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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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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峨峰在很多年之前,本是一片不起眼的山脉,山势矮小,山泉未通。与其说是山峰,不如说是寸草不生的山丘来的恰当。后来却是因为一场极为厉害的地震,将天峨峰深埋地下的山体霍得一下震了出来,竟有数千丈之高,以致峰巅直插云霄,恍若仙山。而且同时也因震动缘故,导致山泉大面积迸溅,形成山川。从此,天峨峰绝处逢生,竟终年灌木丛生,绿意盎然,飞禽猛兽,皆是居住于此,未曾离去,逐渐形成了一道圣洁清新的自然风光。

    但是最为人们所熟识的却不是天峨峰的历史,而是深居在天峨峰的一个人——“天剑”!

    但人们或许不知“天剑”名号,却一定知道另外一个传奇名号——“剑帝”!

    “剑帝之名,神鬼戒惧,天剑之威,佛魔辟易!”这便是世人给他的十六字真言,却恰当好处的形容了剑帝的实力。

    “剑帝出生平常农户人家,而在出生之时,天际云海翻腾,渐渐分化两处。乍看之下,就像是无边的苍穹被一剑斩成了两半。六岁之时,表现不同于同龄孩童,不与其玩耍,一人端坐于竹林,聆听风吹竹叶之音。十岁,取竹片斩叶。一十一岁,取竹叶斩风。一十三岁,盛世未开,强盗横行,于是单剑上山,一连灭掉八个盗贼山寨,扬名江湖。一十八岁,一连挫败包括‘大悲佛道’少林方丈、‘金丹玄耄’纯阳门门主等一十四位江湖名宿,震惊天下。二十岁,被封作‘天下第一剑’。二十五岁,一剑挑飞众多武林高手,荣登武林盟主之座。二十六岁,又辞去盟主之位,孤身挑战关外‘剑神传说’,平局而归。三十岁,再次挑战‘剑神传说’,却只见到一座坟冢,不禁大悲嚎哭。三十五岁,击败登门挑战的天纵奇才‘九重云霄’玉济翔。四十五岁,于天峨峰创立‘剑帝门’,自封‘天剑’······”

    巫金科累死累活的看完了手中这本泛黄的《剑帝一生绝密的故事》,只觉得有一种想法沉淀了许久,那就是想把卖书的人好好拖出来狠狠的揍上一顿。

    “你奶奶的熊,这种连江湖上三岁小屁孩都知道的东西,你居然还好意思给我称‘绝密’!人呢?”巫金科折回道路正想揍人,却发现早已人去摊空。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端的是神速。巫金科不免心下一声悲呼:“我的五两银子啊!”

    原来巫金科为了避免分离难堪,趁着蒋薇馨熟睡之时,匆匆告别了老人连夜启了程。于晨光初现时分赶到了天峨峰,却霍得听到有人吆喝贩卖剑帝的绝密资料,巫金科心想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于是讨价还价之下以五两成交,谁知看完之后才知上当,一脸怒容的奔了回来,便发生了上面这一幕。

    巫金科不禁心里一阵郁结,愤懑难解。忽在同时,只觉一股煞气霍得席卷而来,径直锁定了自己。

    巫金科眼色一凛,第一反应就是欲将手上的书丢掉,却想到这可是五两银子啊,于是又匆匆揣进了怀中。

    这时,煞气顿涨,一声诗号同时传来:“三江歃血忠不息,龙腾为盟义不尽。”随着诗号字字声落,也是一阵步伐缓缓踏至。

    来人貌似而立年岁,一袭黑衣裹在里面,外套一件厚实皮绒。肩背一盒方长木匣,双眼微瞌,一派懒散悠闲之色。

    巫金科若不是感受到他身上浓重的煞气,便瞧他相面,还以为看到一个白面的柔弱书生。这更加让巫金科肯定了人不可貌相之说,但这种想法只是在心底稍纵即逝,因为煞气越发压得自己喘息不过,不禁一问:“敢问前辈是?”

    来人轻晃背上木匣,字字清晰:“三江龙腾舵执刑长老——太狂生!”

