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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族勋贵大族与包衣家族暗藏的争斗和交锋,贵妃早有察觉,但她一直不想掺和进去,因为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也因为她立场尴尬并不好介入其中。
贵妃出身满族勋贵大族不错,但她出身钮祜禄氏,与生母是赫舍里氏的太子无法统一立场贵妃有子,这便注定了她与太子无法结盟,也意味赫舍里氏与钮祜禄氏无法站在同一阵线。
太子背后有赫舍里氏,能团结一部分满族勋贵的力量。
在这种情况下,出身满族勋贵,膝下有一子的贵妃的处境其实是很尴尬的她与太子无法联合,且一旦她有什么举动,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满族勋贵的分裂。
而贵妃的出身也决定了她不可能与包衣合作,就算身为满族贵女的贵妃能够放下自己的骄傲,包衣也信不过她,更没有理由与她合作有子有宠的包衣妃嫔数量不少,包衣没必要舍近求远支持贵妃。
在满族勋贵与包衣世家争斗的这场漩涡中,贵妃从头到尾都没有处在争锋的最中心。
同样的,双方争夺的核心利益贵妃也无权染指,更不能染指。
既然双方的争斗与自己无关,既然一开始就被排斥在外,那贵妃也懒得淌这趟浑水。
胤俄一直试图在皇宫里摆烂,当个咸鱼皇子。但在摆烂这件事情上,其实贵妃也不遑多让。
自进宫起,贵妃就一直表现得很佛系。明明她出身高门显贵,位份也很高,膝下还有一子,可她在宫里就是存在感不高,非常低调,一心只待在永寿宫过自己的日子。
贵妃没有野心,甚至也没有什么上进心,一直都在宫里摆烂。
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摆烂,贵妃如此作为,是因为从她进宫起,康熙就没有给她往上走的机会;是因为她一眼能看尽自己的未来,同时也看不到半分改变的希望。
从入宫起,贵妃的人生就变成了一潭未来早就注定的死水,再也不会荡起什么波纹和涟漪。但贵妃并没有什么不满,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也一早就接受了这样的人生。
家族养育她一场,这是情也是恩。
所以当年孝昭皇后崩逝,钮祜禄氏决定再送一名贵女入宫时,身份合适年龄也合适的贵妃接受安排进了宫,做了钮祜禄氏与皇室联络关系的棋子,做了维系满族勋贵与皇室联姻的纽带。
贵妃入宫时,各方给她的定位就是位份颇高但宠爱不显的高位妃嫔。进宫的主要作用一是平衡宫中蒙古、满族、包衣方势力,二是孝昭皇后被封皇后半年便去世,钮祜禄氏需要一人进宫维系这份联系。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但人生总有意外。高位妃嫔少有孕信,可贵妃在入宫年后有孕并诞下一子,就是最大的意外和变数。
胤俄出生后,贵妃的立场发生了一定的偏移,宫内宫外的局面也因此出现了一定的改变。
最显著的一点就是,因为胤俄的存在,贵妃无可避免地与太子站在了对立面,哪怕不
会为敌,也无法合作。其次,钮祜禄氏也会生出野心,会试图与赫舍里氏争夺,会进一步分裂满族勋贵。
可贵妃不打算再为了钮祜禄氏牺牲自己,更不打算将胤俄当做争权夺利的筹码。
在太子地位稳固的情况下,钮祜禄氏如果还想争,那无异于以卵击石。贵妃绝不愿意为了家族的野心将胤俄摆在棋子的位置上,绝不愿意为了希望渺茫的夺嫡之争牺牲胤俄。
更何况,钮祜禄氏本是满族勋贵的一员。如果钮祜禄氏最先站出来与太子及其背后的赫舍里氏争锋,那会造成满族勋贵的分裂,会给包衣家族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贵妃都只能保持沉默,都不能轻举妄动。
