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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薇妮之六部系列晋江原创网首发美的人都要正版订阅哦
张扬的背影消失于夜的迷雾中。
玄影原地转了转轻叫了声。
阿弦低头:“你不喜欢这个人是不是?但他至少不是那些伪善邪恶的人,就算他坏也坏的坦荡玄影你不必怕他只要你不去惹他,他不会害你。”
袁恕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又如何。
这世上最可怕的并不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往往是你什么也没有做,便成为别人的眼中钉,成为被捕猎残杀的目标,却又何辜。
正如袁恕己所说这桐县是黑烂透了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更需要一个像他一样的人站在这里。
在这里,朝廷律法佛口仁心都无用,只有用铁腕手段,以血还血,以暴制暴最直截了当。
次日袁恕己审讯了小丽花一案中所有涉及之人包括从中引出的小典之案内所有人等。
之前提过,天下虽定,但豳州地处偏僻,地形复杂,之前流寇不断,地方势力趁机滋生,借口抵抗流寇剿灭匪贼,壮大自家声势,渐渐地竟形成个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的局面,朝廷所派的官吏往往无能为力,甚至自保都成困难。
久而久之,也无人敢管理,就形成现在这个局面。
其实不仅是在桐县,整个豳州都是如此,王法无用,许多有钱有势的人恶欲横生,沆瀣一气,为所欲为。
桐县是豳州首府,到底比别的地方要“繁华”些,是以受战乱祸害的流民也更多,比如似安善那样的小乞儿,药师菩萨庙里便有大大小小地十多个。
而王甯安,秦张等,暗中便以残虐这样的纤弱少年为乐,据王甯安供述,原本小丽花托付小典之时,他见小典聪明清秀,起初倒是并没生出邪心,只收在身边儿当个小小书童,闲来教诲一二。
谁知秦学士无意中见过小典,即刻看中,王甯安原本是个没骨头的,哪里敢得罪这些人。
王甯安原先咬牙不认小典落在曹家,却是怕跟曹家姨娘的奸情败露,由此惹怒曹廉年。直到此刻他心中兀自怀有一丝幻想,只觉他做一切不过是被逼迫而为,又是来府衙出首的人。
何况小丽花也非他所杀,至多他也不过是个从犯而已,大概罪不至死。
过堂之时,略有些波折,袁恕己并不多话,举手就叫用刑。
也并不是使唤的府衙的公差,而是军屯来的士兵,这些士兵手狠心硬,哪里理你是什么财主老爷,只管尽情折磨。
张秦两人总算明白已是末路穷途,若是再抵赖不言,惹动了袁恕己的性情,血溅公堂死在当场又向谁说理去?
两人不敢再抵赖,便双双招认详细,又牵扯出两府许多帮凶,均也一一缉拿。
末,袁恕己看着桌上几份供词,点数这几年来所虐杀的人命,只觉着齿缝间似有血腥气蔓延。
按照审案程序,府衙审过之后,便要往长安送呈公文,等刑部批复之后公文返回,再按照刑部的批示行事。这样一来一去,就算是紧急公文,也要三五个月的时间。
且按照唐律疏议,本朝从立春至秋分,不得执行死刑,如今立春还未到,剩余转圜的时间可谓十分充裕。
而秦学士张员外两人,心中便打算就趁着这段时间里,派人去长安疏通未必没有任何转机。
可这次他们的如意算盘却是落空了。
袁恕己端详了半晌,问旁侧主簿:“按照律法,这该如何判决?”
主簿是本地之人,当然不敢得罪地头蛇,可袁恕己这强龙实在太过骇人,于是道:“斗讼律按:以刃及故杀人者,斩。”
袁恕己一拍桌子:“好!”
这一声坚决肃杀,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袁恕己道:“速速把这四人绑入牢中,好生看管,三天后午时开斩。”
这话一出,堂上堂下反应各异,寂静过后,满耳鼓噪。
堂外听审的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忍不住大声询问是真是假。
王张秦等四人的表情也各自精彩,秦学士早叫起来:“这不合律法规制!”
主簿震惊之余,也忙道:“大人,这个的确该先递送公文给刑部,等刑部批复了之后才”
袁恕己抬手,主簿知趣咬住舌头。
袁恕己探头看向秦学士:“你方才说什么?”
秦学士先前还松了口气,此刻胸口起伏不定,满面仓皇:“袁大人,正如林主簿所说,按照唐律规定,该先等待刑部批文,你怎可如此目无王法”
袁恕己撩了撩自家耳朵:“我还当我是听错了,原来你也知道唐律?也知道何为王法?那你先前为何做出那样无法无天的行径?你作恶的时候,王法便是个鸟,等落在你自己身上了,王法才是王法?”
袁恕己笑道:“可惜现在王法也认不得你是谁了,只知道你你们皆都是待死的囚徒罢了!”
脸色一厉,拍了惊堂木:“带下去!”
其他三人都反应过来,死到临头,各自挣扎哀嚎,却仍是给士兵横拖硬拽,拉扯了下去。
堂下百姓们听了袁恕己宣判,本质疑不信,议论沸然,又听了秦学士质问,袁恕己的回答,顿时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目瞪口呆只是看。
待听了袁恕己的答复,又雷厉风行地把恶人拖了下去,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好”,刹那间,喝彩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新任刺史大杀四方,不到半天时间,桐县几乎人人皆知。
当夜,老朱头照例给阿弦煮了汤水荷包蛋,因提起这件事来,道:“今日来吃饭的人,几乎都在说这件事,这新刺史也忒张扬了。”
阿弦道:“他这样张扬不好么?至少做了一件实在事。”
老朱头道:“好是好,给了那些人一个下马威,只不过毕竟人家在暗处,他在明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老朱头叹了声,忽地又道:“我还是别替他瞎操心了,他是从长安来的人,那长安的人呐,又哪里是什么好东西了?宁肯他们狗咬狗去。”
阿弦正喝了口汤水:“伯伯你好像很憎恨长安的人。”
老朱头瞥她一眼,道:“我不过是说实话,你别不当回事儿,以后也离这新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