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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俏儿在林溯的陪伴下来到南边住院部区域。
果然,这里“重兵把守”,围得固若金汤。
唐俏儿给林溯使了个眼色,林溯会意,结果刚上前就被两个谢氏保镖冷冷拦下:
“这里不能进!”
“我是KS财团总裁唐总的秘书,我们唐总听说谢董生病了,在这里住院,所以特来看望,慰问一下。”林溯语气冰冷无温,天知道,他说这瞎话时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他都巴不得谢晋寰今天就死医院里!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
他们当然认识唐俏儿,但谢董的命令就是圣旨,谁不遵谁死,所以只能客气地拒绝:
“抱歉,唐总,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唐俏儿心中疑窦丛生,却一笑置之,“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谢董养病了。”
“唐小姐!”
谭秘书一路小跑赶了过来,见到唐俏儿立刻换上恭谨有礼的笑容,热情万分,“您是要见谢董吗?您请,您快请!”
“我看,还是算了。”
唐俏儿眯起清冷的杏眸,“你们谢董看来是想清静养病,不想见人。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没有没有!您可是唐小姐,我们谢董最在乎的唐小姐,别人怎么能跟您比?!”
谭秘书一下子慌了神,极力挽留,“谢董要知道您来看望他一定会很开心,身体也会康复得极快!”
见唐俏儿仍有踌躇,谭秘书急火攻心,抡起胳膊,狠狠给了两个保镖一人一大嘴巴,瞠目怒斥:
“有眼无珠的东西!谢董和唐小姐的关系你们不知道吗?!竟然敢拦,你们脑子被狗吃了?!”
林溯闻言,阵阵犯恶心。
与此同时,吧嗒一声——
一个白色的药盒从谭秘书的西裤口袋里掉了出来。
唐俏儿眼疾手快,先他一步从地上拾起,倏地眸色暗沉——
地西泮片。
谭秘书见状,瞬间神情微变,却又不敢把药盒抢过来。
“谭秘书,你们谢董得了什么病啊,如此兴师动众。”唐俏儿淡淡诘问,将药盒还给他。
“啊,只是急性阑尾炎。”
谭秘书忙将药盒揣起来,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谢董自上位以来,每天诸事缠身,日理万机,熬出了一身病,我看在眼里,心里是真难受啊。”
唐俏儿眸色一凛,“急性阑尾炎,吃地西泮片?”
“啊,这不是给谢董的药,是给我妈买的。”
谭秘书笑着让开一条路,“唐小姐,您请。”
唐俏儿绯唇微挑,迈开纤细秀致的长腿而入。
林溯刚要跟进,却被谭秘书拦住:
“我们谢董除了唐小姐,不想见任何人。请留步。”
林溯愤懑地咬牙,担忧地望着大小姐。
“阿溯,在这儿等我。很快的。”唐俏儿淡定从容地往前走。
……
唐俏儿步入病房时,谢晋寰正穿着蓝白条相间的病号服,靠在床头批阅文件。
见心心念念的人来了,他瑞凤眸弯了起来,笑意深浓:
“俏俏,你来了!”
唐俏儿面如寒霜,与他保持疏离。
莫说靠近,她连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她都觉得无比恶心。
但,她不得不走向这个危险的男人。
只有靠近,才能看清真相。
薄雾如纱的轻柔日光映照在谢晋寰白皙清秀的面孔上,如一幅优越夺目的画作,充满诗意和韵味。
他从来都是皮相精致的美男子。
不了解他的人,根本无法将他与蛇蝎、禽兽、恶魔这样极致邪恶的词联想到一起。
唐俏儿一步步走到床边,眸若沉水,研判审视着他。
“俏俏,我病了……”
谢晋寰隐忍得眼尖泛红,终于忍不住了,突兀的喉头一滚,去拉她的手。
但,唐俏儿怎会给他一丝机会,立刻拧眉撤步,避如瘟神。
“真遗憾。”
她扯动唇角,极尽嘲弄,“只是病了,不是死了。”
房间里,气压骤降。
半晌,谢晋寰身躯又惬意地靠回床头,眼神仍然柔情缱绻:
“俏俏,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死了的。我若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唐俏儿一声冷笑,十指寸寸紧握。
“我历经千辛万苦,才从森国回来见到你。这么多年,支撑我活到今天的,不是任何事,任何事,而是你。
所以为了你,我也要长命百岁。”
唐俏儿眼神不近人情,如法官审判犯人:
“你若真在意我,就该听我的,放下屠刀,马上自首。”
谢晋寰勾唇,笑意不减。
“所以,你从头到尾根本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你能从阴沟泥沼里爬出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都是因为你那日益膨胀,永远都无法满足的贪欲。”唐俏儿言辞锐利如刀,撕裂他虚伪的假面。
谢晋寰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瞧她。
那深情陶醉的眼神,就像在赏玩心爱的花,绝美的画。
“谢晋寰,说真的,我有时候还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那样,我就无法亲手逮到你,无法让你接受法律的审判。给那些被你残害的无辜性命报仇!”
话音未落,唐俏儿忽觉细腕一凉——
谢晋寰冷白如寒玉的手猝然攥住了她的腕子。
她愕然,心慌,奋力挣扎,却挣不过这个所谓的病人。
“你放手!”
拉扯间,谢晋寰掩在病号服下的手臂露了半截。
一排排细小泛着淤青的针孔,赫然撞入唐俏儿眼底!
她瞳孔猛缩,分神之际,男人竟将床头的水果刀塞入她掌心。
“俏俏,没有谁能够制裁我,法律也不行。唯独你,可以。”
谢晋寰扬起笑脸,凝视着她的目光何其狂热,唇角轻颤,“我知道,除掉我,是你梦寐以求的事。
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你动手吧,往哪里扎都无所谓。只要能让你痛快,让你高兴,我怎样都无所谓。”
“你真是个……疯子!”
唐俏儿只觉喉咙被这眼神锁住,难以喘息,她狠狠甩开他的手,将刀子丢远,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谢晋寰瑞凤眸黑潮暗涌,唇角噙着的笑疯癫又透出几分宠溺。
“谢董!”谭秘书匆匆进来,担忧地问,“您、您和唐小姐,还好吧?”
“俏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谢晋寰笑意凝固,嗓音变得森寒。
与方才在唐俏儿面前,柔情温润的样子,判若两人。
“刚才我去打探过了,是因为沈老爷子身体不适来瞧病,唐小姐是陪着老头过来的。”
谭秘书忙安慰,“您放心,主治医师的嘴巴咱们封得死死的,绝不可能有人透出去半个字!”
“嗯。”谢晋寰放宽了心,闭目养神,手指慢慢捻着。
还在回味着,那细腻柔嫩的触感,那爱不释手的温度。
“谢董,还有一件事。”
谭秘书压低声音,眼神阴鸷,“闻启涵一直在单位住着,咱们根本无从下手。您看这如何是好?”
“那就想个办法,把他引出来。”
谢晋寰低低一笑,“他的弱点是什么,还有谁比我们,更清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