胤俄出生后,进宫以来一直就很佛系的贵妃越发低调,她甚至直接开摆,什么也不争了。不仅她自己不争,她还开始压着钮祜禄氏,不许他们生出野心,不许他们借着胤俄与太子和赫舍里氏争锋。
许是贵妃识时务的表现打动了康熙,这六年来,康熙对她们这对立场尴尬的母子还算有所照拂,倒也让他们在宫里安安生生地过着日子,既没有与太子产生裂痕,也没有被满族勋贵和包衣家族的争斗拖下水。
贵妃现在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将胤俄抚养长大。至于其他的事情,她没有那个野心,也不能有那份野心,更会主动压着钮祜禄氏不让他们生出野心。
进宫为妃确实并非贵妃心中所愿,立场尴尬、左右为难也确实让她在宫中举步维艰,但有这个上天赐给她的宝贝,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定定地注视着胤俄,贵妃的眼神温柔和缓,似水一般温柔,却又浸透着坚韧和强大,有一种面对雨打风吹、冰雪霜寒也依旧从容笃定的风骨和坚定。
满族勋贵与包衣家族的明争暗斗,立场尴尬的贵妃原本是不打算掺和其中的。但随着胤俄渐渐长大,贵妃也不能继续置身事外下去。
她不想争什么,但她总得有自保的能力,这样才能护着年龄渐长的胤俄在宫中平安长大,而不是无端被牵连,白白做了炮灰。
要下场参与其中,那首先就要确定立场,以贵妃满族勋贵世家的出身,包衣家族是绝不可能接纳她的,但太子那边贵妃心下摇了摇头,那也不是一个好去处。
贵妃和胤俄从不打算与太子争夺储位,但他们也不可能支持太子。
先不说太子是否会信任他们母子,只说一点便让贵妃对太子那一边望而却步支持太子,对她们母子,对钮祜禄氏都是有弊无利。
归根结底,钮祜禄氏与赫舍里氏、贵妃母子与太子的立场是相悖的,除非胤俄愿意像七阿哥那样自己废了自己,否则无论他怎么摆烂,怎么当咸鱼,太子都不可能百分百地信任他,找到机会必定会削弱他们这一边。
贵妃和崩逝不久的孝懿皇后不同。孝懿皇后无子,膝下唯有一个养子,而且还没有记在她名下,所以孝懿皇后还在世时与并未入朝的太子没有利益冲突。
而且在前朝,佟家和赫舍里氏素有联姻,两家不说关系好到能穿一条裤子,但暗地里的联系并不少,关系也颇为融洽,至少比赫舍里氏和钮祜禄氏的关系要好得多。
“这样看来,只有一条路可走了。”贵妃突地叹了口气,轻声呢喃着,精致如画的眉眼间隐约透出几分举棋不定的游移和排斥。
正往嘴里塞饽饽的胤俄满脸疑惑地看了过来,歪着头好奇地问“额娘,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贵妃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一时间有些踌躇,难以立刻下定决心。
这一步踏出去是好是坏,她现在还无法立刻判断出来。
蒙古女人在后宫中渐渐没了声音后,宫里就只剩下满族勋贵与包衣家族两方。在孝懿皇后还在的时候,双方势力平衡,甚至因为太子的缘故,满族妃嫔死死压制住了数名有子有宠的包衣妃嫔。
但这份平衡不够稳固,稍有变故就会打破平衡,而任何一方站得上风都会让局势急转而下。
如今的局面正是如此,孝懿皇后崩逝,宫中满族妃嫔的势力一下子降到了最低谷,尤其孝懿皇后的养子四阿哥回归德妃名下,更是对后宫中满族妃嫔的势力又一次沉重打击。
后宫中的这种局面必定不是康熙乐于见到的,他更希望看到平衡,而不是一方独大,这也意味着满族妃嫔需要有人站出来。
但尴尬的是,并没有合适的人选。储秀宫妃身份地位都不足够,还因为过分亲近太子让康熙不喜;贵妃身份地位倒是足够了,但她与满族勋贵的另一方势力太子又立场不同。
以贵妃的出身和立场,满族勋贵也好,包衣家族也罢,她都没法加入,直接成了宫里的第方。
以她的身份地位,她此前一直在宫里默默无声、什么都不掺和还好,如果她突然异军突起,那反而会让宫里的局势变得更加复杂,从两方对立变成足鼎立这是康熙更加乐于见到的,但却是贵妃迟迟难以下定决定的。
这条路前景不明是一个原因,其次踏上这条路,贵妃必须付出一些代价是另一个原因。
