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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将军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却是把李元和给问得不由得一愣。貌似这程将军自从跟随先锋军开拔以来,李元和就没有从他的口中听到超过十句话,今天竟然如此主动地和李元和交谈,而且一来就是问李元和的那块玉佩,倒是让李元和有些不知如何回应。
而程将军却是好像没有什么耐心了,紧皱着眉头朝着李元和伸出手,说道:“就是你给钟离威看的那块玉佩,给我看看!”
李元和总算是回过神来,虽然不知道程将军为何要看自己的那块玉佩,但是李元和已经多少猜出来了,玉佩的事情应该是钟离威告诉他的,而这个程将军之所以会答应随军出征,也是因为这块玉佩的缘故。稍稍思索了片刻,李元和便从胸襟内掏出了玉佩,并从脖子上摘了下来,直接递到了程将军的手中。
而那程将军自看到李元和的那块玉佩之后,那双眼睛就顿时变得火热,原本坚定的大手竟然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接过玉佩,程将军再次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心神,慢慢将玉佩拿回到自己的面前,借着从军帐外透出来的光线仔细察看那块玉佩。连着反复看了几遍,程将军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激动了,过了良久,这才将玉佩还给了李元和,只是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是以往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了。
现在看程将军的模样,倒是和之前看到玉佩之后的钟离威有些相像,同样是望向李元和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尊重和崇敬,这反而让李元和感觉有些不自在了。讪讪笑了几声,李元和接回了玉佩,正要发问,没有想到程将军却是主动开口说道:“李将军!既然你是这块玉佩的新主人,那么程先觉就将这条老命交给李将军使唤了!”
到现在,李元和这才知道程将军的名字是叫程先觉,把这名字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确定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才微微一笑,对着程先觉说道:“程将军千万不要客气!李某也不过是一年轻后辈,此次远征砮城,在很多地方也要多仰仗程将军了!”
有了这块玉佩,程先觉也是客气了许多,嘴角也是微微上翘,只是这笑似乎笑得有些难看。程先觉拍了拍胸口,说道:“李将军还请放心,若是说其他的事情,我老程还没有什么把握,可是要说起攻打砮城!李将军就请全交给我老程来办了!”
听得程先觉这么一说,李元和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先前对于钟离威将程先觉请来帮助自己,李元和一直都有些不太明白钟离威的用意。不过现在看来,这程先觉也不像是一个说大话的人,既然说得出这种话来,那想必是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帮助李元和拿下砮城。程先觉马上便是附到了李元和的耳边,叽叽咕咕地小声说了几句,李元和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有些吃惊地望向了程先觉。若是程先觉所说是真的,那么这次攻打砮城,他们可以说是必胜无疑!
三天后,先锋军就已经赶到距离砮城只有三百里左右的地方,李元和也是立刻下令全军安营扎寨,先休息一晚,等明日再开始攻城。望着远方那巍峨矗立的高峰,李元和站在营地旁的一个小山坡上,脸上却是带着一丝笑意,完全没有了刚刚从卞城出发时的担忧。
“李老弟!什么事这么开心啊?”从李元和的身后传来了一把喊声,不用回头,李元和也知道,能够这样称呼自己的,整个先锋军当中也只有王也了。
当即李元和便是指着前方那高峰的影子,笑着说道:“王老哥,你可看到前面的高山?砮城就在那座山的山顶上!不出三日!我便要将砮城给拿下来!”
王也一脸惊讶地走到李元和的身边,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元和,若不是他知道李元和不是那种说大话的性格,只怕早就把这话当做是笑话看了。可是现在说这话的却是李元和,王也心中没由来地相信李元和这话的真实性。可是回过头一想,这也太离谱了!眼下他们先锋军也不过才六千人,就算是加上还有几天才能够赶到的赢真大军,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拿下砮城,为何现在李元和竟然如此有信心?
李元和一转头,却是看到了王也那疑惑的表情,不由得哑然失笑,说道:“王老哥,你且安心等待,若是顺利的话,今天就应该会有个结果了!”
