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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崭飞张口叫出凌无锋的名字令众人都大吃一惊。凌无锋乃是成名百年之久的地阶剑圣,已经有许久没有听到他出手的传闻了,现在就算是有人说他已经到了圣级天阶,也必然有人相信。同时,凌无锋又是凌霄殿殿主,徒子徒孙不计其数,当初闻名各国的华龙帝国元帅擎天大佛诸葛勤便是他的关门弟子。可谓是武林中泰山北斗般的人物。
朱三两忙问道:“神医这是何意?”
张崭飞挠了挠光头,眯缝着小眼睛,解释道:“先师曾为凌无锋医治过伤势,发现他体质异于常人,我那时尚且年幼,在一旁听讲,很多医理还不明所以。方才只是发觉这孩子的体质于凌无锋极为相似,才脱口叫出了凌无锋的名字。”
众人听张崭飞如此说,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凌无锋是何等样的人物,岂会向寻常医师求治,心中暗道:名师出高徒,这张神医有如此盛名,倒也是合情合理。不由得对他增了几分敬意,那鲶鱼般的长相也不怎么在意了。卢翔又多想了一层,这小孩与凌无锋体质相近,今后岂非是前途远大?便又对朱三两高看了不少。
朱三两听他这般说,心中也信了几分,又追问道:“那请教神医,我家侄儿这体质有何异于常人之处?”
张崭飞看来有些羞恼,背过身去,道:“这个我也不知,只是单纯凭着多年行医的感觉。再者,师傅的行医手札也不在我处。”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重重地哼了一个鼻音,一甩袍袖,向竹林深处走去,“要看病的,就跟我来。”
朱三两赶紧抱起若拙跟了上去,卢翔和卢冰月也带着家人紧随其后。
张崭飞也带着这一行人沿着竹林小道一路往下,眼看要到前面的大院了,又转了个弯,拐进一条更隐秘的小道中。
又走了半晌,若拙忽见前面豁然开朗,到了一处药园,还未进去,便闻到一股沁人的药香,很是好闻。张崭飞率先推开竹门走了进去,只见里面是一垄垄整齐的药地,种着各种各样的草药,张崭飞板着脸道:“此处遍地剧毒,莫要乱走乱碰,以免自误。”
说着在园中一处凉亭里坐下,吩咐卢冰月到对面坐好。
一伸大手,将两根手指搭在她的皓腕上,只片刻功夫,便瞥了一眼卢冰月,开口道:“年纪轻轻,天赋倒是不低。你这右臂,受了大力挤压,致使经脉不畅,淤血存积。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救治不善,加上你在受伤之初便强行运气,导致经脉淤塞,所以你现在这右手无力,若是再过个几年,只怕要落个经脉萎缩,右手残疾。”说罢又抓着两缕鲶鱼胡须,冷笑了几声。
卢冰月一脸惊容,连连称是。一旁的卢翔也是没口子地称赞神医医术高明。
张崭飞也不搭理,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给你行上几针,再吃上三副散瘀活络的药,十日之内,好生静养,右臂莫要使力,你可听清楚了吗?”从怀中摸出一个红色木盒,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放了十几枚长短不一的金针。
要卢冰月卷起衣袖,右臂靠近肩膀那里肿起老大一块。张崭飞一抬手夹起四根金针,夹在手指间,稍一运气,原本颤颤巍巍的金针一下子变得笔直,运指如飞,分别扎在卢冰月右手的天泉、天府、肩贞、巨骨四个穴位上,又捻起两根极粗的金针,重重地刺入卢冰月的右手大臂上,猛地拔出,卢冰月一声轻呼,从那粗针刺入的地方慢慢渗出一些几近黑色的淤血来。张崭飞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厚实的白纱,盖到她淤血渗出处,吩咐她自己按住,收拾起金针,拍拍手,抬头对卢翔道:“将礼物放下,沿着来时的小路就可回到我那蓬莱别院,自有小厮会接待你等,我这药方盖不外传,你就带她在此间停留三天,每天自会有人送一碗药汤过去,吃完后就自行离去。”
卢翔见女儿已无大碍,上前一步对着张崭飞深深施了一礼,道:“张神医医术出神入化,小可佩服之至。待回去之后,自会再备一份薄礼送来此间。”
张崭飞眼皮都不抬,冷冷喝道:“你若再在此聒噪,下回你易云岛上来人,诊金翻倍!”
卢翔连忙带着卢冰月于那些青衣卫士退了下去,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临走前只是朝朱三两点了点头。
朱三两见眼前这人医术确实高明,卢冰月已是得了救治,心中一热,冲张崭飞抱拳道:“还请神医救救我侄儿。”
张崭飞小眼一翻,将金针揣入怀中,转身说道:“跟我进来。”
这便带着朱三两和若拙到了一座木屋中,推开门,里面是摆设像是一间书房,除了几把竹椅和一张案几外满眼尽是书架,分门别列地放了许多医书,正中堂前还挂着一幅一丈来宽的狂草,龙飞凤舞地写着“蓬莱仙客”四个大字,显是张崭飞自己所写。
张崭飞一脸郑重地从一个书架下的柜子里摸出一本竹皮封面的厚书,放到茶几上,端坐,又吩咐若拙到一旁的椅子上坐正,这才翻开那书,翻到最后一页,里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竟俱都是他的行医手札。
若拙进屋后,便一直抬头眯眼看着梁上的那幅狂草,这时才开口认真地说道:“张老伯,您写这幅字时,似乎心情很不好吧?”
朱三两听了,赶紧上前打断道:“拙儿不要顽皮,张神医,拙儿年幼,请您莫要见怪。”
张崭飞却是闻言一怔,抬头仔细盯着若拙,沉声缓缓问道:“何以见得?”
若拙也不害怕,朗声道:“张老伯,您的书法我自是不敢比拟,只是您这幅字看似要写透逍遥二字,却下笔极重,收尾处更是笔锋略有停顿,似是想起了什么令您心情抑郁的事,我可有猜错吗?”
张崭飞楞了片刻,又回头仔细端详了一阵自己的手迹,突然仰头咧开比常人大上三分的阔口,放声大笑,笑声中气十足,却似乎又带着些许苦涩,在这堂中回荡不息,竟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地飘落下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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