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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川北大侠(第93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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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必成道:“哎,哪知没过两个月慈禧老佛爷一屁股就坐到洋人的板凳上,向洋人取巧卖乖,派中堂大人李鸿章与洋鬼子谈判,签定了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赔款达四亿五千万两,三十九年还清,本息合计达九仇八千万两。加上各地赔款总数超过十亿两。”

    单礼仁道:“紧接着,朝庭立即下令,官兵攻打义和团,捉拿义和团攻打教学的所谓罪魁祸首呀!这一下北方的义和团就被弹压下去,一些义和团首领纷纷南下。我们义和团被官兵打散以后,我们就与道羽子道长各逃一方了。”

    道空子道:“不过,我相信道羽子大师一定会回四川,来到这儿的。”

    虚无大师道:“看来依看朝庭赶走洋鬼子极不可靠,大清朝庭本身腐败无能,多次输给洋人,这次官兵联合义和团打洋教堂的行为,最终还是输给了洋人,我赞同有人提出的‘灭清、剿洋、兴汉’的口号。好吧,我们还是暂时暗伏下来,等待时机,道空子,你带着朱启文、严必成、单礼仁三位师兄弟到樟潼庙去办庙务,那儿急需几位高人主持,你们带着我的一封信去龙门镇山社找龙头大哥王兴顺吧!”

    虚无长老写好了信,交与道空子。道空子带着朱启文、严必成、单礼仁等三人来到龙门镇,找到镇山社堂口,通过执勤的当家老三王兴洪找到了王兴顺,王兴顺在王家大院见到了道空子。

    王兴顺拱手向道空子请安,说道:“樟潼庙就是缺少高手镇庙,你们来了甚好。”

    道空子道:“我们来这儿不止是为了镇庙,还有一个重要目的。”

    王兴顺道:“请道空子大师说来听听。”

    道空子道:“不知王兴顺先生对目前的时局如何评价?”

    王兴顺道:“哎,现在看业,这个大清国朝庭总有一天会改朝换代,自从甲午中日战争之后,我们国家割地赔款达两三亿白银不说,这次八国联军打到北京,我们国家又要赔款达十亿两白银,现在连台湾都割让给日本了,你说我们这个朝庭还有希望吗?”

    道羽子道:“王先生所言极是,北方的义和团的宗旨本是扶清灭清,可是这个清王朝简直是扶不起的阿斗呀,特别是那个西太后,时而支持义和团扶清灭洋,时而向洋人取巧卖乖,现在居然驯服于洋人,公开弹压义和团。”

    王兴顺说:“其实,我对义和团很是不理解,他们太迷信洪钧老祖、协天大帝之类的虚拟大神,他们所练的神拳,一部分是民国的武功,或者气功,一部分迷信成分太浓了。”

    道空子道:“好吧,今天暂不谈这些吧,义和团的功过得失,我们会自我总结,我们相信,总会找到一条解救国家的成功之路吧!”

    王兴顺派李再光带着道空子,朱启文、严必成、单礼仁到樟潼庙,志明与志清出来迎接道空子。

    朱启文、严必成与单礼仁,李再光对志明、志清道:“志明、志清两位道长,这是虚无大师的弟子道空子,今后就是樟潼庙的住持。”

    志清、志明拱手道:“晚辈拜见道空子长老。”

    道空子道:“起来,今后我们齐心协力,打点好庙务,让樟潼庙的香火更旺吧!”

    李再光与志、志明一起带着道空子到樟潼庙进行财产交割,这一切办理完毕之后,李再光才回到镇山社堂口去。

    当天晚上,道空子带着志清、志明、朱启文、严必成与单礼仁做晚课之后,道空子将牛启文、严必成、单礼仁叫到客厅,对他们说:“由于大清朝庭疯狂弹压义和团,所以我们不能公开活动,我们首先要秘密联合,继续发展我们的力量,等待时机成熟,好东山再起呀!”

    朱启文道:“长老今后只管背后支派我们,我们以俗家弟子身份居位庙中,我们可以到周围探查,一旦有义和团的消息,我们就立即与他们联手,共同灭清剿洋兴汉。”

    道空子道:“好吧,那就有劳几位师弟了。”

    朱启文、严必成、单礼仁他们在龙门场四下打听,终于了解到龙门场以胭脂虎为首的义和团红灯教曾经干得风风火火,他们回来向道空子禀报。道空子道:“我们今晚夜深人静,就去曹家大院拜访胭脂虎吧!”

