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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相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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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杨府内也不住地有鼓噪叫嚷之声传出袁恕己问道:&p;;周国公,发生何事?&p;;

    贺兰敏之摇头最终却只挤出了一个字:&p;;走。&p;;

    他将袁恕己一推自往白马旁边走去随他而来的国公府众人忙紧紧跟上。

    敏之翻身上马,第一次竟没有上去又一用力,才有些艰难地爬了上去。

    袁恕己回头看着正疑惑阿弦把他拉住飞快地离开杨府门首:&p;;少卿你快走。&p;;

    袁恕己问道:&p;;真出事了?&p;;

    阿弦的心噗噗乱跳:&p;;我也不知总之你不要插手,快去吧。改日再见。&p;;

    袁恕己本也无心参与贺兰敏之的事,只听她一句&p;;改日再见&p;;,便笑说:&p;;好的很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找你,或者你去找我都使得。&p;;

    此时贺兰敏之正打马往前杨府内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弦越发不安,来不及多想,便对袁恕己道:&p;;骑我的马走。&p;;

    袁恕己一愣,阿弦已拉他走了过去:&p;;快走呀。&p;;

    袁恕己隐约觉着不对但见她拧着眉,只好从命,阿弦在马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马儿载着他飞快地去了。

    玄影却留在原地,疑惑地目送袁恕己,又望阿弦。

    正在袁恕己飞马离开之后,杨府之中也奔出一道人影:&p;;贺兰狗贼呢!&p;;

    竟是长公子杨立,手持明晃晃地宝剑,发红的双眼杀气腾腾,气急败坏,暴跳如雷。

    门上的人道:&p;;周国公方才已经去了。&p;;

    杨立跺脚:&p;;给我备马!今日我誓杀此贼!&p;;

    阿弦正要带着玄影走开,杨立转头看见她在,双眼顿时直了:&p;;给我站住!&p;;

    阿弦止步:&p;;长公子。&p;;

    &p;;是你?&p;;杨立上下一扫,道:&p;;你是跟着贺兰敏之一起来的?&p;;

    阿弦道:&p;;是。&p;;

    杨立仰头长笑数声:&p;;好的很,正主儿跑了,我就先拿了你!&p;;

    阿弦抬头之时,杨立一手握剑,一手指着她道:&p;;还不速速跪下束手就擒!&p;;

    阿弦道:&p;;我有何罪,为何要跪?&p;;

    杨立道:&p;;你自会知道!&p;;剑指左右道:&p;;把他拿下!&p;;

    门仆们不知究竟,但主人的话不敢不听,顿时上前将阿弦围在中央。

    玄影顿时叫了起来,阿弦道:&p;;少公子,有事说事,不要动手。&p;;

    杨立道:&p;;我便是要动手,就先杀了你又如何!&p;;

    其中两名家奴上前,跃跃欲试,阿弦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却也不想动手,只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圈而已。

    见两人冲了上来,阿弦闪身腾挪,脚下转动,已经轻轻巧巧地避开,身法如风,瞬间便离开了众仆人的包围圈子。

    玄影本正跟在她脚边戒备,见她冲了出去,才也忙跟着窜出。

    杨立想不到她的身手竟如此利落,一怔之下,还未出声,阿弦道:&p;;我虽跟着周国公而来,却不知府内发生何事,冤有头债有主,少公子若是想找周国公的晦气,自去就是了,何必为难我等底下之人。就此告辞了。&p;;

    阿弦转身而行,杨立道:&p;;站住!&p;;竟自己仗剑扑了上来。

    阿弦见他仿佛失去了理智,便招呼玄影一声,撒腿就跑。

    才跑了数丈开外,前方马蹄声响,阿弦抬头看时,却见是袁恕己去而复返,他于马上伏底身子,举手向着她探来,道:&p;;上来!&p;;

    阿弦皱皱眉,却也顾不得犹豫,伸手过去。

    两掌相握瞬间,袁恕己稍微用力,阿弦身形腾空而起,便落在袁恕己的身后。

    &p;;坐稳了抱紧我!&p;;袁恕己低喝一声,手抖缰绳,拨转马头,复飞快地打马离开了杨府长街。

    之前袁恕己本按照阿弦吩咐打马走了,只是他毕竟不放心,将转过长街之时回头看了一眼,却见杨立手持长剑,指使奴仆们将阿弦围在中央。

    袁恕己生恐阿弦吃亏,当即便又打马而回,正好接应。

    纵马飞奔过两条街,才放慢马速,袁恕己回头笑问:&p;;刚才那到底是怎么了?杨公子怎么喊打喊杀的,莫非是周国公真的在里头闹出什么事了?&p;;

    阿弦低低道:&p;;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必跟杨府的太子妃有关。&p;;

    袁恕己一惊:贺兰敏之的风流名声在外,如今太子妃跟他扯上关系,又能是什么好事了?