    巫金科心中一颤,不禁忖道:“三江龙腾舵的人?难道是苏中川那老不死的对我依旧恨意难消?这又何必,本大人都不计较了,他还计较个什么劲?”虽然巫金科好像把主次弄反了,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巫金科的厚脸皮之神功,只见他立马笑脸迎上:“那神勇的太狂生大哥,有什么小弟可以为你效劳的啊?”

    太狂生一声冷笑,狂声沉语道:“把《无字天书》交出来!”

    巫金科这倒是懵住了,自己的手中倒是有一本书,但却是一本刚刚不久前被骗而花五两买来的废书。再说,这“云海小亭”的《无字天书》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自己的手上?

    太狂生见巫金科一脸茫然,却以为他是佯装出来,“嘿嘿”一声冷笑后便是单肩微扬,刹那就见一道青色的剑气自木匣蹿出,直斩向巫金科胸前衣襟。

    巫金科霎时警觉,正待破招,却有另外一道沛然剑气突如其来,将太狂生的剑气一举击溃。

    二人皆是一愣,太狂生处变不惊,却是更添狂意:“是谁多管闲事?给我出来!”

    “花自朝容,云常在。雨自天来,终归海。”随着一声清幽的诗号回荡耳畔,映入眼帘的,更是一位款款走来的艳丽佳人。

    一袭云裳,一脸娇容,一声清幽,使人的脑海不禁闪过李白的一番诗句“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真是人间尤物,不可方物!

    巫金科初见来女,便被其美貌所震撼了一番,不禁心中啧啧称妙。后来瞧久了,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不禁一阵迷茫。

    太狂生乍见佳人,却是眼色一变,狂意骤减,但是双眼亦是同时折射出一种淡淡的怨恨,不禁语含讥讽的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鼎鼎大名的薛雪婵薛阁主。却不知薛阁主不在阁楼刺绣做花,跑来这里阻我作甚?”话语之间,轻薄侮辱之意显而易见。

    巫金科听此,心中一突,忽的想起了薛薜茹。虽然当时乍闻噩耗,心神不宁,却也记得大体貌龄。此时再一看此女,果真与薛薜茹有几分相似之处,难怪似曾相识,难道是两姐妹?

    巫金科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听到一声嗔怒:“太狂生你不要太过分,我明白你心里到底想什么。但是我始终还是那句话,我是不可能下嫁于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完,话锋一转:“今日,旧怨我也不想再提,但是‘他’我现在就要带走!”说完,葱白修长的手指遥遥一指巫金科。

    巫金科听罢,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场感情的纠纷。而且同时觉得自己身为这莫名其妙的事件的直接关系人,应该说些什么。于是轻咳了一下,讪笑道:“两位······”却刚刚吐出没几字,就被两人整齐一致的喝声打断了:“闭嘴!大人在这讲话你个小孩插什么话!”说完,两人眼瞳一转,怒意飞升,四道犹如实质刀芒的眼光刹那割得巫金科衣不遮体,体无完肤。

    巫金科瞧见这么可怖的眼神,立马识趣的闭上了嘴。

    太狂生与薛雪婵轻“哼“一声,将目光转向了对方。太狂生仿佛不闻方才薛雪婵之话,只是冷冷一笑,神态张狂尽显,嚣张再现:“那倒要看看雪婵阁主有什么手段能把这小子从我的‘龙神奇兵匣’带走了!”话甫落,肩扬匣动,顿时气劲扫向周边,激起尘土数丈。

    薛雪婵亦是一笑,却是嫣然夹嗔怒,笑靥附寒霜:“那倒也好,咱们就新帐旧账一起算!”说完,亦是玉手探出云裳衣袖,一聚内劲,顿时凝结周身水汽,化为六瓣雪晶,挥洒天地。

    二人神色皆是一冷,运劲全身,顿成一幅剑拔弩张之态。

    与此同时,天际忽的传来一阵飒爽之笑,霎时打断了二虎之斗。而接踵而来的,便是一句清亮的诗号:“倦客十指起,弄清琴,抚风鸣。春秋卧百年,枕困意,梦朝今。”

    诗号未落,人已降下。发悬玉蟾冠,丝丝扣冠带,一袭黄衫胜骄阳。十指轻拢慢捻,嵇康亦是开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