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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怒吼,热潮涌动,胡杨峥嵘,树花游移。虽是情景不曾变化,但是时间却已是飞逝,不知不觉,在一切未曾变化之时,已是过去了整整四天的时间。
巫金科与慈航一点灯在这四天内,日出晚归的踏遍了这整个焚水境,却是没有找到关于东方知明的半点踪迹。于是那寻觅期盼的心,也渐渐归于了死寂。
第五天的午后,巫金科与慈航一点灯在外还是寻觅未果。无数商贾和游人浪子,一批批从身边擦肩而过,却再也没有见到过那熟悉的身姿与神采,以及那一声清伟的诗号了。
两人满腹沉重的在客栈匆匆吃过了一顿午饭,刚踏出了客栈,慈航一点灯已经是开口问出了心中所想,虽然语气有点不忍,但是却不得不说。
“巫施主,我们……还要继续找下去么?”
巫金科闻此,一向乐观的他,也不禁深深一叹,一股凝重的愁云重重锁在了他的双眉间,为这个二十年的生命,陡添了一丝不属于他的沉重。而后,巫金科也开口说了出来,语气同样与慈航一点灯一般,虽然不忍,却又不得不说。
“小灯灯,你先回去,把我们的东西收拾一下。我再到附近逛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如果今天再没有……小知明的下落,我们明日一早便启程,直抵吐蕃!”
巫金科一说完,便是深深吐了一口气,虽然一副释然之态,但眉宇间的愁色,却更显得凝重了一些。也许这句话他也憋在心中甚久了,只是不敢说,也不愿意说。而此时慈航一点灯的话却已经示意出话中有话,倒是让巫金科他自己不得已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而说出来后,不担没让他心中舒畅了少许,却是更添了一分沉重!
慈航一点灯听到巫金科的抉择,只是喧了一声佛号,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也许他自己也知道现在再多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
心中念此,慈航一点灯便是双掌合十,应声答道:“那巫施主路上小心,慈航这就回去了,如果实在……找不到,就不必勉强了,这一切皆是因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还望巫施主及早想开。”
话语甫落,慈航一点灯又是喧了一声佛号,便自客栈与巫金科分道扬镳。巫金科只是静静的看着愈去愈远的慈航一点灯,好似还在回味他所说的话。直到慈航一点灯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后,巫金科方才收回了目光,随即,只见身形一动,巫金科已经挑了一条道,静静的走在了其中。
道路不宽,却是人影幢幢,每一张都是不曾见过的脸容,每一张都是十分陌生的面孔,路经过巫金科的身旁,巫金科都不会动一动眼皮去看一眼,而其他人,对于路经的巫金科,恐怕也是如此。
在这个如此之大的世界里,每一个人的一辈子,也许,根本不会认识到另外一个人。因为这个世界很大,大到穷极一个人的一生都无法走完。所以,有些人,根本无法相识。也就所以,注定会成为两个陌生人。
巫金科静静地感受着周边的人来人往,以及那热闹的车水马龙。也是静静地感受着时而的几次擦肩,时而的几次碰撞,在此刻巫金科的心境,这就如同感受了一朵花儿的****与衰败,花谢花开,潮起潮落,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而在这最深处的心境中,却慢慢的浮现出了一张十分挂怀的脸孔。依旧的风华绝代,依旧的器宇轩昂,依旧的清伟之音,依旧的深深羁绊,而这一切,对于此时正恍神行进在街路上的巫金科,却都是不自知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与那个人有了一种深重的羁绊,不是累赘,也不是拖累。而是一种互相信任,也是一颗互相理解,更是一种相互依靠的心情。也许,正是有了那个人的一路相随,这一路上,自己才能如此安然的走过,即使一路上也有过拌嘴,也有过互相鄙视与嘲讽,但是最后沉淀下来的,却是一种深厚的,无法道明的情谊,而这种情谊,就是深重的……羁绊。
或许只是后知后觉,巫金科恍神的时刻,想了许多事,有些想通了,而有些,却一直都想不通。
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未缓过心神的巫金科一个不留神,只觉身前被重重撞击了一下,顿时整个身形不稳,一个踉跄,便是向后跌倒在地,屁股瞬间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疼的巫金科霎时唤回了三魂七魄,随之一声大叫,只为了舒缓一下臀部所受的痛楚!
