦差在海州足足等到六月底,才见到了远航归来的白家人。白家一家人商议过后,决定一起随白常山赴京,白商陆则留在海州主持海上商贸等等的相关事宜。

    白茯苓已经决定正式将白家生意的中心转移到南方来,这个从几年前就开始准备,如今已经万事俱备,时机成熟,正需要白商陆这位大管事坐镇。

    一家人照旧是慢吞吞地边玩边走往京城而去。

    天气日渐炎热,为了避暑只在早晨与黄昏时分赶路,每天只走不到几十里路,到达京城一带已经是七月下旬。

    这日早晨起来走了一段,中午就在官道旁的茶馆休息,预计到下午太阳西斜时在启程,正好赶上城门关闭前进入京城。

    这一回京里没了那些烦人的亲戚,就算白常山原本的府邸还未收拾好也可以住到林平子的国公府或是陆英的将军府去,不必再到城南的云雀山别院。

    只不过白家人不想闹出太大的阵仗,所以也没有通知林平子与陆英他们的具体到达时间。

    白家上下停留的茶馆,碰巧就是上次进京时到过的那一家,白果替白茯苓倒了茶,瞄了一眼茶亭外的官道,低声咕哝道:“我记得上次有人在这儿给小姐送花来着……”

    白茯苓微微一怔,想起当日的情景,只觉得恍如隔世。

    那时她根本不知道海浮石的真正面目,几枝粉嫩的梅花一句对不起就将她哄得心花怒放,什么怨气都忘得干干净净,如果她早知道后来会发生的那些事,只怕看到那些花就笑不出来了。

    正在出神,忽然见一个小姑娘手上握了一束不知名的嫩黄色花朵走了进来,还未进门就听白果高声叫道:“站住!不许进来!方海快来看看这花!”

    上次在北关城外遭遇迷魂花暗算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现在看见有人拿着鲜花经过就心惊肉跳,唯恐又是来下毒的,本来很浪漫风雅的一件事,在白果心目中已经成了恐怖袭击的代名词。

    小姑娘被白果的尖叫与紧张态度吓得眼泪汪汪,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一副随时要哭的可怜模样。方海连忙走过去,小心接过那束花,确定只是普通花朵正想拿去给白茯苓,小姑娘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这下子轮到方海手足无措。

    这小姑娘是茶馆老板的侄女儿,老板闻声赶来,看看方海又看看自己侄女儿,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小姑娘抽抽噎噎指着方海道:“他、他抢我的花。”

    这下方海尴尬了,白果干笑道:“这花不是别人让你送来的吗?”

    小姑娘用力摇头。

    白茯苓好气又好笑地白了白果一眼,让她瞎紧张,结果自作多情摆了个大乌龙!

    白果讪讪地摸出几颗糖果塞给小姑娘道:“没事没事,哥哥是看你的花很漂亮,所以想拿来看看,吃糖吃糖,别哭了。”

    方海背了个大黑锅,无奈站在原地接受茶馆老板与那小姑娘的诡异目光。

    小姑娘抹干净眼泪,看叔叔向她点头,于是大胆接下白果递来的糖果,花也不要了,一溜烟跑回后面去。

    方海拿着那束花走上几步送到白茯苓面前,低声道:“小姐,花给你吧!”短短几个字他像是憋足了全身力气才吐出来的一般,一张清秀的脸红通通地十足一个喝醉了就的醉汉。

    白茯苓只当他是因为误抢了小姑娘的花所以尴尬别扭,接过花笑着打趣道:“第一回当抢花贼,欺负小姑娘,感觉如何啊?”

    方海哪里答得出话,低头退到一边不吭声了。

    虚惊一场,大家嘻嘻哈哈地取笑白果草木皆兵,没人注意到方海偷眼看见白茯苓捧着那束嫩黄色花朵时,脸上一闪而过的甜蜜与黯然。

    白丑后来跟木佩兰坦白了女儿曾经在出门办事时被甘遂派人劫持,失踪了一日的事,木佩兰笑着拉过被人取笑得面上无光的白果,安慰道:“我们的小果子做得对,你们都不许笑了,出门在外,原本就该小心谨慎一些。”

    她是白家的当家夫人,既然开口为白果说话,其他护卫丫鬟自然不好继续嬉笑,改为向白果“暗送秋波”,白果也不是好欺负的,一人一个大白眼还回去。

    小狸花歪着脑袋打量白茯苓手上的花,又看看方海,大概是记得方海曾经在它病弱时照料过它,而且也是时常出现在主人身边的熟人,所以舔了舔爪子,很给面子地没有扑上来大肆破坏。

    白茯苓心里惊奇,摸摸它的脑袋笑道:“坏猫,原来你还知道区别对待啊。”

    小狸花喵呜一声,甩了甩尾巴,一副不屑解释的骄傲模样。

    这一场小风波很快就被大家抛在脑后,白茯苓隐隐有些失落,她记得甘遂曾经说他要到京城办事,莫非他已经离开了?

    下午时白家人再次整装出发,日落时分抵达京城南门,门前一侧等待进京的百姓照旧排了长长的队伍。

    白常山将谕令叫到老家人白侧耳手上,吩咐他前去与守城官兵交涉,白侧耳捧了谕令下车,没走几步就见城门方向就跑来两个管家打扮,但明显来自不同府邸的中年人。

    他们似乎互相认识,一起上前来行礼问道:“请问尊驾可是白常山白阁老的家人?”

    白侧耳点了点头,一眼看见两人袖口上所绣的图案,还有林字与陆字顿时明白过来:“两位是忠国公府与陆大都督府的?”

    陆英的官衔是正二品都督佥事,之前因为是镇北大将军,所以京城这里也习惯用大将军府来指代他的府邸,如今他卸下镇北大将军的职位已经两年有余,再这么称呼多有不便,让有心人听了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白侧耳跟在白常山身边,见惯了这些事情,所以开口便十分注意。

    两个管家齐齐点头,左边穿一身褐衣的是陆府的管家,右边穿一身青衣的则是林府的管家,都说是奉主人之命在此等候,有他们带路,白家一行很快便进了京城,前往忠国公府,陆府管家拜见过白家几位主人后,便飞快回都督府报信去了。

    城东忠国公府所在的大街仍是那么繁华热闹,不过好几座府邸门前贴了封条,白家人坐在车上心中感触不一,不过两年人事已经翻新数轮,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傲然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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