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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少陵一行人走后,高月三人回到船内,只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刚才的那种氛围。三人安静的喝着茶,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这种沉寂诡异的气氛持续了许久。
“任姑娘,天色不早,在下先行告辞了。”
高月率先打破沉默,他也知道继续这样下去,双方只会更加的尴尬。在扯上虎皮的同时,高月身上也被打上了谢家女婿的烙印。
“公子,慢走。”
任雨璇不知道为何,在知道高月已经是有妇之夫后,心中微微有一些失落,失神的片刻让两人有些冷场了。等她准备将气氛重新活跃起来,高月却起身告辞。
高月朝任雨璇点了下头,朝着船舱外走去,他想起了谢云蕴,一个高傲到骨子里的女子。每个人得到一些东西,都需要付出一些代价。高月得到了这具肉身,就要背负起这具肉身遗留下的责任牵绊,无疑谢云蕴是最大的牵绊。
高月突然发现,无论他承认或者不承认,谢云蕴都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无论如何这是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仿佛一条无形的枷锁,羁绊他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高月十分的沮丧,所有的美好情绪被河风吹散,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时候很多东西,都不是自己的主观情感所能够改变。
任雨璇的面色也十分的复杂,高月同谢云蕴的故事在云州,虽然没有到达家喻户晓的地步。但做这个营生的,消息方面最为灵通,高月新婚之夜被谢云蕴‘殴打’险些毙命,是云州高层心照不宣的一件事。
刚才同高月的相处还是十分愉快的,望着高月略显落寞的背影,任雨璇感觉心中微微一酸。她能够理解高月的心情,自小客居谢家,父亲过于刚直得罪权贵而死,自暴自弃流连风花雪月之地,不似入赘胜似入赘,这种遭遇对于任何一个男人而言,都是巨大的打击。
人生啊寒至暑
若是全部谁猜得出
刀离鞘血飞舞
我守候它的离途
此一生已沉浮
且不如葬于江湖
走在码头上,高月扯开嗓子唱了起来,他感觉有一股温热的东西渗透他的眼眶,他用尽全身的力量以及情绪,嘶吼着。他有一股冲动,离开云州,离开这个让他永远有羁绊的地方。他离开云州城时,以为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没有想到他只是离开了一个小的牢笼,来到了更大的牢笼。
“高公子,你明日可有空暇,若是有空暇,不知公子能够为妾身谱写另外几首乐曲。”
眼看高月将要离开,任雨璇朝着高月的背影大声呼唤了起来,她向来是问声细语,这是第一次如此失态的高声呼唤。
“看看吧!”
高月没有回头,只是略带落寞的说了一句,身形在下一刻消失。
“哎。”
任雨璇望着失去高月身影的前方,她突然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些东西,站在码头出神了有一会儿,她才回到船内。
高月穿过喧嚣的紫韵楼,突然发现所有的一切喧嚣都同他无关,他仿佛是一个旁观者,这方世界所有的喧闹都与他无关。
夜风从他的身侧吹拂而过,他突然感觉世界一片萧索,失神的朝着‘归家’客栈而回,目光充满落寞之色。
“老大,就是那个小子。”
归家客栈的门口,黄田带着一群混混无赖,手持刀棒,坐在路旁。黄田见到一脸失神的高月逐步靠近,立刻朝着旁边一个一看就知道是头的男子说道。
“给我打。”
那男子也没有多废话,随着他的话声一落,他带来的无赖混混立刻就冲了上去。
“找死。”
高月目光一冷,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转化成杀意。双腿立刻爆发出狂暴的力量,疾步朝着一窝蜂冲上来的无赖。当双方的距离只有一丈距离的时候,高月身形猛的跃起,双膝曲起朝着两个无赖的头部撞去。
“啊。”
两个无赖的面门直接被高月的双膝撞击,发出一声惨叫声,纷纷倒地。高月的身形也猛的落地,在地面上滚了几圈,跃身而起,双腿、双肘每一次挥出,总有一个无赖受到重创。
谢家的枪决自然是不错,但是高月更喜欢泰拳直击头部的攻击方式,上一世(姑且称之为上一世)只能够羡慕,这一世他有幸习武,心中有所偏爱,平日训练之时难免会融入其中。
“啊。”
伴随着最后一个无赖滚到在地,就剩下黄田同他的大哥两人还站在客栈门前,其他的无赖,抱着各自受创的地方,一边哀嚎着一边在地上打滚着。
黄田早已经双腿打颤,可是他的大哥没有跑,他只能够强撑着站在原地,望着高月一步步的靠近,他感觉自己腿部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出。
“这位兄台,好身手。”
反倒是他的大哥,脸上不见悲喜,抱拳对着高月说道。
“我不想惹事,但也不想被人骑在头上。”
高月自然能够看出,黄田的大哥实力并不弱,甚至隐隐高出他一线,到达了刚柔之境的巅峰。若是按照他的本意,是不想同这些地头蛇发生冲突的,但若是对方惹到了他头上,他自然不会退缩。
“在下罗锦临,此事确实是我兄弟有错在先,兄台你现在气也出了,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罗锦临在秦淮城中也勉强算是个人物,一下就看出高月衣饰的不同,况且高月出招狠辣,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出来混的,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更何况还是一个不知深浅的敌人。
“只要贵兄弟不再来寻事,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高月不是不知道进退的人,人家已经服软了,若是再纠缠不休,最终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今日打扰了,告辞。”
罗锦临一个抱拳,带着一群呻吟不止的无赖,转身离开。
等到罗锦临一行人走远,高月立刻龇牙咧嘴起来,正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感觉双肘双腿都要撕碎般。
“公子,你没事吧!”
