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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桂建议等拿到刀后,把这小子抓起来,给他安一个私卖军械罪。但李彬却坚决反对:你见过一个少年卖一种你从来没见过的兵器吗?你见过一个少年有那么自信、稳重、大气,又懂规矩的吗?那个少年,明显是见过世面的人。而且,你敢保证他的身边就没跟着人?至于他穿的那身衣服,虽然粗陋,但谁又说得准他不是故意如此的呢?最后,李彬教育道“向桂啊,你是我的心腹,我给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该吃的钱可以大胆吃,不该吃的钱,一分都不要去沾。这个少年身上透着一股神秘,不是你我惹得起的。”
清末到民国,部队将领吃什么?不外乎克扣军饷、抢掠地方和倒卖军火。克扣军饷对不起兄弟,抢掠地方稍为正派的人都于心不忍,只有倒卖军火,既是暴利又心安理得,而且还是别人求着你卖。只是,帝国主义国家的军火不但卖得贵还有很多政治上的附加条件,让一些军方大佬又爱又恨。如果能够得到一种枪,不附带什么条件,哪怕就是每支贵个十两八两又如何呢?
李标统,在老百姓眼里官不小,在官场上什么都不是,更说不上军阀了,倒卖一点军火,都是几支十几支的小打小闹,这也是他小心冀冀接触陈华的原因。
“哦,对不起,李大人,我也不知道该是多少。不过,我看李大人也是个性情中人,为人讲信用,我就作主,如果我二叔那边有货,不管再贵,我都给你搞100支过来,就按你说的价钱,80两一支,外200发子弹。等我联系好了,我让王老板通知向大人,再由向大人通知你如何?”
“哎呀,小兄弟,真是太谢谢你了。等这笔生意成了,我请你去绵州作客。不过,很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兄弟你贵姓呢。”
“免贵姓陈。”陈华有些不爽,这人未出名前,别人总是问你姓甚名谁的。
“陈兄弟,也别什么李大人了,我叫李彬,在此我就托个大,你叫我一声李大哥就行了,好何?”
“那感情好。李大哥。”
“陈兄弟,那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给。陈兄弟,这是2000两银票,我的零票刚好用完,多余的银子,就当我交的定金如何?”李彬此时心情很爽,100支枪,如果是林明登,自己可以赚4000两,现在这枪还要好一些,那岂不是要赚得更多?
“李大哥,你刚才不是给了100定金的吗?这500两,不但要退给你,还要退你定金呢。”原来李彬一次性地交了四张500两的银票给陈华。
“呵呵,陈兄弟,你看这我脑瓜子。不过,下一次的定金?”
“李大哥,既然我们已经相识了,那还有什么定金不定金的。如果要收这定金,那我还真成了小人了。”
“哈哈哈陈兄弟,真太有趣了!”李彬爽朗地大笑起来“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五天吧,五天以后肯定有消息。”陈华拍着胸脯说道。
送走两个大人和几个大兵,陈华终于松了一口气。陈华约上王老板,两人去钱庄将银票错开,陈华大方地给了王老板100两银票,外加2两碎银,与王老板交待了几句之后,陈华闪身又进入了一条小巷。陈华不是故作神秘,而是有备无患。这个时代,没有法制,只有强权,多个心眼多条命。
这个时代的凯江城小巷特别多,而且,当特种兵时所训练出的方位感现在依然起着作用。一条小巷子进去,从哪个方向出来,他基本上也能估计到,即便遇到死胡同,他也不会惊慌,只不过,万一遇到有人堵着胡同时,可能就只有翻墙而去了。
对于李彬,陈华比较放心,从他身上,陈华能感觉到一些军人的东西,但对于那个向桂,陈华却有些不放心,总觉得这人有些阴狠。所以,在交给王老板银票的时候,陈华专门多给了一张100两的,叫王老板转交给向桂,表示一下亲近的意思。
见到没人跟踪,陈华又沿着另一条小巷返回了大街。这次交易,扣除成本和佣金这类的,实际只得1280两。算一算,按前世的物价水平,相当于四五十万块钱,但显然,在这个时代,这1280两银子更要经得花一些。本来,陈华是想在县城吃一顿饭的,但看看天色渐晚,陈华顺便在街边的小食店买了几十个油糕,切了三斤卤猪头肉,自己在路上吃一些,顺便也给兄弟们带一些晚饭回去。陈华相信,他的那几个乞丐兄弟肯定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就有前世,这八宝油糕也属于凯江县的名食之一。
当回到破庙,看到一干兄弟满嘴流油,满脸幸福地吃着油糕和猪头肉时,陈华又想起在县城的经历,给他震动最大的,不是那些古老的建筑,更不是与李彬这样的五品武官称兄道弟,而是遍街的乞丐,那些眼巴巴地望着你的眼神。
这一个晚上,陈华再次失眠了。他失眠不是焦虑自己,也不是焦虑几个兄弟,而是在脑海里反复回忆,他曾经知道的历史。自己来到了这个时代,而且拥有了逆天的异能,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或者说,早点将这个可恶的腐朽王朝推翻?
可是,陈华根本没想起这几年里有什么事情发生,让他最记忆犹新的,不外乎四川要发生的保路运动以及辛亥革命。可是,距离那些惊天动地的日子还有整整三年呢。在这三年中,自己又该做些什么呢,难道是等,等着革命?
直到天快亮时,陈华才昏昏然睡了一会儿。而几兄弟也似乎特别懂事了,见到陈华还在睡,起来后都自觉开始锻炼,带头的,却是最初对陈华最不满意的刘玄德。如果陈华看到这一幕,也许会吃惊的。
在刘玄德心里,有一个朴素的道理:哪个行,我就认哪个当头!都不行,肯定该我当头儿!刘玄德这种心理,放在前世,标准的幼稚、狂妄,但在这个即将到来的乱世,也许不失为一种最有效的选择。因为只有跟着比自己强的头领,才可能不饿饭,才可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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