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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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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章 沉稳

    “大人,我们从洛阳带走了一万精兵,洛阳城如今守兵满打满算也就三万人,如果闯贼从洛阳突破,那我们该如何做?”乔迁高思索一阵,虽然对孙传庭的安排放心的很,但他还是将自己心里的疑惑提了出来,这件事情,实在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孙传庭双眼一眯,微微一笑,脸色笃定道:“闯贼一定会走开封的!”

    “为什么?”乔高迁凝眉,对于孙传庭如此肯定李自成的路线,他心里疑窦大起。

    孙传庭冷冷一笑,嘴角泛起一个弧度,冷声到:“因为高杰在那里。”

    乔高迁眼中疑惑一闪,旋即恍然大悟,呵呵一笑道:“大人的确高明!”

    孙传庭笑而不语,但是乔高迁明显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安。这一丝不安不是来自李自成,相反,却是来自京师。

    孙传庭转头看了眼乔高迁,安慰般的摇了摇头:“不必担心,皇上的圣旨还未到,我们不必担忧。”

    乔高迁勉强的微微一笑,笑容中夹杂着一丝难以明喻的苦涩。

    京师,御书房。

    张缙彦,姜瑞,王承胤,钱谦益。

    崇祯皇帝神色阴沉,目光凛凛的在四人一一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钱谦益身上,他嘴角微微抽动,面容似喜似怒,古怪异常,许久,他低声道“钱爱卿,听说你最近纳妾了?”

    钱谦益一听,当即就是浑身一颤,贴着地面跪在地上,头上冷汗直冒,两眼直转,崇祯话音落下没多久,他便老实的颤声道:“是,柳氏本一歌姬,因为仰慕微臣的文采,所以愿意给臣为妾。”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难道皇上看上柳氏了,可是听说皇上不是已经禁欲,连那个娇媚动人陈圆圆都没碰过吗?难道皇上又变换心思了,可也不对啊,如今皇太极兵临城下,皇上不应该有这个心思啊……

    钱谦益心里疑窦大起,但是崇祯皇帝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许久,又神色淡然道:“如今国难当头,钱爱卿真是好兴致啊……”

    “微臣该死!”钱谦益一听,顿时就是一个冷颤,连忙磕头大声喊道。

    崇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张缙彦,冷漠道:“各路勤王兵如今都到哪里了?”

    “启禀皇上,天下各路勤王兵都在积极准备,如今洛阳的孙大人,山东刘清泽,四川的秦良玉,以及山西的洪大人,都已经领兵赶往京师,现在正在途中。”张缙彦咽了咽发干的喉咙,忍住身体打颤,也不顾头上的冷汗,跪地低声道。

    “恩,他们都到什么地方了?”崇祯皇帝脸色毫无波动,悠然的答应一声。

    张缙彦微微皱眉,他发现今天的崇祯皇帝竟然脾气惊人的沉稳,如果是以往,他早就破口大骂,将他们赶出来了,为何今天却是如此的镇定?

    张缙彦想了一阵,也想不明白崇祯皇帝打的什么注意,跪在地上,两眼珠子骨碌碌直转。

    “皇上,洪大人已经离开太远,如今已经穿过寿阳抵达盂县。孙大人已经倒地开州,刘清泽已经抵达清河,至于秦良玉,路途太远,臣还不知道她的消息。”张缙彦跪在地上,声音沉稳道。

    崇祯皇帝好像没听到张缙彦的话一般,将头转向姜瑞与王承胤,他以前极其相信两人,如今却失望至极。

    “听说最近两位爱卿忙着搬家?”崇祯看着两人,双目中杀机隐隐,脸色不动道。

    姜瑞王承胤两人一听,顿时浑身哆嗦,跪地战栗道:“皇上明鉴,都是家里婆娘搞的,下官已经打定主意追随皇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请皇上明鉴啊……”

    崇祯脸色陡然涨红,旋即又气急反笑:“你们连说辞都说的一模一样,当真是心有灵犀啊!”

    两人神情一变,大声哭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来人,将两人压入死牢,抄没家产!”崇祯阴沉着脸,面无表情。

    很快,四个侍卫就跳了进来,也不顾两人大喊大叫,直接拖累出去。

    钱谦益与张晋彦两人心神巨震,颤巍巍的趴倒在地上,头上大汗淋漓。偷偷的对视一眼,又连忙跪了下去。

    “你们还有什么说辞没有?”许久,崇祯压抑了怒气,好整以暇的转头看向两人,语气淡淡道。

    “臣等死罪!”钱谦益与张晋彦哪里还敢说话,当即就磕头如捣蒜,惊惧不已。

    崇祯目光阴沉沉的在两人身上梭巡,过了许久,才暗叹了口气,寂寥的低声道“哎,国事维艰,两位臣工还需努力啊。”

    “臣愿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两人如同排练好的一般,先是胸膛挺直,然后又是双手平放在胸前,刚刚开口就跪了下去,头刚刚触地,声音也刚刚好喊完。

    崇祯本来怒气还可以压抑,但是一听他的话,顿时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脸色一黑,猛然一摆手:“滚!”

    钱谦益与张晋彦顿时又是一颤,尽管后背衣服已经湿透,但还是恭敬的再次起身,跪地大声道:“臣等告退!”

    崇祯脸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但旋即又一转身,背着他们,自个生闷气去了。

    钱谦益张晋彦低着头,慢慢的站了起来,九十度弯腰,慢慢的退了出去。

    过了许久,崇祯依然喘着粗气,闭着眼睛。

    “皇上……”过了许久,吴承恩悄悄的走到崇祯皇帝身边,低声叫唤。

    “恩?”崇祯睁开眼,看了眼吴承恩,又气哼哼的转过头,冷声道:“什么事?”

    吴承恩脸色不变,躬着身:“皇上,袁大人已经到了京城了。”

    崇祯一听,双眼就是一亮,胸口微微起伏,拍着大腿,沉声道:“虽然袁爱卿丢了宁远,但那也不是袁爱卿的错,都怪贼酋太过狡猾!”

    “是,皇上说的是。”吴承恩再次躬身,声音平淡道。

    崇祯满意的点了点头,沉思一阵,又道:“京城的防守现今如何?”

    吴承恩再次微微躬身:“京师本来有防守三万,加上山海关调来的关宁军,总共有五万人。”

    “恩,孙元化现在在干什么?”崇祯皱着眉头思索一阵,点了点头,双目闪烁道。

    “整肃军队。”吴承恩道。

    崇祯皱着眉头,微眯着双眼,低低的吸了口气,以不可闻的声音自语道:“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

    “对了林丹汗到什么地方了?”崇祯自言自语许久,猛然抬头看向吴承恩,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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