    当天晚上,亥时时刻,道空子带着朱启文、严必成、单礼仁三人,一起来到曹家坝。在曹家大院见着张广文、何英杰,张广文道:“请问先生是哪一路的?”

    道空子道:“贫道是樟潼庙住持,特来拜见胭脂虎李娘子的。”

    张广文道:“我们红灯教有一种规矩,一要交拜帖,二要交拜码头银子五两。”

    道羽子道:“贫道一介清修道士,哪里去找五两银子。”

    何英杰道:“既无银子,你们拜什么码头?”

    朱启文道:“我们不叫拜码头,我们是同道相访。”

    张广文道:“谁是同道,你们是红灯教吗?”

    “请问你们红灯教也是义和团的分支吗?”

    何英杰道:“哈哈哈,红灯教势力大得很呀,川南川北都有,而且成立得最早,后来我们才组成了义和团呀!”

    正说话间,胭脂虎带着乔达观与李天获来到客厅。张广文站起来,向胭脂虎一拱手道:“李娘子,这三位自称来拜访你的。”

    胭脂虎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道长,和三位四十几岁的大汉,他们身材均魁梧,从眼神上看,武功底子不错。

    胭脂虎道:“请问四位贵姓?”

    道空子道:“贫道叫道空子,这位叫朱启文,这位叫严必成,这位叫单礼仁,他们都川北义和团壮士。因朝庭镇压北方义和团,特来到川北。”

    胭脂虎道:“幸会,幸会,你们与我们正是同道,你们来到川北,也好指挥我们义和团展开斗争。”

    道空子道:“不敢,不敢,我们是来谋求共创灭清剿洋兴汉大业的。”

    胭脂虎道:“你们的宗旨不是扶清灭洋了?”

    道空子道:“我们扶清,清王朝都倒向洋人一边,屠杀义和团老乡,我们还扶清干吗?”

    胭脂虎道:“这么说,我们红灯教的宗旨也得改了,以前我们吃亏不小呀!”

    再说,羊知府接到省总督的一封命令,要他立即下令解散义和团,保护洋教堂。并且缉拿义和团的首恶者,同时追究斯千户、唐晓亮、邹文、邹武的责任,将其革职查办。

    羊知府在顺庆府府衙工堂召集何通判、刘典史、秦书办商议政务,羊知府将省总督大人的命令传达给他们一一阅读,然后开口说道:“义和团扶清灭洋之举反而召来朝庭镇压,我至今心有不服,不过这是上峰命令,我们不得不执行呀!”何通判道:“现在的朝庭怎么变得这等窝囊,居然听任外国人摆布。我认为,我们可以解散义和团,抓获义和团首领。但是对斯千户、唐晓亮、邹文与邹武的处理,望单大人写抗辩报告,为他们极力抗争,使他们得以解脱。”羊知府道:“府衙有人打小报告,说邹文与邹武串通顺庆府九县义和团,攻打九县教堂,实属罪大恶极呀!”秦书办道:“这是天大的冤枉,邹文与邹武不愧为国家栋梁之材,对朝庭忠心耿耿,这肯定是绿营中有人嫉妒他们二人的才能呀!”羊知府道:“抗辩报告我一定要写,现在可以派斯千户、唐晓亮、邹文与邹武带人去捉拿义和团的首领来归案,让他们将功补过吧!”

    第二天,羊知府写了抗辩报告,派人送到省总督府。总督奎俊大人看了抗辩报告,立即指复,允许斯千户、唐晓亮、邹文与邹武等人戴罪立功,特命顺庆府官兵协助捕快,缉拿义才团拳匪首领归案。过了五天,批文送到顺庆府,羊知府读了批文之后,立即召集斯千户、唐晓亮、邹文与邹武工堂商议政务。

    羊知府向他宣读了省总督府批文之后,说道:“现在朝庭已下令解散义和团,我们且不议论此举的是非,但是我们当官的只有一个字,对朝庭尽忠。所以希望斯千户、唐晓亮、邹文与邹武拿出打教堂的勇气,一定要将义和团拳匪首领缉拿归案。”

    唐晓亮、邹文、邹武听了之后都默不作声,只有斯千户道:“下官愿为朝庭效犬马之劳,一定在一个月之后,将拳匪首脑缉拿归案。”

    羊知府道:“现在我们已经探明,陈关寿、雷鸣山、李香兰这三个人必须首先缉拿归案,然后再顺藤理瓜,将其头目一网打尺。”

    斯千户道:“下官一定遵照羊大人的意思办!”