“啊啊啊!痛痛痛!我的屁股!”
就在巫金科惨叫之声还未消止,一声市井粗犷之言登时插进,将巫金科的惨叫淹没在了一片笑海之中!
“小屁娃,走路长眼睛点,把你大爷我撞到不要紧,把我怀里的美人儿撞到了,我可要你的狗命,滚!”
此音一出,四周也倏然响起一阵哨声,接踵而至的更是一片的大笑,像似欣赏这种“大爷”的气魄。但这些不是让巫金科最可气的,最让巫金科可气的是,最后响起的一声非常嗲的言辞,让巫金科瞬间明白了一句话……
最毒妇人心,更毒丑妇人!
“四爷,你看这臭小子,把人家昨天新买的衣裳都弄脏了,人家不依了啦……”
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来者不善,再一看这相貌,终于知道什么叫“此物只应地府出,人间难得几回闻”!
巫金科在这女人的相貌和声音双重的打击下,终于忍受不住,吐了……
那“美人”一见巫金科吐出一地污秽,双眉一蹙,鄙夷的同时也是心中嗔怒,不禁起了一丝杀机,于是趁机,“美人”又用一种非常嗲的“绵羊音”向那个粗犷男人撒娇道:“四爷,人家不依啦,这臭小子不仅弄脏人家的衣裳,还当着人家和四爷你的面子吐了一地秽物,虽然人家只是一介女人,这倒无所谓,但这可是不给四爷你面子啊!人家一想到四爷你的威严扫地,人家的小心肝,就整个碎了啦……呜呜……”
绵羊音延绵不绝,巫金科正想止住,一时间没能抵抗住,又吐了……
而与此同时,身边同时响起了数声的作呕声,数名围观的人也不知不觉加入了巫金科的阵列。
但粗犷的男人明显不把围观的人放在眼中,只是听闻怀中女人的话后,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即往前踏了一步,一股气劲登时溢出,吹散了脚下尘沙,看来武力不弱,俨然也是一个高手!
“可惜像这样有一身武力的男人,头脑也不咋样,当然眼光就更不行了,这不,一看这女的就知道了……哎……”巫金科头脑不禁冒出这样一番话,随之猛然想起自己正在矛头上,于是正想解释,但一见来人的势头,心知解释也是白解释。而心中同时不禁苦闷道:“怎么回事,难道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倒霉的总是我!!”
粗犷男人刻意活动了一下手臂与脖颈,松了松筋骨,只听到一阵骨头“噼里啪啦”的声音,随之又把怀中的“美人”重重的“啃”了一口,最后潇洒的说道:“美人儿,看爷我怎么收拾这个臭小子给你出这口恶气!”
“美人”却是一脸十分苦恼的说道:“但这衣裳……”
粗犷男人豪气的回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回头给你买十件!”
“美人”闻此,立马一扫方才苦恼,瞬间换成了一脸笑意,变脸之快,直逼天上不测之风云!
粗犷男人见此,又是粗气一笑,随即放开了怀中女人,对着正在擦嘴的巫金科骂道:“你个不长眼睛的臭东西,今日撞到你四爷我,算你运气不好。但爷的女人要你死,那就算你的命不好!”
话语甫落,粗犷男人不顾周边围观人的眼色,立时欺身而上,二话不说,便是一记重掌朝着巫金科的天灵盖当头砸下!
巫金科心中不禁感慨道:“这……真是好个……卑鄙的偷袭!”
巫金科正面受敌,又是偷袭,却是一脸从容,还是兀自的擦嘴抠牙,这让粗犷男人不禁内心一阵得意!
“这臭小子被自己的气势给吓傻了,嘿嘿……看来又在自己的女人面前露了一手!这样,晚上爷就可以……嘿嘿……”
但粗犷男人一脸“七分猥琐三分得意”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敛,一股气机毫无征兆的一刀插入战场,死死的锁住了正在挥掌的粗犷男人,使其再也难移分毫!
巫金科亦是感知到了这股气机,却是一脸惊诧,自己还未出手,却已经有人出手了。
心思甫落,一阵张狂霸气之音倏然窜入,依旧霸绝诗号,依旧霸绝之人!
“古有盘古,斧辟天地。今有中川,刀划长空!”
诗落,人现,熟悉的诗号,熟悉的人影,让巫金科的内心,不禁的一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