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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
程歌静静地吃着面前的菜，似乎并没有被刚才的事影响心情。
程白第一次没有坐在程冰的身边，反而按照刚才所说的那样，坐在了程歌的身边。
时不时用公筷给程歌夹一些离的较远的菜。
程歌虽然不是很喜欢这种投喂，但对程白的感觉还不错，这哥当的挺好。
可坐在程母旁边的程冰见此却心生不满。
二哥今天一天都在围着程歌转，程歌到底哪儿比她强？
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小学学历，有什么可关心的。
等等……
小学学历？
哼。
程冰眼中划过狠，又装作不经意提起。
“姐姐，虽然这个问题很过分，但我还是很好奇，你小学毕业之后，找工作是不是非常困难？”
程冰这问题问的非常好。
怎么个好法？
整个餐桌上的空气都凝固了。
程歌自然也一顿，随后放下筷子，身体往后靠。
冷冽的目光看向一脸无辜且好奇的程冰。
这东西倒是挺会装。
她静了片刻，随后再次拿起筷子，将程白夹来的排骨吃掉，不紧不慢地回复。
“什么都干点儿，困难算不上。”
程歌声音很冷，镜框下的清眸也没有任何波动，却给人一种，她做的那些工作很神秘的感觉。
程冰却更好奇了，连带着旁边沉默的程夫人。
“那姐姐，你都做了一些什么工作呀？都累不累？
我不是故意想揭姐姐的伤疤，只是想多了解一下姐姐。”
对面吃饭的人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对于她以前的事情还是有些关注的。
程歌的一大半性格都和年轻时候的自己大差不差。
但剩下来的那股疏离和桀骜，当年的程夫人的确不存于身。
她真的很好奇 ，想程歌这种桀骜不驯的低学历人，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杂活儿。
程歌闻言有些不耐烦，没完没了了是吧？
程冰没完没了的问题让程歌的胃口瞬间没了。
她吃完嘴里的饭菜对着程白摇头，随后抽出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嘴。
一系列动作之后，这才耷拉着目光看向程冰。
显而易见的，程冰就是想看她出丑。
“种种花，卖卖东西，送送外卖，能挣钱就行。”
程歌真的不想跟程冰废话下去，但她还是想看看程夫人是什么意思，什么表态。
刚才居然转移话题了？
看来是变相的不答应啊？
“啊？原来姐姐都做这些苦力活儿啊？要不这样吧？最近大哥的公司正在招保洁，一个月五千的工资。
如果姐姐不嫌弃的话，可以去看看，说不定可以从中学到什么呢？升职也是很有可能的，这也相当于一种历练？”
程冰一本正经，似乎是在为程歌好。
可程歌却半眯着眼，浑身懒意：
“难道你们不给我生活费吗？我回来不是过好日子的吗？怎么现在还要我去当保洁了？
而且，我们又不是亲姐妹，少来恶心我。”
程歌话音刚落，便听对面一道愠怒的声音和摔筷子的声音同时响起。
“程歌！你是要气死我吗！你妹妹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小学没毕业的，现在给你安排到你大哥的公司做事你还不愿意了？
是！我接你回来的确是让你过好生活，可不是让你理所当然的顶撞你妹妹！”
程家主被程歌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气得火冒三丈！
若不是看在白老的面子上，程家主才不会把程歌接回来住！
程歌漠然的目光淡定的看着盛怒的程家主，还没等出声，就见程白站了起来。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此刻多了一丝不悦。
“爸，难道您口中的过好日子就是把妹妹接回来然后去大哥公司当保洁的？你不是对白老承诺过，会对妹妹好的嘛？
难道你想看小冰前途尽毁？还是想让京城的人知道我们程家如此苛刻亲女儿？”
程白这段话，是一针见血的，这是程家主最在意的。
如果知道程歌在程淮的公司当保洁，那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一开始程家主并没有不想给程歌生活费，一个月三万两万敷衍一下就行了。
可程歌的态度让他非常不喜，桀骜不驯，难登大雅之堂！
程夫人见此，总算在餐桌上开了金口。
她目光犹豫的看向程歌，好一会儿才道。
“小歌，你爸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说着玩儿的，但程家毕竟排在豪门前三，在一些事情上面，你的确不能和小冰斗嘴。
妈妈知道这些年很亏欠你，让你在外面受了很多苦，既然现在把你接回来了，我和你爸会把你和小冰照顾很好的。
