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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百零九 以角还角,以横制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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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牧州兵悍不畏死,拼了命的挥舞巨鹿角。

    鹿角本就体积庞大,这般一挥,身前身后遮了个风雨不透,刀插不进,水泼不进。

    这些牧州兵,还真难缠!

    刘火宅心思从和陈起的对话中转回战场,一转念意识到,想要胜过眼前这牧州兵,只能以重武器打砸。

    四下一逡巡,看到了被巨鹿挑落半截的铁索连石柱,似乎正和用。

    摩云刀挥下,接连两刀斩断断柱的牵连,刘火宅左右两手握住鸡蛋粗的铁索,带动大腿粗两尺来长的石柱,轮一个大圈泰山压顶砸向鹿角叉:“凤鸣九天!”

    牧州兵激发了气血,已经不晓得什么叫害怕,哪怕面对的是这等人间凶器,挥叉来格。

    “轰!”轰然大震,激波晃荡。

    石柱一瞬间化成了齑粉,鹿角叉也断裂了几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化成齑粉的石柱余势不止,漫天石尘,夹着石块碎屑,夹着迸溅的飞石,无视鹿角叉阻隔,畅通无阻穿越守御,轰到了牧州兵身上。

    牧州兵本来已被凤鸣九天的大力轰裂了户口,轰麻了身躯,正大口大口吐血,对这变化毫无防备……

    刹那间,血人变成了泥人,泥人复又变成了血人。

    内腑的震伤,体表的碎石穿凿伤,奔涌的血流混搅着石尘,变成了淤泥,迷住了牧州兵眼睛,罩住了牧州兵身体。

    “躺下吧!”目不能视物,牧州兵慌乱的舞动起来,被刘火宅狠狠刀背拍上背心,轰趴在地。

    收刀回鞘,刘火宅捡起了鹿角叉。

    入手一沉,掂量几下,刘火宅很满意这分量,虎吼一声,向前杀去。

    有牧州兵张弓射他,被鹿角叉一拨,轻轻松松磕开。

    “古兽六式!魂魄锻体!凤鸣九天!”奔行间刘火宅使出了全力,鹿角叉怡然无惧与前方同样蛮撞来的巨鹿正面相抗。

    “嗡!”两叉相交,仿佛两钟相撞,晴天霹雳,击出了难以想象的高亢音符。

    方圆十丈,所有人都打了个跌,一时间天旋地转,耳膜嗡嗡作响,都被震的惨了。

    尤其与刘火宅相对的巨鹿,眼角、耳朵里,有血淌出,受创最是严重!

    但是刘火宅,浑然无事,这种事他经的多了,早知道用雾兽云若护住脑袋,遮拦激波。

    微微一退,他行动毫不受影响,生生一挺消了退势,挥动鹿角叉,恶狠狠又砸下去,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巨鹿。

    “嗡!”两叉再撞,又一波晴天霹雳。

    “靠!”后方不远处,陈起跌了一跤刚刚爬起,被激波再度撂倒,禁不住咒骂,相仿的咒骂不绝于耳。

    “哗啦哗啦……”山壁上有碎石被激波震脱,簌簌掉落,叫人不能不提心吊胆。

    巨鹿前腿一曲,承受不住刘火宅接连第二击,跪倒在地,七窍里的血流的更急了,甚至有一些喷溅到刘火宅身上。

    刘火宅毫不手软,恶狠狠举起了鹿角叉,接连第三击……

    这些巨鹿已经被秘法透支,被鹿角秘阵裹挟,无论如何是活不下的。

    “嗡……咔嘣!”

    碎鹿角飞扬,接连三击撞的太狠了!

    刘火宅手里鹿角叉经过祭炼,灵光缭绕血丝隐隐,倒还将就,甚至还能缓缓复原,巨鹿头上面的,断折的几乎秃了。

    这最后一下,干脆震酥了巨鹿的头盖骨,将鹿角从上面剥脱下来!

    巨鹿瘫软在地上,“呦呦”悲叫,只晓得抽搐,鲜血喷泉似的从七窍里涌出来。

    所有人都被震的呆了……

    巨鹿的凶横,牧州兵们心知肚明,保州兵们也是刚刚见识过的!

    谁能想到,竟然有人可以凭一己之力,生生将巨鹿砸杀,且是硬碰硬,与巨鹿全身最强悍之处。

    肃静、讶然、仰慕……有人在倒抽冷气,有人木然不知所措,有人四十五度角仰望。

    一圈或悲或喜复杂难明的围观中,刘火宅不慌不慢再举鹿角叉,狠狠一落,奋力插进了巨鹿已然气绝的身躯。

    灵光大盛,血气浓郁,巨鹿一身血肉以骇人的高速干瘪、枯竭起来,眨眼之间,便只剩皮毛贴附,瘦成了皮包骨。

    而鹿角叉,就仿佛生命茂盛的树木,以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修复了损伤,甚至萌发了新枝,结构更加凝实,形体更加庞大,跟巨鹿血肉的枯竭形成鲜明对比。

    呼吸之间,巨鹿成枯骨,鹿角叉更加凶狠霸道!

    刘火宅气都不喘一口,拎出进化了的鹿角叉,毫不迟疑迈步再进。

    终有牧州兵缓醒过来,勉力挥刀向刘火宅冲来。

    但是……根本不够看,鹿角叉下,半击便筋断骨折,另半支鹿角叉竟无事可做。

    不,半击都用不到,刘火宅至少收起了一半力道。

    这牧州兵被鹿角叉相撞的余波搅的天旋地转,十成的战力余下五成不到。

    终究还是巨鹿皮糙肉厚,透支完无惧打击,更无惧刘火宅的凶猛,发起了像样的冲击。

    依样画葫芦,只是进化了之后的鹿角叉,硬度更强,分量更重,更能发挥刘火宅的强悍。

    叉与角轰然相撞,天惊地动,仅仅两下,巨鹿瘫倒在小径上,入的气儿少,出的气儿多。

    根本没别人什么事!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其他人,就仿佛惊涛骇浪中的小舟,只能随波浪起伏,完全无法自控,刚刚站起,天旋地转的还没恢复,便被下一声交击震倒,再站起来,又震倒,再站,再倒……

    交击的余波,横扫战场。

    拿手堵住耳朵?你拿什么来作战?

    不用手改撕衣服塞布条,你得有那个时间呀,战场上战况瞬息万变,且敌人就在眼前,哪有那空闲,让你好整以暇的做耳塞布带?

    所以一时间,牧州军与保州军,仿佛是站在弹簧床上,彼此戒备着,躺就一起躺,站就一起站,生生把个激烈火爆的战场,搅成了滑稽可笑的游乐场。

    只有游乐场中间是不可笑的……

    刘火宅屹立那处,手持越来越强的鹿角叉,一只一只单挑巨鹿。

    “活祭!活祭!”眼见巨鹿根本无法阻挡刘火宅前进,牧州兵们眼睛红了,歇斯底里的吼道。

    正欲有所行动,恰在此刻,远方有呼声传来:“武曲寨破了!武曲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