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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早已融入浓重的墨色,厚重的云层掩盖下仅剩点点星子与朦胧的月,在以帘幕及窗户阻隔下,卧室内更是一片漆黑。
房外梧桐树叶随风吹拂而出现细碎的骚动,伫立在梧桐树梢上的猫头鹰也发出一声声规律的鸣啼──而这些微弱声音依然无法完全掩住卧室内传来的一声声交错着的粗重而紊乱的喘息声。
……
也不知过了多久,腓力赤着身体从床铺上跳下来,床铺边大理石三脚桌上摆着清洁用的水盆及挂在水盆边的棉布,这是侍女预先备好的,奥林匹娅丝如今相当不喜欢他们来来回回在自己身边走动,一有机会就把他们支出房间。
「奥林匹娅丝,你要清理一下吗?」腓力将棉布中的水沥干,刻意扬声问。
往常都是催促腓力起床打理一身狼狈的那一位反倒动也不动,似是呢喃闷哼的微动嘴唇,腓力猜想应该是在说「等一下」。
等一下这个说词估计是要等到天亮了。腓力想着,脸上却没有调侃的笑意,眉宇间带着思索。
他若无其事的大致擦拭了自己的身体后,倾身到床边低声问:「奥林匹娅丝?」
侧头、趴在床铺上的女人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在昏暗的光线中隐约可见美好而纤长的颈背曲线,腓力忍不住伸手摩娑、流连……
「嗯……?」奥林匹娅丝感到困扰的呻.吟了一声,美丽的双眼厌厌的撑开一条线,确认是自己丈夫后又呢喃了一句等一下,而后毫无戒心地闭上眼──这归功于腓力这阵子几乎天天都留宿在此,他的妻子不再因为两人独处、亲昵互动而如临大敌。
腓力止住了纷乱的思绪及汹涌的欲.念,撤回了手。
确认奥林匹娅丝彻底进入梦乡,腓力用被铺将奥林匹娅丝的身体掩实。虽然他今晚刻意卯足了劲去折腾妻子,确保疲倦的奥林匹娅丝会睡得不醒人事,但为以防万一,他依然将固定床幔的绑带解开,以床幔、将奥林匹亚丝的视线局限在一方床铺内。
腓力打开窗户,让月色洒进室内增加室内能见度,接着他将第一个目标转向奥林匹亚丝的梳妆台──香水、胭脂、香膏……各类腓力看不懂的瓶瓶罐罐随意摆放在梳妆台上,他一个一个耐心地翻找,却不得不泄气的发现一无所获。
但卧房远不只是梳妆台可以藏东西,尤其是戒指这样的小东西。
腓力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多亏奥林匹娅丝命人在石头地面上铺上了温暖的兽皮,腓力走动间并没有制造出更大的声响。而卧榻上的靠枕、橱柜、桌面桌脚、挂着墙面的狮皮,甚至是炉火盆中燃烧殆尽仅剩的灰烬也被腓力拿一边搁置的火钳翻搅了好一阵子──没有、依然一无所有。
最终腓力不得不丢下手中的工具,坐到卧榻上叹了口气,一时说不出失望还是庆幸。
他找寻的不是别的,是证明摩罗西亚女主人身分与权力的金戒指。
戒指他是看过的,当时奥林匹亚丝的父亲涅额普托勒摩斯甚至还未登基,他因为与二哥大吵一架便拉着安提帕特与父亲一同参加了摩罗西亚的盛宴,他不记得庆祝的原由为何,涅额普托勒摩斯的母亲,当时的摩罗西亚王后左手食指戴着的戒指令他印象深刻,象征着摩罗西亚权柄的琥珀金戒指,不只陈旧,指环上的獒犬浮雕经历岁月的侵蚀与磨损早已模糊不清──那是他第一次看见,也是最后一次戒指。
其后,戒指转交到奥林匹娅丝的母亲手中、短暂到奥林匹娅丝手中,在涅额普托勒摩斯去世,阿利巴斯统治整个摩罗西亚后,戒指转移到了奥林匹娅丝的姊姊,也就是阿利巴斯的妻子特罗雅丝手上──而现在,阿利巴斯又秘密的将戒指交到了奥林匹娅丝的手中,向奥林匹亚丝递出橄榄枝。
他从阿尔西诺伊那得到了这个讯息时剧烈的感性差一点击垮了他,他不是不相信阿利巴斯会趁机想招揽奥林匹娅丝、收拢摩罗西亚的权力,而是不想细思奥林匹娅丝在其中会做出的、违反他意愿的选择。
