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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书?”大汉不屑地看了余跃一眼,“你知道那是什么书吗,那是我的家传宝物圆镜图?”
“圆镜图?”场中很多人眼睛大亮,不约而同地惊叫起来。
树下的百里冰更是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双目闪着寒光,望向那大汉。
“什么事?”杨寒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
“圆镜图是我皇宫遗失之物,他居然说是他家传宝物,真是不要脸!”百里冰像是自言自语,像是回答杨寒,缓缓说道。
“圆镜图是什么东西?”余跃歪着头说道,“就算它是一个稀世之宝,但是他既然说没有拿,你又为什么还要对他大打出手呢?”
刚才全副武装的兵士们齐刷刷上来虎视眈眈的时候,那些百姓们真的被吓着了,有些想打退堂鼓。
然而当兵士们在百里冰的呵斥下后退之后,他们心中渐熄的气焰又不知不觉嚣张起来,此时面对孤军奋战的余跃,他们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尤其是那个大汉,竟是轻蔑地冷哼一声,斜眼道:“你是什么人,敢管大爷的闲事?”
一听这话,便知对方是属于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余跃更加确信自己强行出头没有错,于是冷然说道:“过路的人,见大路不平,就想铲上一铲。”
“就凭你!”大汉斜眼看着余跃,嘿嘿冷笑道。
这边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杀得猛烈,愈演愈烈,大有激化之势,而大汉身后的人群却趁机绕过二人,汹涌地向这小乞丐压过去:“小乞丐,你往哪里跑,还不赶快把偷来的书交出来。”
老乞丐上来阻拦,被人群拨倒在地,潮水般的攻势,便涌向小乞丐,小乞丐吓得仓皇逃窜,仓皇间,一个不留神,栽倒在地,口吐鲜血,四肢抽搐不止。
群众只不过想以人海之势吓吓乞丐,让他交出宝书,而无心伤害,此时见他竟然口吐鲜血,都吓得慌了手脚。
余跃回过头来,便见小乞丐倒在血泊中,勃然大怒,咬牙切齿道:“你们这群畜生,竟然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下此毒手!”
群众纷纷摇手:“不是我干的,我碰都没碰到他。”
回首间,但见那乞丐七窍流血,嘴唇大张,双眼圆睁,青筋暴突,甚为吓人。
这些人都是乡间百姓,平日杀鸡宰羊倒是司空见惯,而对于生人这等惨象,却是从未见过,当下纷纷弃了犁耙锄头,掉头仓皇逃去。
大汉伸手相阻,却是一个也没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人众顷刻之间逃得一干二净。
大汉势单力薄,又见兵士们虽退,却在远处虎视眈眈,他自知凭一己之力恐怕无力讨回圆镜图,只好一顿足,咬牙道:“你们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说完,转身匆匆而去。
老乞丐看着地上生死挣扎痛苦不堪的小乞丐,束手无策,似乎又想要减轻他的痛苦,便蹲下身子,伸出双手,使劲按住小乞丐,却无论如何也制止不了他在地上不住翻滚。
老乞丐不由得老泪纵横,嘶声道:“你这是怎么了?”
眼见于此,兵士们尽皆心如刀绞,痛心之间,不由得咒骂起那些刽子手来:“这些人,太狠毒了。”
杨寒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中毒了。”
“能解吗?”百里冰望向杨寒,似水瞳眸,泛起些许殷切。
杨寒有些错愕:面对这老少乞丐,他方才态度冷漠,怎么忽然之间,却又如此关切呢?
“试试吧。”杨寒勉强一笑,说道。
言毕,杨寒低着头,半弓着腰,迈动着脚步,绕着大树转动起来,移动间,眼神随之游移,专注的样子,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众人不知她在找什么,都是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少顷,杨寒便在一株半尺来高的圆叶草前停下脚步,蹲下身,连根拔起那珠野草,直起腰来,脸上已经挂满了笑容:“找到了。”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那草红色的茎,绿色的叶,绿叶之下,还有一枚红扑扑圆润的果实,汁液欲滴,叫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
但当人们产生这个想法之际,心中另一个想法如约而至:这果实能吃吗?
下一刻,杨寒便回答了大家心中的疑问:“这草叫红茎草,果实有毒,食者肠穿肚烂七孔流血而死,这小乞丐便是误食了这种毒果。”
原来如此,众人茅塞顿开:看来这小乞丐平日食不果腹,一定是饥饿难耐了,便胡乱吃些杂草野果充饥,以致不幸中毒。
但是,故事不应该仅止于此吧?只知道原因又有什么用呢?众人都是满眼希冀地看着杨寒,希望她还有下文。
幸好,杨寒没有让大家失望,只见她摘下一枚圆叶,笑道:“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离奇,这红茎草的果实乃是剧毒,而它的叶,却恰恰就是这剧毒的解药。”
众人沉重的深心,逐渐缓解开来。
疾步走到小乞丐面前,杨寒轻扬玉指,准备将手中的圆叶塞入小乞丐口中。
却在此时,白影一闪,百里冰已经挡在杨寒身前,而杨寒手中的叶子,也出奇地到了她手中。
“咯咯咯……”百里冰仍然先以笑为开场白,“我说过让你救他了吗?”
杨寒不明所以:“公主,你这是干什么?”
百里冰不答,转身望向半伏于地,脸上惊怒交集的老乞丐,嫣然一笑:“圆镜图在你手上,对吗?”
老乞丐磕头如捣蒜,泪如雨下:“公主,求求您,救救我孙儿吧。”
百里冰不紧不慢地说道:“交出圆镜图,我就救他。”
小乞丐命悬一线,她居然无动于衷,竟然还以此相胁,来交换一本破书!真够冷血的。
然而慑于百里冰的威严,众兵士都是敢怒而不敢言,而老乞丐与小乞丐血脉相连,即便是拼了一把老骨头也不肯放弃。
就见老乞丐老泪纵横地哭诉哀求,而且由于过于激动一度要上前撕扯百里冰,士兵们心中报以同情,却又不得不纷纷上前阻止他靠近百里冰,于是场面一片混乱。
余跃摇摇头,走到树下,匆匆寻觅一圈,很快找到了那种红茎草,便摘下几片叶子,悄无声息地来到小乞丐身旁,趁那边一片混乱之际,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草叶塞入小乞丐口中,小乞丐也情知那是救命之物,迅速吞了下去。
而那边的老乞丐,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在百里冰的苦苦相*之下,说道:“我知道圆镜图在哪里。”
“说吧,在哪里?”百里冰咯咯一笑,说道。
“山野村地,无法描述准确位置,我可以领你前去。”老乞丐十分无奈地说道,“但是我希望您能先救我孙子一命。”
“当然。”百里冰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转身将手中那片草叶塞入小乞丐口中,继而站起身来,沉声喊道:“陆开。”
“属下在。”一个头领模样的兵士抱拳行礼,应声道。
“带上二十骑,随我一同前往取书。”百里冰朗声说道。
“遵命。”陆开答道。
“忽里来。”百里冰再传。
“属下在。”另一名头领应声前来,抱拳躬身道。
“你带领余下的人,在此等候取药人归来,并负责照看韩将军,保护杨姑娘和这个小乞丐,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危。”百里冰像放鞭炮一般,一口气布置完毕。
“遵命。”忽里来答。
很显然,她故意将小乞丐留在这里,并严加“保护”,其实是想以他为人质,胁迫老乞丐乖乖听命。
老乞丐只得听命行事,在百里冰的安排下,与一名骑兵同乘一骑,当先而行,百里冰与另外十几骑随后,风驰电掣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