    他看了阿弦半晌:&p;;所以你着急赶我走,是怕我蹚这趟浑水?&p;;

    阿弦苦恼道:&p;;一个梁侯武三思还不够少卿头疼的么?如果再撞上杨府的这件事,且不论真相如何,我可不想你一下子就把京都的这些权贵都得罪个遍。&p;;

    袁恕己笑道:&p;;我就知道小弦子处处为我着想。&p;;

    阿弦心里惦记着周国公府的情形,无意久留,便道:&p;;方才你在现场,杨府门口的人多半看见你了,上次你带人前来搜查太平公主,大家都认得你,最怕仍有波折。&p;;

    袁恕己见她忧心,自己反而欢喜,笑道:&p;;做了亏心事的又不是你我,这样瞻前顾后的做什么,如果我的命真这样,要把京都的权贵都得罪个遍,倒也痛快。&p;;

    阿弦嗤之以鼻,又催促袁恕己快走,她要回周国公府。

    袁恕己见她着急,只得按捺心绪,道:&p;;我不放心,送你回去就是了。&p;;

    不由分说,打马往前直奔周国公府。

    顷刻到了地头,阿弦翻身下马,抬头看他道:&p;;少卿且记得一切谨慎,不可大意。马儿先借你,你再帮我把玄影先领回家。&p;;

    袁恕己答应,也不忘叮嘱:&p;;方才我嗅到周国公满身酒气,他那个人又喜怒无常,我其实不放心你去他身旁&p;;

    阿弦道:&p;;我自己也会留意。&p;;

    不再跟他多话,又摸摸玄影的头:&p;;乖,先跟着袁少卿家去。&p;;便往府内去了。

    袁恕己驻马看了她身影消失国公府门口,低头看看玄影:&p;;又只剩下你我了。&p;;

    忽然跳下马,将玄影抱起来,才上马而去。

    且说阿弦入府,一路往内,过月门时,见先前陪着贺兰敏之进杨府赴宴的两个侍从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阿弦上前:&p;;两位哥哥!&p;;

    那两人吓了一跳,见是她才松了口气:&p;;十八弟,你总算回来了,怎么这样迟?那杨家的人可为难你了么?&p;;

    阿弦道:&p;;杨公子的确一副杀人的架势,今晚上在杨府发生何事了?&p;;

    两人面面相觑,终于其中一个拉住她,小声道:&p;;若说究竟发生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只不过&p;;

    当时这两人陪着贺兰敏之进杨府,因跟杨立李弘一言不合,敏之拂袖而去,谁知半路被人拦住,说是杨尚小姐有请。

    敏之当即改道,竟随着这人往内宅而行,起初这两人还跟在身后,走不多时敏之便喝令他们站住,只叫他们在原地站着等候就是了。

    侍者便对阿弦道:&p;;我们听命等在原地,还猜测杨小姐请殿下去做什么呢,谁知不到两刻钟的功夫,就见太子殿下带人来了我们不知如何,忙跟着往前走了一段儿,还没到地方呢,就听见前头吵嚷起来,然后殿下就急匆匆地跑了出来衣裳都还&p;;

    另一个补充道:&p;;衣裳都还没穿好呢!&p;;

    &p;;是是,我们看见了,不敢出声,只跟着殿下一路飞奔出来隐隐倒是听见身后还有人大叫什么的&p;;

    阿弦见他迟疑不言,便道:&p;;叫个什么?&p;;

    那人索性凑过来,在她耳畔低低道:&p;;像是丫鬟的声音,吵嚷什么快叫老爷,小姐出事了之类但很快有被人摁住了似的,没叫完。&p;;

    阿弦心头一紧:&p;;那、那太子殿下怎么样?&p;;

    两人道:&p;;太子殿下早进里头去了,我们没机会进去瞧,当然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形。&p;;

    阿弦又问:&p;;那咱们殿下现在怎么样?&p;;

    两人道:&p;;殿下已经入内去了,有云绫姐姐照看也不知怎么了,路上几次差点儿从马上摔下来。十八弟进去打探打探。&p;;

    他们当然没这个胆子,但知道阿弦素来在贺兰敏之跟前儿不同,便怂恿她。

    阿弦想了想:&p;;哥哥们,今晚上发生的事可别往外头乱说去,免得祸从口出,殿下的性情你们是知道的。&p;;

    两个凛然,忙齐声答应。

    阿弦才别了两人,重又往内,进了敏之卧房,果然见门口侍女寂然垂头静立,阿弦在门口往内探了一头,正见云绫将一方帕子轻轻地搭在敏之的头上。

    云绫抬头之时看见阿弦,便吩咐身旁侍女照看着敏之,起身走了出来。

    阿弦道:&p;;姐姐。&p;;