首先,贵妃将不会再有从前那样不用理事的平静日子,其次贵妃必须要争取到康熙的支持,为此她甚至有可能需要完全倒向康熙,做他在后宫中的眼睛、手臂,帮他平衡宫中的局势。
贵妃说是后宫里的第方,但这主要是因为贵妃立场尴尬,另外两方都没有办法彻底接纳她,而不是因为贵妃拥有足够的与另外两方并肩的势力。
论起势力,方中贵妃毫无疑问处于劣势,所以她必须争取康熙的支持,而这并不是做不到的。
如果把满族勋贵集团和包衣家族放在一起比较,那相比之下皇室与包衣家族更亲近,因为包衣相比于满族勋贵更依赖皇室,与皇室之间的上下阶级关系越发分明。
但如果把包衣家族和太子放在一起比较,那毫无疑问康熙对太子更加亲近,更在乎太子这个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儿子。
可亲近归亲近,天生多疑的康熙同时也猜
忌着双方。无论是太子及其背后的满族勋贵,还是以包衣妃嫔为首的包衣家族,康熙对双方都存有猜疑。
如果这时候贵妃完全倒向康熙,帮他进一步平衡宫中势力,那康熙完全乐于见到这样的发展,甚至还会给予贵妃支持,让她获得与另外两方足鼎立,并在另外两方左右逢源的资格和实力。
因为相比于另外两方,贵妃这边最为势弱,最好拿捏。更别说自从阿灵阿从果毅公府分出去后,贵妃和钮祜禄氏就相当于露了一个大破绽给康熙,他们是有把柄在康熙手上的,用起他们,康熙会更放心。
再加上贵妃早早为胤俄求娶蒙古贵女为嫡福晋,等再过几年胤俄和阿巴亥郡王的嫡女年龄大了,彻底站住了,康熙就会下旨为他们赐婚。
从这个方面来说,康熙对贵妃母子还是比较放心的,因为胤俄是宫中第一个率先亮明旗帜退出夺嫡的皇子和五阿哥、七阿哥情况不同,胤俄不是因为客观原因退出夺嫡,而是他自己主动退出。
但为了争取康熙的支持而完全倒向康熙这些在以前,贵妃是不愿意做的。因为她有自己的骄傲,她不愿意彻底抛下满族勋贵大族的矜持和傲气,不愿意完全向康熙低头。
满族勋贵和包衣家族最大的不同在于满族勋贵势力庞大,家族势力根深蒂固、源远流长,他们并不完全是皇室的附庸。
相反,按照满洲的政治传统,满族勋贵集团是有资格与皇室一同议政一同决定天下大事的。
一直以来,满族勋贵集团与皇室的关系都非常微妙。按满族一直以来的制度,勋贵大族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制衡皇室的,康熙初年的辅政四大臣就是这一制度的体现。
哪怕康熙亲政后辅政四大臣渐渐退出政坛,权力重新集中在康熙手中,可满族勋贵仍旧有资格和权利与皇室共治天下,仍旧在各个方面深远地影响着大清的方方面面。
皇室与满族勋贵大族世代联姻,因为满族勋贵想和皇室加深联系,皇室也需要满族勋贵的支持。两者从来不是附庸与被附庸那么简单的关系,这也使得满族八旗中真正的高门一直以来都十分骄傲,自有他们的风骨。
镶黄旗钮祜禄氏是满洲八旗中的顶级豪门,传自开国五大臣之一的额宜都的果毅公府这一支,更是名门中的名门,被称为“凤巢之家”。
贵妃当年未入宫时,身份显贵可想而知。论出身背景,仁孝皇后赫舍里氏其实是不如孝昭皇后和贵妃姐妹俩的,贵妃心中的骄傲可想而知。
她虽然接受家族的安排入宫,但这些年来,贵妃从不曾真正将康熙视作自己的丈夫,也从不曾自降身份参与到后宫争斗中去,她一直保持着置身事外的态度。
但贵妃现在却有些犹豫,孝懿皇后的崩逝让宫里的局势来了一次大洗牌。随着包衣妃嫔膝下的皇子年岁渐长,包衣妃嫔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如今她在宫中已是不进则退。
如果只有贵妃一人,那她是无所谓的。反正她的位份摆在那里,无论后宫中哪一方站上风她总不会吃亏
;而且姐姐孝昭皇后的遗产都归了她,论起身家,后宫中也无人比贵妃富裕。
只要想得开,只要对康熙的恩宠没有期望,只要没有“上进”的野心,那贵妃的日子总能过得很好,而且是比宫中所有人都过得要好。
但贵妃并不是只有一人,并不是了无牵挂