但那的感性也仅仅是一瞬间,他不动声色等待奥林匹娅丝主动交出戒指,直到出征前夕的今晚,奥林匹娅丝依然没有表示,他便决定亲自动手──虽然没能找到戒指,但阿尔西诺伊的个性他是知道的,就算不喜欢奥林匹娅丝,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诽谤奥林匹娅丝、更何况是奥林匹娅丝可能的背叛。因此他推断戒指有可能在妮刻希波利斯的卧房、有可能在隔壁收藏奥林匹娅丝无数件服饰中的其中一箱衣箱,更有可能在安提帕特手中……
他轻笑一声,带着苦涩与倦怠。
而后上了床将奥林匹娅丝揽进了怀中。
陷入睡梦中的奥林匹娅丝皱了眉,但没有抗拒。
他早已知会过阿尔西诺伊与亚历山卓,如今就等席拉斯有动作时奥林匹娅丝会有何反应了。
※※※
早在前些天,腓力为了镇压因为前一回打败仗而蠢蠢欲动的伊利里亚人,便寻了个伤害边境居民的由头,向伊利里亚下了战帖。
而今日一早,全然不知道昨天夜里发生的种种的奥林匹娅丝强打起精神,让侍女快速为她洗漱打扮,作为出外作战的士兵的妻子之一,她与其他女人一样需要为自己的丈夫送行。
当她坐在梳妆台任由侍女帮她打扮时,一边的腓力也在侍从的服侍下换上战甲。
腓力忽然问:「你会向上一回一样支持我吧?」
奥林匹娅丝不明所以,她是背对腓力的,铜镜映像的影像模糊不清,她更没能从腓力的话语中听出更多意思,就像是平时的调侃,因此她说:「当然。」
接着腓力的话题又忽然调转到一个奇怪的方向,「库娜涅已经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不管奥林匹娅丝对「五岁」这个年纪该议亲一事有多纠结,腓力继续说:「我想到了几个不错的人选,我的侄子阿明塔斯和你的弟弟亚历山卓,你趁着这几天考虑一下。」
阿明塔斯或亚历山卓?这可选择性也实在太少了点。这个年代的公主其实不是很值钱,没什么值得挑挑拣拣的,不过这两个人选奥林匹娅丝凭良心来说都不满意,阿明塔斯资质不用说,调皮却又不失热情与聪颖的性格与腓力有七八分相似,长相也有阿基德家族优良血统做保证,客观来说是个相当不错的人选──但前提必须是库娜涅与阿明塔斯不是表兄妹关系。
至于亚历山卓那是不提也罢。
但显然她这个王后也要兼职做媒婆,「我知道了。」她决定私下问一下奥妲塔的想法。
他们又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奥林匹娅丝猜想是即将而来的战争所致,腓力的情绪有些奇怪。
两人一前一后即将走出房门前,腓力忽然转过身伸手拥抱她,「我想这种时候我应该说一句──等我回来。」
奥林匹娅丝一时间只感觉到触感硬实、冰凉的亚麻制胸甲撞在她怀里,她愣愣地伸手回拥。
一直到腓力放开她,首先走出了房,奥林匹娅丝都还未能完全回过神──她一手捏了捏自己另一手的掌心。忽然觉得自己都有些搞不懂自己在想甚么了。
而也正因为奥林匹娅丝的心不在焉,忽略了腓力这连番举动下隐藏的不对劲。
……
虽然事前早已做过了许多准备,但真正要集结士兵、动员这么多人由这一个点到达另一个点可不是件小事,因此这么一通弄下来直到人员、器材尽数备齐,时间已然到了傍晚。
奥林匹娅丝饥肠辘辘的再一次与腓力的妻妾们站在城墙上目送军队离开。
今天难得不是个下雨天,相反的天气相当晴朗、阳光普照,奥林匹娅丝伸手遮挡缓缓向西移动却依然刺眼的夕阳,奥林匹娅丝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军队的某个点许久,但就算是视力再好,她依然甚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