    羊知府与斯千户、唐晓亮商议,由斯千户带精锐官兵三百人,唐晓亮带骨干捕快三十名,首先到陈家沟、金凤山寨将这两个义和团解散,抓获其首犯。

    商议完后,唐晓亮走出府衙,回到家里。他一边走一边想,这次去抓义和团首领,本是不义之举,可是自己全家都在顺庆城,而且还颇有一份家产,自己若不参加行动,势必影响到家人安全。不如自己也学习《三国演义》上的徐庶,身在曹营心在汉吧!唐晓亮回到家吃了晚饭,将府衙命令他与斯千户去解散义和团,抓捕陈关寿、雷鸣山,还有胭脂虎之事给他爱妻欧阳兰说了。

    欧阳兰说道:“现在的光绪皇帝真是背他妈的时,一个西太后将大清江山断送给洋鬼子了呀!”

    唐晓亮道:“娘子,我打算派你去给陈家沟和金凤山寨通一通信,好不好呀?”

    欧阳兰道:“好吧,我今晚用我家的马车立即出发,到陈家沟走一趟。”

    傍晚,欧阳兰独自一人坐在自己家的马车上,由马夫拉着车,飞快地驶向顺庆城北方。

    此时,陈关寿正在陈家祠堂与陈玄同、陆敬堂、陆敬富、王维成,还有新进提升的巡风陈关大,护律陈美忠商议堂口事务。陈关寿道:“目前风声很紧,听说北方的义和团被官兵打散了,纷纷逃到四川来。我们川北的官府也要效仿北方的官府,对义和团要来一次大清剿。你们说该怎么办?”

    陆敬堂道:“既然局势对义和团不利,我们无别其他选择,只有杀身成仁了!”

    王维成道:“不过,我们不要硬对硬的与官府去碰,我们还是要保存实力,何况我们还有众多袍哥兄弟呀!”

    他们正在议论着,突然一个兄弟前来禀报,“陈大爷,欧阳兰姑娘求见。”

    陈关寿道:“这欧阳兰是什么人?她怎么来见我呢?”

    陈玄同道:“禀老大,欧阳兰姑娘是府衙唐捕头的妻子。”

    陈关寿道:“好吧,叫她在客厅等待,我立即就到。”

    这个兄弟伙出去将欧阳兰引到客厅,坐上一会儿,陈关寿从内屋走出。对欧阳兰拱手一揖,笑道:“在下陈关寿有礼了。”

    欧阳兰起身还礼道:“本娘子见过陈大哥。”

    陈关寿对兄弟伙道:“怎么不敬香茶呢?”

    兄弟伙立即回内屋,不一会儿,端出一杯香茶放到欧阳兰茶几之上。

    陈关寿道:“欧阳娘子深夜来访,有何见教?”

    欧阳兰从身上衣兜里掏出一封信,说道:“请陈大哥看后,立即烧毁。”陈关寿接过信看后,说道:“真是岂有此理,一年前我们与官府还是合作伙伴,现在我们居然成了官府的敌人。”

    欧阳兰道:“这些只能怪清王朝怯懦无能,特别是西太后将义和团玩弄与手掌之中。不过,我既深夜前来,也希望陈大哥作好准备。”

    陈关寿道:“在下感谢欧阳娘子的善意,今晚我给你安排一个好住宿处,去休息吧!”

    欧阳兰道:“不必了,我一人乘傍晚出城,明天天一亮,我还得赶回城中,以免在路上碰着斯千户带领的官兵,我不好交代呀!”

    陈关寿道:“那就有劳欧阳娘子了,在下感激不尽。”说罢,向欧阳兰一揖,“告辞!”

    当欧阳兰还礼后,出了陈家祠堂。欧阳兰来到大马路上,坐上马车,又向金风山寨去报信,然后星夜赶回顺庆城。

    回到城市,天刚好大亮,城门大开,欧阳兰的大马车便进了城门。回到家中,这时唐晓亮已到官衙去带捕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