“额娘”察觉到贵妃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久久没有离开,嘴里含着一块饽饽的胤俄含含糊糊地喊了贵妃一声,歪着头俊秀的小脸上满是疑惑。
回过神来,贵妃收敛了心头的迷茫和彷徨,清丽明秀的脸庞上重新绽放出温柔至极的笑容“午膳马上就送上来了,你少吃几块点心,不然待会儿要吃不下饭了。”
见胤俄一脸吃了两块饽饽还要去拿第块,贵妃拦住他的手,嗓音轻柔地殷殷叮咛了一句,又拿着帕子为胤俄擦了擦嘴。
“我知道,我就是饿得狠了。”胤俄仰着小脸冲贵妃灿烂一笑,语气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贵妃摸了摸胤俄的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底又掠过一抹厉色。
在永寿宫用过了一顿非常满意的午膳,又在贵妃日常起居的内室里蹭着她的软榻睡了一个午觉,养足了精神的胤俄换上骑装,腰间佩戴上新的荷包,精神满满又兴奋期待地出了永寿宫,兴冲冲地去跟九阿哥会合。
没让胤俄等多久,刚到翊坤宫门口,同样换上骑装的九阿哥就带着他的贴身太监急匆匆地小跑出了翊坤宫,把追在他身后的胤禌甩开一大截,还让胤禌的保母快点把他抱回去。
“十弟,我们快走”
九阿哥像一阵小旋风一样冲了过来,不等胤俄跟他打招呼,九阿哥就一把抓住胤俄的手,拉着他朝隆福门跑了过去,生生闹出了一副逃之夭夭的架势,让被迫跟着他跑起来的胤俄一脸懵逼。
“九哥,怎么了”胤俄边跑边问,他一点儿小就和贵妃一起天天去御花园锻炼,身体好的很,跑起来只一会儿功夫是不会喘粗气的,身体比其他皇子都要强健一些。
九阿哥就不如胤俄了,再加上他从翊坤宫跑出来,跑步的时间比胤俄久,气息就有些粗重了,此时边跑边说话就有些喘不上气“别、别提了,胤禌看我换上了骑装,吵着要跟我一起去骑马”
低头看了眼自己和九阿哥身上笔挺干练的骑装,胤俄眼底掠过一抹了然。
对小孩子来说,骑马可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但宫里规矩大,六岁进尚书房之前,为皇子们的安全着想,皇子是不被允许接近校场的,也不被允许起码。
也不只是胤禌对骑马充满渴望和兴趣,胤俄和九阿哥也是如此。
比起尚书房上午枯燥无味,跟掺了安眠药一样让人昏昏欲睡的文化课,下午的骑射课可有意思得多,要不然胤俄和九阿哥也不会这么积极地换上骑装,还从来没想过要翘掉下午的课。
尚书房下午的骑射课由外谙达教导皇子,这一次给皇子们上课的老师就不是翰林院的大人了,多是出身满族的勇士,又或者是正好在宫里
轮值的侍卫,被康熙排班过来教导皇子骑射。
比起尚书房上午教导皇子的内谙达,教导皇子骑射的外谙达就要好欺负得多。一是因为外谙达是武将,不像内谙达那样会把皇子驳斥得毫无还嘴之力,二是外谙达大多官位不高,没那么足的底气直接拒绝皇子。
跟外谙达请假一般他们都是会批的,不像上午的课程想请假那是千难万难。
但这么久以来,别说是经常请假的五阿哥,就是天生腿脚不便的七阿哥也从来没有在骑射课上请过假有的选的话,和文化课相比,谁会请体育课的假啊,有体育课能上那是好事
被九阿哥拽着往前跑了一段路,胤俄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好像少了一个人,当下就气息略有些紊乱地问“九哥,五哥呢怎么不见他”
胤俄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九阿哥立刻气得鼻子都歪了“别提了,五哥先溜了,丢下我一个人应付胤禌。”
胤俄咦了一声,语气有些疑惑“不会吧”
五阿哥对自己同母的两个亲弟弟九阿哥和胤禌可是十分疼爱的,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五阿哥也不是会让别人帮忙顶锅的人。
诡异地沉默了一下,九阿哥才不甘不愿地小声补充了一句“五哥说他先回去换骑装。”
