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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埋脸吞咽,酒足饭饱,丁大壮这才又有了力气说话思考。
这回再没有人半道里插话打问,实在有点后怕丁大壮的浑脑筋,任其娓娓道来始末,从头到尾稀里哗啦详详细细再说了一遍。
详细的另一个方面就是没有重点,高恕与徐世杰初时还听得颇为认真,一等吃穿住行、吃喝拉撒等碎屑琐事飞入耳里,不禁目瞪口呆眼皮打瞌,心里直道苦,又不敢把不是太想听的表情显露在外。
陆炳却捏着酒杯转悠,思绪早就飞到另一边,作为旁观者的他,丁大壮的叙说作为意向性的参考之一,给了他一个全面的视角切入,再对证李月娇与白栖凤两姑娘那里得来的信息,整个南去涿州事件确实更像是一出早已编排好的闹剧。
舞台就是良乡县那爿路边小食铺,两路斗得你死我活却又不互不相识的配角们,带着浓重地喜剧色彩在窝在同一个棚子下进膳,无疑唱主角的那位就是**,随身携带的那五册书籍中所隐藏的半份名单才是争夺焦点。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丁大壮还有那些被残害了的无辜旅客,毫无戒心地一头撞进风暴中心,命运就注定了,成了这出闹剧中的牺牲品。
“噢,差了忘了一件大事,周小姐交待下了一件重要物件,叫大壮有机会务必亲手交到陆公子手里……”丁大壮把脑袋拍得嗒嗒响,从怀里取出一个蓝绸布布包。
“三国志通俗演义?”绸布里放着一本小说,一本流行黑色封面的民俗小说。
丁大壮惑解地抓抓头皮,表示并没有打开看过,突然又瞪眼探头,附耳悄声轻问:“周小姐在临走时是不是给陆公子留过一封呀!”
两人咬起耳朵,陆炳笑眯眯轻声道:“是啊,是有一封信,怎么,大壮你想看吗?”
“不不不!”丁大壮头一缩,急摆手,“是周小姐说的,她请陆公子两相对照,细细看,想想关联之处。”
“难道是……”陆炳心念百转,灵光一动,急急拆翻出信纸。那封信是临别上囚车之时甘勇主动归还的,现在想来有些特意。
徐世杰道:“交头接耳,一脸暧mei,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呀!”
陆炳打开书,随便翻了两页,眉梢就缩了起来:“徐员外,高员外,你们两人也一起过来看看,帮忙参详参详这信中的内容。”
徐世杰怪叫:“咦,这书怎么回事,怎得被涂勾成这副模样,花花绿绿的……”
高恕却一脸阴沉,把书要了过去胡乱翻看一阵,不经意透出一个讯息:“周玉山在离去前曾说起过那份名单的下落,据他说原来那册名单已经叫丁友三焚毁了,名单上标注的人物姓名落住地及联络方法分别装在十册书当中,难不成这就是其有一册?”
徐世杰大叫有趣:“有意思,好妙的手法,不过那丁友三又是谁?咦,该不会是傻小子的那个父亲吧!”还真被他猜中了。
陆炳把信转给二人,凝重地摇晃了两下头:“先别急着下高论,还是先看看这封信,**说信中内容与这本书两相对照,细细看,想想关联地方,信里想必藏有玄机,可我就怎么也看不出半点意思。”
几张信纸在高恕与徐世杰手里传来过去,敲击着额头却怎么也拆读不透。傻人有傻福,一旁边的丁大壮却优闲自得地吃喝起来,把所知道一五一十交待完毕后,心事已了,伤脑筋的问题还是交给聪明能干的人去做吧!
“三国志通俗演义,细细看,想想关联之处,三国志……”陆炳一阵乱翻,书里字句被勾涂地乱七八糟,一年两载也不一定能勘破,费解地摇头合上书册封页。
“三国志通俗演义,细细看,想想关联之处,关联之处应该就是共同点,共同点在哪呢?”陆炳起身踱步辗转着肠子,反覆低念对照着信中内容,可还是一个词也合对不上。
丁大壮嘴里嚼得滋滋有味,含糊地突然嚷叫:“谁说全是花花绿绿,乱涂乱勾了,那封壳上三国志不是用了黑墨汁,一看就知是周小姐勾得,特别圆润细腻……”
高恕与徐世杰死脑筋地拆读着信函内容,没有心思搭理丁大壮。
“三国志,通俗演义……”陆炳神情大动,一个大跨步回桌前,抓起书来向封面上留心细看,那一笔勾勒确实妙不可言,不察间几与封皮刊印油墨混迹一同。
陆炳激动地勾住丁大壮的肩膀,畅声大笑起来:“哈哈,好一个细细看,我就怎么没有想到,大壮,你可真是个福星呀。两位员外,先别看信了,还是先一起过来看看这封皮妙笔。”
高恕和徐世杰都用不解地眼神看着封面,陆炳却只是一个尽地直笑。
陆炳干咳两声,解读道:“三国志,通俗演义,二位员外,这听折开来读后,听了有何联想之处?”
高恕正头疼:“文明,有了发现就别拐抹着弯角说话,还是直说了吧!”徐世杰赞声附和。
“这个还真不能直说,直说就没意思了,嗯,我就这样说,只能意会不可言传。”陆炳咂咂嘴,想了一想,“请问二位员外,这本三国志通俗演义是什么?”
“小说呀!”徐世杰说,“这本三国演义应该是今年才刊册印发流入市面,俱体是哪书局印刷不记得了,不过此书初稿定是武定侯郭勋的门客们四处收罗民间戏曲、杂文整册编撰而成。”
陆炳亮起封面,微笑点头:“说得没错,这就是一本小说,一本以历史题材为背景的不平常小说。不过若是去掉通俗演义四字,只留下三国志几个字,那又是什么呢?”
“三国志?”徐世杰一怔,感觉陆炳问得可笑,“三国志就是三国志,还能是什么?”
“不对。”陆炳不慌不忙地伸掌掩去底下四字,“我的意思是说,这本书如果是三国志,那它又在书类典籍中应该又归属于哪一类呢?”
高恕不假思索:“史书。”
陆炳道:“对,但也不全对,准确地说应该是正史。”
高恕不以为然:“这有差别吗?”
陆炳还是笑:“差别不大,可还是有差别。一般书籍分经、史、子、集四部共四大类,而史部中的正史不过只是一个分支科目而已……”
高恕不是庸碌泛泛之辈,深然领悟地叫:“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文明说了这么许多,用词又变得如此严谨,无非是想将三国志与三国志通俗演义的关联之处与不同地方区分开来,对不对?”
陆炳击掌长笑:“非确准确。”总算有人理解了。
“我也懂了。”徐世杰一直插不上嘴,突然也击掌附笑道,“这三国志是史部中的正史,那么这三国志通俗演义在一定程度上其实也可以称得上史,不过是另外一个分支科目了。可以叫野史、杂史或者别史等等。两本书目关联之处,就是它们都可以同归入史部大类当中,而不尽相同的地方它们又各有自己的分支归属。”
陆炳说:“说得都对,不过我们全是后知后觉,真正的功劳当大壮的,是他最先发现这封面书目的异处。”丁大壮搔着动,被夸得直不好意思。
高恕摇曳手里着那摞信纸,还是不解:“这封皮上那一勾的哑迷算是解开了,可是这封皮上的区区七字,又与这信里内容有何关联之处,实在想不通其中有什么关节相通的地方。”
“大壮,麻烦你去店家那里招呼一声,向他们借一下笔墨砚纸。”丁大壮应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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