    云绫拉住她:&p;;我正想找个人问问,今晚上到底怎么了?&p;;

    阿弦道:&p;;我先前没跟着进门,所以竟不知情,只方才在外听跟着殿下的两个人说&p;;立即将那两人所说转述、并杨立最后持剑赶出之状说了。

    云绫脸色都变了。

    作为敏之的贴身女侍,云绫自然知道这位主子的性情,可把爪子伸到了未来太子妃的身上,仍是太惊世骇俗了些。

    她喃喃道:&p;;这、这怕是有什么误会。&p;;

    阿弦道:&p;;姐姐别急,事情还不清楚,殿下回来没说什么吗?&p;;

    云绫摇头:&p;;他进府之后路都走不了,自己强撑着进来,我一扶他就倒了,竟是一个字也没说。我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了。&p;;

    才说到这里,外头报说御医来到,云绫忙对阿弦道:&p;;你快去领他进来。&p;;

    贺兰敏之因系皇亲,御医不敢怠慢,上前细看,又诊脉过后:&p;;周国公看着像是醉酒,我现在用银针刺他人中,迎香穴。&p;;

    说着提针,轻轻地在敏之的脸上扎了两下,敏之却动也不动。

    御医又探了探敏之的脉,疑惑:&p;;为何丝毫也没有反应?&p;;

    迟疑片刻,御医道:&p;;得罪。&p;;

    起身轻轻地掀开敏之眼皮看了会儿,又大胆捏开他的嘴,手扇风嗅了嗅,顿时皱眉,御医回头看了一眼云绫,沉吟不语。

    云绫问道:&p;;不知殿下情形如何?&p;;

    御医道:&p;;这容我斗胆问一句,殿下先前,是在何处饮酒?&p;;

    云绫心头咯噔一声,面上仍含笑如常:&p;;却不知这个跟殿下昏迷不醒有何关系?&p;;

    御医见她不说,心中没底儿,略思忖片刻,便也一笑道:&p;;这话本不便启齿,不过殿下性情豁然,想必无妨,方才我嗅到殿下口中的酒气里,混杂着阳起石,补骨脂的气息,这本是男子行房之时的助兴之物,但若是服用过量,会导致过于兴奋而昏迷不醒,只要不是每天服用,偶然用药于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p;;

    御医因也知道敏之荒唐成性,生恐是他自己乱服这等胡药,所以不敢将话说的重了。

    云绫毕竟&p;;见多识广&p;;,倒也并不露怯,淡然接口道:&p;;倘若如此,请先生开药方替殿下解酒。&p;;

    御医才提笔写了药方,命人去抓。

    御医去后,云绫把阿弦叫进来,道:&p;;方才御医说的,你可听见了?&p;;

    阿弦道:&p;;听见了。是什么意思?殿下去赴宴,还带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p;;

    云绫道:&p;;这怎么可能?殿下私底下虽然任意胡闹,可又怎会分不清轻重,且这些助兴的东西,我不敢说府里没有,但都是之前殿下玩剩下的,近两年他的兴头早过,也不再服用那些东西了,又怎会在这时候拿出来。&p;;

    阿弦心里暗暗地骂了几声敏之荒唐,又道:&p;;姐姐莫急,我们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是无济于事,御医既然说无碍,那就等殿下醒来后再问问到底发生何事就是了。&p;;

    云绫点头,阿弦惦记家中,便又道:&p;;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若是有事,姐姐可派人去叫我。&p;;

    阿弦去后,云绫坐在榻前,望着昏迷不醒的贺兰敏之,难免忧心。

    底下小厮抓了药回来,不多时熬好了,云绫亲喂了敏之喝了半盏,如此到了半夜,敏之在沉睡之中,忽然厉声叫道:&p;;你们想害我,哪有这么容易!&p;;

    云绫吓了一跳,起身探视,见敏之的牙咬的格格作响,仿佛在仇恨什么。

    云绫忙低声安抚,敏之却置若罔闻,咬牙切齿了片刻后,忽地又梦中发笑,道:&p;;是我的,终究是我的!哈,哈哈哈哈&p;;

    此时夜深人静,云绫看着他梦中得意笑容,不知为何心头泛起一股冷意。

    云绫忙起身出外,看侍女们多半儿昏昏欲睡,无人留意,她便悄悄把几个困倦的侍女推醒,让到外间儿,又将门扇关起才罢。

    次日正是卢照邻离京之日,阿弦绝早起身,赶去他下榻之处。

    不料还未进门,便有人出来道:&p;;小哥可是来寻卢先生的?&p;;

    阿弦道:&p;;是。&p;;

    那人道:&p;;可是要送别卢先生么?&p;;

    阿弦点头,那人道:&p;;实在不好意思的很,先生在半个时辰前已经出门,他临去有话交代,说是若有人来相送,便致以谢意,叫不必相送了。&p;;