虽然五阿哥跟着胤俄和九阿哥来了西六宫,但五阿哥并不像胤俄和九阿哥这样因为是第一天上学所以什么都带上了,包括骑装都由身边的宫人一路从西所带到尚书房,再从尚书房带到西六宫。
请假也好,来翊坤宫看望宜妃也好,这些都是临时发生的,五阿哥什么准备都没有做,骑装自然也还在乾东五所。
面上掠过一抹恍然,胤俄觉得这才是真相,这才合理。
至于九阿哥的控诉,那完全是他心有不忿之下的恶意揣测。
但也难为九阿哥了,他一向拿胤禌没有办法,被胤禌缠上每次都让他头痛不已。这次他赶着去上骑射课,胤禌却闹着要和他一起,也难怪他会这么暴躁。
因为是从西六宫赶到校场,胤俄和九阿哥是来得最晚最晚的皇子,其他几名在尚书房读书的皇子都已经到了,身穿骑装英姿飒爽的立在校场当中,积极一点的已经开始练起了骑射。
和尚书房上午的文化课一样,下午的骑射课也是分班制,年龄不同的皇子由不同的外谙达教导,课程进度也并不相同皇子长大以后也许不再是分班制,但至少在皇子年幼还不能独立骑马的时候是这样安排的。
如今尚书房中最年长的阿哥、四阿哥已经不需要师傅费力教导,他们在校场中自顾自地练了起来,师傅们只用从旁指点两句就好。
阿哥和四阿哥的骑术相差不多,但论起射箭,四阿哥就差了阿哥一大截。
这不是四阿哥不够努力,实在是天赋受限还差几个月满十周岁的阿哥已经能开七力弓,努努力八力弓也不是不能拉开,而马上就要年满十一周岁的四阿哥用的还是四力弓,甚至四力弓也不算顺手。
五阿哥只比四阿哥小一岁,但他因为九岁才入学,却是跟不上阿哥、四阿哥的课程进度,被分到了和七阿哥、八阿哥一起练习起码,由精擅骑术的外谙达耐心地手把手地教他们控制的骏马。
胤俄和九阿哥今天刚刚入学,年龄也不大,才只有六岁,教导他们的师傅都是经验丰富的老谙达了,怎么也不会第一天就教他们骑马射箭。
他们俩第一天的课程就只是认识弓箭,熟悉马匹,第一次亲身接触骑马和射箭换句话说就是文化课与理论课各半。
只不过课程被安排在室外,而且能和充作教具的骏马和弓箭实地接触,怎么都比在尚书房坐着背书要有意思得多。
负责教导胤俄和九阿哥的外谙达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许这个年龄的满族勇士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的进取心和冲劲,但岁月的沉淀也让他比年轻人更加沉稳。
这样的师傅教导新入学、什么也不懂的皇子更加合适,既足够耐心,又足够细心,最大程度的避免了让皇子们在骑射课程中弄伤自己。
四十余岁的外谙达一脸和蔼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小萝卜头,在与胤俄和九阿哥见过礼后,他很好脾气地问“两位阿哥爷是想先熟悉射箭还是骑马”
胤俄和九阿哥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异口同声道“骑马,我们想先熟悉骑马”
射箭当然也很有意思,但相比较之下肯定是骑马更有意思。就算他们年纪小不能独自骑马,被师傅抱着坐在马上溜达一圈总可以吧
再退一步说,就算这样也不行,那让他们近距离接触一下骏马,摸一摸骏马总可以吧
这不是一个让人惊讶的回答,外谙达一脸淡定,似乎早有预料。
很显然,胤俄和九阿哥不是第一个做出这样选择的皇子,和他们一样率先选择了起码的皇子大有人在。
外谙达一挥手,很快就有在校场打杂随侍的小太监从马厩里牵来四匹还没成年的小马。
这四匹小马都是精选出来的好马,年龄都在两岁左右,也都已经完成了训练。虽然还不到两岁半,还不能使役,但正适合和刚入学的皇子一起成长,先和皇子们熟悉起来再与皇子们一同训练。
胤俄和九阿哥虽然刚入学,但这四匹马已经被分了出来归到他们名下,成了专供他们使用的骏马,其他人无权再使用。两匹小马分在胤俄名下,另外两匹分在九阿哥名下,都是特意为皇子准备的骏马。
马驹两岁半以后就可以使役,五岁到十五岁是一匹马的黄金年龄。以胤俄和九阿哥的年龄,他们名下各自的两匹马正好陪着他们长大,等他们从尚书房结业,这两匹马也是老马了,到了该休息荣养的年纪。
