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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行的含笑不语,就那么的淡雅的看着墨墨。原本想要吊吊他胃口,得到些许赞许的墨墨,失望的用手揉了揉鼻子,凑近李思行靠近自己的那半边脸,小声的说“让官倌把玄诺弄到天机山去。”
然后窃笑的看着李思行微微一愣的脸,心里想着他怎么也会夸自己两句的,结果,李思行没有说她预期想要听到的,而是一如往常那淡淡的“墨主,已经很晚了,明天不是还要办婚宴?”
墨墨眼神里的光彩暗淡不少,眨了眨眼睛,收了笑容轻咳两声,没有去看李思行,站了起来,“你对我的就那么的不屑么?!”想起从开始到现在,李思行似乎对自己的感觉都是忽远忽近,心中好似委屈千万,“或许,或许我真的不该对你抱有幻想,我自知已非完璧,从今往后,不会心存妄想。”慢慢的走到门口,静静的听着身后人的动静——说话吧,李思行,只要你说一句,我就回去……
墨墨等得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委屈的快要哭出来,无语望着门外那像是洗过的夜空,觉得那些繁星闪闪也像是在笑自己,墨墨握着拳头,紧紧贴在身侧。低头不去看那些嘲笑,渐渐的笑出声来,哭对笑,物极必反,哭不出来就笑吧。
“老天,还要怎么样为难我?三年之期,我只想换来一个希望,李思行,为什么你给了我期望却又亲手将它打碎?可为什么我还总是偷偷盼望,就如愿以偿一回,就一回,我并不贪心呵,为什么这都不行?”墨墨在心里无声的呐喊着,可惜这些那身后的人并不知晓,或者,知道也不想做任何反映吧。
抬起好似灌了铅的腿,迈出李思行的卧房,恍惚着,一双手围上了她的腰。墨墨惊疑的抬起朦胧的泪眼,两滴泪珠儿终因抓不住黑长的睫毛,落在墨黑色的衣衫上,慢慢散开。面前并没有人影儿,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终究自己是孤家寡人么?心头上是无限的哀凉,狂波怒浪一样拦不住的哀凉……
不去理会斑驳好似舞蹈的树影,不去看那一队队恭敬向自己行礼的巡逻侍卫,墨墨像是踩在棉花上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寝宫。
曦珞听闻开门的声音,回头就看到墨墨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下一惊,大概已经猜到几分。放下手中的棉球,想去扶那个摇摇欲坠的人,却看到墨墨轻轻的晃了晃脑袋,丝毫没有温度的声音,“不用”
进了内室,墨墨把自己扔到床上,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觉得,这屋子里竟然憋闷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木木的起身,打开房门,惊醒了床边趴着小寐的曦珞,直接对她摆摆手,出了门。
来到楼兰宫中唯一的池塘边。当初,玄九天为了能让王朝的公主有自家的味道,特地去王朝请来的工匠,建造的一座江南水乡的亭榭。
趴在最外边的栏杆上,大漠晚上的冽冽风,撩动着墨墨的发丝,脸颊上发痒的感觉却很舒服,墨墨抱着栏杆把头更埋进臂弯里。
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写这话的人必然也知道,越是苦心才越爱危栏吧,固然好意相劝,只是徒添凄凉。墨墨猛吸着夜晚的凉,灌入肺中,带走心中的烦闷、焦躁。
身后想起脚步声,墨墨知道那是谁,没有回头,就开口“玄诺王子还不歇息么?”
“你不是也一样?”玄诺挨着墨墨坐下,也看着那一池春水。
两人都静默。
不久墨墨的叹息打破这午夜的宁静,“你是在想玄煜么?”跟我一样想着自己所爱……后面的话,墨墨没有说出口。可是玄诺也已经从墨墨的语气中察觉到她的意味。
幽幽开口,“我能叫你墨墨么?”看到墨墨拄着下巴点头,玄诺接着说道“墨墨,以为我爱的人是皇兄么?”看到墨墨一愣,继而转头看着自己。尽管在黑夜中,墨墨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一样的明亮。玄诺无害的笑弯了嘴角,也看着墨墨的眼睛说“我是敬仰哥哥,依恋他,崇拜他。因为他在我的印象里是无所不能的。”转过头去看天上高高的月亮。
侧脸的玄诺颇有几分玄煜的风liu之姿,墨墨想也没想的问出“那你爱谁?”说完自己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生在帝皇家,有几人能想哥哥那样爱着自己所爱,不顾一切的疯狂……”玄诺摇头苦笑,那曾经灿烂阳光的脸上布满沧桑。
“也是啊,唉。”吐出心中的闷气,然后就是长时间的静默。
眼看着那弯新月渐渐的升高,慢慢的爬下,繁星退去,留下水洗般的湛蓝。
“早啊,皇嫂。”经过一夜的枯坐,两人的眉毛上都有一层淡淡薄薄的水珠,玄诺擦去那点水渍,站起,伸了个懒腰。“皇嫂,回去看看陈誉能不能办婚宴吧,如果可以,中午我一定准时到。”捶着肩膀,玄诺消失在墨墨的眼中。
长长的叹气,墨墨也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回寝宫。推门看见陈誉憋着眉头坐在床边上,身后是已经睡着的曦珞。
墨墨轻手轻脚的挪过去,伸手戳着陈誉的眉头,压低嗓子说“别不知足,看得出来,曦珞很喜欢你。有个人爱已经不错了哦。”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墨墨锤了陈誉的肩膀,“我可不是赶你走,你还是做我的侍卫,只不过,你现在已经不完全属于我一个人了,还有你的娘子。”
陈誉抬起头,看着墨墨强装的笑脸,心痛的说“主人,不想笑的就不要笑,那样心会痛。这是主人以前教给陈誉的。”正常的话语,正常的表情,表示陈誉已经完全痊愈。
“那好,我不笑了。”凄凄的声音让陈誉又皱起了眉头,“主人真的要我娶……”侧脸向身后曦珞看去。
“嗯,你得…对得起人家,再说…”墨墨不好意思往下说,支支吾吾的。
“就因为我破了她的身子?那也没见主人娶了公子!”墨墨听到那个娶字,一愣,看着紧闭嘴巴的陈誉说“我娶?”
陈誉的神情有些无奈,“是的,主人娶。”看墨墨的眼睛有一瞬间呆滞。“以后主人会明白的,”
墨墨看了看床上的人,又严厉的盯着陈誉。后者点了点头,“我知道怎么做。”
墨墨嗯了一声,走到内室,换了身衣服出来。唤了女官吩咐今日在亭榭那边办个小婚宴。就转身对陈誉说,“跟我来。”
进了内室从小柜子里拿出一件红色的衣袍,交到陈誉的手中,“这个是临走时,萧然给我的,说是我以前就给你做好的。
陈誉惊讶的看着墨墨,又看着手里的红色衣衫,“这本是……”
“本是?什么?”墨墨歪着头看陈誉,眼睛里满是疑问。
陈誉的眼神有些闪烁,似是躲着墨墨的追问,接过衣服,转身就走出去了。墨墨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追去。
现在的她已经多少淡定了些,看开了些,对于不切实际的人或事,也就不那么执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