    阿弦一怔,那人打量着她,忽然道:&p;;看小哥儿的形貌不知高姓大名?&p;;

    阿弦道:&p;;人都叫我十八子。&p;;

    那人笑道:&p;;原来是先生口中的十八小弟?请稍等。&p;;

    阿弦听说卢照邻已去,心中失落空茫,也未听见这人的话。

    只看见他转身往内去了,阿弦呆了会儿,正转身往外要去,那人已经去而复返,叫道:&p;;十八小弟且慢。&p;;

    阿弦回身,那人手中托着一个卷轴,双手奉上道:&p;;这是卢先生特别交代的,说若是十八小弟前来,就将此物赠上。&p;;

    阿弦意外,忙双手接了过来。

    离开卢照邻居所,这会儿天尚未明,晨露微润,薄曦透冷。

    阿弦怏怏往回,抬头看着那淡蓝的天际,晨风之中,想到卢照邻居然要赶在这样绝早人迹罕至的时候悄然离开盛名如此,人人敬仰,斯人却独自憔悴,黯然隐退。

    一念至此,阿弦止步,她低头看看手中卷轴,终于将上头系带扯开,慢慢展开。

    卷轴上是极简单的四句卢照邻的手书,写得是:

    关山客子路,花柳帝王城。

    此中一分手,相顾怜无声。

    虽然阿弦不通文墨,但看着这四句,就仿佛当初听见&p;;但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p;;时候的那种被撼动的感觉。

    只是这次,甚是伤感。

    忽然耳畔有个声音道:&p;;好诗啊好诗,这正是卢先生一片送别的眷眷情意。&p;;

    阿弦抬头,看见身边儿不知何时聚集了好几道陌生的影子,其中一个书生模样的正在点头赞叹。

    原来今日因是卢照邻离开长安之日,非止是人,连一些有诗情墨趣的鬼魂也来送别,群鬼正好奇卢照邻送给阿弦的是什么,如今总算一饱眼福,不由赞叹出声。

    另一个道:&p;;唉,能得先生如此高看,十八小弟也算不枉此生了。&p;;

    阿弦不由道:&p;;我不枉此生又如何?谁又能改变先生的命运?&p;;

    旁侧的众鬼面面相觑,先前出声赞叹那个道:&p;;十八小弟若要送别,其实还是来得及的,一刻钟前城门才开,我们是目送先生走了的,你这会儿若是急赶的话,未必不能&p;;

    话音未落,阿弦已将卷轴卷起,拔腿往城门的方向疾奔而去。

    有些清冷的晨风自两侧脸颊吹过,阿弦脚不点地地奔过重重道道的街巷,从明德门下穿城而过,双足踏在青石砖上,发出微微地响动,在偌大的城门洞之中发出硿硿回响。

    她狂奔出城,沿着官道行了片刻,又爬上旁边的土坡,抄近路往前赶去,如此又追了两刻钟,从高高地山坡上,果然看见前方有马车的影子。

    阿弦大喜:&p;;卢先生,先生等等。&p;;

    连叫两声,脚步却不停。

    忽然阿弦噤声,原来她发现马车是停在路边,并未前行,而在马车前方,有两个人影,正面对面地不知在做什么。

    阿弦睁大双眼,在极快之间,她已经看清楚其中一个的确是卢照邻,但是另一个却出乎她的意料,居然正是崔晔!

    两人对面而立,似在说话。

    &p;;阿叔?&p;;阿弦喃喃,&p;;阿叔也来送别卢先生么?&p;;

    她不再叫嚷,只趁着这个空档,加快步子往前赶去。

    眼看越来越近,谁知因一路追来,早就精疲力竭,眼睛有只顾紧紧地盯着前头,正是聚精会神之时,身边悄然多了一道影子。

    那鬼一边儿随着飘动,一边儿问道:&p;;你跑的这么快做什么?&p;;

    猝不及防,阿弦一脚踩歪,身子摇晃。

    阿弦&p;;啊&p;;了声,还试图稳住身形,却到底不能够,只好拼命先护住手中卷册。

    刹那间,整个人从斜坡上滚落下来。

    幸而这斜坡并不高,又没有格外尖锐的石头等物,但虽无致命伤,仍是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滚到地上,一时居然有些爬不起来。

    那只促狭冒失鬼见状,飘住在斜坡上望着她嘿嘿而笑。

    &p;;你这&p;;阿弦呻吟了声,正要咬牙挣扎起来,眼前的天空中,却多了一张脸。

    阿弦起初一惊,以为又多了一只鬼。

    其实不是。

    这样清晰皎然的眉目,他静静地俯视着阿弦,眼中透出几分疑惑,但更多的是波澜不惊。

    崔晔道:&p;;你在干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