当然,并不是说胤俄和九阿哥名下就一直只有这两匹马,只是最开始入学就只分了两匹过来而已。随着他们长大,康熙这个皇父也会另行赏赐,如果蒙古有进贡好马,他们也可能分到新的骏马。
像更为年长、在尚书房就读年龄更长的阿哥、四阿哥,他们名下
的马驹就不止两匹,就有不少是后来得的赏赐,又或者是宫外送进来的贺礼。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名下的两匹小马,胤俄笑得合不拢嘴。如果不是自己太矮,还没有成年的小马却已经很高,他早就扑上去摸摸小马驹了,兴奋地围着它转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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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胤俄只在屏幕里见过马驹,现实中倒是没见过哪怕一次不少景区里有付费骑马的摊位,但胤俄前世也没去过什么景区游玩,没有亲身接触过骏马。
九阿哥也没有比胤俄强到哪里去,因为这也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马匹。在外谙达告诉他们这四匹马驹分别归了他们以后,九阿哥就直接欢呼出声了。
“这几匹小马都经过训练,性格很好很亲人,两位阿哥爷可以靠近过去接触一下,不用担心会被伤到。”外谙达低头冲胤俄和九阿哥笑了笑,鼓励他们与自己的小马亲近一下。
第一节课胤俄和九阿哥最多跟自己名下的小马亲近一下,帮它们刷刷毛,喂点零食什么的,骑却是不可能了。就算被外谙达抱着骑马,也不会选他们名下还没长大的小马,校场里的骏马可不少。
胤俄往前迈出一步,仰起头仔细打量起分在他名下的两匹小马。
左边的那匹马驹通体枣红色,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很有精神。这匹小马很活泼,甚至有几分顽皮,站在原地时不时踢踏一下前后蹄,让牵着它的小太监时不时就要紧一下缰绳,害怕这匹小马踢踏着就挪了位置站得偏了。
右边的那匹小马通体雪白,性格更温和沉静些。它安静地站在原地不怎么动弹,相比于枣红色那匹更训练有素,对旁边那匹枣红色的小马发出的一起玩的唏律律的邀请声视若无睹,表现得很乖很听话。
注意到胤俄的视线,牵马的小太监有些紧张地解释了一句“阿哥爷,这匹白马是母马,性格更温和些;红马是公马,性子更活泛,但它还是很听话的,完成了所有的训练,只是平常活泼了一点。”
胤俄点点头,喜爱的目光黏在两匹马驹上几乎挪不开。这不是别人的马,是他自己的分在了他名下,以后就专属于他一人的骏马
“它们有名字吗”一边解着腰间挂着的新荷包,胤俄一边问牵马的小太监。
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带着点讨好地说“没有,这些要分到皇子名下的小马都没有名字,等着它们定了主人以后再由主人起名呢。”
胤俄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他左看看左边枣红的小马,右看看右边通体雪白的小马,沉思片刻后眼睛一亮,就大声说“我决定了,以后你们的名字就是红枣和白雪”
胤俄话音刚落,身旁就传来九阿哥无语的吐槽声“十弟,你这起的什么名字啊枣红色的马就叫红枣,白色的马就叫白雪,那下次给你一匹黑马,你给它起什么名”
“黑马那就叫乌云好了。”胤俄不假思索地给出回答。
九阿哥更无语了,他看着胤俄连连摇摇,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十弟竟然是个起名废。
“九哥你看,它们喜欢我给它们起的名字”就在九阿哥无语的时候,胤俄却笑出了声,一脸得意地冲九阿哥卖弄主动凑到他面前跟他亲昵的两匹小马。
九阿哥
九阿哥“你放下手里的松子糖,看它们还热不热情。”