还未等李元和的话音落定,就听得从山坡下传来了亲兵的喊声:“禀报将军!程将军回来了!”
“程将军?”王也不由得一愣,马上就想起了在三皇子府上的那个练兵的老将,这次也是跟着先锋军一起来到了这里。只不过这几天,似乎王也也没有在军中看到他,现在这么看来,好像是这个程将军被李元和给派出去办什么事去了。
果然,李元和听到亲兵的汇报,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意,连着点头,对王也说道:“王老哥!走!我们一起去迎接这次夺下砮城的大功臣去!”说罢,便不由分说地拉着王也的胳膊往山坡下走去,也亏得李元和的力气大,王也这样大腹便便的胖子竟然也被他这么拉得动。
在李元和的拉扯下,王也满脑门子糊涂地被拉着一路走到了营地中央的军帐内,掀开帐门,就看得军帐内此刻正坐着三人,其中一人,正是几天都没有见到的程先觉。而剩下两人,此刻正在和程先觉谈论着什么,看他们的模样,似乎很激动。
听到有人走进了军帐,程先觉三人全都在第一时间转过头来一看,李元和与王也此刻也看清楚了另外两人的相貌。坐在程先觉右边的一人,长着一张马脸,还留着一把长长地山羊胡子,偏生与一般的山羊胡子又不一样,在嘴唇上方连一根胡须也看不到,这样的造型倒是越发显得他的脸长。那双眼睛又细又长,若是不仔细看,简直就和一条线没有什么区别,鼻梁也是高耸,有别于普通的汉人,倒是有点像是以前的西域人。
而坐在程先觉左边的那人,却是长得一张四方脸,脸上满是横肉,看上去甚是凶悍。而原本应该是长眉毛的地方,却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只有高高拱起的眉骨。在眉骨下方,一对三角眼,眼白远远超过了黑眼珠,乍一看上去,倒像是一对毒蛇的眼睛。在他的鼻梁上,一道疤痕横着划过,让他的鼻梁完全塌了下去,使得这张脸倒是越发的恐怖了。
王也虽然不一定认得先锋军中所有的将士,但是眼前的这两人,他绝对没有见过,肯定不是先锋军中的人。更何况,这两人身上所穿的,根本就不是后秦军统一式样的黑色铠甲,而是一套土黄色的高档铠甲,看式样,绝对不会比王也身上的铠甲差多少就是了。
见到李元和似乎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王也便知道这两人到来,李元和一定知道,所以也就没有多嘴询问,直接便是站在了李元和的身后静观其变。而李元和则是满面春风地快步走向了程先觉三人,朝着三人抱拳行礼,打了个招呼:“程将军!”
见到进来的是李元和,程先觉也是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李元和行了个礼。而另外两人则是颇有兴趣地看着李元和,还不停地上下打量着,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程先觉见了,忙是对两人说道:“廖兄弟!马兄弟!这位便是李元和李将军,就是玉,呃,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位将军!”
听程先觉的口吻,似乎差点就要说出玉佩的事情,不过看了一眼站在李元和身后的王也,程先觉将话说到一半,又收了回去。不过这样却并不影响那两人明白程先觉的意思,顿时两人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特别是那山羊胡子,原本是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竟然也是睁大了不少。当即两人便是朝着李元和抱拳一拜,齐声喝道:“末将廖东元(马桓),见过李将军!”
李元和连忙快步走到了两人的面前,伸手将两人给扶了起来,笑着说道:“廖将军!马将军!两位不必多礼!说起来,也应该是李某向你们行礼才是,这次多亏了两位将军,李某此战才能够有胜算啊!”
那两将连忙是摆手,山羊胡子廖东元摇头说道:“李将军千万不要这么说!能够为李将军效力,实在是我们兄弟的福气!请李将军放心!别的廖某不敢多说,这次将军攻打砮城,一切就全都抱在我们兄弟身上了!我们风林军上下所有将士,都绝对支持将军!保证在明日日落之前,为将军打开砮城城门!”廖东元话音还未落定,一旁的马桓也是不住地点头,同意廖东元的说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