掌柜的脸上依稀带着泪痕,左侧脸颊微微肿着,见罗锦临等人离开,她急忙从客栈之中跑了出来。
“没事。”
高月揉搓了几下,脸上扯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对着掌柜说道。
“公子大恩,贱妾不知该如何报答。”
掌柜的双眸一红,朝着高月跪去。
“掌柜的,你千万别这样。”
高月赶忙将掌柜的双臂扶住,他可受不了如此的大礼。
“公子大恩,贱妾不知如何才能报答。”
掌柜的立刻将自己的双臂收了回去,满脸红晕的说道,她虽然已经三十岁出头,但是保养的还算不错,颇有成熟女人的韵味。
“在下失礼了。”
高月也醒悟,自己一时情急之下,扶住对方的双臂,有些失礼。
“无妨。”
掌柜的低着头,脸上满是红云。
另外一边,罗锦临虽然告诫这些无赖,不得再去‘归家’客栈寻找麻烦。但是这些无赖之中,本就有不少是小肚鸡肠之人,刚才吃了大亏,如何能够咽的下那口气。
其中有数人,如今聚在一起,正在各抒己见,怎么暗算高月。这些人也许自身的实力并不怎样,但是论起下三滥的招数,没有人比他们精通。
很快,其中一个无赖提出,他能够从县府库之中借取几把手弩。正所谓龙有龙的道,鼠有鼠的道,这些无赖虽然上不了台面,但确实有那么几分能耐。
弩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南商虽然武风盛行,外出的文人墨客都会悬挂佩剑,但是弩绝对属于禁制武器,就如同另外一个时空的手枪一般。
弩具有极强的穿透性,就算是虎狼之境的无上强者,在漫天的弩箭攻击下,也同样身陨,更别说高月不过刚柔之境,只要操作得当,确实能够达到他们的目的。
高月并不知道危险已经一步步的靠近,此刻他正在梳洗,躺在齐腰高的澡桶之中,一边拨动着桶里的水,一边擦拭着身躯。
高月正思索着下一站去哪里,他要离开随州,离开这个让他羁绊的地方。他想要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一个能够让他自由翱翔的天空。
“掌柜的,怎么还没有休息。”
洗完澡之后,高月穿好衣裳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经过客栈大堂却发现掌柜的还在这边,不禁出声问道。
“公子,这是贱妾做的一些吃食,给你做宵夜。”
趁高月梳洗的时间,掌柜的给高于下了一碗面,面上铺了一大层的牛肉和葱花。
“多谢掌柜的,对了掌柜的,在下高月,掌柜的可以唤我的名字。”
高月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上一世忘恩负义的人看多了,救人的人死了,被救却说关他什么,更是说出丧尽天良的话来。看来还是古人更加纯朴一些,那个浮躁的年代,太多的良知在泯灭。
“高公子,先吃吧,等凉了就不好吃了。”
掌柜的甜甜一笑,让高月有一些愣神,倒不是高月有什么禽兽想法,只是掌柜的年岁以及态度,仿佛自家姐姐一般,给他一种亲情般的温暖。
“嗯。”高月狼吞虎咽的将一大碗面吃完,掌柜的这才心满意足的将食具收了下去,高月也回到房间休息。
(秦淮城的故事不会这么快结束,被拒个人偏好秦淮城,想要抒写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会有变故将主角羁绊一段时间,离开是必然,未来还有更广阔的天空,爱情永远是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