你如果也想去上学，那妈妈就给你安排一下，塞点钱让你和小冰一所大学。”
“我不要求你有什么成绩，只要求你在学校不要捣乱。”
程冰所在的学校是京圈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想塞个人进去不仅要靠关系，也要有足够多的钱。
一个人少说上百万，甚至上千万。
看来程夫人这次是下血本了。
程冰闻言甜甜的拉住程夫人的胳膊。
“真的吗妈妈？那这样每天都能见到姐姐了？我也不会无聊了！姐姐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说完，水灵灵的眼珠便朝着程歌那边看去，可没有意料之中的怒，反而有种不屑一顾的错觉。
程歌先是没有说话，随后忽然想起前几天和几个老头一起开会。
说是要去京城哪个大学讲座授课，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程冰一所大学。
想到这儿，程歌眸中多了一抹玩味地笑。
但一直冷寂的目光还是看向了程冰，眉尾挑了一下。
“哪所大学？”
水晶灯光下，折射的光照在了程歌那张清冷美艳的脸上，墨眉轻挑，黑发红唇，额前的碎发聚成刘海，搭在耳旁。
坐姿慵懒，肤色白皙透亮，面部轮廓分明可见。
程冰一时间被程歌眸中那死寂的冷震慑住，随后回神时才扯出一抹笑来乖巧回道。
“在京城百华大学，那里教学资源很好的，我高中下了不少功夫才考进去的！
没想到妈妈为了姐姐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可真疼姐姐啊？”
程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眼程冰，随后将视线看向程夫人。
“程夫人好意我心领了，但不必这么麻烦，等开学的时候，我自己去。”
可说完没有一秒，便听见程冰笑了一声，很突兀。
“姐姐真会开玩笑，百华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姐姐连高中都没有念过，何来进去一说？
不过我相信姐姐，可能是以其他身份呢？”
程冰话里有话，让程白险些动怒。
程冰什么时候这么针对一个人过？
难道真的像程歌在村里说的那样，舍不得程家的荣华富贵，所以不想走，很害怕程歌赶她走吗？
但程歌从始至终并没有对程冰说什么话，反倒是程冰挑起是非。
“行了！少说几句，既然我们的心意人家不领，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
她不是有能耐进去吗？那就让她自己进去！
我程家的脸面真的是要丢尽了！”
程夫人有些失望的看向低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程歌，这心高气傲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但想了下，还是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了程歌的面前，没有情绪道。
“这里面有一百万，有什么需要买的可以自己添置，密码是你二哥的生日，既然吃饱了，就回自己的房间吧。”
程夫人有些疲惫的抬起素手捏了捏眉心，缓解酸涩感。
“程冰的房间我还不熟悉，二哥，帮忙带下路。”
程白也没想到，这声二哥来的如此快，他以为按照程歌这性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叫自己二哥。
但内心还是高兴的，可高兴的不是时候。
程歌还是执意要去程冰的房间，难道她这是想看看爸妈的态度吗？
程夫人闻言神色愣了一下，抬眸。
“小冰的房间是我一直着手安排的，我不能把她的房间让给你。
如果你实在喜欢，那我明天让人给你安排一间和她差不多的。”
程歌怎么如此没礼貌，上来就要程冰的东西……
“我从小就是别人嘴里的野孩子，没爹没妈，好不容易回来，难道我连母爱都不能享受？”
程歌面无表情地看着程夫人，皮笑肉不笑地道。
程夫人闻言又是一愣，随后一股强烈的酸楚感涌上心头，使得她鼻头发酸。
许久这才缓和好情绪，别开视线哑着声音。
“你想去就去吧，小冰的房间我改天再收拾。”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不，是请求……”
“什么？”程歌眨了下眼皮，沉沉问。
“几天之后就是小冰的生日了，她生日当天，你能……不出现吗？”
程夫人知道这个请求很伤人心，毕竟那也是程歌的生日。
可她还是不希望程歌这个污点影响到程冰。
所以……
程歌不能出现。
“程夫人，您以为我没有想到这一点吗？程冰有你们陪过生日，我同样也有人陪。”
“也不需要担心，我会给程家留下污点。”
“我眼界挺高，程家我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